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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如花的日子-第110章

小说: 如花的日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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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家了!”

正文 第一二八节 灵堂(上) 不常常生病人的一但生起病来就会显得来势特别的汹,如花这一世的体质恰好就是属于这一类型。到达芜州叶府的那一夜,如花发了一夜的烧,让本就一路旅途劳累的父母及大哥担心一整夜。如果不是有叶希曜和叶云嵘的极力劝阻,美人儿娘亲怕是要一边抹眼泪一边守她一夜了。

其实这病本来只是小小的热症,如果是放在平时只要两贴药下去不出两日就能活蹦乱跳的了。这只能怪如花这病来得有点不是时候,碰到了这次赶路出行上。这个世界出远门的条件可远远及不上如花所在的前世,这一路上既没有火车更没有飞机,有的只是一路风尘。这治病治病是三分靠治七分靠养,这十来天乘着马车一路颠簸下来小病就这样拖重了。

如花就这样昏昏沉沉的发了一夜的烧,直到第二天中午时分才渐渐的退了热度,第一次睁开眼睛。

如花睁开眼睛看着床顶上的不是自己所熟悉的青绡帐而是红色的茜纱帐便不由的有些迷糊,弄不清现在自己是在什么地方。直到半晌后才记起自己昏睡前好像已经回到了芜州的家里,难怪这床上挂的是茜纱帐而不是自己京城府里边挂的青绡帐了。

自己自从进京后回来的几次都回来过年,大冬天的自己一向都喜欢挂银红色的茜纱帐,因为红色系的纱帐看起来暖和一些。想必这边家里分派的人整理的人就以为自己偏爱这种银红的茜纱帐吧。其实在京城里每年到了夏季和秋季她就会换上冷色系的青绡帐,因为那看来要凉快一点。

就在如花心里想着床帐这么无聊的问题时绿柚惊喜的声音响了起来:“啊,如花小姐醒了。”

接着就听了好几个人进里屋走进来的声音,如花的头仍然有点发晕发涨人也很是不舒服却还是挣扎着想坐起来。

“小姐,当心点。”红蕊走到如花的床边,小心地将她扶着坐起来,并在她身后垫了一床薄被好让她靠坐着也舒服一点。

这时绿柚也正小心的端着一只小碗走近了床边,道:“小姐醒了就好,这药也刚刚才熬好,您醒了正好可以就喝了。”

“快去通知二少夫人和嵘少爷。告诉他们小姐醒来了,让他们别太担心了。还有,让人去小厨房将小姐的燕窝粥给端来。”说话的人站在内门较近的地方背对着如花正在和另外两个侍女说话。

那个人如花虽然只是看到那个人的背面,却也十分地欣喜,因为那个人就是请假回芜州看儿子的奶娘瑞娘。

瑞娘交待了两个小丫头几句后就匆匆地走到床边。一边从绿柚手中端过那当碗盛着褐色药汤地精致瓷碗。一边十分心疼地看着如花明显有些消瘦地小脸道:“绿柚和红蕊也不知道是怎么照顾小姐地。居然会让小姐病成这幅模样。受这么大地罪。”

瑞娘小心地试过药汤地温度发现不烫了以后就将这碗药又递给了如花。如花接过药碗。习惯性地闻了闻药汤。这药汤所用地材料名从心中一一闪过后又下意思地点了点头。这才一口将这整碗药给喝了下去。

将空碗递还给绿柚。如花又用红蕊捧过来地茶水濑了濑口放了一枚蜜饯到嘴里。才问道:“我爹娘和大哥现在都在什么地方?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二少爷、二少夫人和嵘少爷都在灵堂里跪灵呢。现在已经快近午时了。”瑞娘用一个小丫头送上来地热湿帕子擦了擦如花脸道。

一听到灵堂两个字如花地心顿时又沉重了起来。对瑞娘道:“瑞娘。帮我更衣吧。我要去灵堂为老祖宗跪灵。”

如花地话让瑞娘她们急了。瑞娘按住挣扎着打算起身地如花道:“小姐。你现在正是病得厉害地时候。老爷和夫人都说这两天让你先养病。等过两天病情稳定了一点再去为老太君守孝。”

“没关系,我现在没有什么大问题了,跪灵还是撑得住的。”如花道持呢。万一你倒在灵堂上,岂不是让老太君的在天之灵看着也不安心?”绿柚也劝慰道。

'奇'红蕊在边上一个劲地点头,以示对绿柚这番话的支持。

'书'如花轻轻的推开了瑞娘按在自己身上的手。道:“不会的,我已经没什么问题了,要知道我可是大夫,我说没问题就没问题。”

'网'众人还打算再劝的时候,一个温和的声音的声音从外间传来:“什么有问题没问题的?”

