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异杀机-第3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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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泽拖长了腔:“九楼租客是个女人……”
“他们只领了一张门卡,来领门卡的是位男性——也许你说的对,那女人是被包养的。”
“二十一楼租客……”水泽继续拖长腔问。
“是个外国人,白人”,保安苦着脸回答:“这个我不能说的。”
“你确定是白人……刚才为什么不说?”女友扬起了眉,伸手揪住保安胳膊上一块肌肉,轻轻一拧。
这个动作没有让保安痛苦,他反而觉得很甜蜜。
“那是个中东人,白的并不明显,三十多岁,没留胡子,猛一看像日本人的……”保安苦着脸补充:“我只远远见过他一面,身高个头都像日本人……那家伙总是西装笔挺的,上下班车接车送的,早晨走的很早,深夜才回来,不管什么天气,出门总打着一把黑伞。”
水泽想了想,又问:“如果房间转租的话,需要在你们这里报备吗?”
保安立刻回答:“大姐,这大楼属于私人产业,我们只是受雇的保安,如果房主让人临时住几天,他不需要告知我们的,只要他把门禁卡转送新租户,我们根本不会知情。”
水泽玲奈不甘心的再问:“那么,最近几天,有没有陌生人出入?”
“有!”保安的手偷偷伸向水泽的女友,女友并没有拒绝。保安心中一喜,回答也爽快起来:“这座大楼是公寓楼,虽然转租并不频繁,但却是个临时歇脚的好地方……哦,也是个包养女人的好地方。所以,每天出入的陌生人很多,如果水泽小姐不能说出确切的特征,我帮不了你。”
女友眼前一亮,立刻怂恿:“画画,水泽,你不是喜欢画画吗?把那个人的样子画出来。”
水泽顿时恍然……然而,拿起画笔来,她又觉得下笔艰难。她先是随手画了一幅画,画到半中央女友惊呼:“不对不对,你画的是教堂的耶稣基督。”
水泽一愣,低头一看,果然自己的手不听使唤,画出的图居然是耶稣基督受难像。
重新换了一张纸,水泽再画,画出的是她平常最喜欢画的父亲形象。这会儿不用女友提醒她已经知道错了。再换一张纸,她闭眼回忆王成的形象,忽然觉得王成的形象越来越模糊,似乎在逐渐远去。她感觉到一阵心痛,伸手在空中抓了一下,可惜只抓住一把空气。
再度闭眼,王成的形象又回来了,感觉那么清晰那么亲切,水泽喜极而泣,她赶紧提笔去描画,笔落在纸上手却不听使唤,她发觉无法用笔来表达心中感觉,她无法将那股思念化成具体图纸。
颓然的丢下画笔,为了掩饰心痛,水泽狂奔到门外,她扶住墙想呕吐,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女友的小手不断拍击她的脊背,水泽深深吸了一口气,直起腰来,含着泪花说:“我很好,谢谢!”
女友小声问:“你们,上床了吗?”
水泽轻轻摇摇头,女友马上又问:“你们……你确定他住这楼里?”
水泽点头:“他没必要骗我。”
女友小声的继续追问:“他当初怎么跟你说的?”
水泽闭上眼睛,初遇的情景再度浮现在面前,她回忆道:“我在吃面,在那间味馆,他冲我笑了一下,那微笑很和煦,像一缕阳光照进我心田,很温暖,像面汤一样热乎。
他说:面汤很烫啊!我说:习惯了。他说:经常吃滚烫的食物,容易患食道癌的。我驳斥了他几句,他指了指头顶说:‘我叫佐藤一夫,住在楼上,希望以后还能见面。’”
水泽发觉自己记忆很强悍,连当初对方说话的语调都能重复出来,但为什么自己记不住佐藤的脸?
女友怜悯的看着水泽:“你完了,就这么几句话,你就上赶着要寻找他?”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脑海里多少遍回忆这次初见,你不知道我……我想的无法呼吸!”
第四百二十四章 那家伙不是人
“不至于吧”,女友惊奇的瞪大眼睛:“我们每次拍摄的时候,不知有多少人围着搭讪,他们讨好的话千奇百怪,你不至于因为这普普通通的搭讪话而缠绵悱恻,耿耿于怀吧?”
