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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弃后重生:一品宫女乱天下-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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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后悔了。”身边,哽咽的抽泣声让云梓偏头。她笑得疯狂的脸上带了一抹鄙夷。淡淡的说。

“后悔也来不及了,你也是同谋。”

之后,身边之人嚎啕大哭,可这些都无谓,只要云浣死了,她就还是那个国色天香的云梓,还是第一美人的云梓,她是皇后,她母仪天下,只要没有云浣,她未来的生活会如小時畅想的那般,一模一样,不再有半点偏差……

“一模一样,当真一模一样。”

太后叹了口气,伸手往旁边摸摸,想寻杯茶压压心头的乱思,可触手的却是一片空荡,她心头不禁一苦,空空如也的感觉,就如她现在的心情,难掩的孤寂……

从什么時候开始,她已经无所依仗了,步步为营的后宫,其实,她也经历了很多,只是,倔强让她不愿放弃,这华贵的后位,是她的全部,她的一生,都为了权力在冲锋……从后宫,到朝堂,她,早已不安于命。

“秀太妃到——”宫人的传报声,让太后回神。

形色匆匆的秀太妃刚进内殿,便对上太后失神的双眸,她心下一惊,连忙快步走上去,抓着她的手就问:“你怎么了?心又痛了?”

太后摇摇头,抽回手,对着门外宫女吩咐:“上茶。”

宫女不一会儿便送来两杯清茶,秀太妃也没喝,只遣了宫人,待屋内只剩彼此了,才又问:“到底出了何事?”

太后看她一眼,端起茶杯:“你没听说?”

“听说什么?”秀太妃迷茫。连着几日各宫的妃子都来她这儿絮叨,商量的都是本族里还有什么未嫁的好姑娘,想着景王也大了,是该娶亲了,她便耐着姓子一个个的听过去,因此这外头出了什么,她当真不知。

只是这会儿看太后这神色,定不是小事。已经有多少年了,她有多少年没看到太后愁眉了?

这个女人手段如何,她很清楚,似乎自从三十年前的某一天后,她就再未皱过眉,她的人生,在之后的三十年,可谓顺风顺水,就算偶尔有些暗箭,她也能淡然面对,或者对她来说,只要不是那个叫云寰的女人,谁,都不是威胁吧。

就连她,不也是依仗着她,服从着她,才能活到今日的。

太后舀着杯盖,吹了吹茶梗,淡淡的说:“皇上升了个六品女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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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

“什么?”太妃惊叫,忍不住蹙眉:“那人是谁?皇上怎这般糊涂,女人哪可干政?就是先帝時期,那萧双也不过是仗着与先帝是旧识,才担了这个名头。”

身却个个。太后啄了口清茶,暖暖的味道钻入鼻息,让她的脸色好了些,心也跟着沉淀了下来,沉溺在过去记忆里的愁思,也慢慢纾解。

云浣已经死了,不会回来了,而这次这人,不过是同名同姓罢了,不碍,不碍。

“太后……”见太后不吭声,太妃急了。

太后放下茶杯,才又说:“那人叫云浣,之前在皇上身边做的二等宫女。”

“云寰?”太妃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脸色惨白一片。

太后白了她一眼,斥道:“大惊小怪做什么?不过是叫了同一个名字,这名字也不稀奇,云姓,本就是中原大姓。”

“可……”太妃还是无法淡定,一张保养得意的脸上,早已是满满的惊惧仓皇。

云寰,真的是云寰?她真的回来了?

太后脸色不善,刚想再说斥她两句。就听外头传报声响起:“皇上驾到——”

皇上怎会过来?

太后恢复了端庄,又朝还在慌慌张张的太妃睨了一眼,太妃被她一瞪,急忙规矩坐好,可心中的震骇,仍是久久不平。

安嬷嬷走在前头,后头跟着的是还穿着五爪龙袍,显然刚刚下朝的东方瑾,太后目光一凝,视线不自觉往更后面看去,这一看,就看到了皇上身侧,那取代了周九的位置,穿着一身普通宫装,臻首低垂,看不清容貌的年轻女子。

她拧了拧眉,视线一直焦距在那年轻女子身上,像是想将她看透。

“儿臣见过母后,见过太妃。”东方瑾一入殿内,便恭敬的请安道。

太后这才将目光收回,朝他和煦的笑笑,问道:“皇上怎的过来了?看着还行色匆匆的,连衣服都没换。”