一个身着孝衣相貌清丽地少女从外间带着一个侍女款款走了进来。

“如芸小姐小姐来。”瑞娘看到来人从如花的床沿边上站了起来,与绿柚和红蕊一道向来人行礼。

“芸姐姐,你来了。”如花微笑道。

如花一开始只觉得这个清丽的少女有些面熟,并没有立刻认出来。直到听到瑞娘向她见礼时的称呼,才认出这是大伯的女儿。堂姐叶如芸。也就是当年在京城里与她同上过一阵女院的叶芸芸。

早在去年的时候如花就听二哥说起过她已经订了亲,因为家里给她订的是芜州知同乔家的第三个儿子做嫡妻。她那个名叫乔元浦地未婚夫也有秀才地功名,按归叶家的规矩在订亲地那一天起就能排上辈字记入族谱,从此就将名字由叶芸芸改为了叶如芸。本来婚期就订在了半年以后,只是老太君现在这去她这婚期就只得一年后再重新订了。

“昨儿夜里就听人说你回府了,本来打算今天一早就来看看你的,可没想到听说你病了。刚你院子里的一个侍女来告诉二婶说你醒来了,二婶现在又忙着帮祖母抽不出空来看你,就让我先来代她瞧瞧你的情况。一会儿我再去灵堂那边转告二婶。”叶如芸关切的坐到如花的床边道:“你怎么在山上养病养了这么些年。还是这么容易就病倒了呢。真是不知道你这身子是怎么养的。”

如花没有提“养病”的事,因为就算是在芜州叶氏的本家也没有多少人知道她这“病”是怎么“养”的。只是道:“好姐姐。先让我先起来换衣服。等我换好了衣裳就和你一道过去老祖宗地灵堂那一边。”

“这怎么行,你还在病着呢。怎么能够现在就去灵堂。”叶如芸不赞同的道。

“我已经好了一大半了,去灵堂还是没有问题的。”如花说完见叶如芸又要开口阻止,又接着道:“老祖宗生前那么疼我,我没有能赶回来给她老人家送终就已是不孝了。好容易回到芜州,我又怎么能光躺在这里,连柱香也没有能到她老人家灵前去上。这让我怎么能对得起老祖宗多年的疼爱呢?”

叶如芸本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放弃道:“你真的没有问题了吗?要不先让大夫来看看,如果大夫说你能下床,我就扶你去给老太君灵前给她上香。”

“在山上的这些年我也没有白过,对医术也略通一二。我自己就能抵个大夫了,我说没问题就没问题。不信你可以问问她们。”如花指着瑞娘等人道。

“小姐,虽然说你地医术不错,可你现在到底是病人不是大夫啊。”瑞娘还是想阻止。

如花这时正好看到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正端着一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放了一只青花小碗和四样同花色的青花小碟。

连忙道:“我其实没多大的病,是这阵子在路上吃得少身子有点发虚才会让一点小热风症显得是个大病罢了。我只要吃些东西就会有力气了。你们就别瞎操心了。”

说完朝那个端着食物的小丫头招了招手,然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飞快的将那一小盅燕窝粥和四样小点吃了个精光。她其实不像表示出来的那般好胃口,只是不想让她们有理由阻止自己去灵堂。当她吃下最后一个小丸子的时候极力抑制着反胃地动作若无其事的道:“你们看吧。哪有病人像我这么能吃的。说了我没有事了吧,你们还不信呢。”

于是众人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却也没有阻止她地理由了,瑞娘只得让红蕊和绿柚来帮她换上孝服让她跟着叶如芸朝布置在前院的灵堂去了。

如花现在所住的屋子其实还是在祖母楚氏的院子里,当她跟着叶如芸走出院落就看到了叶家的仆从们来去匆匆的身影。老太君过世已有十几日,不过因为家主等直系子弟不在就一直没有举行出殡下葬的仪式,也没有对外接待前来吊唁的宾客代表。叶氏在大魏都算得上是顶尖的门阀世家,更说在芜州这一地界了,前来吊唁地各大世家官员是极多的。

当如花跟着叶如芸来到灵堂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在芜州地界上有这么多的官员世家,那人来人往的宾客让如花看着就头更晕了。如花和叶如芸将一直拿在手中的白麻布盖在了头上。庶住了大半的眉眼,才从几十个做法事的道士边上走进了灵堂。

