无盐妖娆-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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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
清朗的叫声中,牛车转向左侧驶去。
不一会,牛车停了下来。孙乐和阿福率先跳了下来,然后是双姝扶着五公子下了车。
孙乐一站在草地上,便双眼亮晶晶地打量着四周。这草地很绵很软,明明是自生自长的野草,却齐整整的只有巴掌高,厚厚地铺在地面上,如同铺了一层地毯。孙乐用脚尖在草地上用力踩了踩,暗暗想道:这草可真是长得好,前世的那些公园里的草也不过如此。
这时,阿福已小跑着走了过来,他朝五公子说道:“禀五公子,一切安妥。”、
五公子点了点头,信步朝前走去,孙乐连忙跟上。走了几十步后,一片水草中出现了一叶扁舟。这舟与孙乐前世在电视见到的舟排一般样,由十几根大竹子紧紧捆绑而成。舟排上放了些木凳,木凳被粗陋的固定在舟排上。
五公子率先站上舟排,当所有人都站好时,阿福跑到舟排的后面用力一推,舟排便顺势划入水中。
刚入水,阿福纵身一跳上了舟中,他拿起舟尾的一根竹杆在水中划了几下,撑了几下,舟排便稳稳地荡入水波深处。
孙乐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五公子走到哪里都喜欢带上阿福,原来他还是个多面手呢。
舟在水中轻荡,这落雁湖水势平缓,不时有水荡上舟面,把孙乐的草鞋打得透湿。
落雁湖侧的青山秀丽多姿,青山倒映在水中,水不深,水波清澈可见湖底的泥沙和游鱼,此情此景,还真是美不胜收。孙乐静静地看着,她望着不远处的舟排上那些长发大袍的身影,有点不知道此身何处了。
双姝与五公子这时已坐上了木凳,双姝从带来的一个包袱中拿出酒壶,糕点,甚至还有一张琴。
她们把琴摆放在五公子前面的一个大木凳上,仰头向他轻声问道:“公子可要亲手抚之?”
五公子点了点头,他双手按在琴上,手指一勾,一缕清远悠扬的声音徐徐响起。
孙乐这是第一次听到五公子奏琴。
她静静地看着湖中的倒影,倒影中,戴着纱帽的五公子身形颀长,随着水波的荡漾,他的影子不时的破碎,合拢,又破碎。
琴声悠悠传来,清远,古朴,带着一种遥远和神秘。孙乐听着听着,不由有点痴了。
痴的并不止是她,一旁的双姝安坐在木凳上,两双妙目一眨不眨地看着五公子,神情如痴如醉。
阿福静静地荡着舟。他拿眼瞟了一眼众人,对上望着湖水出神的孙乐时,他不由想道:孙乐年纪小小,却一直能抑制自己的感情,直到现在五公子也不知道她的心思,也属难能了。
舟排在水面上静静漂着,慢慢的,前面出现了三个舟排。那三个舟排上,清一色的是高冠宽袍的麻衣士人,年纪从二十到四十不等。
这些人此时都向五公子看来,他们一个个摇头晃脑地倾听着琴音,一脸沉醉之状。
第七十八章 半日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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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公子的琴音很静,仿佛深山鸟语,也仿佛是日落月升,一种宁静悠远之感充斥在空气中。
这种宁静,在此时此刻听来仿佛是天籁之间,仿佛这琴音也是这悠然天地的一部份,从亘古以来便一直存在。
也不知过了多久,琴音渐止。
五公子坐直身躯后,琴音依然飘荡在天地间,久久不绝。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清脆的拊掌声响起,这掌声开始是一个,渐渐的,变成了三个,四个。五公子没有察觉到有人接近,听到这掌声不由诧异地转头看去。
其中一个三十来岁的长须士人看到他转过头来,便站起身来叉手敬道:“空山琴音,一静如厮!刚才听到贤士所奏,大是高洁,一时激动之下惊扰了贤士,还请勿罪。”
五公子叉手朗声回道:“琴音高洁,也需知者共赏!诸位过奖了。”
在众士人赞赏的目光中,扁舟轻轻荡开。孙乐静静地坐上一个木凳,把自己的身形照样隐在五公子身后。
她望着五公子,看他的样子,压根没要想到要刻意结交。他这种疏淡无求的态度,使得那些士人有意亲近,却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孙乐抿唇笑了笑,觉得这样也不错。很多事刻意而求,便已落了下乘了。
这时,轻舟绕着绕着,来到了一处青峰脚下。这山脚下有一个巨大的窟窿,激得流水形成了涡流,急急的向里面涌去。舟排受到那涡流的吸引,也不由自主地加速冲向山壁!
