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约在来生-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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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远铃走后,他们三人相对注视,感触良多。
“二十年了。”玉秋长叹了一声。
“是啊……”逸帆附合。
“你还说呢!”莫俊硕开始似真似假的炮轰逸帆。“二十年来你和我们联络过几次、吃过几吹饭?我看说不定你早就忘了我们了。”
“怎么可能!”逸帆替自己说话。“我不可能会忘了你们,你们是我结婚典礼上的伴郎和伴娘,和贝兰又是好友,我也许忘记任何人,但是绝不可能会忘了你们的,别这么酸我。”
“好二算你解释得宜!”莫俊硕笑道。
“你们近来可好?”卓逸帆问。
“烦啊!”玉秋搭腔。
“烦什么?”
“吾家有姐初长成的烦恼。”玉秋脸上半喜半忧的说:“你可能已经忘了品妤,她今年都二十岁了。一个二十岁的女儿是父母亲烦恼的泉源,我为这小妮子都不知白了多少头发。”
“会吗?”卓逸帆可没有这样的感受。“我觉得庭之很好带,这些年来也没有碰到什么问题,可能是他叛逆心不强。”
“庭之现在在做什么?”玉秋像个母亲般的关怀。
“念大四了,课修得较少,不上课的时候就来公司上班,我要他从基层学起。”逸帆骄傲的说。
“那庭之懂事多了。”玉秋羡慕着。
“很让我放心。”逸帆心有所感。
莫氏夫妇互看了一眼打算说出来意。俊硕想女人比较好说话,所以他把问题推给自己的老婆。
“你说吧!”
玉秋对逸帆笑笑,老朋友了,她自然得很。“逸帆,其实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我们是为了品妤来的,我们想请你帮一个忙,在你的公司里给她安排一个职位,什么职位都行。”
“你们自己不是有公司──”卓逸帆很感意外。
“我们自己的公司无法约束那个小妮子。公司里上上下下都听她的,没有一个人拿她有办法。这样下去,我怕她不仅学不到东西,还会把公司搞垮,所以……”莫俊硕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
“我懂了。”逸帆了解的点点头。
“我本身学文,玉秋又不善经商,偏巧品妤是商专毕业的高材生,头脑聪慧、思想新颖,我们做父母的这套八股方法,早就无法使她心服口服。”
看着莫俊硕柘这么为自己的女儿烦恼,二十年前的往事忽然又重现眼前,尤其是他和俊硕曾为情敌,如今大家都已过中年,烦的不是别的,却都是子女,想到这里,卓逸帆感慨不已。
“成吗?”玉秋追问。
“是没什么问题,只怕品妤不愿意……”逸帆若有所思。
“这点我来操心。”玉秋早已胸有成竹。“她这个女孩子禁不得激,我曾向她说过你的公司怎样怎样,她早就心动不已,她会来的。”
逸帆有些不以为然,他最恨别人走旁门左道、拉关系。玉秋美其名是要我也帮忙,实则早就盘算好了,现在她弄了个刁蛮的公主要他伺候,实在教他为难,不过看在过去贝兰欠俊硕和玉秋的情分上,他也不能拒绝。
“她打算什么时候来上班?”他还是不得不问,至少他要有应对的办法。
“这个你自己说。”莫俊硕十分感激。
“下星期一如何?”
“可以!”莫俊硕松了一口气。“你不知道你帮了我们多大的忙。”
“小事一桩,你们不必跟我客套!”卓逸帆真心的说,至少看在二十年前的交情上。
“逸帆,我们可不能再像这二十年来这么疏于联络哦!”玉秋想弥补这二十年来的空白。“星期天我们先一起吃个饭。”
“我后天要到欧洲开会,再约好了。”
“好吧!”莫俊硕不勉强。“反正你是跑不掉了,有我们品妤在你的公司,我看你怎么‘疏远’我们!”
