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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还君地老天荒-第135章

小说: 还君地老天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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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的香插入香炉。

如此阔言壮语!若非是个出家人,必定能成为雄踞一方的人物!君亦衍不禁再次侧目,眯眼看那和尚。那和尚却并未瞧他,转身后反倒是盯着未夏含笑打量了一番,抬手拂动一下颈上的佛珠,略略颔首,并掌低念道:“心有慈悲,佛有善报,施主所求必能如愿。”说罢似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她的身后。

未夏愣了愣,下意识地转头,袖袍下,君亦衍正握着她的手,是十指交叠的姿态。

所求必能如愿,她所求,所求统共只有一个……心怦怦直跳,连带着手都颤了起来,君亦衍察觉,关切地俯身询问。未夏却松开他的手,拔脚追出庙外,急喊道:“大师留步!”

青年和尚已走至庙外的一株老枫树下,正弯身抱起一只瘦弱无辜的幼小猫仔,闻言转身,无惊无讶。

心脏狂跳不已,手捂住胸口,齿咬着唇瓣,心中惶怯又期盼,未夏快速深吸几口气,定了定神,上前施礼道:“方得吉言,感激不尽。只是未夏心中尚有一丝混沌,还请大师解惑。”

和尚抚了抚怀中的猫仔,抬手笑道:“施主请讲。”原本清明温和的眼底却浮上一丝笑意,带有几分了然。

未夏咬了咬唇瓣,问道:“请问大师可知……可知我所求为何?”

和尚淡笑,抬目看向庙堂的方向:“心之所想,梦之所愿,施主所求,为天下间独一无二的一颗真心。”

心颤了颤,未夏猛地抬头,激动地上前一步:“那大师方才所言,是真是假?是预见还是……还是只是祝福?”

“何谓真何谓假,”和尚抬指轻抚猫仔,笑意吟吟道:“小僧只可告诉施主,出家人不打诳语。是否预见,施主将来自可知。”

心中又高兴,又激动,未夏连连道:“未夏并非冒犯,只因太过激动,还请大师不要放在心上!”

“佛本无心,自无介怀。”和尚浅笑摆手,垂头缓缓为怀中的猫仔梳理着打结的毛发,悠然道:“佛语言善有善报,心怀慈念,救济世人,施主良善,自能得善报。”

“善有善报……”未夏看着不远处热闹的人群,回头看一眼庙宇,慢慢道:“可我并非教徒……就连我捐红薯救济穷人,也是出于私心与无心……行善,非我本意,我……并不是一个真心的善人啊!”

“善即为慈悲,慈悲即为佛。无关教徒,佛已在心中。”和尚摇头而笑,目光慈和:“何况行善不分有意,只论有无,施主无需自惭,是业报亦是福分。”

“福分……”未夏喃喃重复,抬起眼,缓缓淌下泪水:“可是我怕,怕……总不能永恒,福分……总也有消散的一天。”上一生,遇上任禹是她最大的福分,可她最终还是失去了他,老天太强大,又太懂得如何摧毁。

“施主不必如此,”和尚轻叹一声,怜悯道:“人便是苦今生修来世,今生种种皆是前世因果,一切有为法,尽是因缘合和,缘起时起,缘尽还无,不外如是。事物皆有起灭,便连佛法也不能例外,然万法皆空,唯因果不空。人会死,福分会消散,却不会消失,若有缘,自能重聚。轮回,岂非永恒?”

“永恒为轮回,苦今生,修来世……”未夏低声复念,目光空洞,呆滞如偶。

一双手从身后拖住她,身体被拥进一个坚实的怀抱,回身看一眼拥着自己的人,那张脸,那熟悉的眉眼中的痛和担忧,只看一眼便让她泪如雨下,心痛如斯。

他只是拥住她,不说话,却似懂得她的脆弱与无助,爱怜地轻拍她的肩背,无声的陪伴和安抚。

“大师,我不懂,我不懂!”她忽的抬起一双泪眼,涩然道:“您说轮回便是永恒,人是苦今生修来世!若是这样,若是这样……死后跨过奈何桥,喝过忘魂汤,忘尽前尘事,谁还知道那些修过的苦和珍贵的福分,从落地起一切又要重来,岂非世世修,世世苦?”

“有人忘,总有人记得,此便为执念,”和尚耐心道。怀中的猫仔听到哭声,探出头来,睁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歪头外脑地打量面前哭泣的世人,似不能理解她的痛苦,又十分好奇。和尚叹息一声道:“愿由念生,念太深却会令人生惧,本性使然。施主当知,物随心转,境由心造,烦恼亦由心生。唯有放开过去,只看将来,方能得宁静。”

“放开过去,只看将来,”未夏摇头,茫然道:“那为何、为何要让我记得?”

