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杂妹妹要出师-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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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谁是你子风兄!你这个愚钝妹!”哇呀呀,楚子风气愤的竟然不是那一句“喜欢谁不重要”,原来是这一句“子风兄”!
碧螺这次被他彻底打败了,却又觉得搞笑得很。于是便不去理他,自己一个人两笼包子吃得不亦乐乎。
看着那一笼包子渐渐被碧螺消灭,楚子风忍不住了:“李碧螺,你安慰朋友的方式就是在他面前大块朵颐!”
碧螺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你喜欢作画,你从小就是神童,你年纪轻轻成就突出,你喜欢的东西被世人认可,你长得玉树临风……呸!这句不算,你还想怎样!”
楚子风没想到一直胆小懦弱的愚钝妹也会爆发,此时竟忘了反驳、忘记了自己为哪般悲伤、忘记了原本是自己在谴责她,只是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吐沫星子乱飞的李碧螺。
“你以为你很悲伤!你看看我!我这一个多月来辛苦练琴,甚至病急乱投医地尝试各种乱七八糟的方法,到现在我只会弹一首简单至极、别人轻轻松松的只用十几天就能弹得比我好的曲子!并且,我弹会这首曲子竟能引得我的姐妹欢呼庆祝,你说除去感动我还剩下什么!”
“剩下什么?莫不是你想改行,跟我学作画?别,你还是留在展冰块儿那儿吧,我可不想收你这个大麻烦……”没等楚子风嘀咕完,碧螺一下子狠狠踹了他一脚:“你这叫什么朋友!我真的觉得自己好笨啊!”
楚子风点点头,揉着腿小声嘀咕着这倒是。
碧螺继续澎湃着:“今日听闻展乐师和非烟姑娘的弹奏,我觉得自己丑陋如同蚊虫,实在没有再坚持下去的勇气了。楚兄,我真的好羡慕你,羡慕芸芸、羡慕茉莉姐妹,你们都好有天赋啊,一点即通,一努力便会,像我这样笨得要死的‘愚钝妹’,真不知道要不要坚持下去了……”
楚子风忽然清醒过来,这段时间虽说也一直在帮着李碧螺寻找灵感、尝试新的训练方法,但是自己又何尝不是一口一个“愚钝妹”地叫着她呢?
自己一个大男人老是欺负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让她背筐还偷笑她好欺负,若不是自己是真心的在帮她练琴,自己真的跟一个欺负她的无赖没什么区别了。
想到这里,楚子风忽然觉得自己太矫情了。就像李碧螺说的那样,自己不过是沾了天赋的光,有什么可以在她面前得瑟的。而像她这样可以说是忍辱负重的女孩子,才应该是自己敬佩的对象才对。
想到这里,楚子风狠狠抽了自己几个耳光——当然,是在心里。然后看着一脸悲戚不语的碧螺:“走!我们去一个地方!”
碧螺习惯性地去背画筐,楚子风心中一酸,忙抢过来背上,嘴里却叽歪道:“你这么魂不守舍,给我背丢了怎么办。”
曲曲折折,又来到了常去的瀑布前。碧螺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就知道这个人一肚子花花肠子。
“碧螺,你看。”楚子风故作高深地扬手指着那个小小的瀑布,今天老天爷很给力,炽烈的阳光居然将瀑布前端照耀出一道美丽的小彩虹。
果然,碧螺被眼前这个特殊景象吸引住了。楚子风赶紧摇身变成哲学家:“山上的水流为了勇往直前,竟然冲破巨石的阻挡,不顾疼痛地坠身而下,才把自己变成了美丽的瀑布,为世人所观赏。而冲下来的水,则找到了新的出路,形成了一面幽深的潭水,又曲曲折折地沿着小溪溜出去,直到大江大河,拥有自己更广阔的天地。”
看着李碧螺同学凝望着瀑布沉思的样子,楚子风赶紧继续煽情忽悠:“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生命中会存在各种阻碍,但是它们都不能阻止我们前进的脚步!一旦我们咬着牙挺过去了,迎接我们的就是美丽的彩虹!”