卓逸帆苦笑。看来这二十年的平静要宣告结束了。
在卓家的饭桌上,逸帆听完儿子聊了一天的经过后,也把自己的请求告诉庭之。
“你要我带一个二十岁的女生?还是你好朋友的女儿?”卓庭之一副并不是很乐意的表情,在他斯文、俊逸的脸上有着无奈。他一向不应付女生,至少还没有追过任何女孩,只一心想成为企业家。
“有何不可?公司的情形你都了解,一定可以让她很快就进入状况。”卓逸帆故意轻描淡写。“你就当是带自己的妹妹。”
“妹妹?!”庭之吃了一半的茶差点喷出来。
“你以前不是一直说希望有一个妹妹吗?”卓逸帆提醒自己的儿子。
“爸,那是我五岁时说的话。”卓庭之反驳。“那时我也说我想要一个妈妈,结果你有给我一个妈妈吗?所以拜托你,你找别人带她,我要准备考研究所,我很忙。”
硬的不行,看来只有对儿子动之以情了。“庭之,做儿子的是不是要帮自己的父亲分忧解劳?”
“爸……”庭之求饶地看着父亲。
“你一向不是很孝顺我的吗?”
“爸……”庭之发现自己又再一次败在父亲的温柔下。
“二十年来,我们都是相依为命──”“爸!”卓庭之已经听得头皮发麻,满地想找鸡皮疮瘠。向来,他心目中认为最强悍、最不需要别人、最能扛起一切的人,就是父亲了,但是他父亲这会儿却在他面前玩苦肉计。
“这点不请求你都做不到?”卓逸帆忍着不笑出来,他必须假装一脸落寞的表情。
“我答应你!”卓庭之还是投降了。“爸!但这并不证明我是一个多孝顺的儿子,只证明了姜是老的辣,你比我会玩弄人性的心理!”
“庭之,这么说你老爸?”卓逸帆故意一脸不悦。
庭之皱着鼻子说:“你才乐得我这么夸你!”
“你还真了解我!”
“谁教我们‘相依为命’了二十年。”卓庭之有些好笑的表情。“爸,我不小了,就算你给自己找个老婆,给我找个后母,我也不会投反对票,我还真希望你这么做呢!”
卓逸帆不语,心情立刻跌到了谷底。
卓庭之很清楚自己父亲,每次一提到这个问题,他父亲就好象老了十岁似的,整个人也一副了无生趣的样子。
“爸,我──”庭之深为自己的话抱歉。
“我原以为我们父子之间很有默契,你明知道这个话题在这个屋子里是禁忌。”卓逸帆现在脸上的落寞是发自心底,不是装出来的。
“妈已经死二十年了。”庭之还是要为自己的话辩驳。
“她即使死了两百年,我也不会改变初衷。”他再一次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的儿子。
“你已经大到不需要母亲,我也已经习惯没有妻子的日子,所以我们的家庭里不会再增加任何女性成员。”
“爸,你这么爱妈?”卓庭之已经不只一次这么问过他父亲。
从卓庭之有记忆以来,他就不曾见到自己的父亲和任何女性有来往,没有任何“阿姨”来过他们家。下了班,只要不是很重要的应酬,他父亲都会准时回家。然后,他们父子俩一块吃晚饭、聊天,聊一天所发生的趣事。但他会长大,他父亲会老,有一天他会离家,到时他父亲……
“我对你妈的爱,你是永远也不会了解的。”卓逸帆没有了食欲,他放下碗筷。
“男人也可能从一而终吗?”庭之怀疑。
逸帆反问:“只有女人才会从一而终吗?”
卓庭之想想也是,专情不是女人的专利,男人也可以一生只爱一个女人。
“庭之,别谈这个感伤的话题,你只要帮我把莫品妤搞定就好。”逸帆迅速回到正题。
“莫品妤……”卓庭之重复了一吹。“名字是很雅,就是不知道人怎么样。”
“听她父母说她很刁蛮。”逸帆照实说了。
“她刁蛮,我还傲慢呢!”卓庭之把酸话说在前头,他不会哄女孩子也不会伺候女孩子,如果硬碰硬,还不知道谁吃亏呢!
“庭之,不管怎样,她是我老朋友的独生女,你要让她一点。后天我要到欧洲开会,我可是把她交给你了,不管怎样,都不要让我难做人。”他拜托儿子,谁教他欠莫家夫妇一份清。
“我可不敢保证。”卓庭之还是没打包票。
“庭之,你今年暑假能不能到业务部工作就看这次的表现了。”卓逸帆淡淡的说。
“老爸,这是威胁!”庭之抗议。
“你也可以当是奖励。”逸帆威胁利诱起来。
“这不公平!”
“谁教公司的董事长是我呢?”他重新端起碗筷。“而且她都还没到公司,说不定是一个内向、温柔、羞怯的小女孩。先不要预设立场,我相信你可以胜任的,毕竟虎父无犬子!”
