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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还君地老天荒-第85章

小说: 还君地老天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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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套完之后,路婉芙看向君亦衍道:“四弟去陪着我家王爷吧,我也好与董妃说说私房话,四弟放心,吴太医在,董妃不会有事。”

君亦衍口中应着:“多谢皇嫂!”深深看了未夏一眼,转身出了房。

他一定有话要说,未夏心中焦急,加上身上有伤,一口气喘的急了,猛地呛得咳嗽起来。

路婉芙见状赶忙上前,伸手拍抚她的后背,替她顺着气,她的动作不重,可她背上的伤实在太重,只一下,未夏疼的一颤,深吸一口气,一把抓住路婉芙的手,喉咙里却抑制不住咳的更凶。

路婉芙抽回手,要给她继续顺气,未夏不想松,却不得不松,正咬着牙预备忍受剧痛,忽然门口传来男人的冷声厉斥:“一个个眼睛瞎了还是耳朵聋了,吩咐过夫人这一个月需卧床静养,身子吹不的风,还将这屏风收起!”

那声音里的怒意让里间和外间的人都吃了一惊,路婉芙放开未夏,站起身,看向门口,只见君亦衍站在门口,指着屏风,眼里全是浓浓的怒火。两名婢子连将屏风展开摆好,跪在地上,那男人尤不消火,一脚将其中一人踹翻在地,冷冷道:“没用的东西,互掌二十!”

两名婢子也不敢求情,当即跪在一起,互相掌起了嘴,啪啪的巴掌声顿时响起,君亦衍勃然大怒,又是一脚踹过去:“滚出去掌!”

两名婢子忙爬起身抖抖索索地出去,君亦衍捏了捏眉心,缓了缓情绪,见君亦澈正站在门帘外瞧着他,转头笑道:“皇兄久等了。”然后对吟姝抬了抬下巴。

吟姝进了屋,想未夏与锦王妃施了礼便侍立在旁边,心中焦急,今日锦王来的突然,千万不要出错了才好。

君亦衍那一通的火气,引去了路婉芙的注意,给未夏顺气的手也停了。路婉芙重新坐□,拉住未夏的手,亲切温言道:“董妃妹妹,今日我与我家王爷是奉父皇之命,领吴太医给四弟看看身子,这来了才知道病的是你,董妃妹妹,左右吴太医已来了这一趟,便请他帮你瞧瞧身子。”

未夏摇了摇头,垂下头低道:“锦王妃姐姐,我不看太医,未夏不能看太医!”

路婉芙劝道:“董妃妹妹不必担心,四弟为你撒这谎也算情有苦衷,我与吴大人说了,不会在皇上那里告出事情,况且,你早日好起来,四弟也可早日安心啊!”

未夏看了看那名太医,仍旧摇头,忽然抓住路婉芙的手,哀求道:“锦王妃姐姐,我不看太医,我不看,我……亦衍他请了大夫的,也熬了药,大夫说我就快好了,姐姐,姐姐!求你,我不能看!”她语无伦次地说着,手指颤抖,脸上的表情楚楚可怜,说着说着眼泪也掉了出来,看的人十分难受。

路婉芙掏出帕子给她拭了拭眼泪,责怪道:“外头的大夫哪里宫里的太医好,何况你病的这么重!”见未夏还是摇头,路婉芙叹口气,问道:“那你说说看,为何不看太医?”

眼泪一串串掉下来,未夏揪起被子捂住脸,抹了抹泪水,抽泣了半晌,才抬起脸道:“豫王妃姐姐,未夏已无颜面见人了!更无脸看太医……”

路婉芙一愣:“为何?”

“未夏没有保住王爷的孩子!”喊出一句话,未夏便哭得泣不成声,路婉芙心中明了,如此看来,方才君亦衍不是说谎,的确是小产。当下,看那董妃哭的死去活来,倒也有些可怜,原本也是个美人,奈何命不好,名份没了就没了,这下连孩子也没了。

“妹妹可别再哭了,这还在月子里,哭不得!”路婉芙劝道,见未夏还是停不住,问道:“好好的孩子,可怎会说没就没了?你们大婚才一个月,四弟府上可只有你一个啊!”

