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为仙-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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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
“是不值得。”郝苗苗回她个温暖的笑脸。
……
“苗苗……”孟婆冲她神神秘秘的招招手，“你想不想知道那位张灶君投胎去了哪家？”等郝苗苗近前她小声问道。
“可以吗？”郝苗苗一直很担心张灶君帮助丁如玉是多大的罪名，能不能投胎个好人家，可地府有地府的规矩，这种事不是能随便打听的。
“你去荔村往南的汇金城鸿宾楼，帮我带个什锦砂锅回来。”孟婆看似顾左右而言他。
郝苗苗倒知道孟婆不至于逗她玩，答应着往阳间去了。
鸿宾楼此时非常的热闹，里面半价酬宾，外面还在施粥给穷人，郝苗苗打听了一下，原来鸿宾楼的老板老来得子，今天正是孩子的满月宴。
算算日子，这孩子是正月初四那天生的，郝苗苗大概明白了。
进了鸿宾楼，里面吃饭的客人楼上楼下都坐满了，郝苗苗要了两个什锦砂锅还得等一会儿，她就坐在楼下听人议论。
据说鸿宾楼是城里最大的酒楼，老板也是姓张的，和老板娘夫妻恩爱，平时也乐善好施，在这一带评价不错，唯一的憾事就是没孩子，现在可是好了。
看来灶君投胎的人家还不错，郝苗苗多少放心些。
……
什锦砂锅是鸿宾楼的招牌菜，将虾丸、鱼丸、肉丸、蛋饺、蔬菜和切块的豆腐加上鸡汤，用砂锅炖熟，端出来便香气诱人。
郝苗苗趁人不注意将两个砂锅装进葫芦里，然后去了鸿宾楼后院。
后院是张老板一家人住的地方，郝苗苗利用隐身术和穿墙术进了厨房，今天张老板单独用鸿宾楼的第三层摆满月宴招待亲朋好友，自家的小厨房倒是空着了。
郝苗苗端出一个什锦砂锅供到灶台上，然后施礼道：“东胜神洲景赛国莫峰山灵犀洞修仙者郝苗苗，见过灶君。”
红光一闪，张家的灶君也显身了，他看上去比张灶君要年轻点，也是位爽快的神仙，因为他开口便问：“苗苗姑娘可是为了张灶君而来？”
“正是，那张灶君的确投胎在这里了？”郝苗苗承认的也干脆。
“张灶君私助冤魂滞留人间，所以被贬为凡人，但他还有生前的功绩在，今生是不会受苦的。”灶君几句话就将郝苗苗想知道的都交代清楚了。
如此郝苗苗终于放心了：“多谢灶君，对了，还没请教灶君贵姓？”她忽然想起来，不光是丁如玉，她自己也从没关心过灶君这一神职。
“老夫姓苏。”苏灶君微笑答应。
郝苗苗微微一笑，果然灶君并非都姓张。
……
带着什锦砂锅回到奈何桥，这回丁如玉不再担心她不守约，反而几次试着开口不让郝苗苗再继续陪她了，地府毕竟不是活人久居之地，她不能因为一已之私害了真心对她好的。
郝苗苗倒是不担心这个，由孟婆指点，有火灵珠之身护体，她哪儿都能待，而且不亲眼看到丁如玉厉气全消安心投胎，也不能算是功德圆满。
至于地府更好说了，有免费帮孟婆煮汤的劳动力，又能少个厉鬼，也是功德无量的大事，丁如玉待着就待着吧，只要身为火灵珠的郝苗苗不进地狱乱晃就行了。
郝苗苗对“下地狱”可没兴趣，她倒是常到人间的汇金城鸿宾楼买菜肴或者小吃面点回来，久而之久，丁如玉和不少鬼差都知道阳间有座鸿宾楼，里面的什锦砂锅、三鲜面、七宝素粥、油酥饼等等非常好吃。
……
一晃五十年很快就过去了，丁如玉在地府见到了不少生前欺凌她的村人，她们或者如那老夫子般恍然赔礼，或者如黄氏那样厚着脸皮求饶，更多的是连自己曾经伤害过别人都不记得了……
但不管本人是否记得，地府的本子上可记得清清楚楚，对那些人的判决丁如玉全部服气。
后来丁如玉还见到了姐姐丁如秀，自从丁如玉“显灵”写冤后，丁如秀的婆家就没敢对她如何，接着丁如秀又生了一儿一女，总算在婆家站住脚了。
