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萝莉的末世史-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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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体质得到加强，新增加的试管人同样无法承受充斥着辐射的环境。死亡率仍然居高不下。定居点出现越来越多的辐射病患者。为了防止传染。人们开始把全身溃烂的病患抛之荒野，任其自生自灭。在黑旗骑士团和医生联合协会的这一时期观测记录当中，首次出现了“辐射鬼”的名字。
相比第一批几乎全部死亡的试管人，经过体质强化的第二批新生代人类生存的数量也大为增加。根据观测数据，两年后，他们的数量大约为八十万。各定居点逐渐形成规模。变异产生的增强型人类也达到一千六百七十二名之多，产后存活的婴儿，超过五万以上。
前后两批试管人截然不同的数据。显示人类会在在恶劣环境的威胁下，主动改变进化方向以达到适应。当然，逐渐弱化的辐射也是存活数量急剧增长的重要因素。不过，骑士团上层似乎对此没有太大的兴趣。接下来的两年里，他们没有投放过任何一例新的试管人。而是集中力量对已经发现的变异人类样本进行最细致的分析。一年后。黑旗骑士团在全球范围内，一次性投放了足足两亿名经过再次改良的试管人。
谁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促使骑士团高层作出这样的决定。以黑旗骑士团当时拥有的实力。根本无法对如此之多的目标进行全面监控，他们甚至为此耗尽了全部营养储备。由此导致的结果也相当明显在那之后长达五年的时间里，骑士团再也没有进行过试管人的批量生产。
两亿人类。对这个大战后的荒凉星球造成了前所未有的冲击。从各个骑士团主城分散开来的新生代人类，迅速建立起大小不一的定居点。利用变异细胞强化的身体，大大减少了因为辐射导致患病的机率。按照前两批试管人的监控数据，他们可以在轻度辐射区域内耕种并且获得足够的粮食。
没有确切数字表明黑旗骑士团在战前究竟做了多少准备。但是从他们给予两亿四千万试管人的标准口粮配置来看，骑士团无疑拥有数量惊人的储备食品。当然，他们没有对投放后的试管人进行供养，仅仅只是提供必要的生产工具和很少的帮助。至于食物，发放标准精确到以天数进行计算。正常情况下，只能维持到第一个收获季节来临。
应该承认，这是一种正常的举措。但是谁也没有想到，这恰恰是灾难的开始。
由于地球自转周期变化和太阳黑子活动的影响，公元二零三二年，也就是核大战结束后的第七年，全球气候突然变得异常混乱。酸雨量达到过去四年的总和，加上频繁的飓风，新生代人类的所有种植区域几乎全部都被摧毁。
根据医生联合协会对不同程度辐射土壤的测量数据，自然条件下，农作物的平均产量大约为旧时代正常年份的百分之八十，生长周期却缩短了十至十五天。为了适应环境，植物也在寻找适于自己的进化方式。它们的种皮变得更加坚硬，种子对发芽环境要求也大为降低。仅以小麦为例，穗期生长时间大约缩短一周左右，穗粒的含浆量却萎缩了三分之一。这意味着更多的养分被提供给本体和根茎，除了延续种群必需保留的种子，它们不再为种植自己的人类提供更多的籽粒。
收获量减少和绝收，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虽然种植的作物没有旧时代那样丰足的产量，至少能够维持人类生存的最基本条件。至于后者只代表着两种概念饥饿，还有死亡。
那是一场全球性的饥荒。每一个定居点里到处都是面黄肌瘦的试管人。人们的每一项活动目的都是单纯为了食物，争执与饥饿最终引发了核战结束后的最大规模混乱。各个定居点纷纷组建军队和武装势力，他们相互结合、分裂，肆意杀戮，洗劫每一个可能留有存粮的居民点。在无序的疯狂驱使下，他们甚至把攻击目标指向黑旗骑士团设置在各个大陆的主城战争和混乱整整持续了八个月，在饥饿面前，食物的概念被无限扩大。战乱的目的变得不仅仅只是抢劫那么简单，死者的尸体开始成为非常重要的战利品。疯狂的试管人拼命搜寻着所有可吃的东西，可怕的变异生物、同伴身上的肉、女人、孩子那是一个充满恐怖和死亡的时代。新生带人类刚刚建立的社会秩序被彻底摧毁，加上无所不在的辐射与笼罩的头顶的黑暗，整个地球，简直就是活生生的地狱。
