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影卫君,快到碗里来-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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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宁垂首道:“我也不知道,后来我又跟了他几天,并没有发现什么,可我总不能全天盯着他……”含宁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白。
瞒着乔羽佳悄悄跟踪她最信任的学长,不知道会被如何处置?虽然乔羽佳一向不会疾言厉色,可含宁还是觉得自己犯了极大的错,放在过去足够受一顿杖刑了。
乔羽佳沉吟片刻,突然醒过神对着含宁道:“不对……你先起来,坐下说话!”
含宁见乔羽佳语气中已经没了安抚意味,心中微凉,这个时候却也不敢强硬,便顺着乔羽佳的话起身,屁股挨着沙发沿坐了。
乔羽佳道:“你说他来我家是十月份的事,可是中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对人家很不友善吧。”
含宁头埋的很低,断断续续道:“他……他……”
乔羽佳一只手轻轻搭在含宁肩上道:“不要担心,我只想听听你的理由,含宁,你比我大,早就是成年人了,而且这么长时间我都看着,你不是无的放矢的人,所以,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那么排斥陈学长?”
含宁不敢说怕乔羽佳因为陈国麟疏远自己,可是——之前的主人却是因为那个人将自己一步步摒弃,直到杖杀。乔羽佳的手很暖,虽然隔着两件衣服,含宁还是能感觉到肩背上的暖意,不知不觉间,他所求的已经不再是简单的活下去,他不想失去这种被人关心的温暖,却也不想让耐心等着他说话的乔羽佳失望。
这些日子以来,含宁也渐渐认识到这个世界的人的防备心比原来生活的地方重的多,因为发达的科技和告诉的传媒方式,让人们获得信息的同时也让人们彼此间越来越陌生,如果当日濒死之时遇到的人不是乔羽佳,那么现在他会在哪里?死去,或者活着变成试验品,也许没有机会和这个世界的正常人接触,更不可能了解那种让人从脚底暖到心里的温度。
可是,他遇到了乔羽佳,是上天对他的眷顾,才有他的今天,含宁沉默了很久,终于抬头道:“他会把您抢走!”
乔羽佳没想到含宁做了那么久的心理建设,竟然憋出这么一句话来,差点一头向后栽去。
“你……就因为这个?”
含宁点头。
乔羽佳道:“你之前跟我说过不是吃醋!”
含宁急忙解释道:“我不是……我不敢……别的什么人都好,小姐喜欢,含宁绝不会不知眉眼高低,更不敢对小姐指手画脚,只要不是他……”
乔羽佳无力,什么跟什么,重点错了好么亲,我是什么人啊,什么别的什么人都好,不过现在不是跟含宁说这话的时候,她只是好奇,“你之前认识陈学长?”
含宁咬唇犹豫,片刻摇头道:“不……”
乔羽佳真的想把含宁的脑袋拧下来拆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不过也就是想想……
“别让我一句一句问了,你一口气说完不行么,总要给个理由啊!”
含宁蚊蚋一般的声音道:“他与那个人,很相像。”见乔羽佳果然没有问下去的兴致,含宁只好自己接道,“大曜虽绵延千载,但内有世族专权乱政,外有异族虎视眈眈,先帝女嗣单薄,嫡出更是毫无建树,主人临危受命,欲借岭南艾家人之手在京中掀起风浪,等待异心者上钩一网打尽,他……是艾家商盟之人,手掌一族财权,心思深沉缜密,恐对主人不利。”
正文 第40章 含宁的危机(二)
含宁寥寥数语;却让乔羽佳第一次对他原来生活的世界有了一个模糊轮廓;皇家与世族争权,在那样一个没有人权的时代;陷身这样的漩涡之下;又有几人能全身而退?
含宁说话的时候,不知道是因为难过还是恐惧,竟然全身都有些颤抖;乔羽佳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好道:“所以;你向你的主人示警;却没有得到认可对吗?”
含宁垂头不语,乔羽佳又道:“然后呢?他有没有真的害你主人?”
含宁眼神迷蒙;半晌道:“即便无心;他出身低微,已为她人侍,又是罪奴,家族有谋反案底,主人身上千钧重担,如何能在那时为他分心?”
乔羽佳心中一动,一方是受命荡尽世族继承大统的皇女,另一边却是没落世族势力的代表,希冀通过攀附皇权找回家族荣光?