好半晌,未夏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手抚向小腹,一边抹眼泪,一边断断续续地道:“那日、在凤宁宫,我与亦衍拌了嘴,赌气走的快了摔了一跤,当时便不舒服了,王爷连带我送回府,一回来,孩子……孩子便没了,当晚我大出血差点也没命,王爷一直,一直守着我……把我救了回来。”

“苦命的妹妹!”路婉芙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道:“难怪那日四弟匆忙就出了宫,可惜还是……”

“亦衍怕,怕父皇知道实情怪罪,怪罪我不祥之身连腹中孩儿也克,才称病不朝,在府中守着我照看。今日父皇竟让皇兄和姐姐亲自领太医来探望亦衍,父皇如此关心我们,而未夏没能为父皇保住孙儿,未夏好生羞愧,我实在无脸面对祖宗……”

看她哭得上气不接下去,样子那么可怜可叹,路婉芙也不忍心提醒她,父皇可不是她能叫的了,而且,就算她保住了孩儿,父皇八成也是不喜欢那孩子的。

到如今还认不清自己的处境与现实,听说以往也是个睿智之人,失了记忆,也失了慧根,也不过一个可悲的女人,路婉芙有些不屑,微微叹气,口中劝道:“这么大的事竟也瞒着,董妃妹妹快别哭了,孩子总归往后还会有,身子可只有一个!”

劝了半天,见她还是哭哭啼啼,路婉芙渐渐不耐,今日原本便是来探探虚实,密信失窃,当晚宴中勤王离了席,豫王也离了席,第二日勤王告假,豫王也告了假,虽然这件事,是勤王所做可能性较大,豫王也未必没有可能,当晚,他借口醒酒离席之后便再没回来过,这点实在可疑。

想到这里,谨慎起见,路婉芙又道:“董妃妹妹不要难过,孩子总会有的,若是月子里养的好,两三个月就能再怀上,今儿我看还是叫吴太医给你瞧瞧,开个方子,好好调息调息,你看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好晚了,⊙﹏⊙b汗!!

jj还是不正常,此文有些章节仍旧是显示〃作者删除文件“什么的,看不到字的话,大家多刷新几遍看看,要是还看不成,就留言给我,告诉我是哪一章不能看,我反应给编编,帮我弄~~顺便说,留言又无法回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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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真相

此话一出;刚刚止住哽咽的女人顿时情绪崩溃,嚎啕大哭的声音不仅外间的两个男人听得清楚;就连院中的侍卫丫鬟们也全听到了。

床上的女人伤心欲绝地失声痛哭着;忽然疯了般用手捶打着自己的小腹;口中喃喃,一会儿大喊着孩子;一会儿哭嚎着我该死。

吟姝自然知道主子这是何意,心一凛连忙伸手去扶,怯怯地劝说未夏保重身体;一边劝一边哀求地看向路婉芙。

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也曾经历过小产的路婉芙自知作为一个女人的失子之痛;当下连站起身,与吟姝一道拉开未夏捶打胸口和腹部的手,殷殷劝道:“董妃妹妹不要太过伤心,你和四弟还年轻,有的是机会!”

未夏只顾摇头,声音嘶哑,哭的像要断了气一般,脸上全是眼泪与鼻涕,断断续续哭诉道:“孩子,孩子……我可怜的宝宝,姐姐,你说,他是不是被我克死的?姐姐,我好后悔,好后悔!若我不跟亦衍赌气不在宫里乱跑,就不会……不会摔跤,我的孩子,兴许就没事,可是我……我对不起我的宝宝,对不起亦衍,对不起父皇和母后,我我,我如何有脸,有脸去见他们,有脸看太医?姐姐,若不是亦衍,我早就不想活了 ……”

伤心的母亲一直絮絮叨叨地哭诉着,一副悲痛欲绝的神色,说到激动处竟几次极端地想要寻死,无论怎么劝仍旧不见好,路婉芙左手被未夏抓住,她每每情绪失控时,手便被她的指甲掐的生疼,偏偏又不好抽开不让她抓,而那个女人又一点觉悟也没有,又是一声哭嚎后,左手一紧,手背火辣辣地疼痛,路婉芙痛喊一声,猛地回自己的手,只见常年保养得力白嫩光滑的手背上已被抓出长长的一道红痕,几乎快要见红。

吟姝吓的顾不上自家主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怦怦磕头,一边磕一边慌张地道:“锦王妃娘娘恕罪,我家夫人实在是失子悲恸,王爷已经是严令禁止,我们谁都不敢再提孩子的事了!”

