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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满目山河空念远(四八,四爷重生)-第11章

小说: 满目山河空念远(四八,四爷重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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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不算太笨,灵光一闪:如果目今的争端起因在他过高的身份上,难道就不能反那佟半朝去做个挡箭牌?

自从佟贵妃摆了自己生母一道以后,虽然没什么厌恶情绪,但雍正爷自不会再当他这位养母是一朵高岭之花。而虽然皇父早年失怙对佟家多有纵容,可毕竟是适当杜渐外戚十足必要。所以若是他暗示佟贵妃主动低头表示过继的亲子年幼,无心皇位,想来佟贵妃也愿意卖这个好儿给皇上,而目今春秋正胜的父皇也不会同他一般见识。

然后他可以再寻个适当的机会让那鄂伦岱喷一通“养子到底并非嫡出”的话来,如此一来,没有母子势力的帮助,日后妻族亦不亲密,就足够他顶着佟半朝亲子的身份安稳十年了。再不济还可以寄情山水、耽于古董,贤孝母亲而无暇奉召会见太子保不齐是个不错的主意……

这一想,胸口大石也算搬开了大半——哼,只要掩护打好了,四爷自认为有的是办法翻云覆雨。

不过思量至此,他也很快意识到,推波助澜让皇父、太子、大哥窝里斗,最终坐收渔翁之利,登基的最后一步却始终落在了老八身上。因为自己委实不善于与人交际,老八那一手妙极了的人脉……于是显而易见地,幼年就圈住这个党魁的计划十足必要,甚至越发地迫在眉睫。

好在朕很有先见之明!!

夜风吹起,思量已定的雍正爷便爬了起来,随手拍了拍身后的草稞子,想着方才一番不举,少不得将下午的未尽之语往回围拢围拢。当下便做定了主意,直往胤禩帐篷内去了。

却没想到,等到他过来时候,不偏不倚正吃了一记软钉子。

不为旁的,胤禩已然睡了。

雍正爷第一反应是老八你居然又装睡来躲朕!

而郝进晓得自家八阿哥同这位妃母位份超然的四阿哥走得近,看起来有时候还像是这位四爷巴巴儿地上杆子圈拢。于是做奴才的自然希望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权衡须臾,就没拦着这位爷,门帘一挑让四爷进去了。

而等到雍正也真正进去,才发现自己同样的错误连犯了三次——总将还是孩子的胤禩当做允禩考量。不觉伸手想要敲敲脑壳!但方才他误会也是由于帐篷内的夜灯还有两盏没熄,不觉拧着眉头弯下腰来细细打量盖了层薄毯子在腰间的胤禩。

到现在他才确定,胤禩没骗他。

从平缓的胸廓起伏,与无甚波动的眼皮就可以看得出来。这样想来,下午他疾驰了快一个时辰的马,累也是应当的……

不过,大晚上点这么多灯,莫不是做贼心虚……好在雍正爷这次及时收回了过于发散的思路,哼哼唧唧地想着爷大人有大量,过度提防反会害了未来大计。遂才别别扭扭地换了个思维,如果不是做贼心虚,小八这就是……在害怕?

而仿佛为了应和他的话,外头的夜风骤然加大,只片刻空闲,便呼啸狂狷地飚过了附近空无一物的草原,于是一时间沙砾飘飞,马毛猬磔,乍听之下好似一头奔腾嘶吼的巨兽,将一切吞噬其中。帐篷外头的帆布即便钉了钉子也是乌呼呼地一阵乱响,抖到连帐内的灯火都跟着四下颤动。

胤禩没来由地在铺位上缩了缩。

于是一直盯着他看的雍正爷不知瞬间被触动了哪根心弦,也许是下午草原上那个落寞却强自微笑的小少年,或者几次三番地误会于他,抑或仅仅是临时起意。只几步便走到了那灯笼旁边,拿起了灯罩,替胤禩减掉了帐篷内冗长的蕊花……

烛光跳跃地闪了闪,便明显热辣而又稳健了许多。而待他阖上灯罩回过身,一旁的胤禩明显已经安稳多了,尚带了婴儿肥的少年脸庞埋进了怀中的被褥里蹭了蹭,才低低地喊了句什么。

雍正爷突然好奇心起,搁下剪刀,慢步移至榻边。

“大哥……”

四爷不经挑起了眉梢,小小的不满在心底弥漫——惠妃母倒是给你灌了迷魂药,睡着了都不望念叨那个莽夫!

