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你不可:霸道王爷无良妃-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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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每逢初一十五带上家仆上香的小姐、夫人颇多。
拾阶而上,未进寺门,门里传来僧侣们唱诵经文的梵音。开门的小僧侣解释说在上早课,听禅讲道要等早课之后,接着便安排他们在寺院偏房休息。
不多时,小僧侣便传他们到大厅听空尘大师讲经参禅。
叶念熙跟随司马晋盘腿坐在大厅侧边,她的身前刚好是个大柱子。刚开始,她还能有模有样的端坐静听,到后来被一堆禅道佛理搞得头昏脑胀的,索性靠着柱子假寐。
梵音袅袅,正好当催眠曲,直到近中午的时候,才结束。
之后又在寺庙中用了斋饭,休息片刻,以为要打道回府了。不知道司马晋用什么方法,得到空尘大师的单独约见,于是,他们休息片刻又前往寺院后面的竹林。
一片青翠欲滴的竹林中有个简约的用竹子搭建的小亭子,没有名字。只见一灰袍僧人静坐其中,身前摆放着一套简单的陶泥茶具。
司马晋命侍从远远地静候,便跟叶念熙一起走进竹亭。
与早上见到的一样,空尘大师长得慈眉善目,面容红润恬静,看不出真实年龄。除了灰白的眉毛和胡须稍长些之外,与一般僧侣一般无二。
司马晋上前行礼,并说明来意:“晋听闻大师佛法高深,特来请教一二。”
空尘缓缓睁开眼睛,示意面前的两人坐下。
叶念熙近前打量空尘,这才发现这老和尚有些不同。尤其是他睁开眼睛的刹那,眼中看向她时的惊讶和爆出的精光,不得不让她心底惊疑。
空尘笑眯眯的眯着眼睛,打量叶念熙一番,开口道:“施主来自何方?将去往何处?”
第一百三十章 品茶论道(一)
叶念熙轻“咦?”一声,疑惑的看向老和尚。
她跟司马晋是一起来的,穿着打扮虽普通,但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是非富即贵之人,肯定是京城来的啊,这精明的老和尚会不知道?还是他意有所指?
盘腿而坐,淡笑道:“从来处来,去往去处去。”
空尘一笑,指着面前大小差不多的杯子,又问道:“施主能否告诉老衲,面前的这些杯子,何者公何者母?”
叶念熙目光一跳,垂下眼睑,看着陶杯道:“公又如何?母又如何?在乎人心尔。何况杯子的功效在于是否能盛水,大师又何必在意是公是母,是雌是雄?”
空尘扶着胡须,呵呵一笑,开始给她倒茶:“老衲云游四方,身无长物,只能借着寺院的苦茶借花献佛的招待二位。”
一旁的司马晋淡笑着看着二人对话,此刻出声道:“大师哪里话,晋在此谢过。只是小熙她暂时不宜饮茶。”说完将叶念熙面前的茶杯往旁边挪了一挪。
叶念熙心下一惊。她给笑天过血之事只有当时的几人知道,顾逸之不让她饮茶是怕茶影响了补血药方的功效。而她只将药方给过平乐。
这么看来……马车上茶壶里的白水是司马晋特意安排的。那么……叶念熙眼底一寒,她实在不想再往下想。
“呵呵……喝一点点没有关系的,难得大师盛情。”叶念熙抬眸,冲司马晋淡笑,又将旁边的茶杯放回自己面前。
空尘接着给司马晋倒茶,一直倒。
司马晋见杯中的水满了,惊道:“大师,杯子满了,就别再倒了。”
空尘停止动作,缓缓的说:“施主其实就像这装满茶水的杯子一样,你的心里和脑海里装满了自己的想法和理论,已经装不进其他的任何东西了。如果你不肯在心里清出空间,即使请教了我,也不一定能听进去一二,又何必多说呢?”
司马晋收敛神色,沉默。
这时,空尘嘴唇微张:“施主,既然来了,请近前饮茶解解渴。”
空尘声音并不大,却好像在很远的地方都能听到,震得四周竹林沙沙作响。
叶念熙诧异,四周并无人啊?这老和尚是用内力将声音传出去很远的地方,可见他武功修为深不可测。
远远的,竹林深处,一对金童玉女并肩走来。
顾逸之一袭深青色长袍,维持着一贯的儒雅飘逸。旁边是一身素衣长裙的傅相千金——傅嘉仪,妆容保持一贯的清淡,身后是她的贴身丫鬟。
司马晋亦看向竹林缓缓走来的两人,在看向顾逸之时,眼眸微眯。
本来那两人走得好好的,不知道什么原因,傅嘉仪的身体微倾,状似要摔倒。一旁的顾逸之眼疾手快的扶住她的手臂。对方脸颊微红,娇羞的退了一步,忙让身后的丫鬟牵住自己。
叶念熙眯起眼睛,手不自觉的抚上茶杯,不悦的看着这一幕。
待两人走到近前,空尘示意他们静坐。顾逸之颔首算是见过礼了,盘腿而坐。傅嘉仪也行礼跪坐。
第一百三十一章 品茶论道(二)
顾逸之率先开口道:“在下陪同朋友赏景至此,不想打扰大师、王爷和小侯爷的雅兴,实在惭愧。”
空尘老和尚微笑着给两人置茶:“无妨。在老衲这里没有大小贵贱之分,施主尽可随意。”
等众人品完一口茶,空尘笑问道:“如何?”
