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影卫君,快到碗里来-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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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的院子在全府正中,几乎是一个府中府,乔羽佳一个人进了院门,犹豫了一下,选了个不是很扎眼,倒也能让乔家朱进门就能看见的地方站定。
不过盏茶时间,果然一阵声响,两个长随并乔府外管家和一个随身服侍粗重活计的小厮跟着这一代乔氏家主——乔蔹,浩浩荡荡从大门处进来。
乔羽佳好奇看去,乔蔹身材高瘦,几乎接近一米八,面部线条明朗,大概是常年身居高位,在家中也是一家之主,常年板着面孔,因此更多了一些不易亲近的冷硬,乔羽佳忽然有点理解乔父为什么会那般惧怕她。
乔蔹看上去四十多岁,放在这个早婚普遍的世界,有自己这么大的女儿倒也正常,事实上,她头上还有三个哥哥一个姐姐,下头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虽然自己是唯一的嫡出女儿,但想起乔蔹本身是庶女,心里对嫡庶之分未必那么看重,自己这种前后都没排上一号的,母亲跟前恐怕也没什么优势。
果然天下没有白给的午餐,便宜老妈也不是随便就能有的。
乔蔹显然也看见了低头耸肩小心翼翼站在角落里的乔羽佳,脚步一顿,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才继续进了屋子。
乔羽佳只来得及看一眼她的穿着,深紫色滚银边的长衫,衫摆直垂到脚踝处,足上一双银线密绣的厚底棉靴,华贵且实用,加上身板笔直,头发经过一天奔波也还是梳理的一丝不苟,发上簪着玉,即便只是刚才的一顿,也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派头。
乔羽佳心中感叹,不同的世界就是不一样,自己原来的老妈放在哪个世界也是女强人级别,但是看起来仍然没有这样的气场。
“让那个孽障滚进来。”乔蔹身影刚刚隐入房间里,怒喝的声音便从里间传出来。
管家长随几个自然悄悄退出,乔羽佳抹了把汗,深呼吸之后,乖乖的走到门口,躬身道:“母亲回来了,女儿给母亲问安。”
乔蔹没有说话,一阵让人心颤的沉默之后,乔羽佳蓦然听见风声响动,只是她身体反应能力太差,不要说躲过,就是被那东西直砸到脑门上,大脑都还没来得及给出正确指令。
额头一痛,乔羽佳诶哟一声,接着便是一阵哗啦啦的响动,低头才发现乔蔹竟然是将一盏茶杯远远的抛了过来。
还好不是茶壶,说明乔母还算有点理智,不至于直接给她爆头了。乔羽佳捂着额头,如今也只能这样自我安慰,只是她的心理建设还没做完,乔蔹的声音又继续传过来道:“孽障,跪下。”
对于古人一见面就跪来拜去这件事,乔羽佳一直表示无法理解,膝盖那么脆弱的地方,骨头大皮肉薄,本来就不是用来支撑地面的,也不知道这个动作究竟是什么人发明的,分明就是反人类的家伙。
不过吐槽是一回事,现在的她还不敢跟乔蔹拧着来,因此心里活动十分频繁的瞬间,身体已经十分识时务的,在茶杯碎成的残渣旁边,屈膝跪下了。
乔蔹显然气得不轻,这一点乔羽佳很是理解,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不贴心就算了,居然还玩离家出走这一套,不过理解是一回事,她如今跪在地上,不过一小会儿就开始觉得膝盖处针扎似的疼起来,而上座的乔蔹居然没有后文了。
早知道让父亲刚才给做一副“跪的容易”呢,如今看来也只能自救了。
乔羽佳咬咬唇,不需要调整就已经能苦着脸,做出十分难耐的表情,跪着向前行了两步,彻底避开碎瓷片后,双手伏地扣头道:“母亲,女儿知道错了,不该意气用事,更不该不体谅父亲用心,女儿诚心求母亲责罚,但求母亲不要为了女儿不懂事气坏了身子。”说着还连连叩首,只是并不会向含宁那样实诚的拿额头砸地板就是了。
乔羽佳父母都是商人,多少会信点鬼神之说,因此小时候也常跟着父母去拜佛之类的,对于下跪磕头的身法还是了如指掌。
