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戒-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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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翠珍在一旁心想,辉哥心地这么好,方清这样坏还想帮他解脱,看来自己心胸还不够开阔啊!辉哥不怕以后可能还会受方清伤害,一心为了帮助容姨一家,方清若是有良知的,应该好好孝顺父母,本份做人,若再做出什么对不起辉哥的事,我第一个定要和他拼了!
四
欧灿辉和练翠珍的婚礼办得隆重热闹又特别。
刘艳红动用了十八辆小汽车做花车,一早就在欧灿辉两个细佬灿耀、灿荣和阮桂洪的统领下前往郊县沙河镇。练翠珍早一天已经由练翠莲、练小文陪同回了沙河镇嶂坑老家。小汽车到不了嶂坑,迎接新娘的任务由车队其中两辆三夌越野吉普车负责。虽然车队没能全部上到嶂坑,但浩浩荡荡的车队长龙给宁静的山乡造成了震动,都知道嶂坑一个山妹仔给城里一个有钱人家娶了去──沙河这穷乡僻壤历史上,还没有十八辆汽车迎亲的记录。
练翠珍后来还成了当地传奇人物,说得最多的版本是她奋不顾身救了老板,所以老板要用最隆重的仪式来迎娶她。还有一个版本说滨江地区人皆嗜武,不论男女老少都识几道功夫的,练翠珍家学渊源身怀高深武功,平日深藏不露,见老板遭遇不测才毅然出手。这个传说后来传回练翠珍耳中,引得练翠珍开怀大笑,威胁丈夫说,你若不乖,我用武功收拾你。欧灿辉马上作惊恐状,连声说不敢不敢,然后夫妻对视大笑。
迎娶新人那天,欧灿辉早上在医院换药打针,怀惴止痛药片就出了院。回到家,请来的理发师马上给他做了美容美发,换上了一套崭新的英国细羊毛浅灰色西装,结上大红领带,立时变了一个人,英气勃勃,容光焕发。只是锁骨伤处动一动身体也觉疼,欧灿辉便尽量坐着休息,接到花车就要转入先锋路的消息,才在陈昊天、刘艳红、罗振锋和白志毅的陪护下,乘搭电梯下楼迎接新人。
原本他应该坐花车前往嶂坑迎接新娘,但身体不允许长路颠簸,只好改变计划。他怀抱一束由99支红玫瑰组成的大花束,走到停稳了的第一辆花车前,等穿着大红中式喜服的新娘子在伴娘的掺扶下下了车,便兴高采烈地献上鲜花,还在新娘脸上献上一吻。大街上早围拢了密密麻麻看热闹的人,众目睽睽中的亲密举动,令新娘含羞答答,满脸止不住的幸福。
因为早两年已经禁止在市区燃放烟花炮竹,新郎新娘便在大襟嫂撑起的大红伞下款款步入富怡大楼,那大红伞在电梯里也是撑着的,直到护送着一对新人进了家门。虽然没有燃放炮仗,但欧家布置得喜气洋洋,门口贴了一副金字对联,便是麦老师撰写的那一对了,上联是“香車拥出迎金凤”,下联是“珠履光临映玉堂”,门楣上是横批“永结同心”。屋里的大门贴了一个大大的囍字,客厅挂满了五彩缤纷的花纸、花球和五颜六色的汽球,欧灿辉的新房门上也贴了一个大红囍字,房里自然是佈置得焕然一新,新的双人大床、新的大衣柜、新的梳妆台,梳妆台镜子上也贴着大红囍字,到处放着亲戚朋友送来的贺礼。
在家里的结婚仪式照例是拜祖宗神主牌位、拜父母、拜亲戚长辈。例外的是拜多一个郑叔和郑嬸,虽然没有正式过契(正式举行认契仪式),但在欧灿辉的坚持下,郑叔郑嬸还是来了,而且是以契爷契娘的身份接受一对新人敬茶,照风俗习惯给了利是,郑嬸还笑吟吟的送了一只玉镯给练翠珍。仪式完了家里便摆开流水席,车队的司机们早给白志毅接去了南国大酒店用餐,每人吃饱了还拿了一个内装100元的大利是,才高高兴兴地各自散去。
