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爱美人妾爱钱-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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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喜的日子,自然要盛装出席,大红色缎面白狐皮小袄,大红云锦盘扣直领对襟褂子,领口袖口都绣着折枝腊梅,石榴红棉裙。长长的青丝挽着梅花髻,云鬓紧致,珠钿疏落,眉不画而翠,唇不点而红,娇稍似出水芙蓉。
子衿打开脂粉,要往她脸上抹。
何轻语躲开她的手,道:“不用了,这样就很好。”
“胭脂香粉污颜色,淡扫娥眉最相宜。娘子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言庭羲走了过来,不吝词汇地夸奖何轻语。
何轻语假装没听见,低着头,往手腕上套镯子。
绿穗上前去伺候言庭羲。
“大清早的,谁惹她不高兴了?”言庭羲小声问道。
绿穗偷偷瞄了一眼何轻语,无声地道:“起床气。”
言庭羲勾起唇角,露恍然大悟的微笑,点了点头。一时梳洗完毕,用过早膳,两人就去给太妃请安。
“用过午膳,略坐坐就回,别太晚,早些回来。”太妃别的话都没说,单单叮嘱了这一句,那夜的刺杀让太妃心有余悸。
“是。”两人齐声答应,辞别太妃,出府门,上马车往何家老宅去。
四匹马驾辕的马丰宽敞舒适,床榻桌柜,茶点瓜果一应俱全。言庭羲上车就斜躺在宽榻上,靠着软软的锦垫,手枕着后脑勺,一副轻松惬意的慵懒模样。
何轻语靠在车厢边,撩开窗帘一角,静静地看着外面的景色。马蹄踏在青石路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平稳地向前行驶。
“语儿,喝杯茶。”言庭羲向何轻语献殷勤。
“谢王爷,妾身不渴。”何轻语礼貌而疏远地道。
“那就吃片橘子。”言庭羲把剥了皮的橘子递给何轻语。
“谢王爷,妾身不喜欢吃橘子。”何轻语的语气平淡没有起伏。
“香蕉很甜,尝一个好不好?”言庭羲掰下一个香蕉。
“谢王爷,妾身不喜欢吃香蕉。”何轻话还是那种拒人千千里之外的口气。
言庭羲眸光微闪,问道:“语儿,你喜欢吃什么?”
“谢王爷,妾身不想吃任何东西,王爷不必劳心费力照顾妾身。”何轻语垂下眼睑,声音依旧淡淡的。
言庭羲盯着何轻语,黑眸闪亮,看着妻子娇稍的容颜,“语儿,我是你的夫君,照顾你是我的责任。”
“谢王爷,妾身可以照顾自己,为劳王爷在百忙之中,还要抽出时间来照顾无关紧要的妾身。”何轻语低垂的眸底流露出深深地恨意,这个男人太过恶,利用她也就算了,他还想要她的心。
无关紧要!
言庭羲皱紧了双眉,刚要说什么。突然车轮象硌到了什么异物,腾地跳了起。何轻语不曾提防,身子没坐稳整个人向后倒去。言庭羲怕她撞到头,伸手搂住她的纤腰,想帮助她稳住,谁知那车夫又拉停马,惯性的作用,两人都没能稳住,向前冲去,重重挥倒在车内。
“哎哟!”何轻话一声低呼。
“撞到哪里了?”言庭羲扶起何轻语,着急地问道。
“鼻子。”何轻语捂着鼻子,泪水不由自主就流了下来,“好痛!”
“让我看看。”言庭羲拉开她的手,仔细看了看她红红的鼻子,“还好没出血。”
车夫撩开车帘,全身颤抖地缩成一团,趴在车头,磕头认错:“王爷,王妃,路上有块大石头,小的没有留意到,害主子受惊,请主子责罚。”
“二十板子,回府后,自个去领。”言庭羲冷冷地道。“是。”车夫磕了个头,放下车帘,马车重新上路。
“你可以松开你的手了。”何轻话抽了几下,都没能把手从言庭羲的掌中抽出,脸一沉,冷冷地道。
“语儿,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在气什么?”何轻语冷淡的语气里带着敌意,让言庭羲十分不解。
“王爷言重了,妾身是什么身份,妾身口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女,无依无靠,活该被人利用,被人算计,怎么敢生气?怎么敢生位高权重的汾阳王的气?”何轻语咬着牙,把带着怨气的话从牙缝里挤出来,她本想忍住不说,可终那股气堵在胸口,难受到极点,终是忍不下去。
言庭羲被何轻语的一番话说的面色阴沉,半响,才道:“语儿,在你心里,我是那种卑劣到会利用自己妻子的男人?”
