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香书女-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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巾帕进来,弯腰扶起乔锦书又在耳边低声道:谷雨姐姐和湘荷昨日值夜,今日让她们多歇会子,奴婢带了妙笔伺候您,乔锦书微微颔首。
转身先吩咐纤云、弄巧给顾瀚扬备好热水,自己方进去梳洗。
刚出来见顾瀚扬已经沐浴完了,正换衣服,一件蓝缎妆花祥云彩纹长衫,袖口襟边都用枣红刻丝锦缎滚了边,同色的嵌蓝宝石的腰带,稳重肃穆又见喜庆,乔锦书见了呆愣了片刻,随即垂了眼腹谤,这臭男人怎么这么好看。
万妈妈和关妈妈带了人进来给顾瀚扬和乔锦书见了礼道:“奴才们奉命给大少爷和小大少奶奶铺床来了。”说着便带人进了内室,一时万妈妈捧了那锦盒满脸喜欢的道:“奴才恭喜大少爷,恭喜小大少奶奶。”
顾瀚扬点点头,乔锦书看见那锦盒绯红了脸垂了头不语,便有那全幅妈妈上来伺候着开了脸,梳了个妇人的发髻,又有一个全福妈妈捧了一个锦盒在顾瀚扬跟前跪下道:“请大少爷给小大少奶奶插戴成礼。”
顾瀚扬便取了那榴开百子的赤金碧玉步摇插在乔锦书头上,万妈妈见了越发眉开眼笑,关妈妈铺好床带了人出来,万妈妈见了便道:“奴才们要赶着去给老爷夫人报喜,便不打扰大少爷和小大少奶奶早膳了。”说着领了人告退。
紫蝶捧了套大红竹叶暗纹的礼服,乔锦书见了便拿眼看了顾瀚扬道:“昨日穿了一天正红,今日换套妃红的吧。”
顾瀚扬见了道:“很不必,你就不喜也要穿满这三天。”
早膳毕,下人们便簇拥着二人往晓荷院顾夫人的院子去。
顾老爷和顾夫人在大厅主位坐了,田姨娘站在顾夫人身后伺候,顾老爷身后站了个二十几岁的女子,一身紫色衣裙,五官柔美,楚楚可怜,想必是顾嫣然的生母唐姨娘了。
见二人进来,丫鬟们早放好了垫子,二人跪下敬茶,顾老爷满意的点点头接了茶,在盘子里放了快极少见的七香山砚台,顾夫人爱怜的看了梳着妇人发髻的乔锦书道:“扬儿,锦儿尚未及笄,你比她大了许多,平日里要谦让些。”
顾瀚扬应了,顾夫人才接了茶,拿了个质地极好的玉镯道:“这个镯子原本是一对的,雪儿进门时,我给了她一个,如今这个便给你吧。”
乔锦书道谢接了。
顾瀚扬起身在右侧首位坐了,乔锦书缓步向左侧首位走去,那位子上坐了个二十出头年纪的女子,脸色苍白,五官妍美,一身大红刻丝妆花礼服,稳重端方,知道这便是顾瀚扬的正室,威信侯家的嫡出小姐秦暮雪了,平妻见正室并不需大礼参拜,乔锦书便捧了茶上前弯腰行礼道:“敬姐姐茶。”
秦暮雪看着眼前的女子,眉目如画,巧笑倩兮,那身大红礼服格外刺眼,微笑着接了茶道:“妹妹免礼,近日姐姐无事抄录了两卷女戒,想来妹妹在家多习医术,大约没有时间看这些的,如今就送妹妹一份,空闲了多看看吧,还有这赤金项圈妹妹留着玩吧。”
乔锦书笑着接了道谢。便在顾瀚扬身边的位置坐了。
顾瀚扬听了看了秦暮雪一眼,秦暮雪垂了眼装做没看见。顾瀚扬沉吟了片刻道:“如今清扬院里有了两位大少奶奶,什么小大少奶奶的,我听着不成体统,以后便称呼雪大少奶奶,和锦大少奶奶吧。下人们齐声应了。”
秦暮雪眼神一冷,面上还是微笑着颔首道:“如此甚好。”
顾瀚鸿看着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强忍了心酸,站了起来行礼,乔锦书起身回礼,刚想说话,便听了一声爽朗的笑声道:“我早听嫣然妹妹说,小嫂子长得像画里的仙女一样,昨日晚上倒没看仔细,如今果然不假,乔锦书看见一女子,十八、九岁,柳眉星目,妩媚艳丽向自己行礼,知道这是顾瀚鸿的正室梁如兰,也欠身回礼,一时顾盈然、顾嫣然都上来见礼,乔锦书也一一送了礼物。
顾夫人便招手让乔锦书过去,拉了手道:“你们小辈的屋里人你们自己去见,这两个是你爹的姨娘,你也见见吧。“
乔锦书忙上前施礼,两位姨娘慌忙侧身避开,又弯腰行礼。
☆、第五十六章 心动
回了锦绣阁;乔锦书端起茶盏啜了一口;轻轻的舒了口气;看着张妈妈道:“妈妈院子里的事是怎样的,打听清楚了吗?”