灵堂所在的是叶家最大地一个宴宾大厅,以祖父为首的一些叔公们正带着老爹和三叔等人站在门口迎接前来吊唁的各家宾客,而在放置着灵位的祭台两边则跪满了一大片穿着孝服的叶氏子弟。叶如芸本想拉着如花去美人儿娘亲那边,却让如花拉住了。如花并不想现在就让美人儿娘亲他们发现自己,因为她不想美人儿娘亲为自己担心。她对叶如芸摇了摇头,接着就放开了她的手,不动声色的走到右边跪着那些人身边,捡了一个不显眼的位置也跪了下去。

正文 第一二九节 灵堂(下) 芜州叶氏是传承百年世家大族,到了现在除去旁支整个嫡支的人丁也还算兴旺。京城那边的叶府可不能与芜州叶府相提并论,芜州这边是叶氏的根基之所在。这能进灵堂的都是老太君这支的嫡系子弟,守在灵堂的也人数颇多。

如花已有好几年没有回过芜州了,她选的地方跪的都是年轻一辈的。男孩还好,都只是头上系着白色的带子还能辨认出模样来,而女孩儿基本上都像如花一样在头上顶着白麻布,小脸都看不大清楚。

看着堂上祭台上那个大大的“奠”以及下位那个描金的灵牌如花的鼻子感到一阵酸意,眼眶里含着的泪珠也不知什么时候滑落了下来。

如花的身体没有大好,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能在这灵堂里坚持多久。不过她还是义不反顾的留了下来,她之所以没有去向祖母她们打招呼就是不想让她们担心进而阻止自己留在这里。

可她就是想留下来,她刚才向堂姐叶如芸说的并不是什么套话,她是真的很为老太君的离世而伤心。特别是这边府里,她一路从自己住的院落走来,看着周围既熟悉又陌生的环境总会让她不知不觉的想起承欢在老太君膝下的那些日子。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两世为人的缘故,生离到还罢了,她总对死别有种特别的伤感。这种伤感并不单单只是来自于失去亲人的本身,还有一种是对人生永远无法掌控生死离别的无奈。她知道自己应该要看开些,可她就是做不到。两世为人,经历了太多的生生死死,每一次与亲人的永别都会增加她对生死的之痛的无奈。

也许她这世总是不自觉的将自己与这世的亲人分得很开,甚至不愿意、也无法完全融入现实的生活之中也有这方面地原因。如花这一世的亲人比前生要多得多,她并不坚强她也不认为自己能一次又一次的熬过这种生离死别带来的伤痛。所以她总是不自觉的尽量避免与更多的人产生更多地羁绊,也许她下意识的就认为没有那些羁绊就能少受些痛苦。

就在她怔怔的看老太君的灵位默默的流泪时忽然感觉到有人在拉扯自己的衣袖,回过神来的她这才感觉到脸上的阵阵湿意。她一边从怀中掏出丝帕将脸上的泪痕擦干,一边看向拉扯自己衣袖地人。拉扯她衣袖的是一个八、九岁的正太少年。他还稚嫩地小脸上现在写满了不悦。

他像个小大人似的用那轻脆的声音质问道:“你是哪一房的,我怎么没有见过你?还有,你怎么这个时候了才来给老祖宗守灵?真是太不孝了!”

如花有些惊讶的看着少年,猜了半晌也没有能猜到他是哪一房的孩子。几年前回来过年的时候也许见过,不过小孩子的变化通常是很大的。只得反问道:“你又是哪一房地孩子?”

“真是没规矩,”少年更加不高兴了:“明明是我先问你的。你怎么不回答?”

如花想想他说地也有道理。便答道:“我是昨儿夜里跟着祖父回府地。我是叶如花。”

少年睁大了眼睛道:“啊。你是就是我娘说地那个病秧子姑姑啊。你不是生病了不能来灵堂么?”

如花听到“病秧子”三个字只觉得一阵无力。看样子这些年自己“体弱多病、年寿不久”地印象已经深入人心了。不过这个小正太叫自己姑姑。那应该是哪位堂兄地儿子。再看看他地年纪如花终于心中有数了。

她道:“原来你是文佳啊。没能和你一样一大早就来给老祖宗守灵确实是姑姑地不是。希望老祖宗在天之灵不会多怪罪才好。”

叶文佳是大伯地嫡子叶云峰地嫡子。今年虚岁九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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