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鸣凤舞-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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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很重。难道,是我这个男人很衰?
男人的男人,男人和男人……
我已经乱了!
我仰面朝天躺着,大睁着眼,呼呼的喘着气。
夏睿埙起先是撑着头,侧躺在我身边,最后竟翻身骑跨在我的身上,他低头对着我,呵呵的笑,露出尖尖的下巴和柔和的轮廓。
“在想什么?”
“呼、呼、呼,在想,下辈子,不做男人,也不抱男人了。”
“那……”他俯下身,在我的鼻尖上轻轻一咬,“这辈子就想‘做’个够,‘抱’个够?”
我一听这暧昧的语气,不免也笑了起来。“再说吧,谁知道。”
他妩媚的挑了一下眉,泽润的舌尖在自己的唇上一滑,开始动手脱起了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慢慢的,或露或隐,直至褪光,熟练而诱惑。
他缓缓的压下自己的腰,和我平贴着,手撑在我的两腋下,用牙齿咬住我腰带的结,脖子弧形的一仰,带子松了一边。
极慢的,像用身体在舞出一曲艳歌来。
衣襟已经被展开,我的胸膛敞露在微冷的空气里,他媚笑着用舌尖在我的肚脐上画着圈,逐渐往下。
我笑出了声,反身将他压住,将他的身子,完全拥在了怀里,好冷啊。
我贴在他的鬓旁,呢喃,“今晚,就这样睡吧,我们……都应该休息一下了。”
他的眼睫动了动,低眼眨着,最后一条腿盘在我的腰上,一只手从我腋下往后挽着我的肩,睡了。
……
夜深人静。
锦被下,他光着,我裸着,他睡着,我醒着。
这样的尤物,这样的身体,这样的睡姿,这样的……这样的……这样的……□贴在了一起。
早知道,就不清高了。
悔不……
当初……
于是,一整晚,我都在默念着——
我是男人,我不是禽兽。我是男人,我不是禽兽。我是男人,我不是禽兽。我是男人,我不是禽兽……
情泪
或许,有一天,我们不会记得我们曾经拥有过什么,快乐过什么,悲伤过什么,哪怕自己的遗忘是对他人的一种的伤害。可是,发生的事,我们只有面对,开拓的路,我们只有走下去,只有这样,我们才会开创新的人生。
我不记得之前的事,并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并不代表我将会成为一个傀儡。或许,我是从某种意义上,仍旧在沿袭自己的过去,只不过,我不所知罢了。
从激情的退却到冷静的思考,可能是一个男人成熟的标志。
看着身旁闭着眼睡着的人,我脑子里想了很多事,很多从失忆到现在都不曾想过的事,杂乱而无章,有头又没尾,错综复杂,乱七八糟。
我用食指的指背摩擦着他的唇,柔软而光滑,疯狂的人,必定有疯狂的经历,他,就是一个吧。可是,对于这个人,我总觉得少了什么,或许,我见不得他的悲伤,或许,我无法无视他的寂寞,或许,我想尽力给他快乐,但是,总觉得这里面缺少了什么,好像是……少了……嗯……对……少了一种温暖,一种相互幸福的温暖。
我问自己。
这种温暖,我该有吗?我曾有过吗?我会有吗?
想得太多了,却没有发现夏睿埙微微张开的口。
“哎呀,你干嘛咬我。”我用拇指摩挲着被咬的手指,看向早已经醒了却仍然装睡的某人。
他挪动着身体,朝我靠得更近了,呼出的鼻息,轻抚在我的胸膛。
“想什么?”他用鼻尖蹭着我的脖子。
“你好像总想知道我在想什么。”
“因为我不知道。”
“为什么非得要知道?”
“因为……我想要,想得到,所以,必须知道。”
“你觉得这样有趣吗?”
“呵呵,这世上有趣的事本来就少。”
两个人紧紧拥在了一起,窗棂上已经泛起了一层薄晕,天,已经晓了。
“趣事太少,是因为自己心里无趣,只要心中有乐,那这世上就没有不快的事了。有时候,人该让自己停一停,走的太急,会摔跟头的。”
“呵呵,停又怎样,走又怎样,摔又怎样,乐又怎样,总归是自己一个人要受的,怎么样都无所谓,就算我倒了下去,只会有更多的人从我身上踏过,没有一个会扶的。开心,快乐,或许有,或许没有……”他看着我,深深地,好像想从我的眼里看到答案似的。我们靠得好近,近到我可以看见他瞳仁里我的脸,黑色的,沉默的,他的眼。盈亮的眼珠,像是从来不曾干涸过眼泪似的,更着,那就是一裹咸涩的泪球。我忽然意识到,那眼中刻意隐藏的平静和冷漠,如果一旦决堤,将会是多大的异常灾难。我更意识到,第一次醒来时的茫然无措,其实给予了我多大的恐惧,他,就好像是受伤时的纱布,可以压住喷薄而出的血。孤独的,不止是一个人吧……
静静地,静静地,时间好像停了。
“我……来吧,阿埙。”
他一瞬惊异的抬眼,“你叫我什么?”
