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君地老天荒-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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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芹香婉闻言齐齐跪在地上磕起了头,香芹又开始哭哭啼啼起来,行到未夏脚边苦苦哀求。
未夏有些不忍心,她只想要香婉离开,香芹还是好的。就是爱哭了一点,胆子小了一点,标准的小丫鬟样,对她无时无刻不是恭恭顺顺的。
她看一眼君亦衍,想是不是能留下香芹,他微凝眉,她懂他的意思,若只遣走香芹,香婉势必会起疑。
未夏在心底叹口气,琢磨了一下台词,才板起脸装作心冷的样子。
“我自认不是个刁钻的主子,也不曾苛责刁难过下人,可你们一个个也不太把我当主子,好歹是王爷亲自指给我的贴身侍婢,香婉从早到晚的不见人,倒比我这个王妃…侧妃,更像个主子。”
然后又低头看着香芹道:“原本还觉着你是个乖巧勤快的丫头,可昨夜我腿脚不便叫你扶我到院子里去还要好言好语的求着…也是,如今帝都里谁不知我因着不详之身嫁进王府十日便被降了份位,日后也再没指望当是上这王府的主母,人往高处走,你们自寻前程也没什么不对。”
她看一眼君亦衍又接着说:“而且咱们王爷指不定马上就会娶了新的主母回来,离了我身边,到时你们也有机会去伺候新王妃,比跟着我的好!西小园虽不如东苑,也不想要那不尽心的奴才!”
香芹瞪大了眼望着未夏,脸庞上犹自挂着泪珠,没想到这位主子,看似良善翻脸起来却如此之快。未夏在心里说了一句抱歉,嘴上还是厌烦道:“别再哭了,扰的我头疼!”
说完转过脸不看她,这才发现君亦衍一直在边上饶有兴趣看着她,未夏也不在意,他能做戏,她便不能么。再看身后,不知何时刘完领着两个老嬷嬷和五六个婢女进了来。
他先向未夏行了一礼,然后指着那群下人道:“吴嬷嬷和刘嬷嬷是以往是谦王府里老人,以后便调到夫人身边伺候。这几名婢子比较乖巧平日里话也不多,想是应该合夫人的性子,特叫她们来给夫人瞧瞧。”
他倒是跟君亦衍一起恭称她为夫人了,香芹看已无挽回的可能,也不再哭泣,与香婉默默退到一边。
未夏看着满屋的侍女,有些为难,一则她自己根本不需要这么多人伺候,二则好不容易清清静静能觅得一处幽静的园子独居,也不想她的西小园里塞满外人。
“我那边…。只要一个婢女就够了。”
君亦衍皱眉,温声道:“那怎么够,虽说是去静养,身边总要有人伺候着,你如今腿脚又不方便,我事忙,怕是顾不上你的。”
虽知道他是做戏,但想到昨夜月光下那一幕,她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连连摆手道:“不不…不用了,我还有阿免!”
他看出了她的不自在,想到什么忽然不悦,声音也冷了。
“阿免是侍卫,怎能顾好你细小周全。若你怕西小园不安全,我再拨两个会武的女侍过去,平日里王府各处也有人轮番值守,置于阿免,就留在我身边,我让齐荆…。”
也许是两人已经彻底摊牌,彼此也都知道对方的秘密,他对她不再像以往那样温和,脾气和情绪也渐渐多了起来。
“不行!”
未夏豁的站了起来,“阿免是我从娘家带来的,我习惯了他,换了别人我不放心,你府里有很多侍卫,个个武艺高强,不缺阿免一个…。”
君亦衍面无表情:“既如此,阿免便留在你身边,他还是你的侍卫,但不能搬去西小园,便与齐荆他们住在东苑,分属齐荆管。”
然后转身对刘完道,“将吟竹、吟姝拨到西小园,以后便负责夫人的安全。”
“我不要你的人!我只要阿免!”未夏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谁知道他拨来的是什么人,是不是监视她的!难道他还是怀疑她,她一下怒了起来:“你昨晚答应了我的!王爷你竟如此不讲信誉!”
昨日明明已经说好,他住东苑,她搬去西小园,两人私底下各过各的,井水不犯河水。竟然这么快就要反悔,真看不出他竟是这样的小人,未夏气的眼都红了,白高兴了一晚,白高兴了。
君亦衍倒是不怒,环一眼众人面无表情道:“都退下!”
一瞬间,所有人退得干干净净,连细细也被刘完强行抱了出去。然后房门被关上。
未夏扶着桌子虎着脸,瞪视着君亦衍,感觉肺都要炸开了。
君亦衍面色淡淡也看着她,两人都不说话,便那样近距离对峙着。
半晌,君亦衍嘴角渐渐溢出一丝笑意,末了忽然扑哧笑出声。
未夏不爽到极点,皮笑肉不笑冷声道:“王爷您这是何意?”
