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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又见穿越--恨嫁下堂妇-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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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马,高高大大的,看上去很神骏,忍不住兴奋的叫了一声,被旁边的人听到了,怪异的连看了她好几眼。

奶娘在她耳边低声解释:“那不是马,是骡子,月儿啊,你怎么连骡子都不认得了。”

巴月当场闹了个大红脸。

入城之后,就看到一溜摊子,全是吃食,巴月这时才记起早饭没吃,肚子里一下噜噜的叫了起来,拉着奶娘认准人最少的一家就奔了过去,连吃了两碗阳春面,才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一转头,却看见奶娘怔愣愣的看着她。

“奶娘,吃啊,你看我做什么?”巴月奇怪的看看自己,没什么不对啊,就是衣襟上溅了几滴面汤。她连忙用手擦了擦,擦不干净就放弃了,回去洗衣服就是。

“月儿,你平常连半碗面都吃不了……”

“啊……”

巴月又红了脸,原来奶娘是被自己的大饭量给吓倒了,这不能怪她啊,要知道这两天来,她都没有吃饱过,一直觉得饿啊。

其实,她平时也只吃一碗面的。

现在她明白为什么这具身体这么瘦弱了,感情林八月以前吃得这么少,能胖得起来才怪呢,难怪还有点营养不良的感觉。

“奶娘,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啥?”

“我是说,我要多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对吧,奶娘。”

“呃……对对……”

总算把奶娘忽悠过去了,巴月擦擦额间的汗,招呼伙计结帐。

“大嫂,一共十二文钱。”伙计颠颠的跑了过来。

因她还是做的妇人打扮,因此伙计喊她大嫂,巴月虽听着刺耳,但也没办法,谁让她穿到一个弃妇的身上了呢。她拿出钱袋,数了十二个铜板递过去。三碗面十二文钱,嗯,吃的方面似乎不算太贵,再去看看衣服去。

接下来又去转了几家布铺和成衣铺,不过那个价格只能让巴月啧舌了,档次最低的一尺粗麻布,都得要十几文,给一个成年人做衣服,起码也得四尺吧,贵,贵死了。

当然,这个贵死了不是巴月说的,而是奶娘说的。

“唉,要是有一辆纺车一辆织机,咱自己就能做出布来。”

巴月听了,虽然有些心动,但也仅仅是心动而已,先不说找木匠做纺车和织机要多少钱,光是那时间她就耗不起,把麻纺成纱得要多少时候,再把纱织成布得要多少时候,一通下来,想穿上新衣服,怎么也得几个月以后吧。

布虽然贵,但是她咬咬牙,还是捡略好一点买了一匹,虽然是粗布,但还是挺牢的,做成衣服穿个一年两年也不会坏。又扯了几尺柔软的细白布,准备做成内衣穿。

至于成衣铺,她问了几次价格就再不吱声了。这时候她也想明白了,古代小农社会,基本上都是自给自足,像这些布啊成衣啊,基本上都是卖给中产以上阶级的,不是她这种温饱线以下的人能消费得起的。

米价、油价、盐价等等,一一都去问过了,除了盐价比较高之外,油价都还过得去,至少吃得起,米价最便宜,这几年一定是风调雨顺,农民家里有余粮就拿出来换东西,粮食多了,自然价格就低。

坊市上还有瓜果铺子,卖的都是时令水果,现在是秋天,所以大多是苹果桔子梨之类的,巴月也去问了价格,最终怏怏而去,同时在心里暗下决定,以后有了自己的房子,房前屋后不种花草,只种果树。

奶娘跟在巴月身后,虽然她不知道巴月要做什么,但看巴月东看西问,不看别的,看的都是柴米油盐、吃穿住行一类的用品,已经流露出一副要好好过日子的模样,顿时就笑得合不拢嘴了,心里直念阿弥佗佛,都是老爷在天之灵保佑,让小姐真正长大懂事了。

才念了没两声阿弥佗佛,奶娘蓦然脸色一变,眼睛直盯着人群里,又气又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把蹲在一个杂货摊前的巴月拉起来就走。

“哎?哎哎……奶娘,我还没问清楚那盒胭脂多少钱呢,你拉我做什么?”

