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魔影-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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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刚刚不动声色地滑上车门,耳边就传来他冰冷的声音:“车门我已经锁上了,你不要妄想跳车。”
“你到底想怎幺样?”端木紫双臂环胸,反倒渐渐冷静下来。她相信他没有撒谎,既然跳车不行了,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身为“哈雷”七大影子(幻影)杀手之一的“雨影”,她的身手、枪法可绝对都是一流的。
车子在飞速行驶了近半个小时,数度险象环生之后,终于停了下来。
文森特?马修熄了车子,缓缓点了一支烟,一口接着一口地抽着。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车内除了,袅袅漂浮的烟雾,便是令人压抑的寂静。
在一支烟终于抽完了之后,他拿出一张纸来递给端木紫。
端木紫接过来看了一眼,皱眉,“你给我看这个干什幺?”那纸上画的是她小时候的模样,可是他怎幺会知道她小时候长什幺模样?又怎幺会有她小时候的画像?
“我特意找专人画的,从你现在的模样推断出你小时候的样子。”挟窄的车内,他慢慢地靠近她,目光灼灼。
在他与她拍热吻戏的那天,他故意装作不经意地拨弄她的头发,实际上是在寻找某种东西。当然,事隔这幺多年了,他并不确定他能找得到,但是他知道他必须试一试。
幸好,她并没有令他失望——在她的发际线处有着一个不太明显的疤痕!
阿紫小的时候,因为头部被别的孩子用石头打中过,所以在发际线处留下了疤痕!
那一剎那,他几乎可以肯定,他没有找错人,端木紫就是他一直以来苦苦寻找的阿紫!可是这双眼睛,又怎幺会变成黑色的呢?
阿紫的眼睛是紫色的……仔细地端详她的眼睛半晌,文森特?马修突然笑了笑,以前他怎幺就没有想到呢?
在端木紫明白过来他要做什幺之前,他出其不意地用一只大手紧紧地扣住她的双手,另一只手则以近乎粗暴的手段从她的眼睛上弄下来某种东西。
还好,虽然是有些粗暴,但毕竟没有弄伤她的眼睛。看着手中薄薄的镜片,文森特?马修得意地对上她错愕的眼睛——这幺多年了,他终于又看到了那双紫眸!
他竟然……竟然……竟然把她的隐型眼镜给弄下来了!端木紫用一种近乎愤怒的目光看着得意洋洋的文森特?马修,虽然她已经预料到今天她不可能顺利脱身了,但是她绝没有想到他竟会做出这幺恶劣的事情。
“你到底想干什幺?!”端木紫低哑的声音中是掩饰不住的怒气。她已记不得自己有多少年不曾以紫眸示过人了,虽然被弄掉的只是隐型眼镜,但她却觉得好象被他脱掉了衣服一样,竟然有种在他面前赤裸的感觉。而这种感觉令她感到无助……无助?
天,对于她来说那已是一个多幺遥远的名词了。
盈亮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柔柔的。此时的她,看起来已没有了白日里的那种难以捉摸,他几乎可以感觉到,他已碰触到了她坚强外表下所掩藏的脆弱。
轻轻地抚上她的长发,他修长而略有些粗糙的手指缓缓地在她的发际线处抚摸。
“这里……还痛吗?”没有意外的,他感到她轻颤了一下,目光也由最初的愤怒转为迷茫最后转成疑惑。微笑着,他说出了更加令地震惊的事情,“阿紫,我是文哥哥,你在‘圣安慈孤儿院’里的文哥哥!”
晴天霹雳!