这回见到了妹妹，丁如秀只是向她赔礼，一直为没能保护妹妹而内疚，情愿下地狱赎罪，丁如玉自然不会再怪姐姐了，而且听判官审判，姐姐下辈子仍投胎做人、会寿终正寝，她终于没什么牵挂了。
本来五十年满了丁如玉要依照约定投胎了，但是孟婆留住了她：“你要不要再待十年，有你煮孟婆汤一甲子的功业在，老身能做主你投胎的人家。”
孟婆挑的当然不会差，郝苗苗先丁如玉答应了：“那我再陪你十年。”
……
六十年满，孟婆笑呵呵端碗孟婆汤递到丁如玉面前：“汇金城鸿宾楼现任老板张世平今年五十九岁，有三个儿子七个孙子，全家正眼巴巴盼着生女孩呢，你去吧。”而张世平正是丁家的张灶君转世……。。
第三十五章 酥炸夹沙肉
丁如玉不知道其中的因果，郝苗苗却清楚孟婆为她选了个怎样的好人家，这份喜悦冲淡了离别的伤感。
想了想，趁丁如玉还没有喝孟婆汤，郝苗苗终于告诉她了：“还记得我之前说是有神仙帮你上天告状吗？”
丁如玉猛地睁大眼睛，她还能知道那好心的神仙是谁？她也曾问过，但郝苗苗说天机不能泄露，她只能藏着这份心事。
“他已经投胎转世了，就是鸿宾楼的老板。”反正喝了孟婆汤就什么都不记得了，郝苗苗也不用怕违约了。
丁如玉拜倒在地：“多谢孟婆成全！苗苗姐姐对如玉的大恩，希望如玉来世有机会报答！”而现在她将要去报答那好心的神仙了。
郝苗苗扶起她：“转世后好好孝顺你爷爷就行了。”就算孟婆汤能让人忘记前世种种，但郝苗苗更相信有些印在灵魂深处的东西并不那么容易忘记，佛家管那种东西叫做执念，而民间俗称为良心。
丁如玉投胎那天是腊月二十二日，所以腊月二十三日鸿宾楼张家的灶君上天，便说起了张家是如何欢喜得了个小女婴，而由那小女婴的爷爷亲自给孩子起名叫莲儿，莲者，出污泥而不染也。
……
送走了丁如玉，郝苗苗也向孟婆告辞继续往南边走。这六十年她也不是没有收获的，例如这经常烧火也提升了功力，她现在已是融合后期的修为了。
到了阳间的荔村，一甲子的时间这里也没变多少，丁家的那片小荔枝林已经重新开花结果，继承人是丁如秀的儿子，听说丁如秀在世时其子很孝顺，郝苗苗自然就不用再出手烧荔枝林了。
从这里买了荔枝进城，郝苗苗直奔前方贺音城的城隍庙，她上回便说要拜访的，谁知道实现这句话得一甲子以后。
不过还好在地府时见到了怀南城公干的鬼差，郝苗苗托他捎给郝仁鸿宾楼的点心和亲笔信，信中解释了自己留在地府的原因，郝仁也回信鼓励孙女将善事做圆满了，所以祖孙仍保持着联络。
这回距上次捎信也有一年了，郝苗苗想着也该通知爷爷她回阳间继续旅行了，便上城隍庙拜拜，只是到贺音城而不是回怀南城，证明她还是在心虚。
将一半荔枝供在城隍爷的法像前，郝苗苗放出一丝三昧真火的法力让荔枝的香气飘得更远些，然后提着另一半荔枝趁人不注意向后面走去。
后院在她刚进去时果然就换了个样子，那是和怀南城类似的城隍衙门，一位金袍老者笑呵呵的注视她，问道：“可是怀南郝城隍的孙女来了？”
“怀南城郝苗苗见过秦城隍。”虽然晚了六十年才过来，但郝苗苗也打听到了一些贺音城隍的情况。
“郝城隍可有个好孙女。”看郝苗苗送上的礼物荔枝，明白那是三昧真火炼过，鬼仙也能享受的美味后，秦城隍由衷的称赞道。
“您过奖了。”郝苗苗表现得非常淑女，非常晚辈，怎么也不能在爷爷的同僚面前丢了爷爷的面子。
两人客套一会儿，秦城隍就提到一件事：“听说苗苗姑娘往南方远行是找前世丢失的法宝的，而且荔村张灶君还通知了所有的灶君帮忙？”
郝苗苗点点头，天上人间消息传递都挺快，她也不意外秦城隍知道。
“那还真是有些巧了，就在前几天本城泰福春酒楼的李灶君还向本城隍说起这事，他好像见过类似的法宝，因为不敢确定就没告诉郝城隍，既然苗苗姑娘来了，你看是不是……”秦城隍问道。
郝苗苗马上起身：“我去泰福春酒楼拜访李灶君。”要真是就太好了。
……
泰福春也是座很热闹的酒楼，尤其是厨房，就算郝苗苗可以隐身进去也没站的地方，更别提好好和灶君说话了，所以郝苗苗干脆选择在这里用餐，等晚上打样了再去厨房。