“苦之于甜便如同黑之于白、美之于丑,相对相称,施主,不懂得酸苦,怎知何为甘甜?”和尚微笑,颔首道:“此为苦今生修来世之意。”

“酸苦,甘甜……”未夏垂头默想,似悟出了什么,止住泪,抬眸看向和尚:“大师,那我……现在,是苦是甜?”

“生不知前世,死不晓后生,人非生即死,非苦即甜,”和尚含笑道:“施主自问,现在你,是死是生?”

“非苦即甜,非生即死,我……死过,又活过,”未夏痴傻重复,如孩童学语:“死过又活过,现在我……我是死,是生?”

君亦衍却勃然大怒,心疼地将未夏拉到身后,瞪视着对面的人,愤然道:“和尚休要咒人!我夫人活得好好的,自然是生!不仅活着,她还要健康快乐,长命百岁,与我一同享尽福分、偿遍世间甘甜!”

和尚丝毫不恼,微微颔首,转而对未夏和煦笑道:“你夫君这般明白,施主,你可想明白了?”

未夏缓缓抬头,抬眼看向身旁的男人,他的脸上尽决然,双眼隐隐喊着一丝愤怒的戾气,双手圈抱,将她搂在怀中,绝对保护的姿态,仿佛任谁也不能来破坏阻挠。

心猛的一震,脑中豁然清明,大片泪花从眼中迸出,未夏抑制不住激动,喜悦地脱口而出:“活着,我是生!是生是甜!”缓缓站直身体,未夏双手合十,虔诚向那和尚鞠了一躬,道:“苦今生修来世,未夏多谢大师指点迷津!”

和尚淡笑着摆手,转向君亦衍,合掌颔首:“得必有失,失必有得,全凭一念。施主,惜福。”说罢抱着怀中的猫仔悠然离去。

“多谢大师!”双手合十,虔诚行礼,再望一眼那洒脱的一袭僧衣。猛地转身扑进那具早已等待着她的怀抱,她紧紧地抱住他,喜悦不能自抑,缓缓淌下泪来。

他更紧的回搂住她,想将她嵌进身体一般,感受到肩头的湿润,抬起手想拍拍她的背,安抚她,手却微微颤抖。

“你是怕会与我分开么?”他心痛地道,埋首在她肩窝中,一贯噙着笑的嗓音此刻却绷紧颤抖着:“我就在你身旁,为何还要害怕?”

未夏缓缓摇头,心里堵着很多话,却无从说起。他忽然激动起来,猛地捧起她的脸,望着她,眼里又痛又热,仿佛要将她灼伤融化。他道:“未夏,你信不信我,信不信我?”

“信,我信!”她在他掌心狂乱地点头,大喊着回应。

他却是更激动了,捧着她的脸,颤抖而温柔地笑着:“你若怕福分不够,我便去买更多的山,更多的土地,种很多很多的红薯,救济更多的穷人,让全君国再没有人挨饿……攒很多很多的福分,这样我们就有用不完的福分。”他凝视着她,眸底深浓,双手渐渐不再颤抖,坚定而柔韧:“我答应你,永不会离开你,到这一生结束,下一世开始。不牵你的手,不过奈何桥。这样,算不算永恒?”

回程时天已经深了,街头格外安静,马蹄声便格外的清晰。娘娘庙中的偶遇和之后的失控,使未夏乏困地睁不开眼,整个人窝在君亦衍怀中,沉沉睡着,她像是梦见了很好的事,小手抱着他的腰,脸贴在他胸口,红唇微启,似要淌出口水来。他不禁看得痴了,情愿就这么一直抱着她,看着她,一生都不够。此生他们才刚开始,竟已盼望着下世!或许他还弄不懂她全部的害怕,却懂得她全部的期盼,因为永恒,并非她一个人在盼着。

身后传来清浅的车辙声,由远及近,君亦衍皱眉回头,望一眼街尾,催动马匹加快速度。几乎是同一时间,身后那车辙声也加快了滚动,始终不近不远地在后面跟着。

再跟了两条街后,扯缰勒马,君亦衍厌烦地转过马头,在原地站定。片刻后,一辆马车披着夜色,从街尽头缓缓驶来,停在了距离他们五丈之外的地方。

从鞍下的布囊中取出披风,给未夏罩在身上,君亦衍眉眼不抬,边为她系好绳索,淡淡地扬起声道:“从庙里便跟了一路,是人是鬼,不妨一见!”

作者有话要说:无存稿,要照顾眼睛,爬的慢点,不过我会尽量日更的~

O(∩_∩)O~话说,这和尚真萌啊萌啊萌啊~

评论回不上来,我在这里说吧,看到大家在问结局是否杯具,nononono!坚决不会~自诩亲妈的石头,肿么会这么坏,去写杯具呢?