叶念熙咂嘴道:“好苦!”
司马晋喝一口,皱眉不语。
顾逸之神色平静放下茶杯亦不说话。
傅嘉仪抬手遮颜浅饮,扁嘴皱眉,什么也不说,放下茶杯。
“大师,这是什么茶,怎么那么苦,跟喝药似的。”叶念熙大吐舌头,皱着小脸问道。
“呵呵,这是山中大叶苦茶。每年新茶出了之后,留下的粗梗和老叶无人问津,寺院的僧侣便摘了,自然存放,待它发酵后用来招待客人。老衲也是到这儿之后才喝得此茶,细细喝来,虽无新茶的清香和回甘,但是入喉温润平滑,亦是不错的茶呢。”
“一般发酵过的茶不是不会苦的吗?”叶念熙曾跟着爷爷喝过普洱,口感确实非常平滑温润。而且年份越高,口感越好,只是也没有见这么苦的啊。
“那是因为此茶中放有莲心的缘故,大师对否?”顾逸之淡笑,又饮了一口杯中茶。
“施主所言极是。来寺中上香的宾客,大多心火太重,又食不惯寺中清淡的食物,主持便想到在茶中添加莲心,吃斋之前先饮一口茶,改善众人的口感。”空尘笑着解释道。
“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司马晋赞道。
“我倒是觉得有些自欺欺人呢。”叶念熙嗤笑。
“施主若硬是这么说,亦可。”空尘老和尚包容一笑。
几人静坐喝茶,皆沉默不语。竹林清风徐来,将午后些微的燥热一扫而空。
忽然,傅嘉仪唤来丫鬟,耳语几句,淡笑道:“大师,小女略懂茶道,不知可否献丑,由小女子为众人沏杯茶?”
“施主谦虚了,请。”空尘将面前的一应茶具放到傅嘉仪的面前。
傅嘉仪先净手,然后素手翻飞。
先将壶中残茶倒尽,用沸水冲洗,接着将众人的茶具也用沸水冲洗一遍,依次放置众人面前。
这时侍女送来刚采集的竹叶新芽,傅嘉仪接过捣碎,和着新添加的茶叶一起置于陶壶之中。
她面容较之之前的冷若冰霜略有缓和,一边冲茶,一边解释道:“这两步称作:孟臣淋漓、乌龙入宫,接着是……”
接着是::悬壶高冲、推泡抽眉、重洗仙颜、若出深浴、游山玩水、关公巡城、韩信点兵、喜闻幽香、三龙护鼎、鉴赏汤色、细品佳茗、重赏余韵……
这些叶念熙也略懂一些,以前跟爷爷一起喝茶的时候,爷爷曾非常耐心的跟她解释每一步的意义。那时的她,玩性重,哪有仔细听过这些。现在看着对面的傅嘉仪一步一步做来,竟然让她全部回忆起来。
一想到爷爷,叶念熙眼眶微热,渐渐湿润起来。愣愣的看着傅嘉仪,直到她将热茶斟入自己的杯中,才回神,不经意间竟发现她眼底的一丝厌恶。
第一百三十二章 品茶论道(三)
叶念熙了然淡笑,举杯品尝。跟刚才相比,现在的茶中多了竹叶的清香,竟让口舌少了些苦涩之感。
众人赞叹不已。空尘也笑眯眯地赞美:“施主真是兰心蕙质,能在短暂的时间里就地取材,想到这种新的冲茶方法,可见你聪慧过人。加之你品貌端庄,礼仪周全,以后必定能成万人之上之人。”
“大师过誉,小女子别无所求,愿得一知音人之心,足以。”傅嘉仪眉目含情,眼神扫向一旁的顾逸之。
顾逸之神色悠然品茶。
“呵呵……施主若执着心中执念,未必是件好事。凡事顺其自然才好。”
叶念熙见杯中茶水已尽,将杯子推到傅嘉仪面前,勾起嘴角道:“加了竹叶的茶,喝起来口感就是不一样,让人有些欲罢不能了呢?不知道能否再讨要一杯?”
