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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种人-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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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即道:“你不听我的话,也要负一切后果。”

那高级警官问奥昆道:“奥昆先生,请你  ”

这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奥昆可能也觉得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所以神情十分难看地点了点头,由几个职员簇拥著向前走去,我和白素唯恐他逃脱,不离左右地跟在他的身边。

到了保安主任的办公室之后不久,警务处长就冲了进来,一进来就嚷叫道:“在哪里?”(奇*书*网。整*理*提*供)

我向奥昆一指:“就是他。在他身上,我相信可以解决一切谜团。”

警务处长向奥昆望了一眼,呆了一呆,他认得奥昆:“开甚么玩笑?他是  ”

我打断了他的话头:“别理他的身份,他和白辽士等四人是一伙。”

处长道:“有甚么证据?”

我一怔,“有甚么证据”?的确,我有甚么证据?总不能凭一个人在生气的时候,脸上会出现一种奇异的暗绿色,而断定这个人是一个罪犯,或者做过甚么怪异事情。

我一时之间,答不上来,忙向白素望去,只见她也是一脸无可奈何的神色。我道:“先把他扣起来,慢慢问,他一定会说出来的。”

处长在刹那之间,变得怒不可遏,冲著我吼叫道:“你以为我们是野蛮人?是在乌干达?”

我后退一步:“处长,你  ”

处长已不再理我:“如果你要离开,请快走,你惹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他在恶狠狠骂了我这几句之后,又已转过身去,向奥昆连连道歉。保安主任的神色,也尴尬到极,道歉不迭,奥昆傲然走了出去。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也一起离开,我低声道:“我们不走了。”

白素点头,表示同意。我们本来在极度无可奈何的情形之下离去,可是在无意中,发现奥昆和白辽士他们是一伙,这是一个极其重大的发现,当然不肯就此离去,一定要在奥昆的身上,发掘出更多的东西来。

我们又回到了酒店,白素立时出去,搜集奥昆的资料,我则在奥昆办公大楼的门口,徘徊著。

到了傍晚时分,看到奥昆驾著车离开,我忙也驾车跟著,一直跟到奥昆的住所,奥昆将车驶进车房,在奥昆的住所之后,一样有一个巨大的温室。

这更证明了奥昆和白辽士他们一伙,有著共同嗜好。这种嗜好本来不是很奇特,可是和他们的行为一配合,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神秘气氛。

我知道这时候,如果去找奥昆,一定会被他赶出来,还是先回酒店和白素商量一下的好,看看她找到了甚么资料。

我看著奥昆住所内的灯光亮起,才上了车,回到酒店,过不多久,白素兴奋得两颊发红,一进房门就道:“奥昆在孤儿院长大。”

我抢著道:“他住所后面,是一间大温室。”

白素道:“那还等甚么,我们去找他。”

我挥著手:“他如果不欢迎,我们就  ”

我做了一个手势,白素笑了起来,我们立时离开酒店,可是在大堂门口,就遇上了满面怒容的警务处长,他一见我,就大喝一声:“如果你再跟踪奥昆先生,我就可以拘捕你。”

我笑道:“罪名是甚么?”

处长道:“用行动威胁他人安全。”

我摊开双手:“我一点没有威胁他的安全,甚至连话也没有说过。”

我一面说,一面拍著处长的肩头:“如果你和我们一起去拜访奥昆先生,我担保你有意料不到的发现。”

处长的神情仍然十分愤怒,白素说道。“我也可以作同样的保证。”

处长对白素的保证,显然比较信任。他想了一想:“我始终不明白,你们想在他的身上,找到些甚么资料。”

白素道:“直到目前为止,我也不知道,但只要和他交谈,一定会有发现。”

处长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地点了点头。

我唯恐他改变主意,押著他上车,在驶往奥昆住所的途中,我道:“白辽士他们四个人,和奥昆有许多共通点,他们的行为十分怪异  ”

接著,我就举出了几件例子来,可是处长听了,却瞪大了眼:“卫先生,如果你举出来的例子,可以证明一个人有罪,全世界都是罪人了。”

我道:“你别心急,我至少知道他们有一个巨大的秘密,和他们的身份有关的。马基机长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个秘密,所以才失去自由。”

处长闷哼了一声,道:“马基为甚么不对警方说出他们的秘密?”

