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杂妹妹要出师-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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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螺几乎要尖叫了。她抑制着自己砰砰乱跳的神经,颤抖着蹲下,捧着青荇的小脸儿:“青荇,你的娘……她叫做什么名字?她是从哪里来的?”
青荇看碧螺这样的反应,却有些害怕了,胆怯地摇摇头:“娘在皖国被她们说成是妖精,她们一直叫我娘妖女……碧姐姐,我娘不是妖女!我也不是小妖孽!”
青荇口里的娘……她说爱笑的女孩儿最乖,她乐观鬼精是个开心果,她不善唱歌,甚至连最为严肃的歌曲都能被唱她得逗死个人……紫霄,是你么?
碧螺有些失态地摇晃着怀里的青荇,青荇被碧螺的炽烈的情绪吓得有些害怕:“碧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我娘的名讳,便是唤作‘夏紫霄’的……”
夏紫霄!哐当一声,厨房什么东西被碰翻了,碧螺颓然坐在地上,嘴里默默地重复着那个名字,夏紫霄、夏紫霄……
青荇很是不解碧螺这样的反应,却是不敢打扰碧螺,只好悄悄地过去把刚才碧螺因为太激动而碰掉的菜篮子捡起来放好,然后又去寻了一方热毛巾过来帮碧螺擦脸。
“你娘……她现在多大年纪了?”碧螺一把抓住青荇正给她擦脸的小手:“她还在皖国么?”
“娘……她已经过世了。”青荇脸上浮现出痛苦的回忆:“就是在我六岁那年,爹爹身边儿其他的女人们诬陷娘是妖女,祖母大人生了气,下令要活活烧死了我和娘,我被人暗中救了出去……那年,娘才刚过完二十六岁生辰,还很年轻、很漂亮。”
被大火烧死……碧螺眼中有着嗜杀般的愤恨,原来紫霄也穿越而来了,不知道她是为了寻觅一个千年承诺的情人,还是来找自己这个好闺蜜?
若是冥冥中注定她的缘分在这里,为什么那个人没有保护好她,不仅娶了那么多妻妾,还任由紫霄被活活处以火刑?若是紫霄为了“一辈子闺蜜”的约定来找自己,那么为何在没有见到自己之前,香魂又消散而去?
看着眼前青荇担忧地举着毛巾给自己擦拭泪痕,碧螺一把紧紧地抱住青荇哭了起来。
现在算来,紫霄穿越而来的身份竟比自己大了十二岁。那时候,林碧落这个生命还是林碧落本人,还在接受着心痛病的煎熬和思念心上人的甜蜜吧!
原来我并不孤单。紫霄,在这个时空,我们还有着交集。
然而时空错乱,同样穿越而来,却是不同的国度,错开的时间,我们的交集也只剩下了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儿。
“紫霄,若是你现在还在的的话,我定然是可以去再见你的!紫霄啊!”碧螺终于哭出声来,脸上满是愤恨:“竟是何人如此残暴,去杀死了自己的妻子!紫霄,我一定要去为你报仇申冤!”
怀里的青荇缓缓地挣脱出碧螺的怀抱:“碧姐姐,你认识我娘?你们还是朋友么?那你可知道,我娘她根本就不是妖精?”
“知道。”碧螺点点头,动情道:“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是最了解你娘的,她不是妖精,她是最聪慧、懂得最多、最最善良乐观的人。她不喜欢唱歌,却最喜欢拉着一个朋友和她一起唱那只最欢乐的歌,她并不是多喜欢那支歌曲,却只是为了能够让她的那个朋友不要总是太伤感……”
青荇痴痴地听着,对碧螺猛烈地点着头:“对,娘她曾经也这样给我说过!她不希望看到她周围的朋友伤心!”
碧螺终于停止震惊和怀念,看着眼前泪花点点的青荇肃然道:“你还记得你父亲是谁么?你的祖母又为何有那么大的权力?那一群女人,现在又住在哪里?我们回去为你娘报仇!”
青荇的小拳头握得紧紧的:“我只知道,他们住在皖国最为华丽的宫殿,我娘曾说那里是这个世上最为昂贵的牢笼。我的原名,便叫做萧忆落。”
最为昂贵的牢笼,最为华丽的宫殿,碧螺忽然无声地笑了,两人都没有逃脱这样的命运。紫霄,这就是宿命么?
大皖国,在当今版图上是与大煜势均力敌的国家,据在长江以南之地,民众不如中原坚韧明理、不如北方蛮族强悍,但民风却是最为风雅软哝、国家物产丰富。如今皖国皇帝归于萧姓,据说是现任皇帝初继位时治国还比较怀柔,中后期却变得腹黑狠戾,但在位期间一直都颇有统治才能,皖国现今也算安居乐业。
如此算来,青荇的父亲便是当今皖国皇帝了。现在也将近四十岁了吧?