店伙计送上菜单，郝苗苗点了一碗鸡丝面和酒楼招牌菜酥炸夹沙肉。
本来听到酥炸夹沙肉是肥肉做的，郝苗苗就不大想吃，但听店伙计说这个肥而不腻又酥脆香甜，很适合配面条吃，她于是要了盘尝尝看——能成为招牌菜的应该不会差。
等端上来郝苗苗细看，这所谓的夹沙肉就是薄薄的肥肉片中间夹上豆沙馅，然后蘸上面粉炸熟了，咬一口果然又香又酥又甜。
于是郝苗苗又要了一盘收起来，打算晚上送给李灶君当见面礼。
……
见过李灶君后，郝苗苗继续向南行，因为据李灶君说，他也没有亲眼见过法宝，这是再往南的广顺国平阳城齐家村的闻灶君传过来的消息。
听到果然还要往南方走，郝苗苗直觉上就认为这消息是可靠的，于是辞别了李灶君和秦城隍，她直接朝广顺国前进。
……
走了六、七天的路程，郝苗苗进了平阳城，见过平阳城的城隍爷后，她按照城隍爷给的地址去了齐家村。
齐家村风景秀丽，远处还有一座大山，村民就靠水田和上山采药生活，日子不算富裕但也过得去。
不过郝苗苗总觉得这村人的表情都不大对，尤其她走到可能有法宝的那家了门口时，还隐隐听到里面有哭声，所以她没冒失的敲门，打算晚上再去找闻灶君。
半夜三更，里面那家不但没有睡，后面小院的门还悄悄打开了，总共四个人背着包裹向村口走去。
要不要追呢？郝苗苗正犹豫着，就看见院内有红光闪烁，于是她用穿墙术进去院内。
院内一位红衣中年人站在厨房门口，看到郝苗苗进来就问道：“可是怀南郝城隍的孙女苗苗姑娘到了？”
“您是闻灶君吧？”郝苗苗上前施礼，她从未见过中年模样的灶君，为了慎重起见还是问了问。
“正是闻某，刚才苗苗姑娘可看清那出去的年轻女子了？”闻灶君问道。
“没有。”因为郝苗苗先发现的是闻灶君的神光，所以没细看几个凡人。
“那疑似法宝的首饰就在那年轻女子身上，”不过闻灶君也不着急，“他们走不了多远就会被村民绑回来的。”
绑？“这村里出了什么事？”郝苗苗不解。
“这村里有个习俗，每年会向山里献个女子给山神当新娘，今年轮到了这齐家女儿，所以他们准备连夜逃跑。”闻灶君解释原由。
山神需要新娘吗？还每年？郝苗苗微微皱眉：“真的有山神吗？”怎么听起来倒像是妖怪的所作所为？
“就算是山神吧，”闻灶君给的答案很模糊，“本灶君三十年前才过来这里任职，而那位山神在这里住了两百年，不过五十年前才开始有山神娶亲的事情发生。”
就是说，已经有四十九个女子被送上山了，“那……别的灶君怎么说？”这事应该也属于灶君上天汇报的范围吧？不过郝苗苗不能直接这么问，免得闻灶君以为她在指责灶君们失职……这事和她关系不大，她没必要为此得罪一个村的灶君们。
“自然是报上去了，每年那所谓山神新娘家的灶君都会上天说这事，只是天庭说责任不在那位山神所以不归天上管。”闻灶君也在考虑今年他要不要上报这件事，毕竟虽然天庭不管，但每年他的同僚都照常上报的。
不是山神的责任？那郝苗苗更不用管了，修仙界本来都是各奔前程，井水不犯河水的，再想确定下自家的法宝，这时候门外却传来阵阵哭喊责骂声——齐家逃跑的果然全部被抓回来了！
郝苗苗和闻灶君刚隐身好，院门就被推开了，“老实待着，明早就送你上花轿，别再想着逃跑，你要跑了这全村人怎么办，得罪了山神大王谁能担待？”一个媒婆打扮的老妇人对这被绑着、嘴还被堵上的年轻女子说道。
被绑回来的共有四个人，一对中年男女，一个十五、六岁的年轻女子，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郝苗苗的视线也聚中在那年轻女子……的头发上。
“那是我的法宝。”郝苗苗对闻灶君肯定的点点头。
“那姑娘打算怎么办？”闻灶君心里终于松口气，老实说，他这几年也没看出那是所谓的仙家法宝。
“灶君是希望救这家人吧？那具体该如何做还请灶君指点？”郝苗苗却微笑着反问道。
闻灶君有点尴尬：“这不是姑娘的事吗？何出此言？”
“因为灶君是一家之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