“……太子哥哥……”然胤禩似乎感觉到了有人在他耳边吹气,翻了个身,用屁股对向他。

你!莫不是要将他们尽数念个遍?雍正爷不觉气哼哼地扬起了下巴,早知道还帮你剪什么蜡烛,吓死活该!而就在他并不想要再听见小九、小十诸如等等名讳,起身往外走时,胤禩却轻轻地开口叫了一声。

“四哥。”很清晰,很大声,毫无含混。

雍正爷一惊,拉住了脚步,以为他醒了,扭过头却见到了胤禩拧着眉宇,眼皮颤动,似乎因为这个名字有着疏解不开的心结。

于是他愣了愣,神使鬼差地咽了下吐沫,伸手轻轻按住了胤禩的眉眼,低声道:“四哥在这里。”

胤禩的身体颤了一下,随后安然。

◆ ◆ ◆ ◆

后来直到一路打道回京,雍正爷都忍不住揣摩那天晚上,胤禩到底是醒了没有。没醒表示他下意识的信任着自己,但是醒了却说明草原上未尽之语已然讲清。两种结果都挺好,不过作为一个“不炫耀会死星人”,想亲眼看到政敌臣服的心思,显然比对方信任这茬要重得多的多。

不过回到了庙堂,便也不得不收心了。

这一回雍正爷长了些心眼儿,着跟着出门的苏培盛在盛京挑选了好些个有趣物件。什么斗蛐蛐儿的岫岩玉套装,牛羊皮的高脚帽,牛骨的号角,长白山的红蘑,开口的松子,晒干的榛子,甚至还有一瓶叫做“闷驴倒”的烈酒,以及一串虽然雕工简陋颜色却绯红夺目的石头手串。

他将斗蛐蛐儿的岫岩玉套装与牛皮的高脚帽送给了太子,牛骨的号角派给小十,长白山的红蘑分出一半并上开口的松子孝敬给了佟贵妃,又将那“闷驴倒”的烈酒提留着,面无表情地塞到了小九怀中。小九惊喜惊讶的眼神让雍正爷心头大悦,不过他还是板着张棺材脸开口强调:“这酒叫闷驴倒!!”等激得小九脸上青红交错却舍不得放手后,才终于在心头长舒一口气——这才对么!于是心满意足地扬长而去。

不过他倒记得将剩余的红蘑、干果细细地包好了,然后寻到了胤禩,只说要去拜见惠妃母。这份礼物与佟贵妃的分毫不差,惠贵妃接过也算面色稍霁,便让胤禩快去看看他额娘。也许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胤禩拉上了雍正爷,而等到了偏殿附近,他才悄么蔫儿地将一个包着那串红玉手串的荷包塞到胤禩手上。胤禩瞅着他的目光明显愣了下,却也收下了,一脸喜色地蹬蹬往良贵人那里去了。

站在几级石阶下的雍正爷没有来的内心满足,竟哼哼唧唧地想着:下次若做梦只喊四哥,对你再好些也无妨。

往后的日子便在四爷的刻意努力下变得愈发平静了。太子监国有功,康熙一通夸赞自不必说,虽然得知胤禛亦送礼去了慧贵妃那里有些不爽,但看着雍正爷目今只省得与弟弟们嬉闹便也暂时放过了。

而没出几日,前朝就传来消息,说是鄂伦岱顶撞了皇帝,只因顾八代与四皇子讲学时候,赞扬了几句现今京中小有名气的书生陶庵居士。鄂伦岱就不知道被戳中了哪根反骨,暴跳如雷,直骂了句:“不是嫡亲的就是养不熟!”

他这一句话许是在骂家丑不可外扬的陶庵居士法海,却也影射到了当今的四皇子胤禛,所谓一竿子打翻了一船人,康熙明显震怒,鄂伦岱又去看长城了。而佟贵妃则恰到好处地表达了一番惴惴不安,惶惶不可终日。那么既然佟家无心帮助,老四平日里也只专心念书,料想一个半大孩子也揭不起什么风浪,康熙帝的那几缕怀疑便在润物细无声的枕头风之中悄然消褪。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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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恭贺老四终于快把八弟追回来了,撒花。看着几章,其实历时一年半啊,口胡,四姐nice《子难言》四桀的脸几乎臊得要没地搁了,他虽是少年出家,但是毕竟为男子,恍恍惚惚长到了弱冠之龄,早已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是亲身释放在别人的手里,真乃第一次……于是一张“长得有些着急了”的老脸登时涨得通红,卫书生显然也没有想到殷道士如此的不经逗,同样绯红了一张脸,讷讷地转过身子。本来他也是好意,意思“您自己赶紧处理处理不也就完了?”奈何四桀这变扭的少女攻性格,他不舒服了,还能让你舒服?只听一阵鞋凳翻倒声与开关门声,随后莫约过了盏茶功夫,殷道士才脚步虚浮地回了房。本来那九尾狐狸看他少年初精,暗笑之余还想要放他一马,慢慢玩弄。没成想那殷道士居然回到房间就溜上床来,一把从后面抱住了卫书生的窄腰。“好弟弟,你方才怎么弄得,教教我吧!”殷道士可不傻,但是人家会装傻啊!卫书生弄得他丢了脸面,一来是真心想要讨教,不能再等当真遇到“艳鬼”出师未捷身先死;二来也是成心报复,想要找回场子。结果一通贼手扣住了卫书生的窄腰一通摸索,那九尾狐狸刚要着恼,奈何嘴硬腰软是500年都未能突破的至关命门,那四桀福临心至,也不知道触碰到了哪里,卫书生推拒推拒着,腰、突然就软了……