而青荇的原名,萧忆落,可是紫霄为了怀念自己这个李碧落的?
又紧紧地抱了抱青荇,碧螺擦擦婆娑的泪眼,却看到雪见正领着青姿惊讶地看着自己和青荇相拥落泪这一幕。
如果说雪见是惊讶的话,青姿完全就是震惊了,她看着碧螺的样子呆了好久,依旧有些不敢辨认。
纵然是碧螺脸上附了改变样貌的妆容,但是她的身姿,她的眼神儿,无不是让青姿激动地伸出了手指过去。。
166 谁的高处不胜寒
“姑娘。。”青姿呆了好久,终于是朝青荇跪拜之后,扑向碧螺跪下行礼哭道:“姑娘,原来你竟在这里!”
看着青荇诧异的目光,青姿总算先平复了情绪,却还是请求跟碧螺进了屋子单独谈谈话。
一进屋子,青姿便跪下了:“姑娘,您竟然是在这里。您可知道,那日夜里主子醒过来发现您不在了,不顾众人的阻拦硬是顶着厚厚的风雪下山去找你了!他连马车都没坐,一个人骑着马踏着雪在山路上摔了多少次,他那时候还没有完全清醒!”
青姿说到这里,眼中浮动着泪花:“主子下山找了一夜又一天,整座汝州城都找遍了,就是没有您的影子。主子下令方圆城邑全部仔细检查,他自己更是在茫茫大雪里找了几天几夜。最后,昏倒在了卫兵面前……”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么?”碧螺胸中剧烈地起伏着,玉子辰,你这番感情是对待林碧落的,请你不要再在李碧螺身上浪费。
碧螺暗自苦笑一下,心里却是一疼:展铭找不到自己的这段日子里,可是承受了更加剧烈的痛苦?她只能选一个人,也只能站在一个人的立场上去看待事情。
“姑娘,我只是要跟您坦白一件事儿,我现在的身份的确是主子派在这里守着你的踪迹的,我下午骗过了雪见姐姐……您知道,我天天谋划这件事儿已经有两个多月了,所以,雪见姐姐她并不知道我的身份。”青姿满眼的坦诚:“姑娘,您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既然是为玉子辰办事,连雪见姐姐都欺骗了过去,又何必告诉我?”碧螺狠心拆穿。
“因为公主。”碧螺看惯了的青姿那一张柔顺的脸上,此时却是满满的倔强和坚定:“我听到了您对公主说的话。您是公主信任的人,是紫妃当年的友人。紫妃是一位了不起的娘娘,我刚刚看到了您和她之间的情谊,还有您对公主的救命之恩!”
碧螺看着青姿认真严肃的眸子,冷笑一声讽刺道:“所以,你是见异思迁的奴婢?萧忆落公主不见了,你便去效忠别人;别人让你监视我,你便去监视我;萧忆落公主回来了,你便又赶着回来了?”
青姿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被辱没的耻辱,几乎要急得撞墙了:“姑娘,你是不可以这样辱没我们大皖廖家儿女的!我们从小受到的教训便是效忠,若不是我哥哥当年用命换来了小公主的逃离,小公主也随着当年的紫妃去了!我后来更是拼了全力保护小公主,奈何我学艺不精,害的公主吃了那么多苦……我以为,我再也不会见到小公主了……”
原来是这样。看着眼前急得发慌的青姿委屈的样子,碧螺有一点儿不放心:“那你怎么给你现在的主子玉子辰汇报情况呢?”
“青姿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姑娘请放心。只要公主在,青姿心中便只有公主唯命是从。”廖青姿最后又跪下对碧螺行了个大礼:“姑娘,刚才是为玉子辰跪拜姑娘,现在是为了我家公主,姑娘救命大恩,廖青姿永世不忘!”
倒是忠心。碧螺感叹着自己现在也变成这样小心翼翼了,不敢去轻易再相信别热。搀扶起来青姿,碧螺放下戒备:“除却玉子辰那个人,我们本就是不分主仆的姐妹,如今,忆落更是我故人的女儿,那便也是我的女儿。”
青姿扑哧一笑:“姑娘,你也就比我大三四岁样子!”
