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贞童妃-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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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回到他的身边。
他最终松开了双手,虽然他还想要拥抱她,但他才离开木桶,一身湿漉漉,下身的黑色长裤已然全部湿了,只能走到屏风之后,更换衣裳。
琥珀叫乐儿送了件楚炎的里衣过来,他倒也不嫌弃,穿上那白色里衣,走到她的床头坐下。
她在床前升起暖炉,将清冷空气的寒意逼走几分,从柜子里抱出来一床厚实的新锦被,安放在床脚。
等南烈羲从屏风之后走出来的时候,琥珀已经在床边替自己抹上药粉,咬牙忍痛的不屈面容,落在他的眼底,他的脚步顿了顿,却又很快走到她的面前。琥珀神色自若地将瓷瓶放下,将一段干净的白色纱布,一端咬在粉唇玉齿间,一端干脆利落地缠绕上伤痕,绕了个四五圈,才打了个结。
当她宛若无事抬起头的时候,已然看着他的视线依旧落在她的身上,她拉上袍子,不泄露半寸肌肤,才将被子铺好,转身的时候猝然险些撞上他的身子。
“琥珀,你不会离开我。”虽然南烈羲的动作口吻都正常得很,但是那双黑眸好亮,亮得有些诡异,跟他平时的冷漠迥然不同,里头像是有一把火,正在剧烈燃烧。
她没有马上回应,他蓦地俊颜一沉,欺身上前。而且,他吹在她身上的气息,比平时要热烫上几分,让她的粉颊也染了一层红——糟了,他是醉了?!无法分辨真假,她低呼一声,本能的挣脱,翻身就往床边爬去。
他把琥珀逼到无路可退的墙角,他宛若优雅又冷魅的野兽,居高临下地观望着身下的小猎物。他捞起她,将她的身子贴在自己胸口,却是许久没有动作。
覆在她的胸口,南烈羲沉默了许久,他才笑着说道。“空腹喝酒,如今却是饿了——”
“喝了多少酒?”琥珀挑眉看他,低声问了句。
他伸出五指,在她眼前晃动,琥珀如此看着,眉头皱的更紧。
“五坛酒?”
他笑却不语,原本就俊美的面容,却分明看不到些许酒醉异样的红潮,他看起来还是跟往日一般,但笑容却是当真松懈了五六分,整个人也浑然放松,笑容也更加迷人。
“喝醉了就来我这儿讨食?”琥珀将他推倒,冷冷问了句,眼看着他躺在松软的锦被上,宛若深夜才出现的魅惑人心的野兽幻化成的人形,几乎让人要忽略他骨子里若有若无的斜佞气息。
他是毒药,那些毒,即便很美丽,却也会伤人。
他皱了皱英挺的眉,宛若埋怨。
“没有吃的?”
“如今这个大晚上的,厨房都没火星子了,哪里还有现成的食物?”琥珀瞪了他一眼,既然都去了酒馆喝酒,还不能多点几分小食填饱肚子?何必到晚上才回到桃园来讨吃的食物?
“那你的意思,就是让我吃别的填饱肚子了?”
他笑,翻了个身,重新将她压在身下,带笑的黑眸对准她的浅褐色眼瞳。
他说的,还有别的深意。
宛若深夜的暗示,还有软性威胁。
“你等着。”她的语气听起来不算和善,偏偏也不像是生气,从他的胸怀中钻出来,披上一件披风就走出屋子去。
南烈羲扯唇一笑,猝然坐起身来,黑夜一样的眸子,又恢复了一望无垠的深邃。
他的动作利落稳健,只着白色里衣,马上跟了上去,跟着琥珀一道走过长廊,才走入厨房。
不过琥珀生了灶火,烧开了水,眼看着他又走近她的身边,形影不离。
“有腊肉,鸡蛋,青菜——”琥珀打开柜台,看了看剩下的菜色,低声自语。“不加葱,也不要香菜,更不碰萝卜。”
南烈羲的脸上,笑容愈发深刻,他看着琥珀切菜身影,凑近她的耳边,低语一句:“记得这么清楚?”
他一朝王爷,古怪挑剔,万分苛刻,她瞥了他一眼,说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这么挑剔,我也做不出什么好菜来。”
他的心里暖暖的,琥珀虽然没有太过热情,却愿意在深夜替他热菜,而且将他生活中的喜恶都牢记在心,那也是真正的用心。即便是他的娘,也不一定知道他喜欢和讨厌的菜色。
过了半响,琥珀已然炖了一碗腊肉,炒了两个鸡蛋,一盘青菜,将米饭盛满了一碗,端给身边的男人。
“快吃吧,不是饿着肚子么?”
