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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当女配遭遇炮灰-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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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行,做官儿还都差着点。我们需要更多的帮手。”

徐辽一拍手:“还是你想得周到!我怎么就没想起来该重启科考呢!好,你先歇着,想起什么来就叫人去找我,我先去找元帅商议,明日再来看你!”

“行了,明日没事就不用来了,倒不如让我好好睡觉。”连翘笑着打发他走,自己把剩下的粥吃完,又觉得困倦,就跟铃铛说要再睡一会,等苗一杰来了再叫她起来。

结果这一觉睡了不知多久,连翘再醒来时,室内已经全黑下来,整个屋子十分的安静。她睡的口干,想起来倒点水喝,刚撑着坐起来就觉得一阵头晕,正扶额静坐,忽听一个男声问道:“将军醒了?”

她“唔”了一声,就听见一阵脚步声靠近,接着屋子慢慢亮起来,她抬头看去,正是苗一杰端着一盏灯走了进来。

正文 第十二章 安内(一)

……

“什么时辰了?你来了怎么不叫醒我?”连翘问道,接着又说:“给我倒杯水来。”

苗一杰把灯放在桌上,给连翘倒了杯水送到她手上,答:“将到亥时,我看将军睡的香甜,就没叫您。还要不要了?”他看连翘把杯中水一饮而尽,就又问了一句。

连翘点头:“再倒一杯。问问铃铛,有吃的没有。”她其实是饿醒的。苗一杰把倒好的水给她,出去找铃铛要吃的,不一会他又端了一碗粥进来。

“灶上给你温着粥,喝完我再去给你盛。”苗一杰把粥连同托盘一起放到连翘腿上。

连翘叹了口气:“光喝粥啊,嘴里淡的很。”苗一杰一笑:“你就听大夫的话吧,等好了想吃什么没有!”连翘只得埋头吃粥,这会的粥不烫,不一会她就吃光了一碗:“再给我盛一碗来。”

苗一杰又去盛了一碗回来给她,这次连翘就没再吃的那么急,她慢慢的一口一口的吃,苗一杰只在旁边坐着看,也没出声。连翘觉得自己脑子足够清醒了,才开口:“我找你来,是想问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将军这是想赶我走了吗?”苗一杰神色不变,微笑问道。

连翘直视苗一杰的眼睛:“我并没有此意。只是,你我都知道,你不是一个甘居人下的人。你有什么打算,早点说出来,我也好帮你筹划筹划。”

苗一杰回视连翘,摇头说道:“我并没什么打算。在安德时我就曾说过,今后将军在哪我就在哪,苗一杰此生唯连翘将军之命是从,绝无他话!莫非将军不信我?”

连翘和苗一杰对视半晌,她也缓缓摇头:“我不是不信你,只是你实在无须如此。在安德我拼命救你,只是因为你是我的部下,换了其他任何一个人我也会这样做。我相信易地以处,若是我身处险地,你们也一样都肯舍身救我。我并没有挟恩图报之意,你是有凌云之志的人,现在也有这样的机会,我可以跟元帅商量,推你入朝。”

苗一杰不为所动:“也许对你来说,你只是救了你众多部下中的一个,但于我来说,救我的人就只是你。”他停顿了一下,又说:“不过,如果将军需要我入朝,那我就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连翘有点无奈,“我从来没有培植自己亲信的意思。就像今天我当着大伙说的那番话一样,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全壮大靖北军,我不需要谁来考虑我的利益,靖北军的利益就是我的利益。我希望大伙首先第一考量的,永远都是靖北军。我也并不需要你为我个人做任何事。”

苗一杰皱眉:“将军对元帅这么有信心?”连翘失笑:“我为什么对元帅没信心?或者,我们这样说,元帅为什么会对我没信心?”她这话像在打哑谜,但苗一杰懂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就算元帅不疑你,你跟程大兴他们,可一向不太和睦。”苗一杰很客观的说。

“那又如何?大家互看不顺眼,大不了打一架。你总是想得太多,程大兴是粗人,我们虽然不投契,可他决不会做背后阴人的事情。何况,我和程大兴同时说话,你觉得元帅会更信谁?”连翘从没把这些放在心上过。

苗一杰听了微笑:“将军是心内无私天地宽,可我却不能不为将军多打算。程大兴也许粗,张山可心眼多的很,若不是他这几日着意挑衅,叶队长今天也不会那么大火气。”

连翘叹气:“阿萝这个脾气,总是一个不当心就被人当枪使。我本指望着你多安抚她,可你……,你今日这样一说,岂不是令他们之间的矛盾更难调和了?”