路婉芙心里火大,自知这股气发不得,压了压脾气摆了摆手道:“起来吧,好好照看你家主子,这还在月子里,莫要让她哭坏了身子。”说完却再不愿上前劝说仍哭得很大声的未夏。

吟姝抬起头,小心翼翼看了路婉芙一眼,这才谢了恩站起身,手上口上一边小心翼翼地拉扯着床上,耳朵却密切注意着房中的动静。

外间,君亦衍应付着君亦澈,眼神却不时瞟向门帘,眉目隐隐焦急,似被里面的哭喊声扰得心神不宁,而坐他对面的男人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路婉芙心情烦躁地看了看手上那十几个青紫地指甲印,仔细检查了险些被抓破了皮的一道,心里不痛快,加上那女人哭得实在闹人,当下离开床边走到吴太医身前,以眼神询问。

吴太医瞧了一眼床上,摇了摇头,低低道:“看诊需静卧,董妃情绪波动过大,无法诊脉,不过看面相,确是重病之相,极有可能是小产。”见路婉芙犹疑,吴太医微抬下巴,眼角瞥了瞥一旁的矮桌。

路婉芙心领神会,在心中计较一番,与吴太医使了眼色。缓缓走到床前站在吟姝旁边,挡住床上的视线,俯□喊了一声董妃妹妹。

未夏已哭得神志不清,并没有听到,路婉芙耐着性子又喊了一声,未夏抬起头,看到是她,嘴一撇喊了一声姐姐,又开始放声大哭。

见她如疯子一般鼻涕眼泪横飞,路婉芙再不愿上前,象征性安慰了两声丢下一句我去请四弟进来看你,便出了屋子。

一直到一双大手牢牢握住她,拍打着她的脸颊,告诉她可以了可以了,未夏才终于能够停下,她瞬间安静下来,头发凌乱,脸色白里透红,却不是正常的红,额上的头发全被汗水打湿,她瞪大一双被泪水浸泡成红肿的眼睛死死地呆望着帐顶,似连转过头看一看来人的力气也没有了。

君亦衍心疼地用袖子给她擦干净眼睛鼻子嘴巴,想抱起她,给她翻个身,手刚托住她的肩膀,未夏身子顿时剧烈一颤,哆嗦着干枯开裂的嘴唇恳求道:“别动!求你别动!”

眼泪一行行落下来,她无辜地转过脸,如一个小小的孩子向母亲哭诉自己的委屈一般不住抽吸哽咽着:“我疼,我疼……”

“我知道,我知道!”君亦衍低低应道,咬了咬牙,安抚般亲吻她的额头,口中轻道:“我要看看你的背,好不好,让我看看你的背……”他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扶,她立马露出惊恐的神色,摇头哀求:“不动,不要动,我疼……”

君亦衍转过脸,沉声吩咐吟姝去请吴祈,再次俯□,狠了狠心,贴着她的鼻尖柔声哄道:“乖,我轻轻地、轻轻地,保证不弄疼你,好不好,未小夏最勇敢,最勇敢……”

恍恍惚惚中,她竟然点了点头,咧开嘴冲着他笑了。

任禹说,我轻轻地、轻轻地,保证不扎疼你,然后他果然没有扎疼过他,因为他事先拿着针管在自己身上练习了一个月。任禹说,未小夏不怕苦,不怕疼,不怕生病,不怕打针,最勇敢、最勇敢……

他总是重复着说两次,用很夸张的语气,甚至都有些幼稚了,可听了这样的话,她好像真的就多了很多勇气,不管多疼多苦多难熬,他要她勇敢,他拉着哄着,她便愿意去学去试去承受。

缓缓揭开被子,那一瞬间,君亦衍被刺疼了双眼,刺疼了心窝。被子下,她的右手大拇指还深深地掐在左手的虎口处,鲜血顺着指甲流了满手,虎口,那是个止疼的穴道。

他知道她有多疼,她原本便不能平躺着,为了骗过路宛芙,她装作情绪失控地发疯,动作那么大,定然是扯开了背上的伤,她哭的那么逼真,并不全是装的。

以最轻最柔软的力量抱起她,再平放回床上,让她趴伏在被子上,剥开外衫,中衣上已隐隐被染红,君亦衍深吸一口气,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手不要抖动。

裹在她身上的布条还未解完,她已疼的晕了过去,君亦衍仍是一边解,一边喃喃哄慰:“不怕,很快就好,换了药很快就好,你喜欢什么,未小夏,你想吃蛋羹对不对,你生病了要吃蛋羹,吃了病就会好……”

她没有醒来,不知梦到了什么,眼角挂着泪,竟然微微笑着呢喃了一句:“好。”

她真的很容易满足,一碗蛋羹,一句鼓励。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她愿意用生命和疼痛换他安好,而她真正向他索要过的,只有一样。也许真如她当日所言,身为女子,所盼不过一生一世一双人。若可得,她愿意拿所有来换,如此炽烈,如此坚决。

吴祈说情况还好,并无凶险,只是刚刚好转的伤又被撕裂开,因此要多吃一些苦头。

施针,清洗,换药,包扎,做完这一切已是一个时辰之后,吴祈收了针药,微微叹气,照现在的情形看,只怕自己还要在王府里多待一段日子,最新试种的几株百离草还放在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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