孙乐睁大眼看着那窟窿,正准备提醒阿福,阿福已是一声清喝,竹杆在旁侧的石壁上一抵,大力一撑,轻舟激射而出,凌空飞起!
轻舟飞起时有点偏斜,孙乐身子向后一倒,双手想抓住什么,却又无处可抓,不由低叫出声。就在这时,一只大手握紧了她的手。
孙乐紧紧地握着那只大手,“叭”地一声脆响间,水花四溅,轻舟飘飘荡荡着落回了水面上。只是这一激射,竟是转眼间便离石壁足有十多米远。
轻舟落回水面后,又平又稳地向前驶去。
这个时候,孙乐才惊魂初定,被她紧紧握着的大手也在这时松了开来。
孙乐顺眼望去,却对上了五公子的俊脸,以及他刚刚收回的那只修长白净的手掌。
居然会是五公子出手相助!
孙乐的心砰砰地跳了起来,她不愿意自己又胡思乱想,便低下头去,讷讷地说道:“多谢五公子。”
被双姝紧紧保护着的五公子望着她嘴角向上一弯,淡淡笑道:“孙乐也有慌张的时候?却也不错。”
说罢,他收回了目光,转过头去。
孙乐睁大眼,不解地看着五公子的侧面,郁闷的想道:为什么我有慌张的时候却也不错?
她想了一会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时,舟头的阿福笑哈哈地说道:“孙乐,你不是整日跳那什么舞吗?怎地一点用也没有?难不成那真是舞蹈?”
孙乐小脸一红,她垂下眼敛,暗暗寻思道:是啊,我慌什么呢?刚才轻舟飞起时,我明明感觉到自己身子很轻,体内有余力涌出,似乎可以做很多事。可我还是慌乱了,看来以后要多多锻炼身体的反应能力才成。
轻舟绕过这个山脚,眼前便一片开阔。只见一个约百顷的大湖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阳光照射下,大湖中波光闪烁。幸好天空中浮起了一缕缕的白云,时不时的遮住了阳光,湖水才不怎么刺眼。
大湖中,数十个舟排同时荡漾其中,舟排中隐隐有丝竹之声传来,同时还有女子的歌声。不过这些乐声倾耳一听,尽是靡靡之音,殊少五公子刚才所奏的世外清音。
五公子抬起头,眺望着湖水茫茫的尽头,半晌后低声叹道:“要是能终老于此,也是人生大福。”
孙乐闻言愕然抬头,她还真没有想到,五公子居然会泛起这种离世索居的念头。
五公子说出这句话后,想是想到了什么,自失地摇了摇头。
轻舟继续向前荡去,这时,阿福忽然说道:“五公子,我欲一歌。”
五公子抬头看向他,扬唇淡笑,“随意便是。”
阿福咧嘴嘿嘿地一笑,他把竹杆朝舟排上一放,挺胸仰头,放开喉咙唱了起来,“青山叠青山,浮云在其间,于今一别三千里,妹在何处思郎还?”
阿福的喉咙粗哑而中气十足,那歌声中也带了几分浑厚和乡土气。他的歌声并不动听,像是扯着嗓子大吼,可初听如此,细一品,却另有一番情趣。与那女性娇柔歌声一比,让人耳目一新。
歌声撕破了平静,冲破了云霄,远远地四散飘开。
一时之间,山鸣谷应,到处都是他的歌声的回音。
孙乐望着阿福,阿福这歌声,隐带相思之意,难不成他在老家还有相好的?
五公子含笑问道:“阿福想家了?”
阿福嘿嘿一笑,赫着脸点了点头。
五公子正准备再取笑他两句,忽然一个有点尖的青年男子的嗓音怒道:“风雅之地,美人歌舞之乡,怎么有这种乡巴佬胡乱哼唱?没地败了兴致!”
这话就从左边传来,众人顺声望去,只见一叶大舟不知不觉中已靠得甚近。这舟中坐着五六人,除了两个麻衣剑客外,说话的青年便坐在中间,他身边倚着两个美丽的少女,正左拥右抱着向众人怒视。
五公子见此轻哼一声,他见阿福正欲反唇相讥,不由低声喝道:“由他骂去!”