含宁的声音继续道:“主人身为庶出,自幼不受重视,少年时便在战场之上九死一生,凯旋回京不过半载就被调往封地汉阳,失去了京中行走的便利……可即便如此主人行事从来谨小慎微,克己职守,汉阳因而由一座荒城变成可通岭南的要道,好不容易在先帝眼中留下一点影子,交付重任,怎么能因为他……”
这还是两人结识以来,含宁第一次这样毫无顾忌的对着乔羽佳说以前的主人,也是乔羽佳在他心中的分量渐重。
乔羽佳叹气,含宁满腹忠心错付,直言进谏却成了夺命利刃,难怪他一见陈国麟就满身防备,恨不得生出刺来一样,不过以前只看含宁身上旧伤,听他零碎提起那位前主人的时候,只觉得是一个暴虐不堪之人,这时候再想来,似乎也不完全是那样,至少,对一个在含宁口中那样“身份低贱”的人,似乎还有一些不同。
说是封建社会制度带来的悲剧,还是说那社会里上位者思维诡异,不过不管怎么说,那人也不是完全没做好事,若不是她,含宁又怎么会来到这个世界,还被自己捡到?
“没事了,你已经不在大曜,没人能伤害你了,我不是你的主人,陈学长也不是你说的那个人……”乔羽佳好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含宁脊背,絮絮的安抚着。
也许是乔羽佳语声轻柔,也许是让含宁紧张异常的勃然大怒并没有如期而至,总之小片刻之后,含宁的情绪也渐渐稳定下来,似乎压在心头的重量去掉了,整个人都有些脱力。
乔羽佳亲自起身去给含宁倒了杯水,刚才不过简单几句话,竟然含宁手心渗出汗来。
含宁接过乔羽佳递来的水杯,想了片刻道:“我知道陈国麟与那人只是相像,并不是真的同一个人,可是……”可是我心中怕,总觉得虽然不是同一个人,那人还是会抢走他身边唯一的温暖。
乔羽佳含笑道:“没关系,我不逼你,可是含宁,你现在每天去教室学习,见过那么多的人,你也想终有一日能够自己独立工作,不再对我心存亏欠,那你告诉我,是不是应该多和人接触比较好?”
含宁犹豫点头。
乔羽佳继续循循善诱:“陈学长虽然还没有从学校毕业,可是他当了三年学生会主席,工作能力很强,接触的人脉也广,不是说你和他关系好就能利用他什么,但是交际总没有坏处,何况他人也不坏,对不对。”
含宁略微挣扎,小声抗议道:“他曾窥探过你。”
其实这事在乔羽佳心中也是个钉子,只是当前教育含宁排在首位,于是乔羽佳道:“那又怎么样,他没有成功,也没有继续骚扰我,以你的能力,不是也没发现他进一步做了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么?”
含宁还想争辩,可乔羽佳说的是事实。
看见含宁的表情,乔羽佳于是再接再厉:“含宁,你学了这么长时间法律,虽然也许不够专业,但是也应该知道,这个世界和以前你生活的地方不一样,大部分人的行为都受到法律的约束,而即便是少数坏人,自以为不受约束,但行事的时候仍然不敢明目张胆对不对?也许那天陈学长真的有什么事也说不定,你陪着我,我才敢跟他问个清楚明白,如果他不告诉我,还企图欺负我,那么有你保护我不是么?”
……
含宁最终被乔羽佳说动,答应晚上一起出门,虽然心中还是耿耿于怀,不过乔羽佳还是欣喜他能够对她敞开心扉说出原委,更能听从劝告,试着迈开第一步。
本来打算直接出去吃的,不过在含宁的坚持下乔羽佳还是在家里喝了一碗燕麦粥,含宁为了给乔羽佳做饭,几乎每天都会花大半个小时研究网上的菜谱,他粗通医药,更会按照菜品的药用价值搭配乔羽佳的伙食,这样一来,除了以往一直吃外卖形成的亏空渐渐被补起来,乔羽佳气色也比以前好了很多,辅以含宁时不时的推拿按摩,整个人都比过去水灵了,比用什么护肤品都管用,而且,连乔羽佳自己都没注意,以往每次例假让她死过去又活过来的疼痛,已经有两个月没有上门了。
陈国麟的安排一向很到位,几个人在校外一个看着一般但味道口碑很好的餐馆点菜用餐,一起的人除了乔羽佳含宁,淑静菲菲外,还有陈国麟的一个朋友叫黄敏杰,凑齐了三男三女不过蓝慧没有来,不过想想蓝慧正陷在恋爱中,乔羽佳也就没想什么,一餐饭氛围很好,含宁解开心结,再看陈国麟的时候虽然还略有防备,却已经不像第一次那样对人爱答不理。
吃晚饭不适合做太剧烈的运动,好在陈国麟准备的是一个台球馆新开张赠送的畅玩券,菲菲台球打的不错自然举双手赞成,淑静和乔羽佳想要抗议,却被陈国麟一句不会可以学连消带打,最终驳回。
淑静眉梢一挑,看着陈国麟的时候忽然领悟,也不抗议了,只道,那你们几个会打的人就要负责教我们了,提前说好,菲菲你个半调子师傅我不要,表哥也算了。
陈国麟顺水推舟扯过他身边男生道:“知道你喜新厌旧,这不是给你备了个帅的么?”