楚子风慷慨激昂的洗脑宣言话音刚落,单纯得如同一张白纸的李碧螺同学已经是热泪盈眶地抱住了楚子风,小脸儿更是埋在他的怀里哭得稀里哗啦。
那一刻,楚子风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心多跳了一拍。
傍晚的时候,俩傻子都已经恢复正常。楚子风涎皮地问碧螺自己下午的励志演讲怎么样,碧螺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里却是踏实了不少。
李碧螺知道,自己不仅是为自己弹琴,更承载着整个流云园的希望。
天色已晚,二人说笑着从南山下来,这一路竟然一直是楚子风背着画筐,并且再也没有喊上一句“愚钝妹”。
011 琴再尊贵,也比不上人
接下来的这段日子里,碧螺更是勤奋刻苦,心境也平和多了。每日白天里跟着姐妹们上课,晚上就同芸芸、茉莉在茉香的指导下复习、学习。
而早晨,碧螺则会早早地起床,练习各种抚琴的动作,并把前一天晚上茉香所教反复练习几遍。
一时间,从碧螺学琴开始,两个月过去了。
老小孩儿韩师傅再来流云园的时候,李碧螺是躲着不敢见他的。自己的琴艺在这段时间的练习中的确有了一些长进,已经不再像当初那么生涩,手指的承受能力也提高多了。单抚一曲已经没有问题,但是同别人的配合还是不行,总是慌乱出错。
碧螺知道自己的斤两,不敢去耽误众姑娘跟老师傅切磋的宝贵时间,便一个人坐在园子偏僻处发呆。
这段时间,自己的进步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但是碧螺知道自己是下了多少苦功夫,才有这么一点点儿小进步的,粗略估计也有常人学琴的三倍了。
但这也赢得了大家的尊敬,众姑娘已经觉得,就算是碧螺真的输了这场比赛,她们也不忍心再去责怪碧螺了。
但是碧螺要的不是这个效果。她知道自己愚钝,但是弹琴的时候自己心中经常看到那个背着古怪乐器、穿着古怪衣服的女子,她似乎很是自信张扬,弹奏的时候甚至会一脸不屑地对自己竖起中指,碧螺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但是,碧螺觉得那就是自己想要弹琴、喜爱音乐的冲动。
并且,自己也有一个可喜的发现,这段时间随着自己弹奏越来越熟练,手指上的力度似乎也慢慢增加了,虽然远达不到那个晚上神奇的效果,却足够令她兴奋不已了。
更可笑的是,她这段时间又陆陆续续地“抽风”画了几张鬼画符,就像上次在南山瀑布画的那张一样。虽然仍旧看不出自己神游出来的是什么,但是碧螺肯定这一定是跟音乐有关的东西,比如像一曲乐谱。
正沉思着,一个清泉般纯净动听的声音响起:“碧螺?你在这里做什么?刚才韩师傅还问起你琴练得怎么样了,可惜没找到你。”
正是非烟。碧螺连忙起身,朝非烟行礼道:“碧螺惭愧,自知资历浅薄,不敢前去拜见韩师傅。非烟姑娘怎么不同韩师傅切磋琴音啊?”
非烟微微一笑:“韩师傅老来乐,才同我和展乐师说完,还没招呼那几个空音呢,就吵吵着要去吃春芳大娘做的虾仁儿饼了。临走还问起你了,展乐师说你已经很努力了,一直坚持着没有放弃。韩师傅笑笑也就走了。”
这老头儿果然是老小孩儿了,只剩下一个月了,也不知长风园那边儿练得怎么样了,他也不关心。
虽然不敢去见他,但是韩师傅这样的反应还是另碧螺有些失望。看来韩师傅早就放弃自己了。
非烟看出碧螺的失落,竟然过来拉起她的手:“随我来。”
碧螺心里惶恐起来,她何德何能,竟然给高洁雅静倾国倾城的非烟姑娘牵着!
非烟拉她来的地方正是非烟姑娘的香闺,屋子里收拾整洁雅致,古琴、玉笛、各种器皿乐器均是珍贵宝品,碧螺不仅有些自惭形秽。
“碧螺姑娘,你不要悲伤泄气。韩师傅教徒弟的方法总是出神入化,令人预料不到,但用的一定是最适合那个人的教法。”非烟一句话反映出她有多么地心思玲珑,碧螺感激地朝她笑笑。
“你的刻苦勤奋我也看到了,并且深深地被你打动。不论天分如何,若是没有那一番拼命努力,谁也成不了大气候的。”碧螺迷惑地看着非烟,莫不成她曾经也像自己一般失败受挫?