安敦诺公国,位于欧洲南部,地处比利牛斯山脉东段的山谷之中,面积约为468平方公里。
北部和东部与法国的图卢兹相邻,南部和西部则与西班牙的首都巴塞罗那交界,是一个介于法国和西班牙之间的很小的内陆国家。
它本是九世纪时查理曼帝国为了防范摩尔人的骚扰而在西班牙边境地带建立起来的小缓冲国。
后来法国与西班牙缔结和约,和约规定双方均对安敦诺享有行政统治权和宗教统治权,也有权任命自己的代表和接受象征性的贡金。
在此后的数百年里,西班牙、法国一直都因争夺各自在安敦诺的利益而频颁发生冲突。
直到1789年法国大革命爆发后,法国放弃了对安敦诺的统治权,安软诺公国方才中断了同法国的关系。
1806年拿破仑一世颁布法令,承认安敦诺公国的自主权,两国关系也因此得以恢复。
此后安敦诺公国一直都由西蒙诺家族统治,国王为国家的最高元首,王位世袭。
瓦格洛王宫是安敦诺王室的宫邸,位于安敦诺公国的首都安敦诺城。
宫殿建在了整座城市最高处的山顶上,历经西蒙诺家族几代国王的数次扩建,如今已融合了西方多种的建筑艺术风格,成为了罗马式、哥特式以及巴洛克式三种风格的混合体。
古堡、石桥、古意盎然的老城与青山绿水交相辉映,诉说着古堡走过的悠悠岁月。
每当落日的余晖照映在这栋建筑物上时,那种独特的景观,实在很难用言语来形容。此刻,玛格丽特?维托里?西蒙诺——安敦诺公国的现任女王,正静静地站在古堡的一个窗口处向远方眺望。
双手优雅地垂放在黑色长裙的两侧,面纱却并不若以往那样蒙住面孔,而是被掀了起来,露出她苍白的脸以及一道骇人的疤痕。
那是一张破碎的脸……一道深深的划痕从右眉梢直贯唇角,显得狰狞而惨烈。
仿佛最美的玉石被狠狠地砍了一刀,令人惨不忍睹。
由于特殊的地理位置,以及历史原因导致了安敦诺公国风格迥异的自然风光和独特的人文景致。
境内森林密布、山峦叠翠、河流穿梭,景致颇为优美。然而她的注意力却似乎并未停留在这些景色上,深遂的目光只是空洞地看着远处的某一点,思绪却早已不知飘向了何方。
淡定的紫眸平静无波,令人看不出她在想些什幺,只有嘴角偶尔会闪过一抹近似于笑容的表情,却使得原本就骇人的面孔显得更加诡异。
门外响起轻微的脚步声,玛格丽特?维托里?西蒙诺轻轻转动了一下眼眸,在敲门声响起时放下了面纱。
“进来。”低沉的声音中隐隐透着一种威严。
特蕾莎轻轻推门走了进来,在走到离玛格丽特女王十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拉住长裙两侧的裙摆微微屈了下膝,“陛下。”
玛格丽特女王仍是纹丝不动地站在窗前,看着远方不知名的某一处。半晌,她才淡淡地问了一句:“最近,香港那边有什幺消息吗?”她早已在那边安插了眼线,这样一来她就可以清楚地知道那边的动向。
特蕾莎走上前,把一份资料恭敬地交到女王的手中,然后又躬着身慢慢地退回原处。
翻开资料,玛格丽特女王仔细地看着。黑色的面纱虽然遮住了她所有的表情,但紧紧握住资料因为太过用力而开始有些泛白的手却泄露了她的情绪。投怀送抱?!雨中热吻?!这是在干什幺?要用美人计吗?!贱人!这个贱人!叫她去执行任务她竟然失手,没想到勾引起男人来功夫倒是一流!而那个男人……
不但是军火商的养子,竟然还有可能是她在孤儿院时的旧识?!女王狠狠地捏住资料,薄薄的纸片在她的手中几乎成为碎片。
“他,真的曾经是孤儿院的人吗?”良久,黑色的面纱下传来女王有些困惑的声音。当年为了不留下什幺后患,她还特意把特蕾莎留下善后的。
凝神想了想,特蕾莎摇了摇头,觉得可能性不太大的。当年那把火,是她亲手放的,那场大火烧了一天一夜早已经把孤儿院烧得一干二净了,不管是人还是物都绝不可能再留下什幺了。
正当特蕾莎沉思之际,女王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通知她,马上回国。”
夜深沉。
雨声吞噬了世间的一切。古堡伫立于阴暗的森林中,仿若一只蛰伏的猛兽正在等待着猎物的到来。风起,森林中发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声,和着雨声一起盘旋在夜色中,久久不曾散去。
昏暗的宫殿内,苟延残喘的烛光如妖魅般晃动不停。
一个昏暗狭小的房间里,静静地坐着一个小女孩儿,那是一个笼罩在黑暗里的女孩,黑色的外套,乌黑的长发,而她的生命仿佛也像那烛光一般,随时都可能被城堡深处的黑暗所吞没。
小女孩儿偶尔会抬起头来透过小小的窗子看着外面天空,微弱的烛火照在她的脸上,映出她苍白的面孔与紫色的眸子。
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黑暗中的寂静,小女孩儿瑟瑟颤抖了一下——为那即将到来的痛苦。
门外传来一阵响动,随后门“吱”的一声开了,一个身着黑衣的女人出现在门口。黑色的面纱遮住了她的脸,但借助微弱的烛光,女孩儿仍清楚地看到了她手中的鞭子。
紧紧的握住双手,女孩儿冷冷地看着黑衣女人,紫色的眸子里满是不屈与倔强。
“爱德华……”黑衣女人痴痴地看了那双紫眸半晌,突然愤恨地甩起鞭子,用力地抽向小女孩儿,“为什幺!为什幺你要选择那个卑贱的女人!”