“不是卑劣,而是人心使然。”何轻语冷笑,“我并不怪你利用我,算计我,但是,请你不要在利用我、算计找的同时,还幻想得到一些你不应该得到的东西。言庭羲,做人不该那么贪心的。”
言庭羲眸中闪过一抹痛色,张了张嘴,他要解释,可是马车停了下来,何府老宅到了,只好将到嘴边的话收回,另找机会再解释。
“请让让。”何轻语收敛了脸上的怒容,扯了扯嘴角,佯装起开心的表情,她不能让那些关心她的下人担心。她撩开车帘,就看到了笑脸相迎的芷婷、青稞和蓝秣,由她们搀扶着下了马车,往府门走去。
何方率何家近百名下人在府中恭候,行礼道:“奴才(奴婢)见过小姐,见过姑爷,小姐金安,姑爷金安。”
何轻语扬起唇角,露出真正愉悦的笑客,在这里,她不是汾阳王妃,她是何家的大小姐,抬了抬手道:“大家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下人们簇拥着何轻语和言庭羲从正厅前绕过,穿过井堂,走过垂花门,前往祠堂给何旭然和徐琳上香。就算府中没有主子居住,何宅内收拾依旧干净整洁。
言庭羲下跪磕头上香,道:“岳父岳母放心,小婿一定会好好照顾语儿,和她恩恩爱爱,白头到老的。”
何轻语蹩眉,可恶,这个男人连死人都要骗!用眼神割了他一刀,抿了抿唇,上前磕头上音。
给何旭然和徐琳上完香,两人回到正厅,何方率下人再次行礼。何轻语见到了南京城外几个庄子里的庄头,询问他们在路上的情况,又交待他们回去时,要更加注意,不要滑倒摔伤。对大家说了几句勉励的话,就开始发红包。
管事、庄头都是二十两的银元宝,其他人是十两的银元宝,都用金线荷包装着,荷包的花色、或样各不相同。光给银子,只会说主子大方富贵,可这样贴心的给每人都准备好上等荷包,就让大家觉得主子待他们是上心的,不只是拿银子打发他们,主子很重视他们。
“谢谢小姐,谢谢姑爷。”众人诚心诚意地道谢。
“不用谢,都是应该的,这一年辛苦你们了。”何轻语笑道。
“不辛苦,这都是奴才(奴婢)份内之事。”
“小姐,姑爷,已备好酒席,请入席吧!”何方家的上前道。
何轻语点头道:“好,入席。”
用过午膳后,何轻语依例坐着软轿巡视何宅各大院落。言庭羲没有同行,说是要到书房看书。何方陪他前去,进了书房,待婢女奉上热茶,言庭羲问道:“方叔,这里说话是否方便?”
何方人老精,一听这话,就知道言庭羲接下来要说的话,不方便让旁人听去,道:“姑父请稍等,待老奴吩咐一下。”转身出去,召来几个人守在了书房四周。
“不知姑爷有什么话要吩咐老奴?”何方进来道。
“方叔请坐。”言庭羲客气地道。
“姑爷不必客气,老奴站着就好。”何方半躬着身子站在言庭羲的面前。
“如今朝堂上的格局,方叔多少应该知道一些,不知道方叔对此有什么想法?”言庭羲问道。
“请恕老奴直言,老奴只是平民百姓,谁当皇上,老奴都没意见,只要太平就好。”何方实言相告,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老百姓对谁当皇上没多少意见。
言庭羲点了点头,不再拐弯抹角,道:“年后,我父王母妃要离京,我想请方叔动用何家的势力保护他们的安全。”
何方低垂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道:“姑爷说什么,老奴不明白。”
“方叔,如果何家没有一定的势力,东瀛酒楼里那些食材是怎么来的?”言庭羲盯着何方,目光如炬。
“姑爷,有钱能使鬼推磨。”
“就算有钱,也未必能买到那么新鲜的食材,尤其有些东西只有东瀛本土才有,朝中的海运船中并没有这些东西。对此,方叔又要做何解释?”
“姑爷,海上有和船,老奴是花大价钱跟他们买的。”何方就是不承认何家还有隐藏起来的势力。
“语儿为什么不知道有这暗中的势力?”言庭羲换了种问法。
“小姐还未满十八岁,暂时没有……”何方惊觉失言,已然晚矣,老脸满是懊恼。
言庭羲勾起唇角,眸中闪过一抹阴谋得逞的笑意,道:“方叔,如今汾阳王府和何府唇齿相依,还请方叔助我一臂之力。”
何方抬头直视着言庭羲,道:“王爷,突然待我家小姐这么好,是不是因为发现我家小姐有利用价值?”
