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律-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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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抹杯子的酒保,以一种疑惑的神色,望著我们,那自然是因为我们是陌生人的缘故。可是当白克叫了一瓶酒,急不及待地喝了一杯之后,那酒保就变得笑容可掬了,他搭讪著道:“外地来的?”
我道:“是啊,这里不欢迎外来的人?”
酒保笑道:“当然不,这里不欢迎所谓清醒的人,我们欢迎任何醉客!”
我不禁苦笑了一下,也喝下了一口烈酒,酒保望著我,低声道:“你一定曾想过,酒已经不够刺激了,酒不能使你进入甚么都有的理想世界!”
白克用力伸手,推开了那酒保:“别向我们推销迷幻药!”
酒保碰了一个钉子,立时走了开去,长柜的另一边,有两个女人望著我们,在故意发出娇笑声,我叹了一声,正准备站了起来,忽然听得有人大叫道:“真的,我看到有人自空中掉下来!”
随著那人的语声,是一阵哄笑声。
我循声看去,只见说话的是一个老头子,留著山羊胡子,酒正顺著他的胡子在向下滴,他睁大眼睛,瞪著同桌在哄笑的人。
一个中年人指著那老头子:“你二十四小时都在喝酒,看到有房子自空中掉下来,也不稀奇!”
那老者大声道:“是真的,两个人,一个还是小孩子,我不是说他们掉下来,他们有降落伞,飞机在我头顶飞过,轰轰轰 ”
他一面说,一面做著飞机飞过的手势,口中还作出飞机飞行的声响来。
在桌旁的那些人,仍然笑著,那老头子却说得十分正经:“两个人从飞机上掉下来,接著,两朵白云也似的降落伞张开,他们落地,那少年人先站起来,我看到他们,他们没看到我!”
我立时发现,白克也在听那老头子讲话,我心中陡地一动,立时走了过去,手中拿著亨利的照片。
那一桌上的所有人,看到有陌生人走近,一起静了下来,我将亨利的照片,送到那老头子的面前,道:“从空中掉下来的少年,就是这个少年?”
那老头子先望了望我,又望著照片,不住地点著头:“是,就是这个孩子!”
他一面说,一面身子向前倾仆著,几乎压到我的身上,我用力一推,将他推回椅子去,立时后退,白克就在我的身后。
我们也不说话,一起出了那酒吧,进了车子。
白克道:“现在,已经很明白了,亨利死了!”
我点头道:“是的,亨利被那男子带到这里上空,他们是跳伞下来的,所以机场上没有飞机降落的记录,白克,我看这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白克皱著眉:“是,弄一架飞机,跳伞,这都不是普通人做得出来的事!”
我吸了一口气:“其实,我们早该想到这一点,试想,一年来不断跟踪康纳士博士,拍摄他的生活,这又岂是普通人所能做得到的!”
白克望了我一眼:“你的意思是 ”
我道:“是一个组织,一个很严密的组织!”
白克不出声,他的神色显得很凝重,过了半晌,他才道:“那是一个甚么样性质的组织?”
我摇头道:“当然无法知道,但是这个组织,一定对科学家十分注意。”
白克苦笑道:“可是,康纳士博士,是自杀的!”
我的脑中十分乱,一点头绪也没有,白克显然也和我一样,驾著车在黑暗的公路上疾驶。
我们在午夜时分,回到了那个小镇,到第二天一早就醒了,依著原来的路线回去。
我和白克的这次行程,可以说大有收获,因为我们证实了亨利的死,也证实了那神秘男子,是杀死亨利的凶手。
我和白克都将亨利的死,和那些影片联系在一起,亨利的死因,就是因为他拾到了那些影片,自然,更可能的是,亨利还发现了甚么其他的秘密!
我们并且还得到了一个模糊的概念,我之所以称之为“模糊的概念”,是因为那全是没有具体的事实作为根据的一种想法。
我们的概念是:康纳士博士之死,虽然证据确凿,属于自杀,但是其中有极浓的犯罪意味。我们并且料到,那是一个组织,或是一个集团所做出来的。
第二天下午,我们回到了科学城 我如此称呼那个住著许多科学家的城市。我和白克暂时分手,我住进了酒店,白克则去调查附近各地小型飞机的起飞记录wrshǚ。сōm。我在休息了一回之后,离开酒店,毫无目的地走著。
当我发现自己,离开亨利的住所,越来越近的时候,我停了下来,考虑著是不是要去通知亨利的姐姐,亨利已经死了!
