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煮天下:十夫九美-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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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您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琉璃,你说啊……呃……你和你那些夫君相处的那么好,有没有什么诀窍?”病急乱投医,兴许琉璃真知道什么她不懂的?
“您跟封扬闹不愉快了?”琉璃诧异着问道。
珑月琢磨再三,不知道话该怎么说,只得说道:“他兴许一时间接受不了吧,毕竟……”
“主子,人都说床头吵架床尾和,您又是主子,担心个什么劲儿?再者说了,封扬也是,长那么丑拿乔给谁看?”琉璃挑着调一脸不屑。
珑月登时闭嘴,瞬间打消了询问琉璃的想法,果然,不是一个价值观群体。
琉璃的眼睛突然转了转,一脸诡异的笑容靠近珑月耳边问道:“主子,封扬如何啊?”
“什么如何?”
珑月一头雾水望着琉璃,而琉璃也一脸贼兮兮的笑望着她,那脸上分明三个大字,你懂的。
轿子晃晃悠悠惹人直犯晕,突然,珑月猛地一把掐上琉璃的后颈推了出去,一边骂道:“给我滚,再满脑袋乱七八糟的,小心我剁了你!”
琉璃冲出轿子,却又撩开一边小帘,笑眯眯道:“主子,夫妻人伦而已,我还生怕主子不懂呢,原来是多虑了。”
珑月一拳落空,眼看宫门快到了,回神整了整衣服。
她是不是该考虑撤销与北莫瑾的交易?不是她不想做好事,只是当事人都不配合,她还要凭白抹自己一脸黑。
……
北瑶国的宣政殿倒也气势磅礴,周遭百鸟朝凤,逐月流云,明有几分飘渺仙境之意,杂糅了皇权在其中,威严中透着犀利。
文武百官按官阶品级站立,珑月首当其冲,与她同一地位站立,同样的凝紫王袍是个看上去俏生生的女子。
那眼中精光乍现,毫不掩饰锋芒,嘴角总是带着一丝不明究竟的笑。昂首挺胸,一副不可一世,不用猜,她应该就是女皇同母异父的妹妹,纳兰珑音。
听着身后百官男男女女参杂的声音山呼万岁,珑月也拱手弯腰行礼,高高在上的纳兰珑馨凤冠上缀着金帘,掩去了几分神色,更显得一派威严深不可测。
做个奸臣其乐无穷 。。
朝堂上多了珑月,百官纷纷侧目,但是纳兰珑馨没有多言一句,只是照本宣科,让众人奏事。
“启禀陛下,臣简之航有紧要的事禀报。”一名身穿绛红色官袍的男子出列拱手道。
珑月低着头,谁说话说什么,其实跟她没关系。
“陛下,盛夏已至,眼看汛期将至,泷河年年改道,去年臣曾提过拨银两修建河堤,敢问今年……”
“朕记得去年此提议已被工部否决,为何今年又拿来议?”纳兰珑馨带着丝丝稚嫩的声音飘荡在大殿上空。
“陛下,去年因未修理河道,汛期时节,泷河改道,以至于数万百姓丧生河水中,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失了良田家园,饿死不计其数。”
珑月已经快睡着了……
“那工部作何解释?”纳兰珑馨问道。
话落,一名身着墨绿色官袍的女子几步出列,弯腰拱手道:“启禀陛下,泷河乃北瑶与宣国的国界,绵延数千里。修堤工程浩大,耗费银两不计其数,且一旦修成,还要年年加固。臣以为,修堤耗费人力财力,几年也未必能完成。倒不如直接拨下银两,让百姓迁离河堤附近安家落户,银两无需多,还能一劳永逸。”
女子一番详尽见解,引来不少官员低声赞同,简之航脸上顿时挂不住,愤言道:“陛下,泷河附近不光有数万百姓,还有驻军上万,百姓尚且能迁,驻军却决不能退让!”
“自然要让驻军一同迁移,泷河本就连年泛滥,屡屡决口改道,形同不毛之地,守它何用?”女子一脸轻慢道。
简之航横眉立目,一副书生气,说出的话却十足大义凛然,“泷河乃我北瑶南界,国土应分寸不让,岂有轻易退让之理?”