我只好道:“关于这一点,我也不明白,我相信奥昆也可以解答这个谜团。”

处长没有再说甚么,只是他的神情,流露著显著的不信任。

车到了奥昆住所的门口,屋中灯火通明,屋后的温室,也大放光明,白素停好车,我已逼不及待冲下车去,用力按著门铃。

门铃响了又响,还是没有人应门。我觉出事情有点不妙,用力踢著门,旋转著门柄,门应手而开。

我回头向处长望了一眼,处长一步跨了进去,大声道:“奥昆先生。”

屋内虽然亮著灯,可是没有人回答。白素吸了一口气:“我们来迟了。”

我用力踢著一张沙发,吼叫道:“奥昆,出来。”

处长忙道:“你别乱来,奥昆先生可能出去了。”

我直跳了起来:“温室!他们的奇怪行为之一,是在温室中进行日光浴。”

我一面说,一面已冲向屋子的后面,来到了温室的门口,可是温室的门,却自外锁著。

处长道:“他可能临时有事出去,我们可以在门口等他。”

白素摇著头,道:“他不会回来了。”她在讲了这一句话之后,顿了一顿,又补充了一句:“他永远不会回来了。”

我心中知道白素的推测是对的,可是不明其中情由的警务处长,却以十分疑惑的神情望著白素,不知道白素何所据而云然。

奥昆是一间大规模航空公司的副总裁,事业成功,在社会上有杰出的地位,他为甚么要突然离去,永不回来?这实在不合情理。

可是,事实证明白素的推测是对的。

航空公司副总裁神秘失踪,在第三天,就成了大新闻,警方用尽了人力,想追查他究竟去了何处,却一点没有结果。

奥昆和白辽士他们四个人一样,就这样突然消失不见了。我和白素,在奥昆失踪之后第十天,才启程回家,在这十天之中,我们尽一切可能,想把奥昆找出来。

这,当然也包括搜集奥昆的资料在内。可是奥昆的资料,也和白辽士他们四个人相仿,少得可怜。

资料显示,他在孤儿院门口被发现,长大之后就在中学念书,后来念大学。奥昆的年纪比白辽士他们大,一直单身。资料说他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下落不明,到大战结束之后,才又出现。

奥昆的私生活,简直不为人所知,只知道他喜欢栽种植物,拥有一间巨大的温室,他的邻居,经常看到他在温室中工作,有时一连几小时不出来。

从资料看来,他们五个人都有极其相同的地方。可是那些相同点,却甚么也说明不了。譬如他们都在孤儿院中长大,这又说明甚么呢?又譬如他们都拥有一个温室,这又说明甚么呢?又譬如,他们住在北欧,而他们的住所之中的火炉,又显然未曾使用过,这又说明甚么呢?

当我们回家之后,这些谜团,一直困扰著我,到了令我坐立不安的地步。

我和白素也曾作出推测。我们的推测是,他们在交谈之中,既然提到过“回去”,那么,他们一定在消失了之后,是到某一处去了。

那是甚么地方!既然用了“回去”这样的字眼,一定是他们来的地方,可是神秘就神秘在这里,他们全是从孤儿院来的。

我们设想,他们五个人,来自一个十分神秘的地区,或者说,是由一个十分神秘地区派出来的。派他们来的人,将他们放在孤儿院的门口,使孤儿院有收养的纪录。那时,他们全是婴儿。

要作这样的假设,就必须进一步假定。白辽士他们那一伙,还有很多人,有一个“根据地”。

如果从这方面来推想,他们倒很像是苏联特务,苏联的特务机构,惯用类似伎俩。但是,从婴儿起就实行的方法,似乎没有听说过。难道等他们长大了之后,再派人和他们去接触,说他们是俄国人?