☆、162完结倒计时

马车在数丈之外静静停着;几乎占去了一半宽的土路。半晌,带着宽沿斗笠遮住大半边容貌的车夫跳下车辕;往这边看了一眼;又转头望着纹丝不动的车帘;似焦急,又似犹豫。

马儿在等待中逐渐变得焦躁起来;不住地在原地踏着蹄子。手撰着缰绳,君亦衍也已失去耐性,见未夏已被吵醒;正睡眼惺忪地从怀中撑起身子;看着那静默的马车便越觉厌烦。

未夏揉了揉眼;狐疑地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不安地低声道:“相公,那是什么人?”他刚才的问话她听见了,他们竟是从娘娘庙里就被后面的人盯上了。

“不是什么人,不过是藏头露尾的鼠辈而已。”耐性告罄,君亦衍微微笑道,嗓音不高不低,恰恰能让对面的人听见。说完一手揽了她,让她再靠回自己身上,抬目朝对面瞥了一眼,提高嗓音,冷声道:“既不敢现身,就藏好些,遮头不避尾,平白扰人清梦!”说罢双腿夹了马肚,便要掉头打马。

“等一等!”见他要走,对面的马夫慌忙阻拦一声,转身对着车帘,焦急道:“小主子,您……”

一只白净而枯瘦的手从车内伸出,撩起了静默许久的车帘。继而一袭长到落地的黑色斗篷从车中钻出,从头罩到脚,是男人的款式。那斗篷看起来显然过大,却因穿着它的人体型的瘦小,即便包裹的过于严实,也不显丝毫臃肿。

君亦衍微微眯眼,紧紧盯着那抹黑色。记忆中,只有一个人会这样打扮。那人总是盼着日子,乘着夜色赶来见他,偷偷来,悄然去,每每穿着这样的斗篷,只为掩去一袭女儿身。

撰着马缰的手握的死紧,已然泛出了骨节。未夏无声地握住那双手,君亦衍毫无反应,依旧唇角紧绷,面色严肃地盯着前方,似要将它看穿一般。

未夏轻叹一声,他和她想到的是同一个可能吧……

果然,那人缓步上前,抬手摘下风帽,露出帽沿下一张瘦削而带着病容的脸。

“阿……”尽管已猜到是她,看到那张脸,君亦衍仍旧瞳孔骤缩,几乎脱口喊出。深吸一口气,及时改口道:“安小王爷!”贴着他的胸膛,未夏听的清楚,他的嗓音干涩又僵硬。而对面那人,眼圈通红,未语泪先落……

身后蓦地空了,君亦衍丢掉缰绳翻身下马,大步走过去。见他行来,阿箩甩掉眼角的泪水,奔跑着迎上去,扑进他的怀里,力道大到将他撞得后退一步。

背对着她,未夏看不到他的面容,只能看见那背脊僵了一瞬,然后抬起手想似拉了拉开怀中的女子,却被她更紧的抱住。阿箩无声地抽泣,诉尽委屈,她甚至不敢哭出声,始终记得,他讨厌哭泣的女人。

心中剧烈挣扎,终究不忍回头看上一眼,她……会难过吧。君亦衍深吸一口气,抬手拍了拍阿箩的肩头,温声道:“万棠,到豫蜀来为何不通知为兄一声……”

“不要叫我万棠,我是君忆箩,是你的阿箩啊!”她抬起一双泪眼,泪眼朦胧地地将他望着,解释道:“很安全,没有人跟踪,不会暴露身份。”

君亦衍皱了皱眉,未再说什么,抬袖逝去她脸上的泪水,轻叹一声道:“阿箩。”她出现的太过突然,突然到除了喊她的名字,竟再也找不到旁的话可以说。半晌,他终于说:“阿箩,你……像是瘦了。”

“想你想瘦的。”她噙着泪花笑着答道,双眼贪婪而痴迷地望着他。

君亦衍愣了愣,温和一笑,拍着她的脊背道:“好了,阿箩,夜深了,我们先回府。”

“不要!就一会儿,两年了,我们分开足有两年了,让我抱一会儿,”她的眼中又蓄满泪水,不管不顾,耍赖一般不肯放手,抽泣着趴在他的肩头:“你知道吗,我日日想你,平日里想,毒发更想,总盼着你能在我身边像这样抱一抱我,让我不那么的疼。”

他的心一下子软了,愧疚了。当日在城门外接到圣旨,走的那般急促,甚至没有机会见上她一面,该说的话没有来得及说,拖了两年,做出的决定仍旧没有机会让她知道过。

肩头再次被眼泪打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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