☆、投桃报李

“喏,这里是个圆……”

皇城的乾东二所之内,摆放了几个火盆,康熙三十一年的倒春寒,还是极冷的。但是架不住这又是一个和平的大好年月,雍正爷在书房的软榻上摆上了一个矮几,开始正式教导弟弟们算学。

那矮几自是特制的:长方形状,上头镶嵌银板,板上刻有十几个数学用表和几何图形。银板揭开了又是个玲珑抽屉,内有计算与绘图的各种算筹、格子。下头的桌面是牙板制成,铲出了浮雕夔龙拐子纹,四足则是内翻马蹄,下承托尼。

这是康熙帝为了奖励雍正爷前些天算学拔得头筹的赏赐,他此刻毫不犹豫地拿出来与弟弟们分享,也算是在皇父与弟兄们面前都存下一份情谊。此刻他用手指点了点银版上一个正圆形,用纸对着大概描了,便又点了圆心,发散出一个三角来。

“这个角度是四十有五,那么斜率怎么算?”

胤祥显然还有些迷糊,托着腮帮子依偎在他身侧,瞪着一双大眼睛发呆。好在这九章算术的最后一节也不是用来教幼弟的,四爷就将目光投向了他对面的胤禩。胤禩拧眉苦思,倒是歪在胤禩身上的小九叫起来:“啊呀,八哥你也太笨了,就是这条边除这条边么,它们一样长,自然是一了!”说罢就拿起了毛笔,在四哥那张纸上写了个一。

雍正帝挑了挑眉头,胤禟也不是混没优点,比如这辈子他就发现,这小子对数字极为敏锐,难怪上辈子那么擅长做生意呢。

小十却还是憨憨地,伸手指了指斜边:“那如果直角的除斜边呢?”

倒是好才思。雍正爷一点头:“这个就是用来研究角度的性质了。”

胤禩若有所悟,不过到底没吭一语。雍正爷暗自撇嘴——这对数字的敏感程度还是和上辈子一样,简直要与幼年十三一个水平,也不奇怪长大了总要弟弟们接济,委实让人愁得慌。不过他这次倒是没起调侃胤禩的念头,只当做圈拢未来政敌,耐着性子又将刚才的三角问题重新描述了一回。

不过让他刮目相看的是,胤禩虽然学得不快,总结贯通能力却在此时就已体现的十足十,举一反三,连点成线,往往立即就能敏锐的捕捉到初时学习的东西,诸如田垄规划,分季耕种,甚至还能贯通谷粒粮食按比率折换。一番林林总总,雍正爷到也省去了给其他小的做复习。而他的声音温软而有耐心,循循善诱中又总含了三分的善解人意,让人忍不住亲近,只一会儿,身侧的几只注意力就都全被他吸引过去……

雍正爷不置可否地挑起了眉梢,在心里不甘不愿地小赞了一句。

而正说到这时,苏培盛却进来通报:“太子爷毓庆宫有请,请四阿哥过去用晚膳。”

自从雍正爷明里暗里几记表示过自己无心皇位亦无心归降大千岁党以后,太子明显消停了,最近大概是看他分别同胤禩、胤禟、胤俄、胤祥这几个小的走得颇近,而又都养在不同的母妃身边,并不只与大哥那伙人亲厚,才放下心来。今儿走这样一遭,恐怕也是某种意义上的试探吧?

雍正爷心如电转,将所有情况都过了一遍,而眼见着对面的胤禩若有似无地将目光扫向自己,便心道是个机会!就对着苏培盛引进来的太监点点头:“成不巧了,佟妃母今个儿邀我去用晚膳,怕不能应承太子哥哥的邀约了,还烦请公公多多体谅,替我在殿下面前美言两句。”而这时候不用他再多说,苏培盛已然掏出了一角银子塞了过去。

雍正爷却没有再顾及那边的情况,只扭头专心致志地给弟弟们讲数学,眼睛余光悄悄地瞥了瞥胤禩——旁得人不晓得,他和胤禩可是晚上约好习字的。

而等到太子那边的公公转身走了,雍正爷便故意传了张起麟过来,附在他耳朵上说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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