“许是我想的不周到了。只是,我也未曾见过元帅为你和程大兴之间的矛盾居中调和,实在不知该如何做起。”苗一杰做出一脸诚恳、虚心求教的模样。

连翘看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最后失笑:“看来我是说服不了你了。好吧,你回去好好想想,去什么位置做什么事,我跟徐辽说,让他给你安排。”苗一杰终于变色:“将军真的要赶我走?”

“道不同,不相为谋。”连翘放下手里的粥碗,重新躺倒,盖好被子说:“叫铃铛进来帮我换药,你回去早点歇了吧。”

苗一杰立在地当中呆了半晌,连翘一直没理他,却也没赶他出去。好一会,苗一杰苦笑:“我今日才知什么叫里外不是人!也是今日才知,原来将军对元帅竟能这样全心一意、毫无防备。”说完他踏了一步上前,单膝跪地道:“是我错了,请将军原宥我这一次。从此以后,苗一杰再不会妄言妄行,擅自做主,做出半点有违将军本意的事,若违此言,必死于乱军之中、受千军万马践踏,尸骨不全……”

“停!越说越不像话了!举头三尺有神明,这毒誓是能乱起的?”连翘又撑着坐了起来,“既然你决意要留下,那从此以后就再不要说我们、他们的话。无论是我还是你、程大兴或张山,我们走出去,在别人眼里,我们都是靖北军的人,谁出了丑,我们都是一样面上无光。身在靖北军,自当荣辱与共。”

苗一杰一一应下,连翘也累了,赶他走:“回去吧!抽空去安慰一下阿萝,我并没有针对她的意思,谁让她今天赶上了呢!还有阿旺,怎么又犯浑了?你说说他,实在不行就叫他来见我。”苗一杰领命出门。

在稍早时候,苗一杰刚到天香殿那会,位于延胜宫北门内的靖北军驻地的中军帅帐里,也进行了一场类似的对话。参与这场谈话的两个人,分别是孟世爵和程大兴。

“屁股好了没有?”孟世爵把程大兴找来,先没让他坐,而是问了这样一句。程大兴有点羞惭:“谢元帅关心,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哦?”孟世爵点了一下头,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那坐下来说吧。”

程大兴看了看光滑的椅面,再想想隐隐作痛的屁股,憨笑着说:“末将还是站着听元帅教诲吧。”

孟世爵叹了口气,自己也站了起来,从桌后面走出来,绕着程大兴前前后后的走了几圈。直把程大兴绕的快晕了,他才在程大兴面前停下来,看着他说:“李贵的事,你们可是怨我处置的太重了?”

程大兴使劲摇头:“能留他一命,已经是元帅格外开恩了,末将等怎敢埋怨元帅?”

“那你呢?我降了你的职衔,你心里可有委屈?”孟世爵还是那样盯着程大兴问。

正文 第十三章 安内(二)

……

程大兴继续猛摇头:“李贵是末将的人,末将没管教好他,自然该当受罚。”

孟世爵问:“真心话?”程大兴这回改猛点头了:“自然是真心话,末将什么时候对元帅说过假话了?”孟世爵笑了笑,转身往自己的座位走,忽然又问了一句:“大兴,你跟了我几年了?”

程大兴一时没跟上他的思路,愣了一下才答:“有六七年了吧。”

“唔,有这么久了。那你可知道,咱们靖北军,为何叫做‘靖北军’?”孟世爵回到椅前坐下,看着程大兴,再次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程大兴这回真懵了,他想了想:“好像是靖北安民的意思。”

孟世爵有点意外:“难得你还记得这四个字。‘靖北安民’这四个字,本是清远连家军的立军之本,是写在清远城城墙上的四个字。十三年前,蛮子领兵来犯,总兵杨藩见蛮子来势汹汹,心生惧意,有意弃守清远。当时的连家军主帅连振将军认为清远乃是通往中原的门户,蛮子若想南下劫掠,清远是必经之路。有清远在,只需固守清远,蛮子久攻不下,自然会退兵。若失了清远,则兴野、暨阳、归化,乃至幽州、蕲州就全都曝露在敌军的面前,那时蛮子可以灵活机变的出击,我军却必然要分兵据守,首尾难顾。”

