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王绝宠毒妃-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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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马车上下来,将军府门口的小厮瞧见是她欲赶紧进去通报。岳楚人挥挥手阻止他,拢紧身上的狐裘披风快步走进大门。
一只脚迈进大门,一股凉风便擦着面门而过。扭头看过去,一身黑色长袍的阎靳正在半空翻飞,以她的眼力难以看得清他的模样,手持长剑,虎虎生风。那在墙外就听到的叮叮当当的声音是他以剑风扫开地上石子打在墙壁上的声音,石子打在墙壁上尽数散碎成沫,可见其力度一般。
站在那儿看了半晌,岳楚人很是惊奇,其实更加羡慕,她若是会个一招半式的,突袭丰延苍估摸着不成问题了。
阎苏站在大厅门口,在岳楚人进来时就看见她了。不过阎靳在庭院中练功,她不敢走过去,那剑风实在猛烈,打到她身上她都会受不住。
大约一刻钟,阎靳渐渐收势,庭院中纵横交错的冷风也停歇下来,岳楚人长舒口气,“好功夫。”
其实岳楚人进来时阎靳就知道了,只是练武须得投入并且有始有终,所以他一直未停。
收起剑走过来,挺拔的身姿,身上还散着热气,剑眉星目俊逸清冷,少年的模样举手投足却分外老成。
“你只是因为看不清,所以才觉得厉害。”阎靳一语中的,不疾不徐的声音让人讨厌不起来。
岳楚人撇嘴,“是啊,阎大将军腾转挪移脚不沾地,晃得我眼睛都花了。”他飞来飞去很有力量,不同于丰延苍,很飘逸的感觉。
阎靳微微垂眸,抿起的唇角几不可微的上扬,“外面冷,咱们进去吧。”他低声说着,此时身上还有热气蒸腾,看起来像是开锅了似的,不过却相当男人。
“楚人,你今天来是不是告诉我金州义诊的事儿?怎么最终决定金州了?我还以为年前会在南城或西城。”尽管这两个地方在皇城内算得上比较富裕的地方。
“这次金州的义诊若是成功,明年咱们就多走几个城池,我原本想着走遍大燕的。”走进大厅,岳楚人与阎苏并肩,阎靳回去换衣服去了。
“真的?若你的想法是真的,那么两年之内你肯定能去北方边关啊。”看着岳楚人温婉的笑着,阎苏知道了岳楚人和费松的约定。
“这事儿你也知道了?你那个哥哥真是神人,居然还会逗弄人。”抿了一口阎苏递过来的热茶,岳楚人翻了翻白眼说道。
阎苏微愣,“是么?我还当真没看到过他那样,他从来都是一本正经的。”
岳楚人挑了挑眉,“那你亏了,他还会讲笑话呢。讲的一点也不搞笑,不过正因为他的不搞笑,所以搞笑的很。”像是一段绕口令,岳楚人悠悠的做了这一段评论。
阎苏笑笑,神色有些复杂,“每年只能见一面,哥哥也变了许多。”
岳楚人无意识的点点头,随后道:“前天晚上五哥派人来给我送了一笔钱,表示对我义诊事业的支持。他现在是真的在低调,我一直以为他是在装相。”
说道丰延绍,阎苏听得也认真了些,“他是真的不与任何人来往了,上个月,我也只见过他两面而已。这个月我哥回来,更是一次都没见到。”
“这玩的是哪一出?我琢磨了许久也没琢磨明白。”果然啊,胸内有大乾坤的人,他们这种普通人是研究不懂的。
阎苏笑笑,“朝内几派争得厉害,现今太子还失踪了,那几派就更是势同水火。皇上看似镇静,其实烦得很。所以这个时候越老实也就越安全,他只是在自保而已,这么多年的经营哪儿能在这一时尽数毁了。”
岳楚人微微点头,倒是有些失望,她还以为丰延绍有什么大动作呢,毕竟之前宁誉叛国事件时他可是很出风头的。
两人在大厅中聊了一会儿,换了衣服的阎靳回来了。他不止是换了衣服,还十分快速的洗了个澡,墨发微湿,整个人看起来俊的很。
“阎将军哪日启程回边关?”其实她问过费松,费松说小年过后就走。
