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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女雕刻家-第9章

小说: 女雕刻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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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帮你扔。”

他打了个呵欠。“垃圾袋在厨房左手边第二个茶杯柜中。”

她抱起那堆脏衣物,伸直手臂尽量保持距离,找出垃圾袋连包了三层。处理这些臭衣服也不过一转眼的工夫,她折返时他竟已呼呼大睡,酒杯摆在胸口。

她小心翼翼地拿下酒杯,摆在地板上。接下来该怎么办?她纳闷了。她仿佛是他的姊姊,他对她在身旁竟无动于衷。要留下或离去?她萌生怪异的念头,想静静坐在一旁看着他沉沉入睡,但又担心会吵醒他。他永远无法理解,她需要与一个男人静静的相处,只要片刻。’

她的眼光柔和了些。他的脸很俊俏。虽然鼻青眼肿,还是可以看得出笑纹,她也知道如果她愿意,他也将为她而漾开笑届,使她心花怒放。她忽然转身。一直在培养心头的恨意,不能这么轻易就弃守。上帝所受的惩罚仍不够。

她拾起刚才随手抛在浴室门口旁的手提袋,蹑手蹑脚走下楼。门被锁上,钥匙不知在哪里。她不觉得惊慌,只怪自己愚蠢。他一定将钥匙放在口袋里了。她再悄悄上楼,到厨房翻找那些臭衣服,不过口袋中都空空如也。她困惑地在客厅与卧室中翻箱倒柜。如果钥匙还在,他藏东西的功夫真是到家了。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拉开窗帘想找看看有没有其他出口,像是逃生梯或阳台之类的,结果发现面对的是一扇铁窗。她探视其他窗户,全装了铁窗。

她不由一肚子火。

她也没用脑筋想想自己在做什么,便飞也似地冲进浴室,猛烈地摇晃着他。“你这个混蛋!”她破口大骂。“你在玩什么花样!你是什么人?是杀人魔蓝胡子不成?我要离开这里。马上离开!”

他仍睡眼惺松,本能地拿起香摈敲向墙壁,再抓住她的头发,直到他手中的破酒瓶抵到她脖子时,他才睡意全消。他充满血丝的眼睛望了她一阵子,这才回过神来,先放开她,然后把她推开。 “你这个愚蠢的贱人,”他咆哮着。“千万别再这么做!”他猛然揉搓着脸,想清除睡意。

她惊吓万分。“我想走了。”

“那又为什么不走呢?”

“你把钥匙藏起来了。”

他盯着她看了一阵子,开始自顾抹肥皂。“就在门梁上。转两次,共有两道锁。”

“你的窗户都装了铁窗。”

“没错。”他舀水泼脸。“再见,蕾伊小姐。”

“再见。”她勉为其难地道歉, “对不起,我以为我被关住了!”

他拔掉洗脸槽的塞子,从毛巾架上抽下一条毛巾。“你是被关住了。”

“可是——你刚说钥匙——”

“再见,蕾伊小姐。”他伸手推门,硬将她顶了出去。

她不该这么被赶出门的。这股念头令她头痛不已,基于本能地想维持自尊。不过他说得没错。她像个被囚禁的犯人,急着想逃脱。真容易,她想,要逃脱真是太容易了。一盏盏街灯由远而近,由小光点成为大光环,照得她的车窗一片灿烂。想将方向盘打个转的念头越来越强烈。死在这么眩目的灯光下,将会毫无痛楚,永恒也将闪着耀眼的光。那么容易……那么容易……那么容易……|http://。yesho。/wenxue/转贴请保留站台信息。'到下页'女雕刻家

5

奥莉芙掏出一根烟,贪婪地点燃。“你迟到了。我有点担心你不来了。”她吸了一口烟。 “我一直想吸根烟。”她的双手及衣服上都脏今今的,像是沾满了干粘土。

“你不能抽烟吗?”

“只能用自己赚的钱买。我总是不到周末就花光了。”她用力地搓着双手,灰色粉屑纷纷飘坠在桌面。

“那是什么?”罗莎问。

“粘土。”奥莉芙将烟叼在嘴边,动手将沾在胸前的污渍剔除。“你以为他们为什么称呼我为女雕刻家?”

罗莎原本想将她所听的传言脱口说出来,不过总算在说出口时忍住了。“你都雕塑些什么东西?”

“人。”

“什么样的人?想像中的人或你认识的人?”

