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两银子买来的夫君-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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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娘听刘子的话,怎么想都回不过味来。怎么比试下手劲对方就要亏正要出口询问,媒婆就说话了。
“屠娘,我看刚那人比你高出一个头,还怕他力气比不过你?听我的,先带回家。天也不早了,我们赶紧给了钱出城门雇车回家。”
屠娘一听,也是这个理,反正今个横竖也就这一人要卖,她选不了,也不想空手而回。就道“那,多少钱?”
“我们老板说了,这个数。”刘子伸出五个手指头,比给她们看。
“这么贵?”她看着媒婆,很是心乱。拉过媒婆的手侧耳轻道“冯大娘,就二两银子,多了我不买。”
媒婆就知道屠娘这心还没定下来,要价高了她肯定不买。于是轻拍屠娘的肩膀,转身和刘子相互要价开来。
“二两!多的不买。”
“哎哟我的冯姨耶,这么点钱,我们老板肯定不同意。”
“二两!不还价了,小刘你去跟你老板谈谈。”
“冯姨,这事儿不成。就五两,少了不卖。我们家竺玉爷年轻时好歹也是个头牌,这个价太委屈他了。”小刘子弯着腰擦着脸上的汗“真的,之前都是些男人来买,十几两都投出去了,他就不愿卖,还发狠自残。要不是我们老板看他当年也算对小倌店捞了很多银子,他才不会由着竺玉爷呢。”
屠娘想不到这小倌既然有这份遭遇,如此有烈性,且不愿屈伸于男儿身下。同情心噌噌往上冒,正想五两就五两吧。她大不了再多干点活,赚个几年就能把钱给冯媒婆还上。却听到木门声吱呀一声打开,扔出来三两银子。
小刘子被这地上扔出来的三两银子给愣傻了。从地上寻摸着看去就见竺玉爷站在门前背着个包袱,漫不经心道“三两我垫上吧,城门快关,该走了。”
屠娘也跟着愣在当场,不确定这竺玉爷究竟是否在跟自己说话。但循着对方的眼神,确实是望着自己没错,见他包袱都已打理好,如此迅速。屠娘还没缓过劲,这被卖的人。。。。在帮买方垫钱?
还是老辈的冯媒婆率先回神,麻利的掏出二两直接仍刘子手上“卖身契拿来。”
刘子往后腰摸摸,抽出了卖身契,递了过去,弯腰捡起竺玉爷投出的三两银子。数一数正好五两,但他还没会过味,总觉不太对。冯媒婆拍拍刘子肩膀道“姨这就回去了,打扰你了,有事写信给脚夫。”然后带着屠娘和新买来的小倌熟门熟路的从后门走了出去。
刘子闭上嘴,左右看了看,幸好没人。他觉得,还是不要把竺玉爷偷偷藏私房钱的事儿告诉老板。
出了后门,屠娘就越发尴尬开来,后边跟着的人儿,她能感觉到对方的眼神正盯着她的背影打量。弄得她整个背都是僵硬的。她快速向前跑几步,跟上脚劲麻利的媒婆。侧身嚼着耳根子“冯大娘。。。后边这人跟着呢。”
冯媒婆听这话,边走边嚷开来“废话!给了钱不跟着。那你不是亏大了。去去后边去,跟人家联络联络感情。”
她肯定后边的人全都听见了。。。。
媒婆把屠娘往后推几步,让她并肩和这小倌走到一起。屠娘用余光扫对方依然看不出神情的
。欲张口问点什么,却啥也说不出来。
一路无言,气氛显得有些紧张,幸好被一路叫嚣的喊卖声给遮了去。到了城门口,媒婆又是大咧咧一嚷,出了城门。屠娘脸都红的滴出血来,她觉得自己以后再也不想来京城了,免得被城口的官兵认出自己。
媒婆站在马棚前,挑着车算着帐“屠娘,这一路你欠我伙食钱五十文,糖葫芦和茶水钱五文。外加车费二十文,还有二两银子。一共二两七十五文。”
屠娘点头“记着了,回去就先把零头算你,二两我在凑凑还。”
媒婆应声,挑了个跟来时一样的马车,哟呵开来。凑齐了四人后就让大家上了车,屠娘给竺玉擦了快赶紧点儿的地儿,免得刮花他的蚕丝绣衣。拍拍木板,示意他坐过来。
竺玉皱着眉头,站在边上看着那一处窄小木板上挤满了人头。神露嫌情,伸手从袖里掏出一串文钱,递给马夫道“给我一辆舒适的马车。”
马夫得了铜钱赶紧点头哈腰从棚里迁出有遮棚的马车,这车还有专门的车夫赶。在破车前的冯媒婆看到这小倌出手如此阔气,隔着车对屠娘调侃“哟,屠娘,你家相公出手挺阔气啊。”
屠娘从车上跳下来,也不理媒婆的嘲弄,着急问“你要去哪儿?”