阎靳在对面坐下,看了岳楚人一眼,星眸透澈,“二十五。”准确的日期。
“新年那天能赶到军营?”若是赶不上,他和费松俩人岂不是在路上过新年了。
“日夜不停,三十夜间能到。”果然不负他的名字,字字句句都很严谨。
“你上次说过,已经设了陷阱等着那个叫张冰的往里跳,如何了?”翘着腿,岳楚人如同与朋友话家常。阎苏坐在一旁,视线在两人之间游移,眸色复杂。
“已经交给皇上了。”阎靳神色放松,整个人看起来分外干净,满身的冷漠都淡了许多。
“这事儿一直没听说,至少一直到今天也没消息传出来,属于军事秘密范畴?”岳楚人挑着眉尾颇具凌厉。
阎靳不语,唇角上扬,他在笑。那边阎苏更是诧异,随后神色愈发复杂。
前往金州义诊,十二日一早队伍便集结在南城门外。禁军押送着物资,有粮食,还有过冬的衣物,还有三车总共五千两的铜钱。
七王府的车队押送的是草药,连带着岳楚人阎苏,已经忘记了冷宫一事的丰延星等人一共十五辆车,禁军押送的物资一共二十七辆车,长长地车队,打着明黄的旗帜,浩浩荡荡的出发。
而后在途径芷山时,护国寺的医武僧早就等候多时了,医武僧,武僧共二百多人,更给队伍增色。金雕随着车队飞翔,其态英武,引得临路村庄的百姓都出来观望。
金州距离皇城很近,但若到达也需要一天的时间,且因着车辆众多,带的东西也太多,所以速度也慢了下来。
冬天夜晚来临的快,在马车里晃荡的叮当都睡过去了,车队终于到达了金州的驿馆。
岳楚人与阎苏都披着厚重的狐裘披风,俩人从车中下来,迈着一致的步伐快速的上楼。
“我得先吃东西,好久没体会过饥饿的滋味了。”顺着楼梯往上走,阎苏低声道。
走在前的岳楚人轻笑,“谁让你在车上不吃东西?我现在只想睡觉,舒展一下我的骨头。”坐了一天摇晃的马车,她全身几乎没了知觉。
“无论什么东西你都能吃的进去,嘴里嚷着不是给人吃的,却吃得有滋有味。”阎苏摇摇头,她是佩服岳楚人。
“那也比饿肚子强。”走上二楼,有丫鬟已经候在两个房间门前,不卑不亢的指引着两人进入各自的房间。
房间里暖和的很,脱下披风,岳楚人直接把靴子脱了躺到床上,略微伸展一下,骨头发出嘁哧咔嚓的声音。
“哦,好累!”很想给自己扎几针缓解一下,不过她现在更想闭上眼睛睡觉。早上起得早,现在差不多二更天了,她严重缺觉。
脱掉衣裙,也顾不得没有洗澡不舒服,钻进被子里闭上眼睛。外面车队在整队,好似也根本无法阻碍她入眠。
灯火幽幽,寂静的房间没有一点声响。蓦地,紧闭的房门自外打开,幽光下,一抹黑色的身影从门外闪了进来。
幽暗的灯火将进来的人在墙上拉出颀长的影子,慢慢的接近床边,最后在床边坐了下来。
似乎坐在床边看了床上的人许久,那人终于伸出了手,顺着被子的缝隙轻柔而优雅的钻了进去,然后准确的将手覆盖在那修长滑腻又暖和的小腿上。
068、恋爱,忠诚
灯火幽幽,雅致的房间静的没有一点声响。床上,女人闭着眼睛睡得熟,男人坐在床边,一只手探进被子中,带着些许戏弄的捏着她滑腻的小腿儿。
半晌,女人一动不动,男人似乎在笑。
蓦地,被子下的腿猛的抬起,用力的朝着坐在床边的人胸口踹去。
男人动作更快,一把抓住踹过来的脚腕,随后稍稍用力向后一拽,床上的人愣是往他的方向挪移了大半个身子。
“小贼,你力气还挺大。”岳楚人猛的坐起身,抬起右手极快的拍向床边之人的胸口。
床边的人微微侧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她指间一根银针闪闪发亮。
微微用力欲拉进怀中,而岳楚人本来就是一股大力气坐起来朝着床边的人冲过去的,两力相加,她扑过去,床边的人也没挺住,俩人轰隆一声倒在地上。
“本王走了这么久,没想到你却是胖了这么多,看来你是真的没想本王啊。”带着笑意的熟悉声音在身下响起,早在俩人同时倒下的时候岳楚人就看到了他的脸,所以此时趴在他身上听着他调侃,她更加用力的压了压他,听着他闷哼,这才抬起上半身看向被压在身下的人。