奥莉芙犹豫了片刻。“都有。”她望向罗莎。“我做的其中一个是你。”

罗莎端详了她一阵子。“希望你不会想拿钉子去刺那个人偶,”她淡然一笑说。“如果依我今天的感受看来,已经有人在施巫术对付我了。”

奥莉笑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她不再去理会衣服上的污渍,聚精会神地凝视着罗莎。“你怎么了?”

罗莎这个周末一直精神恍惚,不断地分析,直到头痛欲裂。“没什么,只是头痛。”这倒是事实。她的情况毫无改变。她仍未能挣脱自己筑起的囚笼。

奥莉芙盯起眼。“改变心意不想写那本书了?”

“没有。”

“好,那我们开始吧。”

罗莎按下录音机。 “第二次与奥莉芙·马丁交谈。日期:星期一,四月十九日。谈谈霍克斯里警官。奥莉芙,就是逮捕你的那个誓官。你和他熟吗?他怎么待你的?”

奥莉芙没有任何诧异的表情。不过,她通常喜怒不形于色。她思索了片刻。“是不是黑头发的那个?我记得他们叫他黑尔。”

罗莎点点头。

“他还好。”

“他有没有对你凶?”

“还好。”她又吸了口烟,眼神呆滞地隔着桌子望向罗莎。“你和他谈过了?”

“是的。”

“他有没有告诉你,他看到尸体时吐了出来?”她的音调有点不大一样。是沾沾自喜?罗莎不敢确定。似乎不像是沾沾自喜。

“没有,”她说。“他没提起这件事。”

“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吐。”沉默了半晌。“我原本想替他们弄点茶,不过茶壶在厨房。”她的眼光移向天花板,或许是自觉说了些无趣的话题。“事实上,我满喜欢他的。只有他还和我说几句,警局其他人当我既聋又哑。他给了我一份三明治。他还好啦。”

罗莎点点头。“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奥莉芙拿出另一根烟,用原本那一根点燃。“他们逮捕我。”

“不是。我指的是在此之前。”

“我打电话到警察局,告诉他们我的地址,说尸体在厨房里。”

“之前呢?”

奥莉芙没有答腔。

罗莎改变策略。 “一九八七年九月九日,是星期三。依照你的自白书,你在当天早晨及下午杀死琥珀与你母亲并将之分尸。”她专注地盯着奥莉芙。“这期间难道邻居都没听到任何动静前来探视?”

奥莉芙的眼角动了一下,只是微弱地抽动,她脸上肥肉多,很难察觉。“是个男人,对吧?”奥莉芙温和地说。

罗莎满头雾水。“什么男人?”

她臃肿的脸上露出怜悯的神情。“待在这种地方的好处之一就是:不会有男人来打乱你的生活。当然,也就不会受到干扰,丈夫、男友,全都在外头,你不会因为男女关系而苦恼痛心。”她噘着嘴回想着。“你知道,我一向很羡慕修女。如果能与世无争,日子会好过多了。”

罗莎玩弄着手中的铅笔。奥莉芙太机伶了,她想,无法与她谈她生命中的男人,如果有这么一个人的话。她提及她曾堕胎,是否确有此事?“不过却比较没有情趣,”她说。

桌子对面传来一声闷哼。“什么情趣啊?你可知道我父亲的口头禅是什么?‘太不值得了’。他以前没事就把这句话挂在嘴边,我母亲被他烦得都快疯了。对你而言,这句话倒是事实。无论你喜欢的人是谁,他显然对你是有百害无一利,太不值得了。”

罗莎在笔记本上涂鸦,她画了一个胖嘟嘟的小孩子缩在气球里面。莫非堕胎是奥莉芙想像出来的?将琥珀不要的孩子联想成她自己的?沉默了良久。她替那画中的小孩子再描上笑脸,不假思索地说出口。“问题不在我喜欢的是谁,”她说,“而是我喜欢的是什么。问题是我要的是什么,而不是我要的是谁。”话一出口她就懊悔了。“那无关紧要。”

再度陷入沉寂,她开始发觉奥莉芙的缄默令人透不过气来。那是种持久战,想逼她先开口。然后呢?

她决定低头。“我们再回头谈案发当天吧,”她提议。

一双肥胖的手忽然盖在她手上,亲切地抚着她的手指。“我很清楚沮丧的滋味。我经常感到沮丧。如果你闷在心里,它会像癌细胞一样不断扩散,将你吞噬。”

奥莉英的抚触并没有强制性。只是在表达友谊,是支持与鼓励,而不是威逼压迫。罗莎也按了按那肥胖温暖的手指头表示感谢,然后将手抽回来。她原本要说,不是沮丧,只是工作过劳与疲惫;但想想只木然地说:“我也很想做你所做的事,杀人。”沉默了许久。她自己的告白令她震惊。“我不该说这种话。”

“为什么?这是真心话。”

“我怀疑。我没有勇气杀人。”

奥莉芙凝视着她。“这打消不了你想杀人的念头,”她剥丝抽茧地分析。

“没错。不过如果没有足够勇气,就没有这种意志了。”她黯然一笑。“我甚至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而有时候我觉得自杀是惟一明智的抉择。”

“为什么?”