“阿埙。我觉得……这样会亲点。”
“亲……”他呢喃着这个字,忽而大笑开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没有再抬起他的头,只是深深的埋着,笑着。
我,叹出一口气。
……
宫殿里真正的开始进人,是在第三天的早晨,阿埙说,人多一点,养养人气,我也就不会那么闷了。听完这些话,我不知道怎么的,高兴的在他的胸口上轻轻的捶了一拳,差点脱口而出一句“好兄弟!”
他只是微微的还我以一笑,没有躲,也没有说什么。
自从宫殿里来人了,大大小小,男男女女,各类匠人、侍从、丫头,虽都是来来往往的,却在我欲上前打招呼混个脸熟时,纷纷惊慌的退下。让我一度以为自己身上是否有一种令人铭心刻骨的体臭。
所以,我逐渐养成了夜晚上屋顶的习惯,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要顶着清凉的风,叉脚一坐,再摆上糕点、熏肉,提着一壶小酒,眼里看着月亮,口里嚼着下酒菜,不时灌上一口辣酒。偶尔,还能碰上乐匠们练曲的时候,管弦袅袅,倒也有几分闲趣。
只不过,我喝下一口酒,重重的吐出气。
心中总有一种不知名的压抑的忧郁,那种不经意就缭绕在心头,等到回头观望时,却又了无踪影的情愁。因为这种愁绪,倒真是不能一直开怀。
“你倒是会自己一个人寻乐,也不叫上我。”夏睿埙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我的身边。
“没什么,消磨而已。”我仰头一灌。
“听着,倒像是在埋怨我,怎么,置了这么多人,你仍旧不欢喜?”他一把夺过我手中的酒壶,对嘴就是一口。
“呵呵,欢喜?一个两个的,见了我跟踩了狗屎一样,跑起来都快飞上天了,看那速度,鞋底都快要蹭上我的脸了,还欢喜呢,我欢喜谁去?你说,我头上也没刻一狠字,怎么大老远瞅着我就跟见鬼似的。呵呵,还真他娘的见鬼了!”
“呵,你又说粗话了。”夏睿埙在我唇上轻轻一点。
“我也不知道,就是自己一个人闷得慌,也不知怎么,这些话就蹦了出来,不过,这样一说,还真他娘的就舒服一点了。”
两人都抬着头,看向夜空。
“今天的月亮,圆的很。”夏睿埙伸出手去,沿着月亮的轮廓画着圈,似乎在抚摸一杯盛满了乳酒的瓷杯杯口。“圆的很,也远的很,总是靠不近,自己却又走不远,明明让人觉得就在眼前,伸手却什么也抓不住,图图的做了美梦,等醒了,却又到了白日,什么,都看不见了。本以为会就这样子忘掉,偏偏却又出现,让人躲也躲不了,逃也逃不掉……”
这个男人,说着这样的话,表情隐没在朦胧的月色里,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说出这样的一番话语,却又模模糊糊的觉着,我又是清楚的明白着。
他靠在我的肩上,闭上了眼,口中说着一天来朝堂上遇到的种种不快,我听着,却又没有把话听进去,只管喝着酒,吃着肉。
反正,他不是真正想说,我也不是真正想听。
他像在守着,守着属于自己的一点东西,内心里却又不时的蠕动着不安。我觉得,他又时时展现着一种安然,我说不准,也不知道。就像是自己,这样的困守与虚度。
我到底是在等待着什么……?
我喉间忽然一紧,窒息的痛苦让我稍微缓过了一点神。
夏睿埙一手扼住了我的喉咙,凄凉的神色又带着一丝创伤。
“为什么?”
我被他这莫名其妙的一问以及这莫名其妙的举动逗笑了,然而却因为被扼住了而出不了声音。
什么为什么?