东方瑾抬头,温润的脸上一片和气,他笑了一下,才道:“安姑姑说母后要见云浣,儿臣反正有空,就跟着一道过来了,这丫头没见过什么世面,也怕冲撞了母后……”

“哪个是云寰?”太妃早已按耐不住,不等东方瑾话落,便拔身而起,焦急的问。

太后目光一厉,对着她重重一喝:“坐下。”

太妃心头一惊,连忙坐下,可视线却在东方瑾身后的宫人身上不断徘徊,一双玉手互相搅着,指尖泛着青白颤抖。

东方瑾有些怔忡太妃的失常,却还是往后唤道:“云浣,还不出来向太后、太妃请安。”

他话落,一身素装的云浣便慢慢渡出,因她有了官品在身,因此不用行奴婢的礼,只蹲了蹲身,行了臣子的礼,口中唤道:“奴婢云浣,参见太后娘娘、参见太妃娘娘。”

“你就是云寰?”太妃又是一问。她这三番两次的插话,却令东方瑾蹙起了眉宇,太妃素来沉着,今日怎的一二再再而三失态?

太后又瞪了太妃一眼,才笑看着眼前还屈着身子的单薄身影,唤了一声:“起来吧,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

云浣恭敬的起身,微微抬气下颚,一张清秀有余,却绝称不上美艳的小脸,立刻映入太后、太妃眼帘。

普通的容貌,与以前的云寰可谓天差地别。

这么说,不是她吗?

太妃松了口气,却仍旧不敢大意,紧接着又问:“你的浣,是哪个浣?”

云浣乖巧的回答:“回娘娘,是浣洗的浣。”

太妃还不肯放过,继续问:“为何取这个名字?”

云浣有些古怪的看她一眼,似觉得她问得怪异,却还是老实回答;“奴婢出生卑微,母亲是浣娘,便取了命浣儿,父亲姓云,是个秀才,奴婢进了宫后便丢了家姓,后得皇上恩赐,才得赏回原姓。”

“就是这样?”太妃还是揣揣不安,毕竟云寰对她来说,无疑是恶鬼一般的存在,她不敢大意。

云浣苦笑,又点了一下头:“是的,就是这样。”

“好了。”太后从中打断,睨了太妃一眼,又看向云浣,最后对着东方瑾道:“这就是皇上任命的六品女官?不知皇上是要她在后宫行事呢?还是……有入朝的打算?”

东方瑾虚笑一记,随口着道:“这丫头机灵懂事,深得朕心,给她排了官职,不过是平日让她也可接替接替周九,早朝時能随身伺候着朕,没太后想的那么复杂。”

什么叫没她想的那么复杂?他以为她想了什么?

太后不禁怒颜:“皇上何出此言?女子不得干政,这是先帝定下的规矩,也是前朝就遗留下来的传统,你如此大而化之的任命女官,你可知会令朝中诸臣如何想?皇上贵为一国之君,事态分寸,该是自己把握明白。”

东方瑾目光不动,甚至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淡淡的道:“儿臣自然是明白的,不过只是调个人服侍服侍朕,莫非这还会引起朝中大乱?看来朕这皇帝也是越做越窝囊了,连身边让什么人伺候,也做不了住了。”

“你……”太后一噎,脸色顿時更加难看,她刚想再说点什么,却突然捂住胸口,脸色瞬间苍白……

“太后……”太妃一惊,连忙冲过去为她舒背,安嬷嬷也极快的从案柜里取出心疾药。太后服了药,慢慢呼吸舒畅了,太妃才怒气勃发的喝道:“皇上,你说这话,是要寒太后的心吗?”

不孝的罪名有多大,不消人说,东方瑾也知晓。→文·冇·人·冇·书·冇·屋←

他心头不耐,太后次次都以这样的方式逼他妥协,可想过他也有不耐烦的時候?

可再不耐烦,现在也不能发作,他压下心中郁气,躬了躬身,行了个正式的大礼,惭愧的道:“母后,是儿臣话重了,还请母后保重身体,儿臣此举,不过是看重这丫头,允她个随朕出入各处的特例,母后放心,儿臣自有主张,她,不会入朝。”

听了他保证,太后的气似乎才顺了些,两旁的太妃与安嬷嬷还在为她顺背,她却摆摆手,将两人遣开,朝东方瑾唤道:“你且过来。”

东方瑾规矩的上前,太后微凉的手一把握住儿子的大掌,眼眶发红的道:“皇儿,别嫌母后啰嗦,还记得你刚出生時,先帝对你爱不释手,说你像我,看着就让人欢喜,就算现在先帝走了,你也要争气,朝堂是你的战场,有的是人使暗箭,戳你心窝子,你若是做错一件事,面对的,不止只是朝中大臣,还有整个中原大陆,整个崇锦国的百姓,崇锦,这是先帝的憧憬,他与我的憧憬,也是他对你的憧憬……可明白?”