程大兴有点糊涂,元帅怎么忽然说起故事来了。程大兴本是归化人,对当年清远城破的事也多有耳闻。清远是晋国最北的边城,三面环山,依山而建,且城高池深,易守难攻。北蛮人若想深入攻击,要么攻破清远,从清远取道南下,要么就得向西绕过象山,从茫茫戈壁穿过去——当然,只要北蛮人没有跌坏了脑子,是决不会选择这条路的。清远城内还设有烽火台,只要北蛮来犯,点起烽火,用不了半个时辰的功夫,就能传遍整个北境。

而当年城破,似乎是因为北蛮人见久攻不下,就赶了他们抓来的南人俘虏来叫门,连将军自然不肯开门。谁料当时朝廷派来的监军非要开门让人进来,因此和连将军起了争执,连将军坚持不肯开门,那监军就回蕲州跟杨藩告了连将军的状。

杨藩本就对连将军有诸多不满,听了监军的话,决定亲自去清远督战。到那一看,北蛮人连番攻击都无可奈何,心里对北蛮人起了轻视之心,居然要求连将军派人夜袭敌营。连将军违抗不得,最后自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还带累的士气低落、军心不稳。第二日北蛮人再次攻城,连番攻击下来,依旧不能登上城头,最后北蛮人终于决定开始撤退。

“那个草包总兵一见北蛮人开始撤退,以为有机可乘,命连小将军连希敏带兵追击,连小将军不幸中伏,所带五千人全军覆没,连小将军身中数箭力战而死。北蛮人更趁着清远城门大开反攻,杨藩见势不妙,带着自己的人开了南城门就逃回了蕲州。连振将军带领剩下的军民守城,可惜已无力回天。”孟世爵将当年的战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讲到最后嗓子已经有些哑了。

程大兴听他讲完心情也很是愤懑:“都是这些狗官搅乱,不是他们,我们怎么会就此失了清远城?北境怎么会有这十几年的战乱?我们也不会死那么多的乡亲和兄弟!”

“是啊。这些事我还是听王守备说的,王守备原是在连家军效力,北蛮人攻打清远城的时候,他们被分到了兴野驻守,所以连家军最后存活下来的也只有兴野和暨阳的这两股。连将军父子皆力战殉国,不想最后却获罪于朝廷,中都的连府被查抄,家眷也被籍没,‘连家军’三个字,从此无人再提。”孟世爵说到最后,语气越来越轻,像是想到了什么往事。

他端起桌上的茶盏一饮而尽,又问程大兴:“你渴不渴?”程大兴自己走过去,拿茶壶先给孟世爵倒上,才又拿了个茶盏给自己倒了一盏喝了。然后自己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了:“我还是坐着听元帅讲吧。”看起来今日元帅是要给他好好讲讲往事了。

孟世爵看着他笑了笑:“其实我也讲的差不多了,王守备曾说,虽然兴野和暨阳守军都不再称‘连家军’,可他们骨子里始终刻着‘连家军’三个字,‘靖北安民’是他们这些人心中至死不敢忘记的使命。就是因为如此,我们才开始自称‘靖北军’。我曾在王守备临终前立下过誓言,无论遇到什么样的艰难险阻,都一定要替他把靖北军和靖北军的使命延续下去。”

程大兴直到此时才知道,原来他们靖北军和连家军竟有这样的渊源。

“你和李贵都是跟我水里火里拼杀出来的弟兄,你们若是有什么事,我必然是无论如何都要帮你们的。可若是你们犯了错,违了军规铁律,我也只有更痛心的。我是无论如何想不到,李贵这样的人也能做出当街强抢良家妇女的事来!”孟世爵看着程大兴的目光里有深深的失望。

这样的目光刺痛了程大兴,他站起身走到孟世爵桌前跪下:“元帅,……”他实在不知道还能如何辩解,因此只叫了一声,就低头砰地一声往地上磕了一下。

孟世爵皱眉:“这是干嘛?起来。”看他还跪着不动,孟世爵提高了声音:“给我起来!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让你请罪磕头的,该罚的我已经罚了你们。我是想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生气。我更想让你、和你带的这些兵,心里永远都能记得‘靖北安民’这四个字!朝廷辜负过我们,大臣们糟践过我们,可百姓从来没有对不起我们过!你们今后做任何事之前,都要好好想想,对不对得起你身上背着的这三个字!”

程大兴更加羞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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