傅嘉仪看了一眼叶念熙,不动神色的添茶。
叶念熙见杯中茶水已满,点头致谢,抬手拿起杯子。突然,身子一歪,手抖了一下,滚烫的茶水溢出,飞溅在自己和傅嘉仪的手上。杯子亦被叶念熙汤得扔了出去,滚在地上摔碎了。
傅嘉仪惊呼出身,忙起身抽出袖中的手帕擦拭。顾逸之亦紧张的问她的手有没有烫伤,看得叶念熙暗咬贝齿。
这厢司马晋见茶水烫到她的手,忙拉过来端看,叶念熙迅速抽回手,淡淡道:“我没事。”
然后才紧张的凑过去,向傅嘉仪致歉:“小姐是否有事?刚才突感眩晕,才手上一抖,确实不是故意的。”
傅嘉仪眼神中的冰冷一闪而过,声音却略有委屈道:“无妨,这点小伤不碍事的。侯爷也被茶水烫到,得赶紧着人瞧瞧才是。”
“在下粗人一个,没有关系。倒是小姐的手莹润白皙,如果烫伤了留有疤痕可就不好,还是喊人来包扎一下为好。”叶念熙说完,起身要去喊平乐过来,被傅嘉仪阻止了。
“小女先谢过侯爷,真的没有关系了。”傅嘉仪用手帕粗略的缠了缠手掌,回绝了叶念熙的好意。
叶念熙见她坚持,便也不再强求。对空尘道:“看来在下确实不宜饮茶,才喝了两杯便中了茶毒。可惜了大师的杯子,稍后会命人送套茶具过来。”
空尘大叹罪过。又冲叶念熙道:“‘形骸非我有,存灭本常性。’生死存灭本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施主不必介怀一只茶杯的破碎。”
“敢问大师,何谓生何谓死?对一个已经躺在棺材里的人来说,是生还是死呢?”顾逸之回神问道。
“生的时候,生命就是一切,对已死的人来说,死的现象就是一切。只要人在生的时候忠于生命的事实,那么他还有什么无所适从呢?施主面对现在拥有的生命,自当珍惜,为什么要执着于所谓的生死伦常?”空尘目光幽深的看着顾逸之,似乎能把他看个透彻。
顾逸之坦然受之,片刻后淡笑点头道:“在下受教了,多谢大师提点。”
一直沉默在旁的司马晋这时开口问道:“听闻早上大师所言《弥陀经》中讲到,‘水鸟树林,悉皆念佛法’,敢问何为佛何为法?”
第一百三十三章 嫉妒之火
“心就是佛,心就是法,佛法是无处不在的,亦是无名无相。内心不执著于表象,不执著于阶级观念,便无分别之心,才可容纳百川之水,众生平等。”
司马晋有些了悟的点点头,再问:“若是退一步就会失去一样珍贵的东西,进一步就会违背所学的道理,停着不动又会像个傻瓜一样。敢问大师,该当如何?”
空尘品一口苦茶,呵呵一笑:“佛家总说:退一步海阔天空。但就施主所言,先退一步再进一步,这一退一进之间就是一得一失,就可以和谐圆融了啊!”
见司马晋沉思,空尘淡笑着冲叶念熙道:“施主之前说从来处来,去去处去,敢问施主,在此世间可有牵挂?”
叶念熙原本听得一知半解,大脑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情。现在被点名了,回笑道:“红尘之人,怎可了无牵挂?”
“老衲再问一句:‘但见云忙水亦忙,所忙不在稻渠桑。芸芸更是忙无既,彼此争忙梦一场’是何解?”空尘拈须淡笑,看向叶念熙目露精光。
叶念熙见状,暗自心惊,在心中腹诽一句,面上神色淡然道:“大师世外之人,自然目中空无一切。熙一向不信所谓命运,对于喜欢的人和要做的事,从来都是全力而为,必争取之。”
“施主言辞过于激烈。佛法精妙在于‘见性成佛’,老衲见施主之‘性’只能说一句:成佛成魔在于施主一念之间,万望珍重。”空尘摇头叹息。
叶念熙嗤笑道:“大师,在下不认为这就是过激言辞,反而觉得生在尘世间,自当积极面对一切事物,对于喜好的事物也应当积极争取。否则,弱肉强食之中何以自保?更何况尘世间可是没有后悔药吃的呢。至于成佛成魔与否,亦都未必是好事,也未必是坏事。快活的活在当下才是真道理。”
“好!好一个快活的活在当下!哈哈哈……施主深谙世事又悟性奇高,可有遁入空门的念想?”空尘静静听完,哈哈大笑。
“大师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