“不是跟你回家么?”竺玉上了马车,侧身进去,撩开车帘回。
她以为这人这是要雇车去得别地儿,没想到对方却真是要跟她回家的。略有放心道“哦,我家在烟城。跟马夫说一声就能到了。”说完她就转身坐上了媒婆的破车。
媒婆看着屠娘真是没个眼力劲,叹声又把她从车上拉扯下来“你说你都有夫君的人了,干嘛还做我这破车。”
“嗯?”她被赶下车来,不知如何是好。看着左边这马车,不知该上不该上时,里面的人轻声道“上来吧,这车够坐。”
“去去,快上去。”媒婆推着屠娘把她赶上了车,屠娘转身不放心问“那冯大娘呢?跟我们一起坐吧。”
媒婆一摆手“我就不跟你们俩口坐一车了,回去让人看见不好。你们先走一步回城,一路快点。”
屠娘点头,没想到冯媒婆想得如此周到,是个明事理的人,也就没推拒,掀开帘子进了去。
进去就有些后悔了,这人坐在车棚左面,只能容纳一人。她就只有尴尬的做到右面。俩人面对面,不知说些什么。早知就让冯媒婆也跟着坐进来,免得尴尬。
但还来得及,于是屠娘掀开帘子想让媒婆跟她一起坐上来,却没料媒婆已先走一步,驾着一头老马拖着四个人溜了。她撂下帘子坐了回去,神情沮丧。
“车夫,快点走。”对面的人用手枕着窗沿,拖着下巴轻声道。
“好嘞客官!坐稳咯,走烟城。”车夫嗓子一亮,甩开皮鞭驾着马车扬尘飞起,跑了开来。没半会就赶超过了媒婆的小破车,跑得越发快速。
路有些磕绊,屠娘的膝会时不时的碰到对面人的膝,她对于这种亲密接触有些尴尬。缩回身子斜坐,却不料马车颠簸一块大石头,嗑的她一屁股坐到车底木板上。
哎哟一声,她叫疼。吵醒了撑头熟睡之人,他睁眼就看着屠娘四脚八叉的坐在脚边,伸出手神色淡然的扶起了她,随后继续闭目养神。
屠娘被扶起来,小声道了谢。漂着对方没回应,她老实的坐在边上,跟着闭目养神。希望这时间能匆匆过去。
一睡,就睡到了大半夜,车夫带着车,赶到了最近的野外客栈,买了点吃食,给车棚里的人送了进来,车夫就躺在外面吃。
屠娘接过吃食,和对面的人分了。然后下车进到客栈睡。竺玉不喜与一堆人同睡一屋,他要了被褥回到车上睡,而她自然就留在了客栈里睡。
天亮后继续赶路,花了三日终是到了烟城门口。这一路下来屠娘和对方是半句话都没说,啥也没聊。幸好车夫是个话痨子,一边赶车一边和车里的屠娘唠,弄得她倒和这车夫培养出了感情。和人依依不舍道别后,屠娘站在烟城门口无限感慨。
她转头看看竺玉“进去后,如果有人问起你是谁,你就说是我的青梅竹马,小时候订过亲。但因为战乱和家人失散多年,回来后知晓家人都已离去。所以给我写书信,让我去接你。明白么?”
屠娘也还是第一次和这人说那么多话,还是扯谎连篇的身世。说完后自己都觉得好丢人,也怕伤了对方的心,赶紧补充“我不是嫌弃你小倌出生,只是我们这城是非多,你不也想摆脱过去生活么?”
“嗯,我知道,就找你说的办。”他回,依旧漫不经心,仿佛事不关己。
屠娘点头,深吸一口气,领头走了进去。
☆、第6章 回家
“哟!屠娘,回来啦!几些日子不见,你弟弟可把你找疯了。”路过一卖菜大娘见着屠娘就喊了起来。
她点点头表示回应,脚步越发快速。带着竺玉左弯右绕,走些小路避过乡亲们。但还是少不了被些许人看到。
俩流清涕的小孩在小道里玩耍,见着路过的屠娘,张开缺牙的小口乐呵问“这不是屠娘嘛,身后这个漂亮姐姐是谁?”