像是听到了我的这句心声,他忽而又转了笑脸,性感而又魅惑,像是割裂了星空从天上飘然而下的妖精,而他身上那股说不出的淫逸却又恰到好处的点缀了黑暗中的他。
他突然松开了手,猛烈的撞击向我的唇,燃烧似的□着,像要一瞬间吸干我的血,耳边只能断断续续的充斥着他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不……开心……为什么……像个……傻瓜……”
紧黏的唇舌发出哧哧的声音,来不及吞咽的津液濡湿了衣襟,我扶着他的臀躺着,屈膝架起一只脚,让他骑跨着。他压着我,疯狂的,像是一头捕食的野兽,一头饿瘦了已久的野兽,永远不想着将自己的猎物储藏到将来,只要在现在,裹食就够了。
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没有未来……
面前的他闭着眼,连同他自己的面容,和他身后的月亮,交替的模糊着,敞开的胸膛因为他唇舌的□已经微微发热了。伏在胸口上的头,逐渐往下移,在碰触到我逐渐巨大的火热时,一个狭窄、温热的空间包裹住了它,我喉咙里逸出一声压抑的低鸣。湿润的舔舐、吞吐、□,我的手不自觉的抚上夏睿埙的头,慢慢的,慢慢的,转而急促的喘息。仿佛一股巨大的无名的力量集结在胸口,愈集愈多的火烈和重量,每一分肌肉的紧结和痉挛,在最后一次□时,爆发了出来,连同胸口的积压的分量和火热。
“啊——”
“嗯——”
一瞬间,头脑像被猛烈得撞击,似乎全身的血液都一下子猛然逆流到后脑,突然的一阵刺痛,脑海里浮现出几幅残像,那里是几张不曾相识却又莫名熟悉的脸,但是,只有些许轮廓,突闪的眉眼和嘴角,却没有全脸。然而,也只有一瞬间……
他们,是谁?
渐渐的,朦胧了,甚至连月亮都看不见了……
瘫软的身体,抚平激烈的呼吸,重仆伏到我身体上的男人,吞咽下最后一点白浊。
我替他擦了一下唇角,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一直寂寞着,他的苦和泪,都变成了血,不是自己的,就是别人的。
抚摸他唇角的食指也同样拭过他的眼角,那里,干涸着。
“你在擦什么?”
“你的……眼泪。”
……
……
一天天,一月月,我只知道消磨着,其中有多次玩兴似的逃离都给逮了回来,夏睿埙没有多说什么,每次,他都用身体表明了想要将我留下的决心。我渐渐的明白了,哪怕是压抑的逃开的欲望,也是徒劳,徒劳的事,我不想做,却又禁不住的离开。我知道,自己是关不住的,楼台高锁,不适合我。却因为那个同样孤独的人,几次三番的,抑制着。
我该走吗?能走吗?
日子就在这无尽的矛盾中度过。
眼看着,春末就快结束了,夏季的炽烈已经显现。
我这几天都在忙着,忙着给阿埙一个惊喜。
他的生辰快到了。
忙的是鸡也飞了,狗也跳了,猴不上树,娘不下奶了,呃……最后一个漠视。总之,对于身为衣食父母的我的他来说,这个日子本是不想过的,然而,也应该给这空寂的宫殿里赚赚人气了。
而且,自从我在厨房里闭门造车了一整天后,我才发现,我除了拥有惊人的美貌外,还有一双举世的巧手。哼哼,膳房的那几个阿叔,不要以为在我走后偷偷的尝试我练手的那些食点,我就听不到你们衷心的赞美和惭愧了,虽然这么久以来,你们见我还是一副逃狐臭的样子。原谅你们了!
乐师们虽然也是一样,但是,总归也是把任务交待下去了。
寿鹰看着我这几天出出进进的,笑呵呵的问,“怎么,是看中了哪个厨子了?还是工匠、乐匠?这几天,可总是见你忙啊,我都见不上几面了,还老是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做什么苟且之事呢?”
我撇嘴一笑,“呵呵,我倒是要有人苟且啊,还厨子,还乐匠,那一群老伯,再过几个春秋都可以做我爷爷了,我苟谁去,我且谁去!你也算监视我的人,有点眼力可不可以!”
“呵,你倒清楚。”寿鹰听惯了我的这些话,倒显得不以为意。
我修剪着一颗花枝,那是阿埙移栽来的花木,叫“三年一别”,只因它花开的时候,是一整枝紧簇堆叠的血色花朵,听说就像是裹上了厚厚的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