但是我略想了一想,就决定不再前往,因为我觉得那女人连她自己都不关心,更不会关心亨利的死活的。
我的心情很沉重,站在街头,就在这时候,我发现对街有一个女孩子正在注视著我。
我略呆了一呆,那女孩子大约十三岁,穿得很普通,梳著一条很粗的辫子,我装著完全不注意,继续向前走去,却发现那女孩,一直跟著我。
我转过了街角,停了下来,不一会,那女孩也急匆匆走了过来,我立时向她走过去:“你找我有甚么事?”
第五部:少年亨利的秘密
那女孩吓了一大跳,站定了身子,在她脸上略现出惊惶的神情来,但是随即镇定了下来:“听说你一直在找亨利?”
我点了点头:“是的,谁告诉你的?”
那女孩道:“亨利的朋友,但是他们不知道一个秘密,我才是亨利最好的朋友。”
我心中陡地一动,亨利和这个女孩子年龄相仿,在这样年龄的男孩子和女孩子之间,如果他们是“最好的朋友”的话,那是绝无秘密的!
我立时道:“看来,你好像有消息提供给我,关于亨利的?”
那女孩咬著下唇,点了点头。
我看看天色已快黑了下来:“那么,我可以请你吃晚饭,慢慢地谈!”
那女孩高兴地道:“那太好了!我一直希望能坐在麦家老店,吃他们的蜜汁烤小羊腿!”
我笑了起来:“好,我们就到麦家老店去吃他们的蜜汁烤小羊腿!”'网罗电子书:。WRbook。'
麦家老店的蜜汁烤小羊腿,的确极其美味,但是更重要的是,我从丽拉(那女孩子的名字)的口中,得到了极紧要的线索。
丽拉告诉我:“亨利在临走之前,曾经来找过我,向我说了很多秘密,他说,他要到很远的地方去,叫我别告诉任何人!”
我望著她:“告诉我不要紧,我不会说出来!”
丽拉点著头:“亨利说,他认识了一个男人,那男人有很多钱,愿意买回他失落的一些东西,可是亨利不肯卖!”
我有点诧异:“为甚么!亨利不要钱?”
丽拉一本正经地道:“不是,亨利看出那人十分急想得回那东西,他说,可以逼那人出更高的价钱,那人也答应了,带他去取钱!亨利将那包东西,放在一个朋友家里!亨利说,他可以得到几万元钱,那时,我每天都可以来这里吃烤羊腿!”
我叹了一声,心中很代亨利感到难过。
丽拉又道:“亨利还告诉我那是一大包影片,和一张上面画了许多线的纸 ”
我陡地吃了一惊,在亨利家的那个桌子抽屉,我得到了那张纸,我从来也不以为这张纸有甚么重要性,想不到它也有作用的!
丽拉望著我,继续道:“亨利说,他也看出那人不好对付,他说,如果他有了甚么意外 ”
我的心向下一沉,我想告诉她,亨利已经死了,但是我却忍住了未曾说出口来。
丽拉道:“亨利说他曾偷听到那男人打电话,他有一个电话号码,如果他有意外,可以根据这个电话号码,找到害他的人!”
我的心头不禁狂跳起来,这是多么重要的线索!
我望著丽拉,丽拉却又道:“不过,我答应过亨利,不将这些事告诉别人的!”
我吸了一口气:“你应该告诉我!”
丽拉吃著甜品,低著头,我看到她睫毛的跳动,她显然是不断在眨著眼,她才道:“为甚么,是不是亨利有了意外?”
我感到很难告诉丽拉,亨利已经死了,所以,我还是不出声。
丽拉仍低著头:“亨利答应过我,不论他到甚么地方去,在甚么样的情形下,他都会打电话给我,可是直到现在,他还是没有音讯,我想他一定已经有了意外了,是不是?”
丽拉说到这里,抬起头来,望著我。
直到这一刹那,我才发现,这个小女孩,实在是一个很有头脑,又相当勇敢的小女孩。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甚么。
丽拉立时现出了一丝苦笑:“我知道的,亨利的确有了意外,那么,我就该遵守诺言,将这个电话号码,告诉警方!”