两亿试管人的实际死亡数字，至今也没有准确的统计过。混乱中，医生联合协会和黑旗骑士团不约而同选择了固守。尽管他们有实力，也完全有能力制止这场灾难，可是两大势力却保持了静默。他们储备的食品或许不足以拯救所有人，但是他们却没有作出任何相关的举动。只是呆在坚固的城堡里，默默地看着外面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新生代人类在那一时期的变化最为明显。大量食用变异生物，造成细菌和病毒以更快的速度进入人体。不洁净的食物来源和简单甚至生食的烹饪方式，使人体成为越来越多微生物的宿主。辐射环境下的病毒变异机率以几何速度大幅增长，旧时代人类从未想象过的全新疾病肆意蔓延。为了不成为别人口中的食物或者被杀。一部分试管人被迫进入中、重度辐射区甚至废墟躲避战乱，这也造成他们的变异程度比一般人更快、更可怕。
两年以后，混乱开始逐渐平息。对试管人失去控制的黑旗骑士团已经无法知道幸存者的准确数字。这个时候，由于外界辐射程度已经弱化，一些早在战前就有所准备，进入地下避难所的豪族机构，也打开封闭的钢闸重新回到这个世界。
由于庞大的投放计划消耗了太多资源，黑旗骑士团开始与这些掌握有生产能力的家族进行接触。按照对方在地图上选定的位置，动用庞大的机械运力，帮助他们在可供生存的轻度辐射区域重建家园。正是因为这种互助，骑士团损耗的物资得以重新积累。
当注射了最新型强化基因的五千万名试管人再次被投放。从那以后，再也没有相关机构或者势力进行过类似的举动。
【279章 心疼
“据我所知，投放试管人不是无序的行为。以肤色为基础，黑旗骑士团把所有投放对象配比编组，以一比一方式散布在轻度辐射区域。其实，我也曾经对这个问题感到过困惑。按照人种学的观点，这种配比其实没有任何理论依据。人种差异是由于进化途径和地球气候等原因造成，密布在天空中的辐射尘遮挡了绝大部分阳光，紫外线和气候对人种的影响力相当于零。如果一定要给这种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举动加上足够合理的答案，那么最佳的解释人只能是作出这一决定的黑旗骑士团高层人员。”
抿了一口火样炽烈的威士忌，罗逸淡淡地看了看坐在对面白净的少年：“这就是我所知道的答案。”
罗兰安静地坐着，没有再继续问下去，黑色的眼眸深处也看不出丝毫波动。她一直沉默着，直到血管里被酒精带起的狂热逐渐平息，重新回归冰寒一样的沉静。
她并不打算向罗逸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刚刚与之交谈的一袭话让罗兰清楚的认识到，这具身体的哥哥已经在精神上完全被‘同化’了，想要让此时的罗逸认自己，恐怕很难。
一方面，他根本就不记得自己，另一方面或许还会给自己招来很多麻烦。最起码是过早的招惹了他身后的势力。所以此时不是好时机，但不影响她做点小动作。
罗兰打算找机会给对方再喝点自己的血，或者有其他功效也说不定。可以说现在她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试试先。
对于医生联合协会，罗兰突然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在她的思维概念里，黑旗骑士团应该是大毁灭之后，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强力机构。可是从罗逸刚才所说的话，以及二十四号生命之城拥有的先进科技程度判断医生联合协会的实力绝对不亚于骑士团。甚至有可能超过、强于对方。奇怪的是，就目前来说，这个联合会似乎比自己想的要隐藏深的多。
“呵呵，很高兴听了这么多，不过之前你可是答应我定期来看看我，怎么最近突然失踪了。如果不是我这次冒然来，恐怕还真见不到你。”看着对面的罗逸，罗兰的目光变得复杂，声音却更加悠扬且动听。
她没有直接选择最想知道的问题。而是玩笑的试探对方。