乔毓婷身为嫡女,虽然经营的本事没有多少,但终究还是不忿母亲亲近侍人而疏远自己正房的父亲,也常因为这样的事情和乔蔹置气,乔母显然没想到一向倔强不肯低头的女儿会突然这般做小伏低,有些诧异,不过转而想到她竟然那般大胆,仍然气愤难当,遂拍着桌子道:“你也能知道你是错的,可见还不是不可救药,来人,取家法来,我今天便尽尽当母亲的责任,好好管教管教你。”
乔羽佳心里一惊,冷汗顿时就冒出来了,家法什么的,小说里看看就行,真要往自己身上招呼,那绝对是扛不住的,她都不敢想当初看见含宁身上自己整的那一大堆伤,听见乔蔹话音刚落,便急忙忙冲上去抱住腿撒娇求饶道:“母亲,女儿真的知道错了,求母亲息怒。”
乔蔹显然是标准的封建大家长,见乔羽佳居然凑过来,虽然心里已经受用了,面上却还十分不耐的对着外头叫道:“还不进来把人给我按着。”
乔羽佳捏了捏拳,能做的她已经做了,结果怎么样也只能看运气,想来含宁因为她还伤了那么多次,便是受点皮肉苦,将来能一点点让乔母注意到自己的变化,渐渐信任自己更重要,是以也不挣扎了,由着外头进来的两个长随抬凳子将自己按在上头。
传说中的家法很快被搬了来,竟然是根足有小儿手臂粗细的不知道什么材质的长棍子,约莫一米多长,看得人心惊胆战的。
看乔母拿起棍子的姿态,似乎也不是很重,乔羽佳自我安慰,不过很快就发现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全然没有一点用,棍子是不重,却是因为材质是南方才会有的藤类风干而成,她父母虽然诸多不和,又因为工作不常在家,但乔羽佳也算是名副其实蜜罐里长大的孩子就是,只要合情合理,就没有什么要求是不能满足达成的,记事以来,还是第一次挨打,更不要说这样被人按着,晾着屁股等人来揍。
乔母大约也是气急,下手很是没谱,只一下就让乔羽佳忍不住叫出声来,瞬间觉得身后连皮带肉让人掀走了一大块似的。
家法棍子一下下的砸下来,乔羽佳挣扎无果,喊叫又耗体力,只觉得浑身濡湿,到处都痛,也不知道是破了皮出的血还是身上一拨拨的冷汗浸湿了衣服。
牙齿不自觉咬的格格响,眼神无意识的转动间,突然感到两束带着嘲讽的不善目光。
乔羽佳微微抬头,目光的主人是个小女孩,最多不过十二三岁,旁边还站着一个大一点的,应该是乔毓婷的姐姐,乔家长女,却是庶出。
如今大姐的目光中带着点焦急,对着正挥汗如雨的乔母道:“母亲,既然……妹妹已经知道错了,母亲便饶她这回吧。”
乔羽佳心中冷笑,这个时候劝说,不过是火上浇油,她不过年长一些,不似小的那个眼睛里早把心思漏的干干净净。
果然乔母闻听这句话,手上的力气却比刚才更大了些,狠声道:“知道错有什么用,不思悔改的孽障,我今日便打死她,只当我没生过这么个女儿便是。”
乔羽佳这个时候已经发不出声音了,自然更没有力气挣扎最多不过是棍子打在身上的时候,神经的自然弹跳反应而已。
身后痛的麻木,不过心里却突然有些感叹,含宁受罚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痛?不对,如今打罚自己的,终究还是至亲之人,而含宁的主人,却根本不曾将他当人,他受的,只会比自己如今更痛更重。
也好,总算被她知道含宁的一些感受,也不算坏事,若非这样,也算不上同甘共苦了。
乔家大姐似乎还说了几句什么,乔母又回说了什么,乔羽佳这次没注意听,乔家虽大,内里倒也不复杂,至少,谁友谁敌,还是很泾渭分明的。
门口突然传进来砰的一声,却是乔父听说了这头的事,匆匆赶过来,他在家中地位不高,却到底是主夫,喝退了拦门的下人,不管不顾的冲进来,直接便将身体挡在乔羽佳身体上面,哭道:“大人要打死女儿,不如先打死了我吧。”
乔羽佳一愣,身上突然被阴影罩住有些呆愣,接着才听见乔母气急败坏道:“这是什么地方,你来作甚,”又指示下人要将乔父拉开。
乔父活了大半生,三个儿子都已经嫁了出去,如今家里只剩下乔毓婷一个女儿,自然不肯就这样让开,只是死命的抓着乔羽佳不肯松手,下人自然也不敢真的在主夫身上用劲。
乔蔹大怒,挥着家法便要往乔父身上招呼,口中道:“女儿如今这样,也是你这个父亲平素娇惯来的,好呀,倒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也管教不得女儿了?”