张妈妈笑道:“夫人住晓荷院;田姨娘住倚恬园;唐姨娘住惜柔园;二少爷的住处叫飞鸿园,也和咱们这边一般;二少奶奶和姨奶奶们分阁住了。”
“咱们这清扬园东面的瑞雪阁是雪大少奶奶的住着的,咱们住了锦绣阁;西面的涟漪轩里,正屋住的是贵妾迟姨娘;迟家是咱们启源朝最有名的珠宝商人;迟姨娘是迟家的嫡出大小姐,东厢房住的是魏姨娘,兵部魏大人家的庶女,西厢房住的是许姨娘是自小服侍咱们大少爷的。”
乔锦书听了笑道:“可难为妈妈了,这半天的时间便打听清清楚楚的。”
张妈妈叹了口气道:“大少奶奶,这些都是明面上的,随便找个积年的奴才问问都能知道,可是老奴听了心里就有些揪着,这密密麻麻的像张网,大少奶奶往后为难的地方恐怕多了。”
“妈妈,哪里就有什么为难的了,如今咱们且守好咱们这个锦绣阁就,关了门只管安安静静的过咱们的小日子就行。”乔锦书笑道。
主仆们正说笑着,小丫鬟翠玉在外禀报:卢妈妈来了。
卢妈妈是清扬园的管事妈妈,顾瀚扬的乳娘,深得顾瀚扬的敬重和信任。
乔锦书听了便道:请妈妈进来,湘荷忙打起了喜鹊登梅的枣红色软帘。
一个年近五十,身着棕绿色通花暗纹襟边袖口绣着玉簪花的斜襟大褂,褐色撒花夹裙,面色沉稳,不苟言笑的妈妈走了进来,上前给乔锦书行了个福礼。
乔锦书端坐受礼微微欠身道:妈妈免礼,妙笔给妈妈搬个杌子。
卢妈妈躬身辞谢道:老奴还有事,不敢领坐,又指了身后捧着个红漆盘子的小丫鬟接着道,这是今日早起大少爷吩咐的,说锦大少奶奶年纪小,身子弱还需多多调养,嘱老奴煎了这药伺候着。
乔锦书如花般的唇瓣微微上翘,葱白的手指抚过那粉彩瓷碗,轻轻端起喝了道:这药甚苦。
卢妈妈见乔锦书并未迟疑便有了几分欢喜躬身行礼告退。
“谷雨吩咐下去,姨娘们和阁里的下人都明日见吧,今日起得早些,有些累了,现在去歇息会,张妈妈陪我进去吧。”乔锦书有些懒散的道。
进了里间暖阁张妈妈担忧的望着乔锦书,乔锦书清浅一笑道:“妈妈担心些什么,不过是一碗避子药罢了。”
“依姑娘的年纪喝上两年原是极好的,只是,这药若是用得不好也是极伤身体的,不如咱们自己备着吧。”张妈妈凝神半晌道。
“既是大少爷吩咐的,又是他的人煎的,想来他有考量的,咱们倒不必画蛇添足,叫妈妈进来不过是想嘱咐妈妈一句,这事不用告诉谷雨她们,免生事端。”乔锦书低眉道。
张妈妈恭谨的应了。
桃红兴冲冲地的进了瑞雪阁,也不叫小丫头自己打起软帘便进了秦暮雪起居的东次间,秦暮雪正倚在美人榻上看书,见了道:什么事,你这般高兴。
桃红行了个福礼道:咱们在锦绣阁的人来报,卢妈妈送药过去了。
秦暮雪听了,眉眼处带了深深的笑意,放了书起身,有些不屑道:我道怎样的呢,也不过如此。
“是,如今这满清扬园可只有咱们瑞雪阁从没有送过药呢;想来爷对大少奶奶还是极爱重的。”桃红欣喜道。
“表哥平日虽言语少,心里还总是念着青梅竹马的情分的,只是我这身体不争气罢了,打小的就是药养着。”秦暮雪幽幽的道。
桃红上前扶了秦暮雪到炕上坐了道:“那陈大夫是极有些名声的,我看大少奶奶最近精神好了许多,想来总会好的。”说完低头的瞬间自己眼里闪过莫名的欢喜。
秦暮雪听了也欢喜起来,道:表哥极喜欢荷蕊莲子粥你下去自己看着好好的煮了。
桃红应了退下,秦暮雪看着桃红的背影嘴角微弯,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顾瀚扬听着管事们回话,想到那小东西疼得脸色惨白,仍倔强的咬了唇不肯出声的样子,就有些走神。
自己念着她尚未及笄原也不打算这么早要了她的,但她要是不过了这关在府里的日子肯定不好过,便想快些做完了,谁知那小东西倒拧手拧脚的,谁个到了自己床上不是柔顺着奉承,自己一时上火只怕最后有些重了。想到这嗓子便有些发紧。
清风见顾瀚扬蹙眉,想到这几日爷腿疾犯了,只怕是疼得厉害,便道:爷,可是疼的狠了,要不要请了陈大夫来看看。
“如今锦绣阁现住着位大夫呢,哪还用外面请呢。”明月嬉笑道。
清风便瞪了明月一眼。
顾瀚扬倒不以为意道:“去锦绣阁。”
进了锦绣阁,丫鬟们在院子里洒扫,见到顾瀚扬都蹲身行礼。顾瀚扬进了屋,没看见乔锦书,只有紫蝶和妙笔在外间做着针线便道:你们大少奶奶呢。
紫蝶、妙笔忙放了针线蹲身行礼道:大少奶奶有些累,在屋里歇了。
顾瀚扬转进进了里间暖阁,见乔锦书粉扑扑的一张脸枕在海棠花的枕头上睡得正香,想着自己忙了大半天,又挂念着她,她倒好睡,便走了过去重重的往床边一坐。
乔锦书本就是浅眠的,旁边有了动静便马上醒了,睡眼朦胧只见倒是顾瀚扬便软了声音嘟哝道:“爷,那药真苦。”
顾瀚扬听了忖道,想来这小东西是知道是什么药的,如此抱怨便是不喜了便冷了脸道:“不愿喝?”