屠娘用手拧拧小娃子的脸蛋,却蹭到了鼻涕,往墙上一擦回“没大没小的,边玩去。”
俩男娃跑了开,她就带着竺玉继续前行,转弯时回头看看,只见竺玉板着脸,似乎对刚才男娃们叫姐姐心有不快。她嘴一弯“小孩的话,不必挂在心上。”
“你刚才把鼻涕蹭墙上了。”他道,眉目看着屠娘那俩手指头“那样不卫生。”
屠娘想不到对方居然是为这事儿纠结,她伸出手来看着俩指头上的黑印子,然后随地捡起一块树叶擦了擦给扔了。
“这样行了吧?”她问。
“要用水洗。”他回。
屠娘闭上嘴巴,想不到对方还挺讲究,看来是买了个洁癖的人儿回来,心里有些不太畅快。看对方神情好似嫌弃她脏得很,她忍住不想回击对方在小倌店的干活,这样未免太伤人。
到了家门口,屠娘打开门让竺玉先进了去,然后跑到马家去找弟弟。结果弟弟不在,说是去裁缝店里干活了,于是屠娘让马裁缝的媳妇给弟弟带话,就说自己回来了。这才慌张的跑回家。
她用最短速度回家,就怕对方给跑了。进了大门看人坐在院子里气定神闲的观察者周围。她呼出了一口气。
竺玉看着周围的小房子,冷清的院子,栓了俩只鸡,门窗紧闭。一口井被木板盖上,旁边的厨房里冷锅气躁的。
“就我一人住。你在房里等等,我去弄饭。”她把门栓打开,进去搁下了包袱,就招呼竺玉进来坐,然后忙活着跑到厨房里去做饭。
一锅稀粥熬着,她又从蔫掉的菜堆里挑出几个能吃的,洗净了抄一抄。捞出泡好的酸菜切碎,然后端到了房里吃。
晚饭放到桌上才看到竺玉拿着帕子在凳子上来回擦,完了才坐下。有些不自在的看着周围。
屠娘给他递过缺了一牙口的小瓷碗,里面盛满了稀粥。她道“你多吃点,完了跟我比试比试,免得你说你没力气怪到没吃饱上。”
竺玉心了然,接过小碗拿过筷子。面露隐忍“你要洗澡。”
真洁癖!她甩下筷子沉默几秒,决定不跟此人理论。起身出去跑到厨房里添加材火烧起水来。然后跑到桌前大口吃起饭。
这时弟弟来了,打开大门对着里面就喊“姐,你回来了么?”
屠娘听到自家弟弟再喊,又放下筷子出了去。把自个儿弟弟请进屋来。
弟弟看着桌前正吃饭的面如桃花之男问“他是谁?”
屠娘就解释,照着在城门口的谎言,把自家的弟弟虎的一愣一愣,听后弟弟眼泛光,同情姐夫的遭遇,握着人家的手一脸感激“你还记着小时候的约定,真不愧是个男人。我姐以后就交给你了。”
竺玉不动神色缩回手,往后背擦了擦“这是自然。”
弟弟一听姐姐以后也有着落了,放宽心。又猛然想起这几天找姐姐是要说事的,转身拉着姐姐讲了开来。
说是马家在邻城的一家裁缝分店才建立起,缺少人手,让弟弟去历练历练。把一家铺子撑起来。屠娘听后,舍不得弟弟走。拉着手寒暄半天,又从里屋拿出藏着的一点银两凑给弟弟。说是以防万一,弟弟推攮着硬是不要。让她自个儿留着和姐夫办婚事用。她才终是答应下来。
弟弟跟姐姐聊了几句,冷落了边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姐夫,然后才走。
屠娘转身坐下,才看到对面的竺玉正站着,她招呼坐下道“刚是我弟弟,以后你就叫跟着我叫弟弟就成。”
竺玉点头,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叹声气拿起那碗小稀粥,吃了起来。
屠娘一边大口吃菜大口喝粥,看着对方的竺玉握着小瓷碗那手,青葱白玉,骨指分明,指甲盖都泛着光,握着缺牙的小瓷碗,就像捧着上好的金樽杯。给这碗都提升了一个档次。
再看看这握着筷子的另一手,姿势极其优雅好看,要不是她知道这人在小倌店干过,还真以为是哪家贵族的子弟。这木筷子的尾端因为水洗后一头放在木桶里,尾端受了潮,有些发霉。但被这人拿在手上,就像上好的雕花筷,怎么看都觉得跟平常的筷子不一样。
而对方,喝粥不出声,轻吮细尝缓慢吞下,在夹一口菜吃进。要是不仔细发现,还真看不出来这人吃菜时,都是嘴不碰筷。看来是嫌弃这筷子有些脏。但他极力适应这顿饭食,屠娘是看在眼里的。
哎。。。明儿清早还是给他双新双筷子吧。
饭后,她就赶紧跑到厨房里拎出热水倒倒屋里的大热桶里,把竺玉推到了自己卧房里去等着,然后脱下衣衫赶紧泡进水里洗了起来。
她们这的女人半个月洗一次澡是勤快的,一个月洗一次是应该的。平时只要注意多擦擦身上,还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