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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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笑靥盈盈,他便觉得今日的辛苦很划得来。
「你确定半年内能把我训练得达到我大哥的标准?」千夏将他的沉默当作是默许,又更凑近了他,拉著他的手臂问。
「要看情形。」嗅著她发丝散放出来的清香,令他蓝眸的色泽变得深幽了些。
「看什麽情形?」她仰起螓首,不解地看著他正色的表情。
「这种情形。」韩致堯迅雷不及掩耳地倾身攫住粉唇。
虽然已经很习惯他喜欢靠得很近说话,也已习惯在他欺近时所造成的呼吸不良,可是唇上温热的触感来得太意外,她倒抽口气,他温醇灼热的气息,在那一秒钟之内,被她深深吸进肺叶里头,带来另一种她没体会过的化学感应,令她不禁抖颤了一下,她的思绪,也被这吻触的滋味拐跑至另一个方向。
咦,没有柠檬的味道?
「为什麽亲我?」千夏挪开一段距离,」边思忖著唇间残留的馀味,一边严肃地看著他的眼睛。
「因为我很想这麽做。」他满足的嘴角微扬著。
「这是不可以的,你不可以因为你想做什麽就……」她才竖著眉想要向他解释国情不同时,不期然地,又被靠过来的他吓了一跳,「又、又怎麽了?」
「你还是不知道?」他的问号裹挟杂著叹息。
「我该知道什麽?」
「我的企图。」拜托,她的好奇心就不能再多一点吗?此如说,他会自告奋勇接下她家教的动机?
「你有什麽企图?」总算是有点忧患意识的千夏,不著痕迹地悄悄往车门移动。
「想追你那类的企图。」他伸手一探,随即将想落跑的她按回原位。
「有吗?」怀疑的柳眉挑高成他很想扁人的弧度。
韩致堯挫败地拨拨发,「我都表示得那麽明显了,怎麽会没有?」她当他是在做慈善事业吗?若不是别有用心,他怎会去接近她?
「哪有?」只可惜,这件事她不是後知後觉,她是不知不觉。
「没有的话我干嘛跑去你家踢馆?」毛脾气又渐渐涌上来了。
千夏说得理直气壮,「我怎麽知道?说不定你本来就很爱出风头啊!」
当下换韩致堯哑口无言。
她说……她怎麽知道?那他这一个月来都在干嘛?做白工?还是不管他在做什麽或是想做什麽,他都得事前先跟迟钝的她告知报备一下,否则她会认为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更没有藏在背後的任何目的?
啧,辛苦忙了一个月,也睡眠不足了一个月,结果什麽好处甜头都没捞到,对方不但一无所知,还认为他很爱出风头?
真是疲惫。
「好吧,我要追你。」韩致堯抹抹脸,重振士气後,省去那些罗罗唆唆的程序,直接将刚才的「想」改成「要」。
千夏反而很有意见了,「你说追就让你追?」太任性了,地球又不是只绕著他一个人转的,都不必问她的同意吗?
他险些气昏,「你敢顶嘴?」他都拉低身段了她还拿乔?
「现在又不是在你家厨房,我为什麽不能为我自己争取一些权利?」在他家厨房,他是老大,他说什麽她就听,但这不代表离开了他家後,她的感情世界也由他来掌控。
「一句话,给不给追?」真的火大了!拜她之赐,他都累得半死不活,她还这麽难搞定?
她高高扬起下颔,「不给。」他的起床气实在是太令人不敢领教了。
他也不客气地对她挥挥手,「好啊,半年後你去哭给你老哥听吧,我绝对不会再去做一次火山孝子或是冤大头。」
猫咪顿时咬掉了她的舌头。
「韩先生?」下一刻,一改前态的千夏,笑意盈盈地搓著两手。
「哼。」换他抬高鼻孔朝天。
「韩大帅哥?」她再挪近娇躯,一双柔荑开始在他的臂上抓龙。
他扯扯嘴角,「哟,客气。」
「韩大师,求求你追我吧。」她叹口气,实在是无法在此时拒绝他这根浮木诱人的要求。
「别太勉强啊。」还叹气?