奶娘不吭声,只用力拉了她的手,在人群里挤,却一时不曾注意,竟跑到车道上去了。这车道原是专门留着给推车行走的,奶娘这冷不防走上去,恰好迎面一辆绑着两只石狮子的板车过来,石狮子足有一米多高,挡了推车人的视线,不曾看到车前有人,竟直直向奶娘撞了过去。

“奶娘……”

巴月在后面瞧得清楚,惊叫一声,下意识的拼命拉奶娘的手,想要把她拉回来,不料这一用力,居然就用力过度,奶娘是被她从推车前面拉了回来,不过也撞到了她的身上。就她现在这副瘦弱身板,哪里经得起撞,一屁股就坐倒在地上了。

正在哎哎呼痛的时候,那推车停了下来,从石狮子后面转出一个男人来,连忙把奶娘扶起来,让她坐在推车的车板上。

“大婶,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奶娘也被吓着了,惊魂未定,连自己在说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摸了摸身边的石狮子,不敢想自己刚才要是一头撞上来,还不得头破血流。

“奶娘没事,我有事……”巴月坐在地上爬不起来,这一跤跌得太重,屁股都快摔成八瓣了。

男人伸手想扶,却顾忌她年轻,又缩回手去,只是道:“大嫂还能站起来吗?”

巴月本已准备让他把自己拉起来,不料他竟又缩回手去,任自己一个女人狼狈的坐在地上被周围许多人围观,不由得一时气恼,骂道:“你才大嫂,你全家都是大嫂。”

男人被她的凶悍吓了一跳,瞠目结舌,也不知道她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应。

这时旁边却有一个尖锐的声音斜插过来。

“哟,这不是李家大娘子吗……哎呀,瞧我这张嘴,是李家被休了的大娘子,怎么坐地上了?多难看不是,一会儿让李家大郎看见了,怕又要骂大娘子了……”

巴月一听,靠,是林八月之前的麻烦找上来了,正愁没人出气呢,这不是凑上来找骂嘛。她也不起身了,其实是屁股还痛着,起不来身,干脆就双脚在地上一盘,像个神婆一样坐着,张口便道:“哪儿来的母狗汪汪叫,会说人话不。李家跟我有什么关系,休都休了,他李少东还有什么资格管我……”

她一边反击一边看去,却见人群里走出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妇人,看年纪跟她奶娘差不多,但是那身打扮艳俗得可以,简直就像是妓院里的老鸨子。

可惜,不是老鸨子。奶娘一看到这个妇人脸色就变了,连忙走到巴月身边,把她扶起来,替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土,顺势在她耳边道:“月儿,算了,别惹这个朝天辣子。”

朝天辣子?巴月一愣,低声道:“奶娘,她是谁呀,这么嚣张?”

奶娘跺着脚,低声道:“我的小姐啊,你怎么忘了,她就是陷害你的那个如花的娘,那狐媚子如花和如花娘在李家不知给了你多少气受,尤其是这个朝天辣子,嘴里从来吐不出好话,别惹她,咱们该回去了。”

如花娘?这个名字还真形象,巴月差点笑了出来,却不知那个陷害了林八月的如花又是什么模样。

却说那个如花娘未料到一向软弱可欺的人突然强硬起来,被骂得一时反应不过,直当自己认错人了,这时突见巴月强忍笑意的模样,顿时怒火就上来了,张口便骂道:“你这恶毒婆娘,心如蛇蝎,害了丈夫和小妾的孩儿,如今被休也是报应,还敢在这里耍赖,大家伙儿来评评理啊……这样的恶毒婆娘,被休是便宜了她,真该浸了猪笼沉了塘才是……”

这时周围瞧热闹的人更多了,却都是不明真相的人,听如花娘这么一说,那些人瞧巴月的眼神便都变了,原还有些同情她弱质纤纤的,如今都变了不屑,却原来这时人们讲究妻贤夫纲,最嫌恶的就是大妇恶毒,如花娘栽脏陷害的正在刀口上。

巴月气结,知道这种事情她是百口难辩,也就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冷笑一声道:“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我巴月敢对天发誓,生平从不曾做过一件亏心事,你可敢?你可敢发誓说那些事情不是你和你女儿陷害我的?”

经阿禄嫂那桩事,她已经发现这时的人对鬼神都有莫大的敬畏,一般人是不敢胡乱发誓的,除非是那种真的坏到了骨子里的人,才把发誓当屁放。

如花娘脸色一变,已是心虚,却又强自道:“发誓,我要发誓什么?那落胎的毒药,不正是从你房中找出来的,这事李家上上下下,十几双眼睛都可做证……”

她这里话还没有说完,却猛听身后一声暴喝,道:“够了,丢脸丢到外头来了!”

