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缘劫-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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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幽幽地问。眼睛盯着我的眼睛。
“这个……有缘自会相见。”
我语笑嫣然地说；然后轻盈跑开；我知道身后一直有他注视着的目光；直到我消失他才转身黯然离开。
回到丽春院时正是园子内最热闹的时候；因为夜越深；妓院的生意就越红火。为了避开那些贪色的家伙；我从后门进入。刚走到自己的房门口；就一眼看到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的春兰。她正在我的房门口来回不停地走着；满脸焦色。
见我回来她长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冲到我的面前；一下子抱住我；眼眶通红地说道：
”姑娘；你可算回来了；可把我急坏了。和你走散后我四处找你；可是人太多了根本就找不到你；以为你会回来了；所以刚刚我跑回来；看你在不在；可是一进屋看见屋子里是空的；我的心一下子就慌了；担心得不得了；正不知如何是好呢；你回来了。姑娘你都去哪里了？春兰真的好担心啊。”
说着她拉着我的手；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别担心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只是刚才街上太热闹所以我有些流连往返了嘛。”
第十二章（3） 元宵灯会
说着我伸手递给她我在街上给她买的面具；又轻轻地为她擦干了脸上的泪痕。她接过面具看了又看；很快就戴在的脸上；乐得嘴都无法合拢。
唉；毕竟还是个孩子。一看到好玩意就开心成这样。之后我拉着她回到了房间。
“哎呀；我的好女儿啊；妈妈求你今天就登台表演吧？外面好多人都在等着见你啊，刚才一位大爷还出一百两银子想要一睹你的风采；我都答应了。女儿你就可怜可怜妈妈，辛苦一下去见见那位大爷吧；若是他见不到你；妈妈今天就无法交代了。”
我刚刚吃过早饭，正在和小春兰聊天，老鸨就扭着肥胖的身体晃了进来，逼我接客。我微蹙下眉头，转身对她淡淡一笑道：
“妈妈；您不是答应我说只有初一十五才登台；这怎么能改呢。”
“是啊；妈妈是说过这样的话；但是今天这也是情况特殊嘛；女儿呀你就给我这个面子吧。对了，这位大爷长得可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呢，而且好像很有钱，没准女儿你一见到他就会喜欢上呢。”
老鸨面带乞求又诱惑的语气说。
一听到他的话我的心就不舒服；什么为难呀；我看是不想和银子过不去吧。再者那人长得好不好看；又与我何干？根本没有必要拿所谓的男色来诱惑我；这里是妓院；男人长得好不好其实没有任何关系；只有他有钱多金；那么这里就会热脸相迎。
唉；虽然我百般地不愿意出去接客；但是一想到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虽然现在她还好声好气；软言细语的；若是我真的不答应；那么老鸨她就一定会变成令一副嘴脸了；一定会变成凶神恶煞般的面孔了。我还不想敬酒不吃吃罚酒。
于是我微微一笑道：
“既然妈妈如此为难；那我破例就登一次台吧。”
听了我的话；老鸨高兴的一拍掌；兴奋地看着我说道：
”那我就让那位大爷在后面的大院里等你了；你换好衣服就赶快来吧。”
“怎么；不是在大厅吗？”
我疑惑的问道；为什么要大后院；那么我还能安全吗？我心中忐忑不安起来。
“那位客人说了；他不想受打扰；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单独见你；所以我把他带到了后院；你就跳给他一个人看。”
说着老鸨眉开眼笑心情极为舒朗地走了。
她走后我的心情一直不是很好；自己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总之我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在等着我。
我换好衣服；款步走到后院。
那里有几棵梅树；此时正开着星星点点的或白或红的花。淡淡的花香从那不染风尘的花朵中飘散出来；溢满了整个院子。一个白衣男子此刻正站在梅花旁；背对着我；专注地看着眼前的梅花。他那好看的身材配在梅花旁；仿佛是加了颜色的画卷；让人看起来有一股飘渺而不真实的感觉。