这句恭维话倒是说到了卓庭之的心坎上。庭之终于面露喜色。
“好吧!老爸,交给我了!”
“那我就可以放心去开会了。”
卓逸帆错了。
莫品妤绝对不是一个温柔、内向、羞怯的小女孩。如果她知道有人用这样的形容词描述她,她会笑得在地上找牙。
她今年刚满二十岁,才从某所知名的女子商专毕业。自小聪明伶俐的她,生得娇俏动人,蓄着头俏丽的短发,眼神中闪动着耀目的神采,整个人隐隐透着一股野性之美,令人不敢逼视。
对于能到“卓氏财团”上班,她可是抱着万分雀跃的心情。“卓氏财团”是经营、管理都上了轨道的大企业,在里面上班的大多是人才菁英,对于自己有幸进入这个企业,品妤着实兴奋了好些夫。
第一天上班,负责招呼她的就是卓庭之。由于他的姓,所以她直接了当的问他和“卓氏财团”可有关系,没料到竟遭到他的白眼。品妤心想自己也不能太随便、太嚣张,毕竟现在不是在学校里,她已经出了杜会,所以她收敛了一些,“虚心求教”。
不过她的“善解人意”似乎没有得到任何人的认同。当天卓庭之就被她气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而当他找她进来谈话时,她竟然对他有着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他长得很像一个人……一个连她自己都说不上来的人。
卓庭之差点就咬着牙从十八层高的公司跳下去。如果他不先跳,可能会把她推下去。
“莫品妤……”他被他气得有些口齿不清。“我想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有时候理论和实际是两回事,不能混在一起。”
她抬起下巴,有些不服输的表情。
“你居然去告诉我们的资深会计,说她处理帐目的方式落伍了?!”卓庭之真不敢想象会有这种事。
“难道不是吗?”她一脸无辜。
“你──”卓庭之觉得自己快气疯了。
“我是善意的。”她解释,脸上的表情生动、聪慧。“现在有更具效率、更迅速、错误更少的方式,我的目的是希望公司好。人不能因循苟且,必须随时接受新东西、新观念。”
如果现在叫她滚,她会不会火大的扁他一顿?现在的女性都不是弱者。
“莫品妤,请问你来这公司多久了?”
“今天是第一天呀!”她兴奋的表情。
“你觉得你已经有资格去纠正别人了吗?”
“我──”她顿住。
“你懂不懂得‘谦虚’、‘敬老尊贤’?!”卓庭之开始咄咄逼人。她对庭之的指责很不高兴。“你知道吗?原来这个公司可以更进步、发展更大,都是因为你们这些不求革新、不求进步的‘冗员’太多了。难道我必须等自己成为‘资深’人员以后才能向公司提出建议?”
卓庭之被她气得差点脑溢血。如果他“英年早逝”,可能还会上报呢!
“莫品妤,就算今天你是‘资深’员工,如果你对公司并没有通盘的了解,还是没有资格说话!”他不客气的告诉她。
品妤的脸一红,眼中冒着火花。
“还有,你居然当着人家的面说公司的接线生声音不够温柔、不够人性!”他一项项的数落着她的“罪状”。
“平时给我的感觉是这样嘛!”她不认错。
“给你的感觉?!”他一哼。“那你有没有想过别人的感觉呢?”
她知道他说的是实情,她说话太直来直往,一根肠子通到底,这的确会伤人。但基本上她根本投有恶意,她只是希望公司好,希望公司更上层楼,现在却弄得两面都不是人,她也满肚子气。
“还有工读生的事。”卓庭之乘胜追击。
“又怎么了?!”她不知道自己在一天之内已经惹出这么多事。
“那个工读生不是今天才到公司的,她有她自己处理事情的方法,而且未经过公司的同意,你居然列了一大串改进计划书给她,你──”他快气得说不出话了,莫品妤说不定是别家公司派来的“商业间谍”。
“这只表示我有效率,我在一天之内可以注意到这么多事!”她据理力争。
“那我可不可以请你平日上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语带嘲弄。
她很冲的说:“你这是为公司好的态度吗?”
“我看你才是要来颠覆这家公司的!”卓庭之双手撑着桌子。
“你──”莫品妤不甘示弱,也怒目而视。
“我愿意相信你有很强的工作能力,你聪明过人,你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