欧灿辉行过仪式就回房歇息,没有出来陪着吃饭喝酒,大家知道情况特殊也理解。到了晚上,全部人乘刘艳红安排的车子前往南国大厦,看时间到了,欧灿辉和练翠珍便去迎接宾客。来宾对大厦门口安排了八个穿大红旗袍的迎宾小姐迎接也理解,大都知道欧灿辉身体有特殊情况的,欧灿辉和练翠珍是在大厅里头迎候,为的是拿了一张靠背椅子给欧灿辉坐,有客人来了才起身握手答礼──若在门口迎候时放一把椅子就显得不倫不类、有骇视听。
练翠珍的父母、三个妹妹一个弟弟,还有一些亲戚老老少少共二十余人,下午坐欧灿辉派去的两辆面包车接来入住南国大酒店,又坐面包车从南国大酒店去南国大厦。住进南国大酒店已经觉得很高级,待到了南国大厦,这富丽堂皇的汽派把他们看得目惊口呆,才知道练翠珍嫁的老公原来这么有本事。
山里人原来大大咧咧惯了的,置身于这等高级豪华的餐厅都觉得拘紧,俗话说乡下佬入城──少见多怪、大惊小怪,置身于这尽是西装革履、珠光宝器、艳丽时尚服饰的人群中,他们的乡下人自卑感浓浓地抬了头──即使他们换上了最好的衣服,在这里也是显得落后了好几个轮回──使他们不敢高声说话、不敢抬头张望、更不敢随意走动。坐在主宾席上的练翠珍父母更是紧张,幸得欧国能夫妇随儿子、儿媳先去酒店见了亲家,然后一直陪在一旁没有离开过,很亲切很得体地和亲家说家常话,亲家慢慢的才没了那么拘紧。
欧灿辉坐在椅子上休息,练翠珍旁边站着迎宾的灿辉两个细佬、一个妹妹(继母的女儿)、阮桂洪及其他八个伴娘、伴郎,他们负责引导来宾到安排好的座次上。往里设了一张红绸布复盖的长桌子,白志毅和两名公共关系部的女经理负责来宾签到,留下姓名墨宝。而刘艳红则是这次婚礼的总指挥,手下的人各司其职、各尽其责,一点也不用欧灿辉操心。
练翠珍这时就穿上了雪白的婚纱,欧灿辉觉得化了新娘晚妆的练翠珍这时最漂亮,而且他觉得新娘子把贞操留到洞房花烛做对了。新娘子这时感到最幸福、最激动、最向往,这时流露的表情最女人化、最娇羞、最动人,男人最怜爱的就是这种表情的女人。练翠珍一点也不比刘艳红逊色,而欧灿辉就向往着婚礼后的洞房。
练翠珍一点也没想到灿辉已经在想着她以往认为是羞人的事。她大概还不习惯裸露太多的婚纱,总觉得裸露白白的颈脖、胸脯──虽然乳房包裹得严严实实──使她感到不自在,但穿婚纱的感觉是那样奇妙,辉哥一看见她穿上婚纱眼里就燃起炽热的光芒,她在羞涩中找到了一种突如其来的幸福感,而妹妹们流露出的惊讶、羡慕的表情,又让她陶醉在幸福和满足之中。还有什么比和心爱的人踏进婚姻的殿堂、还有什么比实现了和心爱的人共偕莲理更幸福、更满足的呢!
穿得整齐光鲜当伴郎的阮桂洪没有看见陈满一家,他以为自己看漏了,陈昊天没理由不参加欧灿辉的婚宴的,忍不住走过去翻看了三本贵宾签名,也没有看到陈满或陈昊天的名字,不禁狐疑起来。欧灿辉看阮桂洪过去翻看来宾签名,猜到了阮桂洪的想头,就说,你想看满记有没有来?不用看了,满记也要办喜事。
阮桂洪挠了挠头,满记要办喜事?是满记还是陈姨做生日?他同样没往陈昊天妹妹那里想。欧灿辉就笑着说,月媚也要结婚了。
本地风俗,同年同一月份办喜事的,称为同喜,虽不同日,也不去贺喜和参加婚宴活动的。阮桂洪听说陈家要办喜事,恍然大悟,也高兴地说,月媚也要嫁了?不是嫁本地的吧?
不是,是嫁给在深圳工作的──鬼佬。欧灿辉故意拖了一个长音才把后面鬼佬两个字说出来,阮桂洪果然瞪圆了眼睛,鬼佬?月媚嫁了个鬼佬?