阿福连忙回头应道:“诺。”
阿福应了,心下还是有点不舒服,便撑着舟,远远地飘荡开去。那青年喝骂出后,见这里的众人不敢回应,不由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那嚣张的笑声不断的在山谷间回荡,引得阿福抛去了好几个白眼。
就在他们的轻舟飘开之时,一叶轻舟上传来一个青年士人的冷笑声,“原来山水之乡居然成了美人歌舞之地?尔这种靡靡之音,差人家乡巴佬的歌声太远了!”
青年士人这话一出,那青年不由勃然大怒。在他反唇相讥之时,孙乐他们的轻舟已荡得远了。
阿福侧耳倾听着那边的唇舌交锋一阵后,冲着五公子乐呵呵地说道:“五公子,有人赞我呢!呵呵呵。”
五公子闻言微微一笑,转头又看向山水美景。
随着离叫骂声越离越远,孙乐望着状极悠闲的五公子,暗暗想道:偷得浮生半日闲。只怕一回去,五公子又得卷入他并不喜欢的俗事当中。
第七十九章 五行衍生论
孙乐所想不错,平静永远只是暂时的,平静中,另一波暗流开始涌动。五国之会迫在眉睫了!
众人一回到府中,五公子便被府主叫去,他回来后便进了书房,而且一呆就是好几个时辰。
这一日下午,孙乐练了一会太极拳后便来到五公子的书房,五公子正在在竹简上写着他所领悟的五行衍生论。五行衍生论五公子直到来邯郸的路上才接触,不过数月功夫,他已精进了不少。特别是这几日,孙乐看他书在竹简上的话,竟是隐隐地点到了要处。
孙乐站在五公子身侧,一边静静地翻看着手中的竹简,一边等侯着五公子的吩咐。
房中很静,只有五公子笔尖在竹简上摩擦的声音传来。至于孙乐翻看竹简,她是一再注意了,几乎没有声响传出。
也不知过了多久,五公子把笔朝边上一放,孙乐连忙收起竹简,上前几步再次为他研墨。
五公子望着没有写几个字的竹简,苦笑道:“这五行衍生论,我每次看着看着,都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总是抓不住。马上就要五国智者大会了,我还真怕自己应付不过来。”
五公子本来是不喜多言的,自从上次参加了徐夫人的宴会后,他在孙乐面前便似放松了许多。有事没事都会向她说几句心里话。
孙乐站在他的旁边,静静地瞟着竹简上,轻声问道:“五行衍生论,可是指木火土金水相生相克之理?”
五公子闻言一愣,他抬头看向孙乐,奇道:“你居然连五地衍生论也知道?木火土金水相生相克?不错,不错!一句话就点中了它的精要!”他连忙低下头,把孙乐这句话记在竹简上。
记完后,五公子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孙乐,“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五行衍生论的呢。”
孙乐一边研墨,一边笑道:“公子忘记了?在马车上你可是要我给你念过这些的。”
五公子赫然一笑,“确是如此。孙乐,你聪明过人,你说说,这五行衍生论你是如何看来?”
他说到这里,见孙乐睁大眼,一脸不解地看着自己,便把竹简一放,站起来慢慢踱出两步,叹道:“五行衍生,木火土金水便可以对应天地万物的变化之理。所谓天人一体,既然它能代表天地万物的变化,那人间的强盛衰败也应在它的变化当中。我隐隐的明白了这一点,可是就不知道如何来形容,如果来说清这个理。”
他说到这里,双眼清亮地盯着孙乐,有点兴奋地说道:“孙乐,我感觉得到,我所明白的这个点,一旦完全想清楚,光凭它我便可以在诸国间有一席之地!而本家也一定会对我刮目相看了!”
他说到这里,伸手揉搓着额头,颇有点沮丧地说道:“我现在有点后悔,以前为什么不专心研讨这个?现在五国大会迫在眉睫,我怕是没有时间把它来弄明白了。”
孙乐看着五公子,目露沉思之色。
她在五公子抬头看向自己时,眼睛朝竹简扫了扫,忽然笑道:“五行里说,秋属金,主肃杀。嘻嘻,咱们大周可不也是属金么?旗用金色,卒用金枪。可是这样一说,那金的肃杀之气都现出时,岂不是到了强极转弱之时,会不会也与天地间的气侯变化一样,轮到那冬水取而代之?”
孙乐这话说得十分随意,不但随意而且牵强!说什么‘大周旗用金色,卒用金枪便是属金’。可是她这种随意的,幼稚牵强得近乎胡言乱语的话,却如九天巨雷,震得五公子瞪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