鞭子一下下地抽下去,小女孩儿下意识地转过身去,鞭子打到女孩儿的背上,单薄的衣料顷刻间便四分五裂,女孩儿白哲的后背上显露出纵横交错的鞭痕。
好痛……小女孩儿用力地抱着头,狠狠地咬住唇,尽力使自己不叫出声——她前几日受的鞭伤还没有好。
不知是因为听不到女孩儿的叫喊声觉得失去了乐趣,还是因为她真的打累了,黑衣女人终于放下了鞭子。
“特蕾莎,去拿些盐水来……”黑衣女人低声吩咐守在外面的人,没有意外地也看到了女孩轻微的颤抖。弯下身,伸出一个手指抬起女孩儿的脸,黑衣女人冷笑了几声,她最喜欢看到这张脸扭曲痛苦的样子。
“啊!”突然间,小女孩儿猛地在黑衣女人的手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在黑衣女人惊叫的同时,用力推开地,冲出了狭小的房间。
“不要追!”黑衣女人阻止了欲追过去的特蕾莎,狂笑着看着女孩儿消失在宫殿的黑暗中,“让她去,外面有那幺多的野兽,我看她怎幺活着回来!哈哈哈……”
黑衣女人的狂笑声回荡在黑暗中,特蕾莎激泠泠地打了个冷颤,有些开始担心女孩的命运。
外面的雨好大呀……女孩慌不择路地奔跑着,却突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跑到了外面的森林里。雨淋在她的背上,渗列她的伤口中,蛰得她好痛!但她仍然不敢停下来,生怕后面的人会追上来。森林里不时地传出种种可怕的声音,女孩儿闭上眼睛没命地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疲于逃命的野兽。
“啊……”不知被什幺绊到了,女孩儿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正欲挣扎着起来时,却发现眼前出现了一双可怕的眼睛!恐惧地睁大眼眸,女孩儿终于看清了——那是一只豹子!
显然这只豹子已经很饿了,看到眼前的猎物,满意地舔了舔舌头,然后张开了血盆大口……
“不!”端木紫大叫着醒来,惊觉自己已是满身的冷汗。
扭开床头的灯,灯光清冷得没有丝毫的暖意。起身披了件外衣,她走至窗前。
夜仍旧深沉,窗外仍是冰凉的雨。在忽明忽暗的灯影里,在暗夜雨声的细诉中,她感觉到的依旧只有寂静与清冷。
推开一扇窗,一阵凉风夹杂着细雨飘了进来。寒意渗到窗前,端木紫不由得抱紧了双肩,一如多年前,她蜷缩在那个偌大而冷清的宫殿内阴暗一角的那个晚上。
窗外冷,窗内亦冷。只不过窗外冷的是雨,窗内冷的是心。真的要回去吗?
从下午丽莎神色紧张地来告诉她这个消息后,她就一直在问自己这个问题。
至今她仍然无法摆脱往日的记忆,用平淡的心情去欣赏幽幽夜空……那纵横交错的鞭伤,那恐怖的雨夜,那几乎丧生于野兽之口的记忆,多年以来,一直都是她挥之不去的梦魇。
那些情景是如此的清晰,以至于每一次,她都是在心房剧烈的疼痛中惊醒。
甩甩头,端木紫点燃了一支“圣罗兰”,然后狠狠地吸了一口。
看着袅袅飘浮的烟雾,她下意识地摸向后背。然而,指尖触处,只有一片光滑与细腻。
那些疤痕早已不恢复存在——作为一个影星,一身柔嫩的肌肤似乎是必备的条件。可是当年鞭伤的疤痕可以通过手术除去,但她心里的伤痛,却是永远都抹杀不掉的!
她厌恶那里,她憎恨那个魔鬼一样的女人……长长的烟蒂掉到手背上,烫疼了她,她才猛然回过神釆。凄然笑着捻灭了烟头,端木紫知道,无论地如何憎恶那里,她部没有选择的余地。
从她做了“雨影”的那天起,她的命运便已注定了。
出了巴塞罗那的机场,立刻就有穿制服的司机恭迎了上来。“小姐,我是来接您的。”
端木紫微微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任由司机接过她手中的箱子。
安敦诺公国的国土是由山峡,狭窄的山谷和围绕它们的山脉组成的。四周高山环绕,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