一行人嘻嘻哈哈到了台球馆,只要了一个球台,两两组队说好以小组为单位决胜负,十五颗球按照大中小号划分,全部打完才能□球,积分制,最后输的一组晚上请喝冰。
于是按照一带一男配女的方式,淑静和黄敏杰一组,乔羽佳和陈国麟一组,含宁搭配给方菲菲。
乔羽佳直到这个时候,才突然觉得好像入了什么圈套,可是看方菲菲一副捡到宝的样子,大家也都很开心,想着不过是游戏,也就没太在意。
正文 第41章 危机解除
方菲菲绝对是几个人中最尽职尽责的师父;对含宁从规则开始讲起;然后是拿杆方式,开球;基本方法乃至于把控全局;如何为己方创造条件,如何做局让对手无法动弹……
若不是含宁比她高,只怕还想搂着含宁开一杆;以示尽责。
含宁当然不会真的和她有肌肤触碰,每每还差几公分就慌忙躲开;甚至还抽空看看乔羽佳有没有生气发火。
陈国麟确实堪称温柔;对台球,乔羽佳虽然不会打;但是多少也知道一些规则;问题只在手上力量不够,或者实在没有准头,陈国麟就在旁边一杆一杆教她,怎么用力,怎么瞄准……
不过其实在场的人打的都不算好,方菲菲算是理论详实的,黄敏杰技术最好,但也偶有失手,陈国麟其次,或者说两人不分伯仲,不过陈国麟更多的是让乔羽佳拿杆,所以不片刻场上的形势就已经惨不忍睹,淑静黄敏杰一组只剩下黑球,方菲菲含宁一组进了一个,乔羽佳自己这边……大家都还在。
淑静已经开始预备为胜利庆祝,方菲菲却是很无奈的看着场上形势,现在是轮到她了,可是这样的形势,只要一失手不就是给接下来的淑静他们创造机会了么?
方菲菲很有范儿的围着台球桌转了好几个圈圈,走一步拿手里的杆子瞄准一通,可是半天也没想好到底打哪个。
好球路都被乔羽佳这边挡的严严实实——好吧乔羽佳真的是无心的——剩下的不是只能考虑中袋就是在球贴着台边。
含宁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开口道:“让我……试试吧。”
乔羽佳诧异抬头,方菲菲也适时松了口气,怎么打都是输的局面,含宁上也不错——输了不丢人!
含宁在众人的注视下提杆,眼中精芒一闪,这一瞬间,他今天随着乔羽佳出门时的不自在尽数掩去,全身上下俱是自信。
乔羽佳眼前一亮,拿着球杆的含宁一瞬间就好像手中有剑的侠客,虽然决战还没有开始,却已经预见了胜利,乔羽佳还从未见过含宁这样,可是,这样的含宁无端的让她心头狂跳。
习惯性的抿了抿唇,含宁用几乎完全标准的动作俯□去,球杆角度诡异,却毫不犹豫,一击即中,白球在含宁的球杆碰撞之下打着旋溜出去,碰到侧壁在反弹撞上己方花球,“咚”的一声,球入洞。
方菲菲一步奔到台边,眼看含宁一招之下,整个球台的布局竟然都发生了变化,虽然只是一个球进里球袋,白球的位置发生了变化……
含宁没看有给别人看清楚形势的机会,一鼓作气,连着又进两颗,就在场上菲菲组的花球只剩一个的时候,含宁却突然滑了手,一颗球,晃晃悠悠停在袋口,堵死了别的球入袋之路。
黄敏杰看了含宁一眼,摸摸鼻子抓起杆,半晌突然嘿嘿笑道:“那个,韩宁是吧,你小子不厚道,打的这么好装什么新手?”
原来场上唯一黑球与白球之间,直线夹着一颗花球,而侧面有可能通过碰壁迂回的球路,袋口正堵着含宁刚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