灿耀就说,嫁鬼佬有什么出奇?今时不同往日,也有鬼妹嫁中国人的。他当供销员走南闯北,见的世面多了,稀奇古怪的事也听得多,中国人嫁鬼佬,早已不成新闻。
待见着了娇小的陈月媚和一个高她半个头、身材魁梧、皮肤黑得发亮的年青黑人在内街出现,顿时引发了不小的骚动,不少人大眼瞪小眼,看得目瞪口呆,掩嘴偷笑。收买佬满记的女婿是个正宗黑人的消息,马上就传开了……
第十四章不是尾声
一
公元二千零四年元旦,第四届“南国杯”全市青少年学生迎新春书画大赛作品展在新落成的市政府国际会展中心举行。
“南国杯”全市青少年学生书画大赛从第三届起,把时间改为在元旦前作品送审评定,元旦晚上举行颁奖及文艺演出。欧灿辉听从朱名亮献计,和教育局的领导商量好了,把晚会办成全市青少年学生文艺汇演,自然,南国饮食娱乐有限公司义不容辞地承担了晚会的全部赞助。
这一下把市舞蹈家协会、市群众艺术馆等有关单位也拉了进来,推动了全市中小学校的文化活动。而各中小学校为了在汇演中争得好名次,更是精心组织、锐意创新、勤学苦练,这一台经过筛选的晚会,于是便莺歌燕舞争妍斗艳,精采纷呈。
由是学生书画大赛和元旦文艺汇演成了一个固定的学生节日,也成为南国饮食娱乐有限公司的无形广告品牌,自然也为南国饮食娱乐有限公司赚得了更多的声誉,欧灿辉甚至当选为市青年联谊会名誉主席。
自从当了人大代表,欧灿辉就比较注重政治了,他的南国公司,是清源市第一个成立工会的民营企业。刚刚又在街道党委的主持下,把在南国就业的30多个流动党员的组织关系,都转移过来完成了党支部组建,他的师傅莫慕贞当选为支部书记。莫慕贞和欧灿辉长谈了一次,动员欧灿辉写申请书参党。不过欧灿辉思想很犹疑,他自觉还没有达到这样的认识和觉悟。莫慕贞却满怀信心,她在党支部新的一年工作计划中,把培养发展欧灿辉作为一个工作重点。
二千零四年元旦这一天,欧灿辉穿得整整齐齐,和市的有关领导为清源市第五届“南国杯”青少年学生迎新春书画大赛作品展剪彩,陪着参观送走市有关领导以后,他特意回到展馆贵宾休息室,又陪着朱名亮等多位书画界名宿闲聊说话。
这些文艺界前辈大多年过花甲,却是精神抖擞,神采飞扬,聚在一起更是童心大发,妙语连珠。欧灿辉已经和他们结成忘年交,很喜欢和这些充满人生阅历和睿智的老人们聊天。正说得高兴,欧灿辉忽然怔怔地望着外面出了神。
朱名亮觉得奇怪,欧灿辉在这班老家伙面前都是恭敬得很,很少有这样失神的时候。他忍不住也探身向门外看去。特设的休息室从门看出去,只看见两边都是展板的一条通道,通通上观众很多,有老有少,还有不少家长是带着儿女来看的。
朱名亮以为欧灿辉看见了朋友或是亲戚,一想不对,欧灿辉平日很沉得住气的,他正想开腔询问,欧灿辉已经站起来急冲冲走了出去。
朱名亮一楞,跟着站了起来,对投来询问目光的人点头示意,也快步跟了出去,出了门但却不见了欧灿辉的踪影。
国际会展中心的展厅很大,为近百幅书画作品设置了四通道展板,参观的人极多,朱名亮年纪大了眼神不够,也不知欧灿辉转到那条通道。不过他还是选了一条通道,一边向外走一边张望,一直走到另一边展厅进口处,还是没看见欧灿辉。
朱名亮站在那里还在犹疑的时候,却看见欧灿辉从展厅大门外走回来。朱名亮一喜,迎上去笑着问道,是不是碰上了熟人?
欧灿辉摇了摇头,脸上神色有点迷惘,默默地往回走。朱名亮便陪着欧灿辉走,正想着怎么触摸欧灿辉的心事,却见欧灿辉三转两转,回到了对着贵宾休息室那条通道,脚步慢了下来,目光在两边展品下的说明牌流览,后来在一幅山水国画前停了下来。
朱名亮看了一眼欧灿辉,见欧灿辉的脸色很凝重,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幅画,不由得也把目光投射过去。
这一幅山水国画,题款为《高山流水》,画面上高山峭岩,雄伟挺拔,飞泉流涧,甚有气势,青松白鹤点缀其间,显得生机盎然。这幅画在评审时就引起大家的注意,一致评为高中组一等奖。虽然画作显得有点稚嫩,墨重而不够厚拙,灵动而未达飘逸,整体气势渲染不足,但一个十七岁的高中生能达到这个水平,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朱名亮也认为假以时日持之以恒,提高艺术素养磨炼技巧,此子前途无量。由于印象深刻,他记住了这位高中生的名字:胡建平。
因为说明牌贴在展品的下方,朱名亮看欧灿辉弯下腰认真察看,他也把目光投过去。没错,这就是获得高中组一等奖的作品,说明牌上标示得很清楚,作者正是清源市第一中学高二(三)班的胡建平。于是便笑着问欧灿辉,是你的亲戚?
欧灿辉勉强露了一个笑容,轻轻摇摇头说了声不是,便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开口就问,华仔表哥的大仔叫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