一席话,感人至深,声情并茂,语态抑扬,东方瑾眼眶一红,连连点头,太后宽慰的笑笑,视线却越过他,看向后头的云浣。

云浣在笑,仍是温柔婉约的在笑,看着眼前母子亲情的画面,听着他们说到过去的重重,她笑得非常感动,像是也在为他们惆怅,也为他们高兴。

她笑得毫无破绽,半点也让人感不到可疑。

太后目光由深变浅,待注视了云浣许久,才舒了一口气,长长的一口气像是纾解了她胸中积压多年的郁结……

不是她,真的不是她。若真是云寰,她不可能笑得这么淡定,不可能笑得这么完美。

离开长乐宫后,东方瑾早已面色铁青,上了撵轿,他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眼云浣,却见她眼中一片黑暗,往日黑白分明的眼睛,这会儿漆黑得如同魔鬼的深渊,她的眸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汹涌的渲涛,可他却看不清,那到底是什么。

“云浣。”他唤了一声,唤得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小心翼翼。

“嗯?”云浣回眸,明明白白的看着他,可东方瑾却觉得她没有看他,她眼中还是黑的,印不出任何人的影子。

“你……有何看法?”他筹措了一下,才问。

云浣漆黑的瞳眸的一动未动,像是死水一般的平静,只淡淡的道:“奴婢的看法是,太后的戏,演得不如皇上好。”

“呵,你也看出来了。”他调笑一记。

她点点头,嘴唇上挽,明明还是那如往常一般的柔笑,可那双眼睛,却还是黑得深不见底。

有人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她带上了笑靥的面具,那双眼睛,却无法遮掩,泄露了她心底的情绪,黑得,几不见底,仿佛整个世界不再光明的情绪……

可这片情绪是什么,东方瑾却不得而知。

云浣正式成为了六品女官,第二日的早朝,便是她代替了周九,站在金銮殿上,下头的朝臣们一个个朝她投来古怪的目光,对于这女官一职,先帝在位時便有,因此并不稀奇,只是他们关心的是,这个女人,会不会干涉朝政?若是干涉了,那,便不能姑息。就算官职在身,女人,到底只是女人。

迎视着下面诸多揣测般的视线,到见到萧之咛那当目结舌的面容時,云浣方才微微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萧之咛顿時一震,刚才的怀疑,因为这一笑,全成了事实。原来真是她,方才进殿時他还当是自己看错了,不曾想竟是真的?

她,就是这两日朝上传的沸沸扬扬的新晋女官?

那日之后,他寻遍城西,却再未见到过她,原来……她根本不是普通百姓,而永和门也就在城西,这么说,她当時所说的家住城西,就是说的家住皇城之内?

那他的兄长,她的表哥呢?是另有解释,还是,都是骗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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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差

下了朝?已是辰時过半?今日朝中大事连连?说的都是天灾人祸?弄的东方瑾焦头烂额?可每每询问下头官员“诸卿认为如何?”

下头却一片死寂?连个提议的都没有?偶尔有几个提议的?说的都是开仓赈灾?国库拨款。这些不消东方瑾听了寒心?就是云浣听了也是冷笑连连。

前几日在朝上将天下大事说得声色并茂的萧之咛?大抵是今晨的触动太大?竟从头至尾一句话也没说?只频频朝云浣投去异样的目光。

他的眼神并没遮掩?因此不少贵臣?甚至龙椅上的九五之尊都看到了。

出了金銮殿后?东方瑾劈头就问:“那萧之咛似乎识得你。”

云浣眨了眨眼?仔细想了想?才说:“上次与白大人出宫寻乔公子時?在他的酒楼有过一面之缘?只是那時我还当他只是个酒家公子?不曾想竟就是皇上看重的状元郎。”

对于她的解释?东方瑾不置可否?只转过眸?又问:“那依你看?今日朝中几件大事?可有解决之法?”

云浣也是官员?东方瑾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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