这似乎很不可能  白素就推翻了我的假设。

白素在推翻我假设的同时,又举出了一些不可解释的事例,例如他们会“化身”,又例如他们“消失”得极为迅速。

白素的推测是,他们是外星人,不是地球人。这也更合乎马基的那句话:“他们不是人!”如果不是这样,马基的话,根本没有解释。

而马基坚决不肯讲话,白素的推测是因为当时在机舱中发生的事,可能太怪诞了,以致马基认为他讲了也没有用,绝不会有人相信他的话,只当他是喝醉了酒,所以不如不说。

白素的推测,也不能说没有理由,当我问她:“你以为在机舱中可能发生甚么事?”之际,白素道:“谁知道,可能是这些外星人忽然露出了原来的形状。”

我闷哼了一声:“对,八双脚,六十四只眼睛,身体是九角形的!”

白素瞪了我一眼:“可能比你形容的,更要怪异得多。”

我叹了一口气,摊开了双手,白素也叹了一声:“我们其实有不少机会可以解开那些谜团的,至少我就曾经有过一个机会。”

我望著她,不知她何所指,白素道:“那次,我从黄堂的家里出来,遇到了白辽士,他胁逼我上车,好像要对我说明些甚么,要带我到一处地方去,可是忽然之间,他改变了主意。”

我叹了一声:“我也错过了一个机会,在机场,我应该将奥昆的手臂扭断。”

白素不理会我,喃喃自语:“如果他们是外星人,到地球来的目的是甚么?”

我也不去理会她,外星人!我根本不同意她的分析。

在讨论、推测,一无结果之后,大约半个月光景,由于事情一点进展也没有,我心中尽管不舒服至于极点,也只好放弃不再去想它。那天下午,我才从外面回来,一进客厅,就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人,坐在我新买的白丝绒沙发之上。

那人不但衣著破烂,而且全身污泥,连脸上的泥也没有抹乾净,以致我一进去,他向我望来之际,我只看到他两只在转动的眼睛。

他一看到了我,就直跳了起来:“啊哈,终于等到你了。”

我呆了一呆,虽然他一叫,我已经认出了他是甚么人,但我还是道:“对不起,在你脸上的泥污没有洗乾净之前,我认不出你是甚么人来。”

那家伙向我走过来,一拳打在我的肩头上:“等我洗乾净了脸,你才认不出我是谁了。”

我苦笑了一下,无可奈何。这家伙讲的,倒是实情,我认识他很久,从来也没有一次,看到他的脸上、手上是乾净的。

这个人,性单,名相。我认识他的第一次,听到了他的名字,就忍不住笑道:“好名字,为甚么不乾脆叫单相思?”

这个人一本正经地道:“舍弟叫单思。”

单家十分富有,祖上创业,两兄弟各有所好,单相好的是种花,单思的嗜好十分惊人,而且世界上有他同样嗜好的,据他自己说,只有三个人。单思的嗜好和这个故事无关,提起来太费笔墨,所以略过就算。

单相种花的本领极大,他是植物学家,在植物学上,有几篇论文,是世所公认的权威。尤其是关于植物的遗传,植物的感情方面,更有心得。

我看到了他之后,虽然不知道他来找我干甚么,也忍不住在自己的头上,重重拍打了一下。

我在回来之后,曾花了两三天时间,到图书馆去查资料,想找寻在达宝温室苗圃中的那种植物,叫甚么名字,我这时怪自己何以未曾想到单相!问问他,比自己去查一年更有效。

单相看到我忽然自己打自己,不禁呆了一呆:“有甚么不对头?”

我一把拉住了他,按著他坐了下来,一面叫老蔡冲好茶,一面道:“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单相皱眉,他一皱眉,眉上就有一些乾了的泥料,随著他的动作落下来,他也不加理会,道:“除了植物之外,我不懂甚么。”

我道:“正是和植物有关的。”

我将那种东西的形状,和我摘下了其中一块之后的情形。详细说给他听,单相不断眨著眼,也不断皱著眉,泥粒也不断落下来。

等我讲完,他摇头道:“我从来也不知道有这样的植物,你在和我开玩笑?”

我答道:“王八蛋才和你开玩笑。”

单相叹了一口气:“我应该去进修一下了,你是在甚么鬼地方看到这种植物的?”

我道:“在北欧  ”

我才讲了三个字,单相就直跳了起来,握著拳,在我面前晃著,凶神恶煞。我知道他为甚么突然会这样,因为我所形容的植物,是多肉植物,而北欧绝对不会有热带多肉植物。所以我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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