年轻的医协执事显然对回答这个问题不擅长。甚至有些困惑，似乎不清楚对方为什么会提出这个问题。再者。自己答应经常去看她了吗？罗逸的记忆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声音也稍显迟钝：“不好意思，最近身体有些不舒服。经常头痛，可能有些记忆忘。。。。你能重新再和我说下吗？”
罗兰的眼角微微有些紧缩，不过嘴唇保持着脸上的笑意：“。。。呵呵，看来我这个干弟弟是这么不受到重视啊，你走之前可是答应以后常来看我。咱们兄弟好好聊聊呢。”
惊讶的挑眉，罗逸又恢复了自然优雅的模样，笑容却比之前真实了些，或许他本人也在自然的接受了对方的说法。谁叫他一见她就感觉亲切熟悉呢。有些人，纵使记忆缺失，纵使丧失记忆。对于自己最最在乎的人，永远铭记心间。因为，那是他灵魂深处的灵药。他的命。
“其实人体和机器一样，都是由各种零件组合构成。用培养出来的新鲜器官代替衰老的内脏，加上定期注射特殊药剂对细胞进行活化，人类的寿命至少可以超过实际存活期数倍甚至数十倍。接受这类手术的代价，仅仅只是在皮肤表面增加几道难看的伤疤而已。”
说着。罗逸解开外套和衬衫的钮扣。赤裸的胸口表面，横七竖八密布着十几道像蜈蚣一样纵横交错的伤疤。覆盖在最上面的一条疤痕微微凸起。鼓出一片粉红色的嫩肉。这是他私密的事，却不知为何这么轻易的将之说了出来。其实当罗逸一见到对方，就有一种想为对方做点什么的感觉，而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奇诺，也就是费迪南德的那个死鬼少爷曾经告诉过我，只要保持最基本的生命体症，即便再严重的伤害，也可以通过生物治疗舱复原。以医生联合协会拥有的科技水平，应该不难消除这些疤痕。为什么你还要留着它们？”罗兰心抽痛着看着这些狰狞丑陋的伤疤，她最亲爱的哥哥身上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慢慢扣起衣服，罗逸淡淡地笑了笑：“我换过一次心脏，肺部和肝脏分别做过三次手术，左肾经过六次修补，中央脊柱接受过强化分子注入。严格来说，我已经不能算是一个拥有正常生理结构的人类。或许，只有这张保留着无数疤痕的皮肤，才能让我在思维混乱和迷惘的时候，提醒、告诉自己我，曾经是一个完整的人类。”
“。。。。。”
罗兰捏紧了手里的拳头，她曾经自以为是的觉得她一定会将自己的亲人朋友都完好的救回来，大家最后好好的生活在一起。但恐怕只有自己在自欺欺人。不管是罗逸还是欧阳，甚至是心里的那个小少年，分别了这么久后，当大家重新再见又怎么可能还是那个完好的对方。
她只恨自己不该耽误这么多时间，直接杀过去，不要考虑什么人数、力量的悬殊，或许有不一样的结局。但在心里又反复问自己，结局真的是这样吗？她现在这么一步一步的团集力量，等的又是什么。
“你。。愿不愿意跟我走？”罗兰突然将自己心里的话悄然问了出来，说完又暗自懊悔，他。。不会离开的。果不其然。。
“我不会离开这里，我的使命就是保护大人，保护这里。”理正言辞的话语让站在一旁的罗兰怔住。
。。。。这，不是她的哥哥，不是那个一心想要保护自己的哥哥。
“对了，我曾经研究过六百九十七份从废墟生物身上获取的血样。从外观形态判断，它们和人类之间的确谈不上什么共同点。但是就基因排列方式和细胞特征来看，这些生物与人类的相似部分基本超过百分之八十。某些特殊个体的相同率甚至高达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对此，你觉得怎么样？”
“这怎么可能？”
听到这话，罗兰从思绪中拉回，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它们绝不可能是人类。”
“如果单单只看表面，我可以做出和你相同的结论。但我是个医生，我只相信眼睛看到的数据。”
说到这里，罗逸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调整思路。良久，才轻轻叹息着：“其实它们和你我一样，都是人类。”
罗逸说话的语气隐隐似有些悲凉和伤感。罗兰却只觉得浑身上下有种透骨的寒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