“你觉得普通吗?”水泽闭了闭眼睛,回忆道:“擦肩而过的时候我也觉得普通……好吧,我承认当时有种心动的感觉,我给他留下了名片,但他并没有联系我。上地铁回家的时候,我想起他那和煦的微笑,仅仅一笑而已。
但此后,我每天夜里都梦到他冲我微笑,渐渐地,我想再次见到那个微笑,想得我心痛,想得我睡不着觉。于是我来了,在那间小面馆里我重新遇到他……是的,干我们这一行节食是最主要的,有时候我整天只吃一只苹果,但为了见到他,我连吃了三碗面。
我见到了,我重新见到他的微笑,你不知道,那一刻我感觉多么温暖,我不停的笑,不停的吃,我不记得我说了什么,也不记得他说了什么,我只记得那天晚上我独自回家,感觉特别孤独,特别冷。于是我思念,思念让我无法呼吸,让我想狂奔到他身边,依偎着他,唱一曲北海道小调……我感觉我已经疯了。”
水泽睁开眼睛时泪流满面,她的女友不禁伸出软软的手,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安慰:“好了好了,让我们再找找他吧……你确定他在楼上住?不如我们再去小面馆问问。”
小面馆内,老板娘见到水泽重新露面,欣喜地一边用围裙擦手,一边问:“找到佐藤先生了?”
水泽摇摇头,她的女友马上追问:“老板娘,你确信佐藤先生住楼上?”
“当然,佐藤先生几次都是从楼里出来,直接到我的面馆来吃午饭,我先生……当家的,你说你曾见到佐藤先生从楼里出来?”
老板从柜台后面走出,点头哈腰的说:“是的是的,那天中午,我在马路对面,看到佐藤先生出来,直接进了我们的面馆,当时我出去买菜,佐藤先生没有看到我,我们并没打招呼。”
水泽追问:“佐藤先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我是问:他在这里住多久了?”
此时中午高峰期已经过了,餐馆里客人并不多——其实,在水泽守候在面馆时,高峰期已进入尾声。这会儿工夫,面馆里只有送外卖的工人回来报账。老板娘有足够的时间跟水泽讨论佐藤先生的问题,所以她继续回忆:“佐藤先生在这里住多久我不清楚,他第一次出现……哦,就是遇到水泽小姐的那次。是的,我肯定。”
“六天前!”水泽转向女友,肯定说。
两人的电话铃同时响了,是工作电话,她们的经纪人要求两人立刻到某地报到。接完这通电话后,水泽有点犹豫,女友马上劝解:“生活还要继续,我们还要生活,不过……你有多少钱?”
水泽歪着头看着对方,迟疑的说:“大约……一百二十万日圆。”
“房租需要五万日圆;吃饭,一日三餐需要100到500日圆(500日圆约相当于33元人民币);医疗保险、雇佣保险约1。5万日圆……二十万请个侦探,应该够了吧?看你舍不舍得了?”
水泽眼前一亮,急切的说:“你有熟悉的侦探吗?”
女友点点头:“我认识一个侦探……监视这座大楼应该是件小活儿,既然佐藤先生住这里,他总要出来买点食物,买点烟酒啦神马的。我们自己可以正常上班,让侦探二十四小时盯着大楼,我相信两三天就能出来结果……现在,我们最好赶紧上工去,走,咱俩边走边说……”
水泽很欣赏这个想法:“二十万能够拿下的话,我愿意。最近我的活很多,大不了我多跑几个场子,二十万很快就能挣回来……”
事实证明水泽的想法不靠谱,两天过后,侦探一无所获。他第n次回应水泽的查问:“水泽小姐,很抱歉,我已经查过大楼的住户,能查的我都查了,最近两周大楼内没有新搬入的住户……你总不能让我挨家挨户去敲门吧,那警视厅就要拘押我了。
我查过大楼的监控录像……水泽小姐,你确信佐藤先生住在楼内?我的人几乎是一格一格翻阅进出的大楼租户,我们找到了十余位可疑者,现在已经排除其中大多数,其余的三人,估计是偶尔到大楼内过路人,我们确信,楼内不存在你说的那位客人。”
“怎么会不存在呢?味馆老板明明看到他从楼里出来?”水泽急了。
“在味馆老板说的那个时间段,我们没找到嫌疑人出入——您确信你没有记错他的身高?”