她乾脆把他整个人拉过来,倚在他的臂上对他张大了杏眸,「不会、不会,这是我的荣幸,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再给次机会吧?」
「确定肯定?」蓝眸里还是闪烁著怀疑。
「再肯定不过。」千夏连忙点了好几个响头。
他倾身俯向她,将她压向椅背里与她眼对眼、鼻对鼻。
「说了就不能反悔。」先把丑话说在前头。
「呃……」蓝眸里反射的意外柔光,令她登时犹豫了一下下,心房也跟著漏跳了一拍。
又变色……要变脸也先打一下招呼嘛,害她又想起今天他在她家时,关心唠叨之馀他脸上那份想要掩饰的懊恼,和他来救火时,一夫当关的英勇状。
「嗯?」他凑向前,鼻音性的质疑愈来愈靠近她的唇瓣。
千夏还未开口,在他的唇又覆上来时,呼吸不良的她,模模糊糊地嗅到了,柠檬青涩芳香的味道。
「千夏。」文蔚边打呵欠边叫她。
「嗯?」她应了应,坐在餐桌旁认真地背著韩致堯写给她的食谱。
「那个。」文蔚两手捧住她的脸庞,并将它转向窗口。
千夏眨了眨眼,在适应了光线明亮度的不同後,发现房间恰巧在对窗的韩致堯,正朝她招著手。
过来过来。韩致堯用口形对她说著。
她抬起腕上的女用石英表,晚间十一点半,接近午夜。
扣掉她每天早上必上的课,每天下午就得出门忙到半夜才回家的他,不是说这几天他的行程都只到晚上八点,所以他要把握时间好好补眠吗?他这个时间被压榨得连睡觉都是很奢侈的大忙人,放著他的黄金睡眠期不睡,召唤她过去做什麽?
「我过去看一下。」被他带坏了,她的好奇心最近愈来愈重。
随手拉了件薄外套到玄关穿鞋时,文蔚跟在她身後的动作,让她不由得回过头来。
「你在等什麽?」她干嘛拿钥匙?
「我要睡了,等一下我要锁门。」叶豆蔻早就跑去睡美容觉了,而她明天早上还要开会,她可没空等门。
千夏蹙著眉,「那我怎麽办?」要是大门从里头反锁了,她根本就进不来。
「你乾脆就在他那里寄住一晚算了。」文蔚一把将她推出门外,随後俐落关门上锁,「晚安。」
「千夏!」当她还杵站在门口对著被关上的大门发呆时,就听见等得不耐烦的韩致堯再度下达催魂令。
他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啊?千夏紧张地东张西望,就怕他的嗓门会吵醒附近的邻居。在下一波呼唤抵达她的耳朵前,她连忙赶到隔邻去阻止他继续制造噪音。
「这个时间你怎麽醒著?」逛他家就像逛厨房的千夏,没多久就出现在二楼他的房门口,朝正对她勾著手指的他前进。
「你会不会用电脑?」两眼泛满血丝的韩致堯略过她的问题,坐在床上指著萤幕问。
「会呀……」她点著头,紧接著在看清了床上的不明物体後,指著它放声尖叫,「你房子里怎麽会有这种东西!」
太不可思议了!严格限制现代化产品出入境的韩宅,竟然有电脑这玩意?它是怎麽通过安检的?哈利怎麽没过来把它叼走?
他的嘴角微微抽搐,「你是见到异形了吗?」
「差不多。」她拍拍胸口,还没度过震撼期。
「这是我的经纪人送来惩罚我的。」打从这玩意被送进他的家门後,他就一直处於失眠噩梦期。
「惩罚?」千夏飞快地想了想,「因为你跷头的那件事?」说不定就是尹书亚在报复那天的事。
「唉……」他沉重地指著床面上四散的食谱草稿,迫不得已的向她求援,「你有没有办法把这些东西全部塞进电脑里?」
她很纳闷,「为什麽你不自已做?」
「请恕我这个电脑白痴无能为力。」韩致堯投诚地举高双手,一点也不避讳把自己的弱点晾出来。
「这种小事学一学就会了嘛。」看著他紧皱成一团的浓眉,千夏好笑地掩住嘴。
「不,我命中注定与电脑相生相克,碰上我的电脑……」挂著一张苦瓜脸,韩致堯朝她摇首再摇首。
「怎麽样?」她很有兴趣地等著他的下文。
「必当无疑。」他无限疲惫地抓著发,「那玩意跟我是天敌。」他会放弃家业不是没有原因的。
在他的身旁坐下,面对著他那张苦恼的脸庞,千夏必须努力压抑住腹中满满的笑意,才能让嘴角别不受控制的往上扬。