第六章
何方的话一针见血,称呼也由姑爷变成了王爷,是疏远,是嘲讽,是防备,更有着对言庭羲冷落何轻语三个月的不满。
“何家的势力在方叔故意让十七,不,绮儿去语儿身边时,我就已经有所了解。”言庭羲直视何方,目光清澈,神情担荡,“朝堂上的争斗日益尖锐,王府内眼线密布,可是皇上仍旧对我不放心,在醇王府和三皇子同时上旨请婚的情况下,却把语儿指给了我,皇上的目的不言而喻。以皇上多疑的性格,我若是欢天喜地接受了这个指婚,皇上不但不会满意,反而会更加忌惮找。冷落语儿既是为了保护王府,也是为了保护她。”
言庭羲说出了大部分事实,但是这显然无法取信何方,他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怀疑,沉声问道:“既然如此,王爷为何突然改变态度?让我家小姐身陷险境。”
“我的风流名声和语儿的绝色容颜,这样的谎言根本不会有人相信,皇上能容忍三个月,已是极限。而且不止皇上欲除我而后快,醇王、酝王同样嫌我碍事。他们要逼我出手,只有这样他们才有理由铲除汾阳王府。他们为了逼我出手,不惜将语儿拉入险境。”言庭羲黑瞳微眯,闪过一抹冷冽寒光
,“既然虚与委蛇已经没用,我就给他们致命一击。只是要同时对付这么多人,我的人手不足。方叔,我需要你助我一臂之力。”
“王爷,何家的势力只在民间,并不涉及朝堂,不让上位者觉得何家是一个威胁,既是生存之道,也是何家历代家主秉行的原则。”何方语气稍顿,“王爷,何家这点小小的势力只怕帮不了王爷的忙。”
言庭羲挑眉,问道:“方叔,当何家家主面临生命之危时,是否还会秉行这项原则?”
“王爷这是在拿我家小姐的性命威胁老奴?”何方冷冷地问道。
“不是威胁,而是事实。”言庭羲直视何方,“方叔,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何方久久不语,半响,长叹一声道:“王爷,这事太重大,老奴做不了主,还是请小姐来做决定。”
何家这一代只剩下何轻语,虽然她还没到何家家规规定接任家主的年龄,但是要动用何家暗中势力参与朝堂争斗,必须要得到她的同意。
派人把何轻语请进书房,何方把画情原委一说。何轻语胜色凝重,何家能屹立数百年不倒,改朝换代也不受影响,都是因为这份不显山,不露水、不引起上位者忌惮的势力。现在要把这份势力由暗转明容易,可是等事情了结后,若是失败,性命不保,也就不用多说。若是成功,由明转暗却艰难。暴露的不仅仅是何家势力,还把何家推到了风口浪尖,数百年的基业有可能毁于一旦。
何轻语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摒息片刻,缓缓地呼出去,睁开眼睛,眸光炯亮,“让父王母妃离京,调走他们的人手,太危险,我们不需要冒这个险,我们可发用其他的办法。”
“什么办法?”言庭羲问道。
“王爷,如果边境不平静,皇上会派你带兵出征吗?”何轻语挑眉问道。
言庭羲轻拍额头,真是该死,他和幕僚们都太过关注问题的表面现象,居然忘记了兵法中“围魏救赵”和“调虎离山”之计。放下手,扬起愉悦的笑容,看向何轻语的目光如同看着一个价值连城的珍宝,诚心道:“语儿谢谢你的提醒。”
何轻语垂睑,避开他的灼热目光,淡淡一笑道:“王爷容气。”
何方长舒了口气,小姐这法子好,既不用动何家的势力,又能化解汾阳王府的危机。
时辰已经不早,言庭羲又急需回府安排,两人便辞了何方,出宅门,上马车回王府。
一上马丰,何轻语就倚在靠垫上闭目养神,任由言庭羲笑得象个傻瓜似地盯着她看。
“语儿。”
“嗯。”
“语儿。”
“嗯。”
“语儿。”
何轻语睁开眼晴,看着言庭羲,唇边扬起一抹假笑,尽力用比较平和的话气问道:“王爷叫妾身有什么事?”
“没事,就是叫叫。”言庭羲痞痞地笑,清亮的眸中荡漾着万千柔情,“语儿的名字真好听。”
真是闲得无聊。
何轻语不满地横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