他竟然还笑!他竟然还笑!!真是个无耻小人,她想好了,他要是反悔,她就将他喜欢男人的事抖出去,左右他的把柄比她大。
“你这个样子,真像只跛了脚的青蛙,随时准备与人决斗!”他笑眯眯来了这样一句。
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他说她像青蛙?
他竟说她像只跛脚的青蛙!
狗嘴里果然只能吐出狗骨头,未夏睁圆了眼不可思议的瞪着他,正要发怒…
他忽然又笑了,手指戳戳她的脸“咦”了一声道:“瞪眼的样子更像!”
“你!你!”未夏气的一跺脚,脚腕处顿时疼的眼泪都要出来,但强自憋着一口气,不想在这人面前输了气势,心里却恨的想把他杀掉。打又打不过,骂又不会骂,会骂又怎样,她敢骂么。
君亦衍看她一副不知是快被气哭还是疼哭的样子,收了玩笑的神色,走到她身边强行将她按坐在椅子上,伸手就要来拉她的脚。
未夏想也没想顺势就要蹬过去,他反应极快,一把抓住,指骨稍弯在她脚腕上轻轻一握。
混蛋,还敢来这一招!
因昨晚一番折腾,今早又一直兴奋于搬家,蹦来跳去一直没空理会伤脚,左脚伤处本就比昨天肿的更大了,这轻轻一下,便让未夏疼的掉了眼泪,联想到他刚才的话,她越想越委屈忍不住哭了起来。
他也不管她,蹲在她面前,先仔细检查了她的脚伤才皱眉道:“肿成这样,昨日给你的药酒也不擦,这脚你是不想要了?”
抬头才发现她肩一耸一耸,竟在哭。他想了想手指在她小腿某处大力点过,然后再抬头去看。她竟还是一直哭,丝毫没有停止的趋向。
有那么疼吗,他不过轻轻拿捏了一下好判断她的伤势,她竟哭到现在,与幼年比真是矫情了许多。再说,他不是已点了她麻穴,她应该没有感觉了才对。
他支着下巴打量她哭泣的样子,视线落在她紧握成拳的小手上,才恍然大悟,随即失笑道,“还在生气?”
☆、相拥
他支着下巴打量她哭泣的样子,视线落在她紧握成拳的小手上,才恍然大悟,随即失笑道,“还在生气?”
她不理他,倒是止住了眼泪。伤心退去却又心头火气,看也不想看他,只不说话。
他又笑起来,两手扣住她的肩膀,将她转了个身。
“喏!你自己看。”
未夏原不想理他,眼睛却不受控制的瞥见镜子。
那镜中的女人睫毛濡湿眼眶红肿,因为愤怒正大眼圆睁,嘴嘟嘟撅的老高,脸颊微微鼓着,再往下,偏偏她今日穿了一身碧绿的绣缎夹袄,袄子不太合身做的有些大,腰腹的部份向上微微隆起,那摸样,真的很像一只绿油油的青蛙!
看着这副滑稽的样子,她再也挂不住表情,控制不住也想咧嘴了,于是只好板着脸手指紧紧掐进掌心。
君亦衍握住她的手强行分开她的手指,凝着镜子里那张强装怒气的脸,笑意盈盈偏头道:“是不是很像?”
“我要是青蛙也是最可爱的青蛙!”一句话便那么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
说完两个人都愣了。
君亦衍诧异看着她,在镜中端详了她一会,失声笑道:“是,你不仅是最可爱的青蛙,还是最美丽的青蛙!”
她却看着镜子中的倒影,怔怔的愣在原地。
……
“你这样子真像一只战斗中的青蛙!”
“我要是青蛙也是最可爱的青蛙!”
“你不仅最可爱,你还最美丽!青蛙公主,青蛙女王!”