“姓丰的,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瞧瞧这满下巴的胡子,啧啧,真丑。”嘴上说着难听的话,岳楚人的眼睛却是在笑着,酒窝浅浅,长发散在颈侧,撩拨着丰延苍的脸颊。
俊美的五官更立体了些,眉目间有着掩藏不住的疲惫,下颌上青色的胡茬也相当繁茂,也怪不得岳楚人说他变丑了,往日的飘然优雅都被疲劳所掩盖。
躺在地上,丰延苍笑容轻柔,看着压在身上的人,眸光如水,“连夜赶路,半个月的路程,我六天就到了。”
岳楚人慢慢的眨眨眼,视线在他的脸上游移了一圈,随后抿嘴,“这么拼命啊!小苍子,你回来怎么不提前告诉我?还偷偷的跑到屋子里偷袭我?”刚开始他的手摸上她的腿时她就醒了。她以为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小贼,所以一直等着看他要干嘛。结果只是捏捏摸摸,弄得她痒得很。
“咱们前后到达驿馆,你上楼的时候我一直在看着你。本以为你会用膳或者洗漱一下。谁想你倒头就睡,我也是没办法才偷偷进来。”听到她那么中气十足的和阎苏说话,丰延苍想想不禁轻笑。
“你比我早到一步?那你玩什么神秘?”她穿着薄薄的中衣就这么压在他身上有些冷,直起身子,屁股下软软的,坐在人身上还挺舒服。
“本王日夜不休赶到金州与你相会,不感动?”她坐起来,他也终于能离开硬邦邦的地面了。身上披着黑色的狐裘大氅,里面白色的长袍也有些变了颜色。
“感动个鬼啊,吓着我倒是真的。”他坐起来,岳楚人也赶紧从他腰上站起来,一屁股坐到床上,这才将他整个人看清楚。
瘦了些,一身风尘仆仆的,他说他连夜赶路看来是真的。虽然看起来有点狼狈,不过却更有味道了,有人味儿,尽管人味儿里夹杂了点汗味儿。
“看够了?看够了允许我坐下了?”把身上的大氅解下扔到椅子上,丰延苍走到床边坐下。岳楚人挪到床里面,那厮竟然靴子一脱,潇洒的一挪身子,然后自如的躺下了。
岳楚人瞅着他,唇角有丝丝抽搐,“你打算今儿在这儿住?”一个多月未见,脸皮见厚。
“不然呢?你们一来,将整个驿馆都霸占了。你若是不要我,我就只能住野外了。”他悠然的躺在那儿,说的可怜兮兮,却丝毫不见有离开的意思。明明就已经打定了主意,你赶我走我也不走。
“姓丰的,你现在脸皮怎么这么厚?”微微倾身,岳楚人抬手去捏他的脸。
丰延苍不动,凤眸含笑,灯火幽暗,他就那么瞅着她,使得岳楚人莫名的有些不适。
收回手,岳楚人钻进被子里贴着床里侧躺着,俩人中间间隔的宽度差不多还能躺一个人。
“南疆如何?”对视着,岳楚人总觉得他的眼神有压力,让她后脊窜凉风。
“不如这里冷,很潮湿。”丰延苍温声回答,好看的凤眸如同被清水荡涤过,泛着光波。
“皇城下了几场雪,很好看。”岳楚人裹在被子里,看着他悠悠道。
“下过雪的护国寺也很好看吧?”丰延苍轻笑,却好似在打听着什么。
岳楚人微挑眉尾,“护国寺的剃度法典我观礼去了,还在那儿遇到了阎靳。而且我还认了一个兄弟,费松。”
丰延苍弯唇,“我知道,不过你们应当是兄妹,你是女人。”兄弟?哪有男人和女人做兄弟的。
“随便,反正一个意思。他那人不错,我第一次见费大胆那样的人,很有意思。”眉眼弯弯,岳楚人看费松很顺眼。
“费将军是个很直爽的人,值得结交。”丰延苍评价,并且很放心。
“我见到阎靳时吓了一跳,没想到他那么年轻,我一直以为他是个彪形大汉来着。”眨着眼睛,岳楚人实话实说。
丰延苍微微扬眉,“那又如何呢?”
“如何?不如何啊,只是和我想象有出入罢了。你那是什么表情?你说谎的事儿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不是说阎靳将来要做驸马么?还跟什么十公主的。阎靳说根本没那回事儿,而且那个十公主已经和别人有婚约了。”岳楚人猛的想到这茬儿,这个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