晚饭桌上,四个女子围坐在一起。两个大的眼神里有着种种奇异感叹,两个小的早就激动得抛却了礼仪,只是一起兴奋地叙旧不停。
晚间,碧螺送了青荇过去和青姿一起睡,两个一年多未曾谋面的姐妹,也有许多话要聊的了。碧螺想对雪见讲一讲自己跟青荇母亲夏紫霄的情谊,却又无从说起,因为怎么讲都在时间和空间上对不住,弄不好让雪见以为林碧落的父亲当年曾经跟皖国勾结,那样就不好了。
于是便简要点了几句,为避免误会也暂时省略去了青荇是皖国公主的事实。
夜里,碧螺做了很渺远的一个梦,仿佛是夏紫霄在梦中要自己给她唱歌,那些曾被自己故意笑作是“三俗”歌曲的欢快而歌儿;又仿佛是夏紫霄神色复杂地望着自己,似乎是在说:“碧落,姐姐不能再帮助你了,以后只能靠你自己了。”
第二天的时候,雪见和碧螺一起收拾着东西,按照时间推算,若是顺利的话原鸿影的消息在傍晚时分就可以传递回来了,时间不等人,若是展铭的反应跟预期的一致,她们便立即动身到开封去。
临近傍晚,碧螺和雪见在院子里做最后善后的时候,终于迎来了原鸿影的消息。
“子风和鸿影的意思是我们照常进京,先到楚子风和非烟所在山庄,大家一起再做商计。”雪见环视了一眼这个洛阳的落脚点儿,看向碧螺:“我们准备出发吧。”
四人做了稍稍的装扮,马车连夜赶路,在第二天傍晚的时候,终于远远地看到了接应二人的原鸿影。
几人顺利地进得开封城,碧螺心中喟叹。即使人的内心已经沧海桑田,但是市井街道依旧是繁华如初。
这时候,街道上忽然传来“回避”的口令,远远地一副恢弘盛大的气场渐渐涌上街道,是皇帝初登基,要到善源寺祈福了。
碧螺等人只好迅速跟着人群扩散到两边,埋低了头跪拜,人群中即刻便排山倒海般呼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雪见、原鸿影心中纵然是百般滋味,却也只能低眉垂首不呼喊出声。看着身边儿那些人激动的样子,雪见有些不屑:“远远地看上一面,又不知道丑俊好坏,值得这么高兴么?”
有人接了雪见的话回答:“新皇一登基便给咱们老百姓免税三年,又重新划分了土地,享福的不正是咱们老百姓么?莫非姑娘是外地来的,还没有体会到新政策?别急,开封已经落实到了,你们地方上的就是耽搁些时间,也快了!”
“就是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你们这些外地来的也不要担心则个,新皇帝一上任就给原来一帮臣子换血了,贪官污吏什么的也揪出来不少,新政策肯定会一级级落实下去的,他们不敢这时候乱来!”旁边也有一位中年男子眉飞色舞:“这玉家还真是出做皇帝的料!百姓的日子又要好过一些了!”
“吓!你懂什么?这叫做新官上任三把火,拉拢人心!不过也怪了,先皇那么励精图治的,儿子们却是不争气,那个废太子也真是无德,听说还有个先前的三皇子,本来也是能文能武的,却是为了个女人毁了……嗨!皇家的这些个事儿谁能说得清?只要咱们老百姓的日子能越过越好就行!”又有人接过话茬叽叽咕咕。
这些人低声交谈中,皇家的车辇已经徐徐经过,那种明晃晃的耀眼的黄色,刺得碧螺眼角一阵生疼。
身边儿的雪见和原鸿影早已经是紧紧撺着拳头,不愿意去听闲人的议论,只是恨恨地瞪了眼睛,注视着车辇中的人。
碧螺也终于抬起头,看着刚刚错开的那个人,他的脊背正挺得笔直,他在万人之上的顶端睥睨天下,他现在至高无上,但是他的周身散发着的,却是让人不忍直视的孤寂。
那种赢得天下,却只剩下了自己的寂寥。
碧螺此时闭上眼,将那一抹明黄带来的触动随着呼出的空气扩散,正要攒紧了青荇和雪见等悄悄抽身离开的时候,前面车辇忽然停顿了,空气,似乎有那么一丝凝固。
碧螺的心砰砰直跳。
“出了什么事儿了?”雪见问向身旁的原鸿影。
“怎么像是宁玉如?”原鸿影一双深邃的目光看得很远很锐利:“真的是她!她竟然敢去拦截玉子辰的车辇!”
惊讶中,雪见已经抓着碧螺等往那边儿靠了靠,移动到的位置正好和车辇齐平,隐在人群里不可思议地看着前面距离三丈的宁玉如。此时的宁玉如,正凌然赴死一般的平静,定定地注视着已经高不可攀的玉子辰。
碧螺吃惊地发现,宁玉如月白色的衣袂上,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