非烟微微一笑:“若非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
说着将碧螺按在自己琴前,非烟则立在身后亲手指导。碧螺感动,望着那架名贵的琴却迟迟不敢下手,非烟转过来,平静地看着碧螺的眼睛:“琴再尊贵,也是为了让弹奏着有更好的发挥。所以最重要的,还是人。并且这架琴,更是和你的生命有过联系了,只管去弹。”
不错,这正是贵妃娘娘送给韩师傅的琴,又被韩师傅传给非烟,而碧螺曾不顾受伤的危险救了这架琴一命。一直以来在碧螺的心里这架琴比自己的命金贵多了,所以此时非烟的话竟然让她有种奇异的感触。
碧螺在非烟的房里一呆就是一整天,非烟看她如此执着更是在她身边守着悉心指导了一天,就来午饭都是厨娘派人送到非烟房里的。
这一天下来,碧螺有了不可小觑的进步,而令碧螺最受感触的,就是非烟对她思想上的启蒙:“你不是为了赢得比赛、赢得流云园的面子而弹琴的,你是为你自己,为了自己的心,为了心中那份坚持不懈的追求。”
碧螺觉得非烟对自己说这些话的时候,她脑海中那个弹琴的怪异女子似乎对她笑了,并且碧螺甚至觉得自己的手指更加灵活,更有力量了。
晚上从非烟那里出门的时候,非烟赞许地对她点点头:“碧螺,你可以随时来找我,这里的门为你敞开。”
望着非烟真诚的眼睛,碧螺忽然间觉得这段时间自己吃的苦都值了,简直是值透了。
碧螺舒了一口气,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竟然敢心气平和地看着非烟的眼睛,并且没有自卑得几乎惶恐。
直到碧螺的身影拐个弯儿,再也看不见,非烟才微微笑着关上了门。她知道,这个女孩儿是一块儿璞玉,是需要雕琢的。就像当年师傅曾那样地雕琢自己。
012 这是什么鬼画符
李碧螺被非烟收在屋子里亲自教习了一整天的事件被传开了,姑娘们早已是一片沸腾。
刚回到自己屋子里,就被一群涌过来的姑娘们围住了,大家七嘴八舌起来:
“碧螺,非烟姑娘可是教你什么独门技巧了?”
“碧螺,非烟姑娘有没有送你什么速成秘笈啊?”
“碧螺,你有没有看到那架贵妃琴啊?弹了没有?感觉怎么样?”
……
碧螺一下子被问八卦问题的众姑娘围住,芸芸担心碧螺又不敢拒绝了,去回答一些对非烟姑娘不尊重的问题,却不想这次令她大吃一惊。
只见平日里唯唯诺诺连大气儿都不敢出的李碧螺姑娘,此时竟然没有红脸害羞,没有低头为难,而是落落大方地看着众人笑道:“姐姐们哪里话,碧螺愚钝,才累得非烟姑娘反复教导基本技能,让姐姐们见笑了。”
众人竟然也是怔了一怔,若是别人说这些话,那简直再平常不过,而这次竟然是出自打杂丫头李碧螺之口!反应过来以后大家都有些兴奋:我们流云园的碧螺姑娘终于可以上得台面,再也不是扶不起墙的泥巴了!
欢呼中,过来巡夜的春芳大娘也只是微微嗔了众人一声,不像平时那般骂上几句。人都雀跃着走后,春芳大娘欣慰地看着这个曾经被自己救回来的打杂丫头,虽然自己不懂得什么音律,但是这个以前总是怯怯的姑娘真的变了,变得自信了,变得有范儿了!
今夜月正好,今夜美梦传!
次日,李碧螺在弹琴的时候明显顺畅多了,那种一直以来的力不从心居然消失了,陪在她指尖儿的是自己的一腔热情和渐渐生长出来的自信。
站在暗中观察的韩师傅微微点点头,石头终于被点化了,李碧螺终于可以像常人一样去弹奏、去学琴了。但是,这还远远不够,他看得出,这丫头的潜力还深藏着等待开发。
这样又过了几日,流云园的姑娘们也渐渐感受到了碧螺的进步:她再不像从前那样僵硬,不会总是听不懂地叫别人教上个十几遍,她好像终于像自己当年学琴那样,至少没那么愚钝了。
这就像是看一个瘸子赛跑,虽然他的水平没法儿跟别人比,但是他已经可以跑得像别人走的那样了。
就在大家都觉得很有盼头儿的时候,却有一个可怕的消息传来:“长风园那个学琴姑娘已经由初音升为丽音了!”
一时间大家都觉得很惶恐。这种东西是看实力的,你达不到那种水平便在那个位置上站不住脚,这绝对不是开后门什么的,可见那姑娘学琴进步是多么地大。
碧螺抱着腿坐在台阶上。扳着指头算算,只剩二十天了。长风园的初学姑娘已经升级为丽音了,别说是二十天赶上丽音水平,就算再给自己三个月时间,自己都只会是一个笨笨的初音。
“小姑娘,害怕了?打算放弃了?”身后传来一个慈祥的老婆婆声音。
碧螺没有回头,把头埋在双腿间不说话。
“你已经进步很大了,但是,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