这声音太响,把如花娘生生吓了一跳,一转头,却堆上笑脸,道:“大郎,你怎么过来了?”

大郎?这个人就是那只中山狼?

巴月眼一抬,就见一个长相俊朗做书生打扮的男人走了过来,脸色一片青黑,看也不看她一眼,推了如花娘就走。

那如花娘先前虽然嚣张,却在这李少东面前,竟然不敢多半句嘴,被推着走了。

巴月也没有再追过去,只是嘀咕了一句:原来是个小白脸,难怪林八月被骗得这么惨。现在又连一眼都不看,可见真是只十足的中山狼,薄情寡义到极点了。

这一天的兴致就这么败了,看看天色也不早,巴月就带着奶娘回转张家庄。

张家小虎弟

到了夜里,她不顾身体疲惫,躺在床上又琢磨开了。基本物价她是弄明白了,知道自己手里有几十两银子,三五年内,不必为生活发愁,但坐吃山空不是办法,偏偏她又没什么挣钱的办法,难道还是得找个人嫁了?

想来想去,她竟然又想到嫁人上面去了,摇了摇头,常安府有个如花娘,张家村有个阿禄嫂,这两个女人两张嘴,已经把她的名声全部败坏了,想嫁人,难啊。

除非……搬到别的地方去?

唉,这点钱……过日子还行,搬迁就未见得经用了,而且她也没有熟悉的地方,往哪儿搬呢。

琢磨了半夜,巴月还是先列了一个短期计划。想要离开张家村,以目前的情况而言,是不现实的,别的不说,至少这村长看在奶娘的面子上,还会对她们照顾一二,别的地方就没这种好事了。常安府那种地方虽然热闹,但到底没有白送的土地让她安身落户。

嗯,决定了,明天就到村外头转转,挑块合适的土地,开荒,建房子,先摆脱了寄人篱下的困境,再跟奶娘学纺纱织布,虽然这样做赚钱回本的周期会长了点,但没有风险。

第二天,巴月把自己的计划对奶娘一说,奶娘犹豫了半天,道:“月儿,家里没有个男人,终究不是一回事……”

否则她何必来投奔小叔子,女人要自立门户,太难了,尤其是别人的闲言碎语,都是能杀人的,更防不住一些不怀好意的男人三不五时的骚扰。

巴月听不得这话,哼了一声,道:“有男人又怎么样,还不是逼得……投了井……”

奶娘手一抖,却是心里内疚,毕竟是她把月儿带到这里来的,却害得月儿投了井,如此一想,倒也再没话讲,只让巴月自己拿主意了。

巴月说通了奶娘,当下雷厉风行的就到村外的荒地里转来转去,挑选合适的地方。只是她又不是农业学校出来的,对土质肥碱实在没什么研究,说是去挑地方,也只是看哪里风景好一点,地势高一点,适合建房子而已。

寻了半天,还真让她发现一个风景不错的地方,地势也高,是个长满野草的坡地,离村子也不算太远,邻近几个坡地上,居然都有人住着,万一有什么事情,也能找着人帮忙,唯一让她拿不定主意的是,这附近没有河流,坡地之上,不知道能不能打井。

正琢磨着,她随手扯了一根草晃来晃去,晃了一会儿忽然发现不对,把草拿到眼前仔细一看,这草叶有点眼熟啊,以前在哪儿见过?

努力想了一会儿,巴月一拍脑门儿,想起来了,那年上中学的时候,学校组织去农村体验农民生活,她亲眼看到有个老太太用这种草浸出染料来染布的,当时那老太太牙齿快掉光了,说话漏风,她也没听清楚老太太管这草叫什么,但那染出来的布叫什么她却是知道的,鼎鼎大名的蓝印花布嘛,据说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也不知道这个时候的人们懂不懂这个,反正这两天她没见着有人穿那种蓝印花布做的衣服。

难道,眼前这草就是她发家致富的捷径?

这会儿,巴月的眼睛一闪一闪亮晶晶,好像天上小星星。她还记得那老太太染布的流程,虽然老太太说话漏风,但是当时学校可是人手一本蓝印花布的资料介绍,上面不但把蓝印花布的历史和优点夸点满天飞,连具体制作流程也是写得清楚明白,虽然她现在已经记不完整,但是捣鼓捣鼓,也许还是能捣鼓出来的。

怀着极度兴奋的心情,巴月又在这块荒草地里绕了几圈,发现这片坡地上大片大片的生长着这种可以作为染料的野草,简直就是一个取之不尽的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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