乔锦书听了一个愣怔,知道自己触了顾瀚扬的逆鳞,心里不由得苦笑,恨自己这起床时说话便不经大脑的毛病,便柔声道:“爷,锦儿就是觉得药苦。”
说着看见顾瀚扬蹙了眉,左腿抽动了两下。
多年大夫养成了习惯,促使乔锦书立即起身蹲下去看顾瀚扬的左腿,触手有些凉,轻压脚踝,顾瀚扬便抽了一下,知道是有些疼了。
看着顾瀚扬那张如雕刻般冷峻的脸心里就有些怕,便小心翼翼的道:爷累了一天,妾身有个药方泡了脚松快些,可好?
顾瀚扬点头。
乔锦书自己取了药吩咐谷雨煎煮,又吩咐妙笔去煮茶。
妙笔奉上茶,顾瀚扬见用的是青花茶盏倒也清新,便端了起来,见不是自己素日喜欢的云雾茶,便蹙了眉道:“卢妈妈没送茶叶来吗?”
乔锦书见了忙柔声道:“爷,那脚若寒凉,寒气便易从脚入了身体,极是不好,如今这个可去寒气,云雾茶泡好了。”
顾瀚扬见紫蝶又捧了茶进来,乔锦书又殷勤伺候脸色便缓了些,喝了。
谷雨端了盆热气腾腾的水进来,乔锦书让她放在炕前便蹲下去试水温,那水极烫,烫得乔锦书忙双手抓了自己的耳朵抽气。
顾瀚扬看了有些好笑便道:“试水温你叫丫鬟便是,自己动手做什么,可是烫了。”
乔锦书摇头道:“她们哪里知道这药需要哪种温度正好,便得我自己试了才行,我吩咐过谷雨,凉了一会的,不是刚开的,不碍事。”
过来片刻又蹲下试了才道:“爷,现在正好,水有些烫,您要忍了才好。”
谷雨蹲下去帮顾瀚扬掀起长衫,挽了裤腿,顾瀚扬便把脚放了进去。
那水还是极烫的,见顾瀚扬放进去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乔锦书便瞪大了眼看了他一眼。
顾瀚扬见了心里好笑,这些许的温度自己哪会放在眼里,只垂了眼装做没看见。
乔锦书心里腹谤,果然的皮厚。
见顾瀚扬额前已微有薄汗,便吩咐谷雨帮顾瀚扬擦了脚平放在炕上,自己上了炕,细细的帮顾瀚扬按摩起脚底来。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乔锦书已经脸色绯红,额头上也冒出细微的汗珠,顾瀚扬见了便道:“你让丫鬟们按吧。”
乔锦书听了头都不抬,手里还是在不停的按着道:“没有正经学过穴位按摩的人是不能在患者身上动手的,那样对患者是极不负责的。”
顾瀚扬听了心里一动,见那小东西绯红了一张脸,只是低头认真的按摩着,对周遭的事物全不在意,嘴里只是下意识的回答自己,心里不由得觉得暖暖的。
也不知怎的,便放软了声调解释道:“那药是你师父的方子,喝了不伤身体的。”
乔锦书诧异的抬头,难得的见了顾瀚扬脸上些许的柔和,心里不知怎地也有些欢喜,想着天长日久的,两人之间还是尽量别留些刺的好,便也笑道:“爷,锦儿小时得过一场大病,喝了许多药,从此便极怕苦,再说锦儿尚未及笄,那药喝着对锦儿也是极好的。”
顾瀚扬听了便默不作声。
一时晚膳毕,喝了茶,顾瀚扬便起身去自己内院的书房养拙斋,走了门口又吩咐张妈妈道:“给爷留门。”
张妈妈欢喜的应了。等顾瀚扬走了,忙着进来禀了乔锦书,乔锦书听了心里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