水泽想了想,沮丧地回答:“他……他进来的时候我坐着,我们从没有并肩站立,他的身高……我真无法确定。但怎么会呢?味馆老板总记得佐藤当时穿什么服装吧?他是设计师,着装很有品位的。”
电话里侦探咂咂嘴:“我们详细问过味馆老板,老板和老板娘描述的完全一致,他们记得佐藤先生当时穿的服装。但奇诡的是,在那个时间段,确实没有身穿那套服装的人出入大楼。我们甚至调阅过味馆附近监控录像的资料……这个,不好说呀。”
“不好说什么?”水泽追问。
“我们在监控录像上查到你的出现,但……但你身边没有人。水泽小姐,请原谅,我们甚至在录像上看到你举杯,看到你喋喋说着什么,但你身边没有人。如果不是餐馆老板证明:佐藤先生当时确实坐在你身边,我们都怀疑你在……自言自语。”
水泽感觉一阵毛骨悚然:“鬼魂?!……先生,你是说,佐藤先生是鬼魂?”
侦探犹豫了一下,回答:“其实我也无法确定,我拿到的那盘监控录像带,来自江户桥河对面的一座大楼,楼侧监视器恰好扫到了面馆。但遗憾的是,图像中面馆并不是主要画面,我也是把背景放大无数倍,才看到模糊的你坐在餐馆内吃面,我在这盘带子中可以看到你的动作,但你对面一片空白。”
“大楼内……”水泽勉强问。
“为了保证住户的隐私权,楼道内没有安装监控摄像头。电梯里有,但如果对方不乘坐电梯上下的话,我们无法找到这个人。”
“这几天佐藤没有去面馆?”
“没有!我们在餐馆里留有人监控……水泽小姐,这几天我们拍摄了数千张照片,尽量拍清楚每个男人的脸部,如果你有时间,可以来看看照片,或许能找到你的目标。”
“你们现在在公寓楼前吗?”
“我们还在蹲点……水泽小姐,我要提醒你一下,你支付的费用快花完了,如果继续监控,你需要支付下一笔费用。”
水泽翻动了一下钱包:“我马上过去……”
这个时候,王成正在房间内……舞蹈。
房间的隔音设施很好,音响里放着拉丁舞曲,音调不轻不重正好。王成一个人,高举双手,模拟着对舞伴的拥抱,随着音乐在室内转圈。耳机里传来娜塔莎的轻声耳语:“需要我过去陪你吗?”
咳咳,也许是为了节省费用,也许是为了不惊动太多人,王成这次并没在自家公寓楼对面,租下用于掩护和狙击的房间。所以娜塔莎这段时间都是露宿楼顶平台,而这座楼顶平台位于江户桥另一边,与王成的公寓楼隔河相对。那位侦探获取的监控录像带,恰好来自这座大楼上安装的监控探头。
当然,王成公寓楼对面,江户桥这一侧几乎都是金融大楼,在这里租个房间,那租金是天价,且不容易租到。
此刻,娜塔莎缩在睡袋内,举着望远镜,透过窗户观察着王成的独舞。她说完话后,降低望远镜镜头,锁定在街头一辆面包车上。那辆面包车里坐了两个人,面包车里的窗户半敞着,探出一个粗大的照相机镜头——这两人正是水泽雇佣的侦探。
“不用了”,王成轻巧的转了个狐步圈,回到他的工作台前,拿起一块皮革继续说:“我已经跳完了。”
娜塔莎轻声一笑,她的镜头对准面包车,问:“你说,他们的监视目标是谁?会是我们吗?”
“我们动手的第一天他们就出现了,对象应该不是我们。如果证监会第一天就能发现我做的手脚,并迅速找到我的住处,马上实行24小时监控——这未免太神奇了。人人都有日本证监会的本事,我们这一行就该灭绝了。”
“猜猜看,他们是谁雇的?”娜塔莎问。这段时间,高度紧张的工作全在白天,全在股市开盘期间。王成一个人担负起大量运算工作,其余人显得无所事事。娜塔莎的主要工作是掩护,独自一人蹲在楼顶,为了怕人发现她不能听收音机不能看电视不能上网。唯一可以松弛紧张情绪的活动,是夜晚跟王成闲聊的这段时间,在这段时间内她显得很鸡婆,完全不像一个冷静、沉着的狙击手。
两人的聊天其实有也是一种“行为控制”手段,王成不介意娜塔莎的鸡婆,他一边缝纫手头的皮件,一边埋头说:“谁知道呢,也许是追查出轨的丈夫、红杏的妻子、偷情的男友……总之,日本鬼子太喜侦探了,我记得他们电视里放的全是悬疑片,可见他们是真鸡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