……。。
曾经,任禹也说过同样的话。说她生气时嘴会不自觉撅起来,脸颊会鼓成两个小球,瞪圆了眼怒气冲冲的样子活脱脱一只准备打架的青蛙,然后推了她到镜子前面让她看自己的样子。
她当即挂不住脸,忘记两人正在吵架,对着镜子笑开。
任禹看她不再生气,便拿青蛙的比喻继续打趣,非要她承认自己像只青蛙。
她被逼的急了,恼羞成怒道,我要是青蛙也是最可爱的青蛙。
他愣了,然后失声笑道,说她不仅时最可爱的青蛙,还是最美丽的青蛙。
她彻底高兴了,手指点着他的胸口,嗔他,说我要是青蛙,你就是癞蛤蟆。
他顺势在镜子前抱住她,吻着她的脸笑说刚好,癞蛤蟆与青蛙原本就是一家。
于是青蛙的比喻自此被延续下去。
每次只要她一生气,任禹便笑她青蛙,然后扮怪脸装可爱嬉皮笑脸的喊她最可爱的青蛙、最美丽的青蛙,青蛙公主,青蛙美人…
她便再也气不起来,回敬他,喊他癞蛤蟆。
他也不否认,索性鼓起脸扮癞蛤蟆的样子继续逗她,逗得两人笑闹在一团,忘了吵架。
往事如一把美工刀,将记忆牢牢雕刻在心底,前尘往事,梦中爱人,一切像还在眼前。
君亦衍看着镜中默默流泪的女人,不知她为何忽然变得失魂落魄。
只当她还在生气,抬手擦掉她脸颊的眼泪,温声道:“别哭了,这样恼么?”
未夏任他在脸上擦着,没有一丝反应。
他叹口气,声音放柔:“要不你也骂我?”
“这样,”他想了想,轻笑,“我骂你是青蛙,你就骂我癞蛤蟆,如何?”
她终于有了反应,站起身抬头怔怔的看他的脸,眼里却一瞬间溢满了悲伤。
他只好再接再厉,继续哄她:“癞蛤蟆可比青蛙丑多了!”
她的眼泪却成珠子一般大颗大颗往下掉,捂住脸放声大哭起来。
他着实被吓到,第一次见到有人哭地这样绝望,像一个孩子丢失了最珍贵最珍贵的宝贝,再也无法拾回。隐约也知道她并不是为了刚才的比喻而生气。
他从未哄过女人,伤心哭泣的女人。心被她的眼泪搅得一团糟,不知如何安慰。她哭的越发不可遏制,抽泣着大口大口喘息,似乎下一秒就要断了气倒在地上。
他忽然觉得她需要一个支撑,没有犹豫,伸手便将她拥进了怀中。
她没有抗拒,也早忘了抗拒,双手攀着他的胳膊握住他的手臂,像要留住什么一般抓的死紧,然后猛的转过身,扑进他怀里紧紧将他回抱住,恸声大哭。
她的手在身后紧紧揪着他的外袍,脸埋在他胸口,呜呜哭泣的声音便从衣料中闷闷传出。她一直哭,他便听着她哭,没有出声安慰,手却在她背后一下下轻轻抚拍着,仿佛很久前他也曾经这样安慰过别人。
冬日,衣衫不算薄,她的眼泪明明没能浸湿到他的皮肤,他却觉得胸膛那一处被烧的隐隐发烫。
屋子里很静,明晃晃的日光从一侧半开的小窗投进室内,暖暖撒在地板上,再慢慢爬上妆台,爬上镜前相拥的两人。
她早已停止了哭泣,却没有离开,趴在他胸口,安静的像只乖顺的猫。他忍不住俯身看去,她闭着眼,已经睡着了。湿漉漉的睫毛被阳光一照,亮晶晶闪着光华。她其实很美,是君国闻名的美人,他又觉得不可思议,她嫁给他已经有些日子,到如今他才发现她美,尽管此刻她眼睛又红又肿,发丝凌乱没一丝仪态可言,脸颊也被泪水浸的起了一块块红印。
“王爷,辰时过了,您还要到刑部……”刘完的声音小心翼翼从门外传来。
君亦衍眉心不悦地蹙了蹙,低头看了眼怀里安睡的女人,没有回应,也没有动。片刻后,未夏睁开眼,没有立刻起身,脸颊在他胸口处贪恋地蹭了蹭,似乎仍在眷恋这一刻的温暖和拥抱。
君亦衍看着她的动作神情,吻不由自主落在她的发顶,那吻原本很轻,触到时却忽然不想离开,唇便重重印在她的发心。
“王爷!”刘完有些焦急,在门外的又喊了一声。
未夏终于清醒过来,抬脸看了看君亦衍,松了撰着他后背的手,稍稍后退一步,退出了他的怀抱。
她很久没有那样哭过,像要把一切隐藏在心底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只是,为何是他,说出那样的比喻,惹她想起往事。对象是他,所以有些尴尬。她摸了把还有些湿气的脸颊,靠着梳妆台福了福身,垂眸不看他的脸勉强笑道:“未夏方才失仪,还望王爷不要怪罪!”
他似乎想说什么,唇微微抿了下,未夏觉得自己一定是哭花了眼,不然怎能看到他眼里满满的疼惜,他怎会疼惜一个女人?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