真是难得一见的奇景,今晚过来算是赚到了。素来在她面前总是高高在上的他,竟也会有有求於她的一天?这让她这阵子忧郁的心情忽地一扫而空,像是得到了平衡一般愉悦。而让她心情更好的是,她发觉他在褪去了光环後,他和她一样,都只是个普通的凡人,上帝果然是会为每个人开不同的窗。
「人都是有弱点的,别太感慨。」她心情很好地拍拍他的肩以示同情。
韩致堯臭著一张脸,蓝眸死盯著她不小心露出来的笑意。
千夏出声咳了咳,「你先去睡吧,我会帮你把这些资料整理好的。」不能再笑他了,他要是翻脸,今晚她就得到马路上打地铺了。
「嗯。」他嘟哝的应著,让位给她後,委靡地拨开满床的文件爬至大床另一边。
清脆快速的敲击声,在午夜时分听来格外清晰。正要躺下的韩致堯回过头来,颇意外地坐在她的身後凑热闹。
「嘿,看不出你还挺行的嘛。」乖乖,手指头快得跟什麽似的,照她的速度,那四、五十张的食谱应该很快就会被她消化掉。
「以前我在公司常做。」千夏分心地腾出一手,朝後拍拍他的头顶,「你先去睡啦。」她可是在帮他争取睡眠时间耶。
他没理会她的话,把下巴搁放在她的肩上看了一会後,忽然有感而发。
「辞职後,你难不难过?」从没听她说关於她以前的工作,她不说,他可是好奇极了,而他更好奇的是,她既然愿辞去工作准备接手川菜馆,但她为什麽不肯回家去住。
千夏的两手顿了顿,但又很快的恢复正常,「难过是没有,不过有点小遗憾和舍不得。」
「你不肯回家的原因,是因为你还想再出去工作是不是?」他懒洋洋地窝在她的肩头上。
「嗯。」她闷声地应著,不舒适地指著脑後的发髦转移话题,「今天早上你绑得太紧了,我的头皮很痛。」
遵照佳人指示拆散发髻後,韩致堯先前的睡意全部消失无踪,反而兴致不错地把玩起她一头的长发。
「喂,改天我们再试试大清格格装吧。」在帮她编起发辫时,受挫过的他不死心地提议。
千夏深吁口气,「你那麽坚持格格装的原因是什麽?」跟格格装此起来,她宁愿选择荡妇装,至少她不会有跌断脖子之虞。
「上次我去北京参加开幕时有看人这麽穿过,那天以後我的手就一直很痒,很想也找人试试。」不过片刻,数条发辫已在她头上就定位,他爬至床边的抽屉找来几根夹子固定。
「我一直很想问你,为什麽你会有装扮别人的嗜好?」少了长发,颈间凉飕扬的,他低沉的声音滑过她的贝耳,有些痒,她忍不住缩缩颈子。
「被我老爸传染的。」韩致堯让她的背部靠在他的胸膛上,两手环著她的腰肢,边看她工作边向她抱怨,「小时候我长得很像女生,我老爸三不五时就把我当模特儿乱作造型。」
原来是血统的问题。
「先说好,格格装可以,但我不要再穿那种会害我跌倒的鞋子喔。」敲击键盘的动作中断了一下,她回过头来向他郑重的声明。
「ok。 」他咧笑著嘴,满足地聆听键盘此刻听来算是悦耳的音调。
「想睡就去睡,你要是睡在我肩上,我就叫哈利过来把你处理掉。」在肩头的重量愈来愈沉时,千夏一心二用地对身後人警告。
浓浓的笑意在韩致堯的嘴边漫了开来,嗅著她身上淡淡的沐浴乳香味,对於他们两人现在的情况,他感到很满意,也很惬意。
他记得尹书亚好像曾跟他分析过,两个人的感情和交往模式,很像是某种不成文的定律。
从两方面的新鲜好奇,到被浓情蜜意蒙蔽,再到都已熟悉对方的心性底细,接著演变成平淡无味,最後感情周期完毕,两人因理性而分开。
不过这定律好像不怎麽适用在他们两人身上。开始是他单方面的新鲜好奇,略过浓情蜜意直接跳到熟悉对方,每天在厨房见面,倒也没有变成平淡无味。可能是他一直都很忙、她很迟钝,所以彼此都没有对对方投注太多的热情,从那天算是开始交往起,日子也没有变得跟以往不同,每天还是跟以前一样的过,而他,很满足於这个状态。
感觉著房里温馨的氛围,他发觉,他已经有好多年没像现在这麽放松了。
在以往,人们加诸在他身上的期待总是让他喘不过气来,让他逃也似地离家为自己找个可以自由呼吸的空间,但在事业版图愈来愈扩大後,他又有点後悔把自己弄成颗忙碌的陀螺。
可是在她面前,很轻松、很舒服,他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