“我受到伤害,”罗莎淡然说道。“几个月来我一直受到伤害。”为什么要向奥莉芙透露这些,而不是如艾黎丝所建议的去找个专业的精神科医生谈?因为奥莉芙可以了解她的感受。

“你想要杀谁?”这问题在她们之间的空气中振动,像只被敲响的钟。

罗莎盘算着回答是否明智。“我前夫,”她说。

“因为他抛弃了你?”

“不是。”

“他做了什么事?”

不过罗莎摇摇头。“如果我告诉你,你会试图说服我,说我不该恨他。”她诡异地笑了笑。“而我非恨他不可。有时候我觉得那是让我活下去惟一的支柱。”

“是的,”奥莉芙说,“我可以理解。”她朝玻璃窗呵了一口气,在起雾的玻璃上画了个绞架。“你曾经爱过他。”那是个肯定句,不是问句,没期待她回答,不过罗莎还是觉得应该答腔。

“我记不起来了。”

“你一定曾经爱过他。”奥莉芙的声音变得像在哼小调。“你不曾爱过的人你无法恨他,顶多只会不喜欢他,或避开他。真心的仇恨就如真爱,会吞噬人的。”她用硕大的巴掌将玻璃上的雾气拭去。“我想,”她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继续说道,“你来找我,是想知道杀人到底值不值得。”

“我不知道,”罗莎坦承。“有一半时间我精神恍恍惚惚,其他时间则被恨意所盘绕。我惟一能确定的一点是我的精神正慢慢地崩溃。”

奥莉芙耸耸肩。“因为那一直埋藏在你心中。就如我刚才说的,把事情闷在心里对你不利。可惜你不是天主教徒,不然可以去向神父告解,那可以让你马上觉得好过些。”

罗莎不以为然。“我曾经是天主教徒。我想我如今仍然算是。”

奥莉芙又掏出一根烟,像参加弥撒领圣餐般虔诚地含在唇间。“执迷不悟,”她喃喃说,伸手拿火柴, “终究会令人万劫不复。至少这一点,我得到教训了。”她语带同情地说,“你需要再过一段日子才能谈这件事。我可以理解。你以为我会揭你的伤疤,使你再度受伤。”

罗莎点点头。

“你不信任别人。你没有错。信赖别人会自讨苦吃,这事我清楚得很。”

罗莎看着她点烟。“那你自己是对什么执迷不悟?”

她瞥了罗莎一眼,眼神出奇地亲切,但没有回答。

“我可以不用写这本书,你知道,如果你不要我写我就不写。”

奥莉芙用拇指背抚了抚她稀疏的金发。“如果我们这样就放弃了,布里吉修女会很不高兴。我知道你去找过她了。”

“那有关系吗?”

奥莉芙耸耸肩。“如果我们这样就放弃了,你也会不高兴的。那有关系吗?”

奥莉芙忽然笑了出来,整张脸眉飞色舞。她看来真是和蔼可亲,罗莎暗付着。“或许有关系,或许没关系,”她说。“我自己也不确定是否要写。”

“为什么不写?”

罗莎扮了个鬼脸。 “我不想让你变成茶余饭后的话柄。”

“我不是早就被骂得体无完肤了吗?”

“在狱中或许如此,但外头不会。他们早就将你忘得一干二净了。或许最好不要再让人们想起这件事。”

“要怎么做才能说服你把这本书写出来?”

“如果你肯告诉我犯案动机。”

两人再度陷入沉默。令人毛骨依然的沉默。“他们找到我外甥了吗?”最后奥莉芙开口。

“我看还没有。”罗莎蹙眉。 “你怎么知道他们在找他?”

奥莉芙畅笑出声。“囚犯不出门,能知天下事。这里每个人都是万事通。我们反正闲着没事,总会打听别人的事,每个人各有各的法律顾问,我们也都读报纸,而且每个人都会互相交换小道消息。我猜也猜得出来。我父亲留下了一大笔遗产,他总是尽可能地把好东西留给家人。”

“我和你的一个邻居交谈过,海斯先生。你记得他吗?”奥莉芙点点头。罗莎继续说:“如果我没搞错,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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