琥珀洗净了双手,才坐在桌边看他,眼看着南烈羲将饭菜吃完,她安安静静地候在一旁,轻声细语。
“你到底怎么了?无缘无故喝什么酒?”
“手酸吧。”南烈羲避重就轻,笑颜对她,拉过她的小手,轻握着。
“就几道小菜,又不是什么山珍海味——”琥珀淡淡一笑,说的轻描淡写。他们不是敌人,她也总不能眼看着他饿肚子,很难对他铁石心肠。
这样耍无赖的南烈羲,她也鲜少见过。
“想要从你这里,得到更多更多,即使清楚五坛酒根本喝不醉,也想要找个借口软化你的心,看你为我洗手作羹汤的样子。”
南烈羲直直望入那一双迷梦一般的眼瞳,他并非因为一顿粗茶淡饭而觉得满足,而是因为她。
“是一碗温热的冷饭也好,是一碗面也好,是一些残羹剩菜也好,只要是经过你的手,至少能够看到你的心,还没有离开的意思。”
让他看看,她并非远在天边也好。
“吃两次就厌了。”琥珀虽然觉得听着很顺耳,却还是不禁堵了他一句,眼底的漠然终于渐渐被软化。
“腻了的话,换吃别道菜不就行了?”他说话的嗓音低沉,说笑的语气,化解了方才的尴尬。
琥珀终于轻笑出声,小手任由他紧紧握住,他的眼底是她的身影,似乎无论这世道多么艰辛,无论外面多么黑暗,唯一不变的人,是他。
唯一不变,是他对待自己的心。
如今想来,她的动摇,她的狐疑,都成为并不坚决不坚定的罪恶。
南烈羲俊颜上的笑容,也因为琥珀的释怀,最终更加灿烂,没有一分阴霾。
。
160 韩王下聘
螓首靠在他的胸前,黑发宛若美丽黑亮幕布,散乱在脑后,南烈羲半坐着倚靠在床头,轻抚她细柔长发的动作不曾止歇,爱极了它们在掌中滑腻之感,有时他总感觉它们黑得泛出银亮,不可思议的美。
长发还未过腰,不过到了肩头下约莫三四寸的长度,却也让人流连忘返。
若她是美丽的小兽,那这头黑发,自然是她最美丽的皮毛,他抚摸着,几乎无法停下手来。
她安静地贴在他的胸口,望着眼前的烛光,琥珀的眼眸流转之间,只剩下一派安宁的流光,双手交握着,虽然安静,却也不曾流露几分疲惫和困意。
“这个新年在韩王府过的,以前倒也不觉得,看几十本册子也就过去了,这回倒是觉得一个人寂寞冷清了。”
南烈羲笑言,虽然不曾过度渲染,但一边为她在战场上担惊受怕,一边又担负教导太子的重任,剩下的时间,也无法享受新年的热闹喧嚣。
她默然不语,那年出嫁之后的新年,她也是过得万分寂寥,一时失去整个世界,只剩下灰暗的人生,没日没夜担心害怕,甚至听到窗外的炮竹声,都让自己的心跳加快。她年幼时候最爱热闹,偏偏那时开始,她发现这种热闹,才让人绝望。
他向来独来独往,自然也不将新年放在心上,以往忙碌国事,寻欢作乐,哪里知道内心真正的热闹是什么?
他以为,这辈子不懂寂寞为何物。
女人,可以为他暖床,却也暖不了他不停杀戮野心的那颗心肠,如今好不容易寻得她,她跟自己别离,除了想念和牵肠挂肚之外,还真的有些孤单,形单影只的味道了。
不过,她似乎从战场上凯旋归来,见了自己,倒是多了些许生分,话也变少了许多。
“睡着了?”