我一直站在他身后；看着这如画的情景；不忍去打扰了整个美丽的画面。
那人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目光；幽幽地转过身来；当我看清他那清然的面容时；我的心猛地一颤；脚步不由自主地朝他跑去；直直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了他。
”光远；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我颤着声音问道；与此同时眼泪扑簌簌地流了出来；打湿了他胸前的衣衫。
我只觉得他的身子蓦地一僵；伸出手想要抱着我；但是他举起的双手最终还是放了下来。我们就这样站了好一会；然后他掰开了我紧紧抱着他的双手；眼神幽怨地看着我问道：
”为何你要那么绝？”
我沉浸在兴奋的喜悦中；根本就没有听清楚他的话；再次紧紧地抱住了他。
”光远；你终于来了；你是不是收到了我写给你的书信；所以你找来了；我真的是太高兴了。”
我将头贴在他的胸膛；感受着那里波涛起伏的跳动。
可是他却狠狠地一把把我推到了一边；我差点跌倒在地。他怔了一下；然后面色阴冷下来。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把我彻底搞糊涂了；我怔怔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推开我；头脑此刻一片空白。盼望了好久与他重逢的场面；却从来没有今天的一幕；我整个人仿佛傻了般；只是呆呆地立在地上；迷惑地看着他。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呆立在一边的我；皱着眉道：
”落雨；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贤淑的女人；我也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你；本以为你也是同我一样的感受；你知道在我心中你有多么重要吗？可是没想到你的心肠竟如此狠毒；不但害得大嫂小产；还下毒害死我爹。我们许家究竟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要如此。”
“光远我没有啊；我是被人陷害的。大嫂小产与我无关；是大哥和芙蓉合谋所为。而老爷子他怎么会死；我真的不知道啊；我被赶出来时他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会死了呢。你要相信我呀；光远。”
我哽咽着；不敢相信我的光远会对我说出如此的话来。。
“大哥和芙蓉合谋？亏你想得出来。大哥怎么会害自己的孩儿；芙蓉又怎的和他合谋？’
“芙蓉见你对我越来越好；她心生妒忌。那日在池塘边是她故意推我落水；害我差点丧命；后来她和大哥串通说是他们救了我；我当时没有证据就没有对你说。没想到大哥对芙蓉早就垂涎已久；后来我听到芙蓉要大哥答应一件事就从了他；可是我没有听清楚是什么事。但是当大哥质问我说我害大嫂小产；我就什么都明白了。一定是他们合谋害死孩子然后假货于我的。起初老爷子还说要调查清楚这件事；可是后来不知为何他却一反常态；狠狠地把我赶出了许家。而我沦落青楼也是拜芙蓉所赐。光远；你要相信我；我说的都是实话。”
说着我几乎要喘不过起来；因为此时我已经哭得淅沥哗啦了。
“你要我相信你说的是实话；大哥怎么会为了芙蓉害死自己的骨肉。还有芙蓉一向对我用情很深；她又怎能委身于大哥。落雨；你不要再编谎话了；若不是你还嫉恨当初我冷落你；令你自尽之事；你又怎能这样报复我许家。但是没想到你这个女人这般毒蝎心肠；你若是有什么怨恨你尽管找我来；你为何害死我爹爹。”
说着他冷冷的瞪着我；目光中有种我看不明白的光；我只是觉得光远哪里不对劲；但是却一时想不出来；也没有那个心情去想。
“光远；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呢？”
我哀凄到心痛。
“本来我还是对你有些放不下；才来看你的；没想到你这个女人当着我的面还是不愿说实话；还把过错转嫁于他人。那么从此你我情断义绝。”
“好个情断义绝；光远你竟不信我；在你心中竟如此不堪吗？”
此时泪水已如断了线的珠子；哗哗地从我的眼中流出；泪水早已模糊了我的视线；让我看不清眼前的我苦苦等待的爱人。我本以为他应该是信我的；会把我放在他的心中；视为珍宝；可是他却如此待我，我跌跌撞撞地后退着；手捂着胸口；就觉得自己的心好像突然被人用锋利的尖刀狠狠地剜掘；早已支离破碎了。
面对眼前不相信我对我冷漠以待的爱人；我还能说什么。一个不信任我对我如此绝情的男人我还能对他眷恋些什么。过去所有的美好片断此刻一一在我的眼前破裂；不再温馨。