乔父哇的一声哭道:“大人这话,叫侍身如何答,毓儿出生不过三月,大人便纳人进府,她长到这么大,大人又有哪天是细心教导了,我见毓儿可怜,自然多宠爱些,如今大人却要来说侍身的不是……”
乔羽佳心中温暖,前一世,虽然生活一帆风顺,却也真的从没见过父母这般维护自己,想起自己刚刚来到这世界的艰辛,想起进府之后乔父的照顾和叮嘱,再见他这时突然现身维护,虽然未必有用,却也真的让她在这冰冷家族有了点暖意,也更多了一份寻到含宁的自信。
只是,要让他继续这么说下去,不啻是火上浇油,没的白白多受点苦。
轻轻拧身将乔父推开,乔羽佳冷汗遍布,略有些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对着乔父道:“父亲且勿伤心,母亲责罚女儿,是恨女儿不成器,如何会真的打死了我呢,不过是几句气话,母亲的苦心,女儿也是省得的,女儿这一趟出门,虽是负气,却也学了不少东西,更知道母亲一人打拼的艰难,女儿大了,也该到了帮母亲分担的时候了……”
乔羽佳这一番话在胸口转了好久,一直寻不到机会,乔父这一出现倒是时机,急忙拿出来说了,一番话声情并茂,既表明自己对母亲的惩戒毫无怨怼,又指出这次出走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更重要的,是向乔母展示自己以这一次出走为契机,整个人都开始变的成熟稳重,可以分担家族重任,为将来找寻含宁铺路。
乔蔹乍见自己不成器,一向只知道同自己对着干的嫡女,居然能在受罚的时候说出这番话来,又想她今天自进门以来的表现,手上一松,家法砰的一声落了地,再看乔羽佳身上衣衫,居然已经零星的渗出血来,也是心痛难当。
嫡女毕竟是嫡女,哪怕之前已经生过四个孩子,也有了一个女儿,乔毓婷的出生依旧是有着特殊意义的,乔蔹自己是庶出,只看名字,也知道她的母亲,并不曾对她有多少照顾,原本她也很不忿嫡庶之别,但到了自己这里,依旧为了嫡女的出生而感到欣喜异常,更何况,乔氏这样的家族,若是没有嫡女也就罢了,否则,失了体统分寸,乱了嫡庶规矩,总不利于家族传承。
只是乔毓婷自长成之后便一直不成器,又因为父亲的缘故与她离心,让她难过之余也只好转而培养长女,如今见她突然懂事了,心中一定,力气怒火便也散了,原本对着嫡夫的火气也发不出来,索性叹口气道:“你此次这般放肆,本不该轻饶,看你确实知错,又在外头伤了脚,便放你一马。”
乔父感恩戴德的跪下来给乔蔹磕头,又压着乔羽佳也扎扎实实磕了几下,才叫上身边服侍的众人,连扶带拖将乔羽佳弄了出去。
乔家家法果然厉害,乔羽佳身上的伤,几乎疼的她掉了半条命,可是居然丝毫没有伤筋动骨,请了大夫来看,起初她因为伤的位置很不好意思,但架不住乔父眼泪攻势,也是自己实在疼不过,才咬牙允了,被人剥了裤子上药,只当自己是在医院里打了一针,不过那药效也是好,刚上过就一阵清凉,也不似原来那么疼,养了不过三五天便收了口。
乔羽佳正好趁这几天时间,让小桃把家里能拿出来的书和前几年已经入库的账本拿来仔细研究一番,加上之前因为好奇听含宁的描述,对这世界和乔家的基本情况做了个大致的了解。
乔家果然家大业大,只看账面上动辄十数万银子的数字本来还没有十分感受,但是听小桃说起她这样在主子身边服侍的丫头一个月月例不过一两,她拿出一半,就够一大家子人舒舒服服过上一个月,而府里买个年幼小子居然只需五两,顿时惊倒。
前一世父亲那样大集团的董事长,公司运作支出和流动的金额不能随便取用,抛开这些,真正手上有的钱也不过千万,按照公司高级文秘五千每月的基本工资和小桃的一两月例折算,也就是两千两银子,和乔家公中府库里的四十三万两,简直不是一个数量级。
这样的家业,虽然算不上富可敌国,但是对于还在夺嫡中的三皇女吕汉,总不会是完全没有吸引力吧,如今她要做的,就是开始思考下一步怎么才能变得和吕汉有一谈之力。
按照含宁的说法,吕汉最终是会成为皇帝的,用这样开外挂的方式帮乔家选择站队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