我道:“你可以告诉我,虽然我和这里的警方,并不发生直接的关系,但是我正在尽力,调查亨利的死因,请相信我!”
丽拉点了点头,用手指沾著水,在桌上迅速写了一个号码,立时又用手掌擦去。
她的动作很快,但是也已经足够使我记下这个号码来了。我立时站了起来,丽拉低著头,可是她并不是在吃甜品,而是在落眼泪!
像丽拉这种年纪的孩子,如果有感情的话,那应该是最真挚的感情,所以我看了心中也很难过,我按住了丽拉的肩头,想说几句安慰她的话。
可是丽拉反倒先我开口:“不必安慰我,我早知道会有这种结果的,亨利想要人家付他那么高的价钱,我早知道会有这样结果的了!”
我听得她那样说,自然无法再说甚么了,我付了帐,告诉她如果有事来找我,我在酒店,然后,我独自一人,离开了麦家老店。
这时,我心情是极兴奋的,因为我获得了一个极其重要的线索。
虽然,那只不过是一个电话号码,但是,一个电话号码,由此可以揭发太多的事情了!
当我匆匆地向前走著,经过一个电话亭的时候,我停了下来,想先根据这个号码,打一个电话试试看。但是,我又怕这愫一来,打草惊蛇,还是先查到了这个电话的所在地,自己上门去的好!
我回到了酒店,试向电话公司查询,但是电话公司却不肯回答我的问题,我知道必须等白克回来才行。等到我和白克固定的电话联络时间,我对白克道:“立即回来,我已经有了重要的线索。”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白克也道:“我也有了重要的线索,你在酒店等我!”
我想问他,他得到的是甚么线索,可是他却已挂上了电话,我只好在酒店中等候,两小时后,白克已经在我的房间中了!
他一看到我,就将一张纸交给了我,那是一张单子,是一家小型飞机公司,飞机出租单的复印本,单子上写著,租用飞机的,是一位约翰先生。
白克很兴奋地道:“从时间上来算,从飞机公司形容来看,这位约翰先生,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位神秘男子,你看,上面有他的地址。”
我望了一眼,摇了摇头道:“白克,如果我是这位神秘先生,我租一架飞机,目的是杀人,我就决不会留下真姓名地址的!”
白克道:“我也想到过这一点,但是,这是我们所能得到的唯一线索了。”
我道:“我的线索,可能比较有用。”
我向白克讲出了我认识丽拉的经过,白克一面听,一面眼中在闪耀光采。
等我讲完,他叫了起来:“走,我们到电话公司去,杳这个号码的地址!”
我和他立时离开了酒店,我们一起到电话公司,有了白克的证件,事情进行得仍顺利,可是当我们一看到这个电话号码的登记姓名地址时,我们两个人,都不禁诧异地睁大了眼睛。
登记的姓名、地址,写得明明白白,最使我吃惊的是那个姓名,那是一个日本人的姓名:“田中正一”!
我和白克互望著,一时之间,实在不知道说甚么才好,过了半晌,白克才道:“卫,你来到这里,不就是田中正一博士请你来的么?”
我苦笑著:“是他向科学协会建议请我来的,我真是不明白 ”
白克也皱起了眉,他不说甚么,我们一起走了出来,这时,外面在下著霏霏的细雨,我们沿街走了一阵,白克才道:“如果事情和他有关的话,那么,他可能是故意这样做的。”
我扬眉道:“甚么意思?”
白克道:“他低估你的能力了,他以为你不会查出甚么的,而他作为主动建议请你来的人,当然也绝不会有嫌疑!”
我点了点头,白克的说法,是有道理的,我道:“现在我们要做的是,你去搜集田中博士的资料,我到他家去见他。”
白克道:“要是他和这件事有关,他就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物,你一个人 ”
我道:“我必须一个人去,你的身份特殊,而我是他的朋友。如果你的估计正确,他对我能力低估的话,那么,他一定不会防备我,我就可以得到更多的东西,你可以在得到了他的资料之后,打电话给我。”
白克又迟疑了片刻,才和我握了握手,我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