原本以为光远会查清事情真相还我清白；我们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没想到千盼万盼等来的却是他这样绝情的话语；这样冷漠如寒冰的态度；我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靠在梅树上。。
“既然如此；是你说的情断义绝；那么你最好不要后悔；即使将来后悔也不要再来找我。”
我伤心欲绝的拂袖而去。从此在心中告别我的爱。光远既然你这个我前世的爱人；为何要如此对我；难道曾经的一切都是假的吗？心中一片凄凉。
第十三章（1） 自由
之后的日子我一直都闷闷不乐；甚至郁郁寡欢；再也没有光远的任何消息。
听春兰说那日光远是冷着一张脸走的；老鸨也因此事还对我颇有不满。那之后我大病了一场；在床上足足躺了半个月才见好转；这把老鸨和春兰都吓坏了。
我知道老鸨的担心是怕我影响了她赚银子；而春兰才是真心关切我。老鸨还找了扬州的名医来给我诊治；大夫说我是心情郁结而导致一病不起；说我是心病；要自我开解才能彻底治愈；而医药只能控制病情不让我更加严重；但始终还需要我自己开心；那样病才能好起来。
可一个人心都没有了；她还能怎么开心起来呢。
日子还是一天天平淡的度过；没有一丝波澜；没有一丝喜悦。转眼间又是一年春来到。生命力强的小草在春风的吹拂下；也悄无声息地从地下拱出了小芽来；地面上浮出了一些若有若现的绿意。
而我也足足病了一个多月才完全好。这期间也就一直没有登台演出。这让老鸨常常不满；面上对我也冷淡了些；我知道我这一病影响了她不少的生意；难怪她会偶尔对我抱有微辞。
三月初一又该是我登台的日子；一大早起来我就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的脸。这一个多月我瘦了很多；下巴更尖了。但丝毫没有显得病态；反而更加清丽可人了。
我把那段伤痛深深地埋藏在心里；尽量不让它再影响到我的情绪。我想；一个人活着也许爱情并不是生命的全部；既然我有幸能穿越到这个古代来；那我就应该好好的活下去；好好地善待自己；既然他不要我了；即使我现在身处青楼；但是我更应该好好地活下去；笑着活下去。所以当我打扮妥当后；我让春兰把老鸨找了来。
“妈妈；我也病了这么久；这段日子还要多谢妈妈的照顾；今儿我觉得身体很好；所以我想今晚登台。”
我淡淡地笑着说；眼盼流出动人妩媚的光；让人看了欣喜的光。老鸨一听到我要登台立刻就眉开眼笑起来；上前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开心地说道。
“我的儿；你可算是好了；要不那些常来的大爷再见不到你；恐怕都会相思成病了呢。好；我马上派人在门口立牌子通知今晚赛西施登台表演。那些大爷知道这个好消息；一定都会乐得合不拢嘴的；呵呵呵……”
说着；她乐巅巅地跑了出去；我听到她在房间外大声的叫喊声；吩咐着众人赶紧在门口立牌子……
夜晚的大厅依旧是灯火通明；充满了迷幻暧昧的色彩；让人着迷；身不由己。
嫖客们漆漆茬茬挤满了整个大厅；他们或坐着或站着；形态各异；但是眼睛都是充满了渴望；焦急地盯着舞台；希望我这个扬州花魁早些登台；好一睹我的绝色风采；一解他们的相思之情。
我画了浓艳的妆；在灯光下惊艳无比；像个魅惑的妖精；让人看了热血沸腾。我带上薄薄的面纱；摆动着曼妙的身姿款步走到台上。顿时台下欢呼声响彻大厅。引来其他青楼女子怨恨的眼光。我傲然站在台上；冷冷地俯视眼前的一群好色的男人；不把一人放在眼中。
一阵异域风情的音乐徐徐响起；我翩翩起舞；像个灵动的仙子突然间落入了凡尘一般；绝尘而又妩媚。可是当我跳到高潮的时候；台下的一个晃动的身影突然让我的身子一僵；险些舞步慌乱。幸好台下的色鬼们并不是很了解新疆舞；也多只是将目光锁在我的脸上；否则我还真会不好交待；我定了定神继续跳下去
直到音乐停止；我婷立在舞台中央。这一次我并没有摘下脸上的面纱；也许是害怕台下那个人看见了我的脸会认出我来似的；我施了一礼有些慌乱地逃下台去。
但那些嫖客依然还是被我迷的神魂颠倒；欢呼雀跃；热血沸腾。唯有那个人没有丝毫的兴奋；眉毛在眉间拧成了深深的沟壑。
第十三章（2） 自由
夜晚；我心情有些不安地独自一人站在窗前；打开窗户；呼吸着夜晚的冷风；想着今天的一幕。
若是被他知道了我是个青楼女子；他会怎么想呢？我心中不自觉地紧张了起来；好像自己还是挺在意他对自己的看法的吧；要不然我怎么会心情忐忑难安呢。他知道了我的身份会不会就再也不理我了；或是也如楼下的那些色鬼般只当我是一个供人玩乐的青楼女子呢。毕竟在古代我没有什么朋友；他可以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