他见她毫不动弹,双眸已然合上,呼吸均匀,也没有只字片语回应她。
他将她轻轻抱着,躺平在他身侧,将软枕凑到她的螓首之下,看着她睡得平静,他才下了床,吹灭桌上的蜡烛。
屋内,只剩下一片夜色。
就在清晨出门的时候,他收到齐柬送来的书信,已经调查清楚,那个让风邢拱手送出整座百里山的主人,的确是个女子,而且她,姓氏为宫。
一切,昭然若揭。
跟自己争夺百里山的人,居然是如今躺在自己身边的女人。
他以前偶尔听说过,轩辕皇族的龙脉就在百里山山下,若是动了百里山,龙脉大毁,轩辕皇族自然要分崩瓦解,这大赢王朝,自然也要改朝换代。
更有人说,百里山山下,藏匿轩辕皇族几十年来征战各地搜罗来的珍奇宝物。
无论这两个说法是真是假,却殊途同归,若要打败轩辕皇族,百里山就是关键。毁掉龙气还是挖出宝物,都可以为他的争夺,提供最大的收获。
但她又是从何而知百里山的传闻?即便在皇宫,这个消息也掩藏的很好,仿佛是轩辕淙有意为之,即便其他几个王爷,或许也无人得知。否则,百里山这几十年来,也绝不可能这么太平。
百里山交给了风邢保管,这可是一个死忠又冥顽不灵的臣子,南烈羲一直在派人寻找他的命门,但很可惜,他为人孤僻,鲜少跟人为伍,在百里山脚下独自生活了十多年,周遭都是侍卫常年驻守,每日都有人当值,他简直跟山神一样不食人间烟火。南烈羲也在他身上花费了不少时间和心血,可惜这老人不贪心,也不爱财,甚至,不怕死。
如此以来,软磨硬泡,威逼利诱,他全然不吃那一套。
南烈羲跟风邢毫无恩怨,所以一开始,倒也没有想过要这个老人的性命,更何况,想必轩辕淙生前交给风邢看管百里山的信物,即使仓促杀了他,无法光明正大得到那一枚信物,也无法堂堂正正接管百里山。可惜,正是因为这样的仁慈,才会让他晚了一步,跟百里山擦肩而过。
风邢绝口不提百里山的意义,但越是掩藏的好,越是代表其中的秘密不小。
刚过了新年,据说风邢已经死在老家西谭城,六旬出头的年纪,整个家族当成是喜丧来办。
据说是老死,但南烈羲总觉得这件事不简单,会不会是为了彻底将百里山的奥秘,埋藏到地下,风邢不堪其扰,也就选择离世?!
这样的话,百里山,就彻底成为一个解不开的谜了。
那么,琥珀又是从何而知,百里山的意义非同一般?!而风邢也当着他的面说过,百里山已经有了比自己更适合的新主人,让他别再贪心,这样笃定的语气,已然将掌管百里山的信物也交给琥珀了么?!
她跟风邢何时私底下见过面?又谈了些什么?无论如何都不肯低头的风老鬼,为何在琥珀的面前就轻松将信物交出?
他心里头的疑惑,实在太多太多。
外人只知百里山是一座普通的矿山,出产玉石罢了,这样大大小小的矿山,在大赢王朝,少说也有七八座,如果琥珀是打着做生意的念头,为何单单将视线瞄准了这座百里山?!
她越来越像是一个梦。
一个他解不开看不透的迷梦。
但即便如此,如今越来越放不开的人,变成他了。
这般想着,南烈羲面色冷沉,紧了紧拥着她的手臂,拉下帐幔,沉入梦乡去了。
翌日清晨。
琥珀早就起身,等南烈羲张开眼睛,她已然坐在梳妆台前,轻握着那一把白玉梳,梳着过肩的黑发,那姿态虽然少了几分媚态,却也称得上是难得一见的美景。婉约娇美之中,透露几分少女的轻灵清新,像是一股掺杂青草香气的清风,拂面而来,让人不只是善心悦目,更是心旷神怡。
“怎么没见齐柬陪着你?你难道是一个人来的邹国?”
琥珀望着坐起身来的南烈羲,视线停在铜镜之中的身影,她开了口,轻声问道。
“打发了他,免得他来坏我的事。”
南烈羲一句带过,唇畔带笑,穿上黑靴,走到她的身后,双臂从她后背环住她,他望着眼前如花似玉的娇俏人儿,眼底多了几分柔情。
“堂堂韩王,何时变得如此无所事事了?”琥珀笑着睨了他一眼,转过身去看他,眉眼带笑的娇柔面目,却宛若春水一般,让人怜惜。
“三年内,我得到了别人十年也不一定能够得到的东西,或许是之前太忙碌太急促,如今想要放慢脚步,也学着快意人生。”他噙着一抹笑容靠近她,却是看到她挽起的黑发之上,没有一件首饰,他长臂一伸,在她合着的精致小巧首饰盒之内,翻了几件首饰,都觉得不太如意,十五岁也是女子爱美的时刻,偏偏她总是掩藏自己天生丽质的美。
俊眉紧蹙,他挑选了一只紫云钗,虽然不太起眼,却多了几分古典雅致,银丝线上垂着一小颗圆润的紫玉,圆润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