大殿中嗡声一片,有人赞同迁移却不愿站出来公然表态,有人赞同修堤却也不敢出来力挺简之航,也有人静观不语做风头草,以免站错了队,而珑月,则享受着昏昏欲睡的舒坦。
而这等事,有多少人执意争执都无谓,最终还得要女皇做主评判。
做个奸臣其乐无穷 。。
“朕也觉得舒倩荣所言极是。”纳兰珑馨沉然开口了,“泷河常年汹涌,河床两岸并不适宜百姓居住,且通航的港口也都在少有的平缓之处。千里修堤虽看似功德一件,衡量之下却是得不偿失。”
简之航一听,也顾不得君臣之礼,急切打断道:“陛下,治水乃是百年大计,万万不能因计较一时得失……”
“那靖王意下如何?”纳兰珑馨直接打断简之航的请谏,显然是他说的话不中听了。
珑月正眼观鼻鼻观心,一个闭着嘴的哈欠打了一半,忽听被人点名,眨了眨噙满泪水的眼睛,直接一拱手利落道:“陛下圣明。”
百官中又是一阵唏嘘,而简之航咬牙切齿看着珑月,撕了她的心都有了,舒倩荣则一脸得意,下巴快要扬到天上了。
珑月微一瘪嘴,纳兰珑馨居然要放弃天堑国界,还有人赞同,那她再有想法不就是没事找抽么?再说了,北瑶国力强盛的非比一般,只要其他国家不再出个像封扬那样的变态,她就算是再做百年昏君,北瑶也不见得就会亡国。
纳兰珑馨几分得意几分高兴,顿时底气也足了,朗声道:“那就这么定了,户部即刻着手清查人数,尽快发放迁移的银两,莫再让水患祸害百姓,至于驻军……”
“陛下可曾想过,若是宣国强越天堑,届时北瑶防不慎防,必遭屠戮。”纳兰珑音终于开口了,昂首挺胸看着高高在上的帝王,仿佛像是质问无知顽童。
“臣……也正是此意。”简之航一拱手,一脸感激望向纳兰珑音。
纳兰珑馨有些不悦,但又没得反驳,索性将烫手山芋扔给了珑月,“靖王觉得安王所言如何?”
而珑月一听这封号,差点没失态一吐舌头,听听这些封号,靖王,就是让你安静点儿,安王……老实点儿!
但是纳兰珑馨可不是要她这个时候安静的,想了想,一拱手道:“陛下,宣国质子还在北瑶,且听闻北莫瑾乃是宣国国君独子,他要是想绝后,尽管来呗。”
做个奸臣其乐无穷 。。
“说得好!靖王果然有我北瑶大国的气派!”纳兰珑馨一拍桌案,满脸的兴奋。
就连她也没想到用这个理由堵纳兰珑音的口,当即拍板,只守富庶港口,其他地域百姓与驻军一同迁移。
珑月只觉得身后如刀刃一般的目光纷纷射来,尤其是简之航,都能听见咬牙声了,忽觉得想笑,原来,做一个奸臣,佞臣,看忠臣气得咬牙跳脚,也挺好玩的。
……
无视身后刀光剑影,低声非议,珑月一边应付着官员的客套,一边踱步出了宫门,她今天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时间尚早,直接在轿子中换了身常服,吩咐琉璃道:“琉璃,我自己去转转,你先回封扬那等我。”
琉璃眼珠子骨碌一转,一脸心领神会拱手道:“主子还请放心,属下明白,定不辱命。”
而琉璃那一副十拿九稳的模样反而让珑月不放心了,微一皱眉,“你明白什么了?”
“主子您放一百个心,虽说封扬凶神恶煞的名声在外,但是为了主子,属下豁出去了。”琉璃一副慷慨激昂状道:“属下今天就算被那个煞神撕了,也必教教他什么叫为夫之道,什么叫……”
珑月登时一脑袋黑线,咬牙一字一句道:“我是让你保护他,别让宫漓尘钻了空子。”
“主子,其实您就是太宠他了,这男人要宠也得有个……哎……主子,您别走啊……”
“琉璃,你要是敢在封扬面前讲你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我就先撕了你!”
珑月扔出一句威胁头也不回离去,其实琉璃这丫头挺懂事的,只是观念多少有些不同,且看她家里一夫两侍就知道。
而琉璃的懂事就在于,只要珑月扔下句狠话,不管是不是玩笑,她都不会触犯。
酷暑正午,珑月贴着墙根可怜的阴凉一路走,穿过宫闱禁地,俨然就是闹市。
太阳虽能晒得人头昏眼花,街上的人却不少,旁边的酒楼饭庄中此时也异常热闹,大街上屡屡飘着饭菜酒香。
而珑月却脚下不停,直接进了个冷清的地方。
谋自嗯嗯啊啊的段子&nb。。
还不到听戏的时候,戏园子里空荡荡的,戏台上也没人,一个小厮正趴在桌上睡得昏天黑地。
珑月找了个角落坐下来,也不招呼更不左顾右盼,只是从怀中掏出北莫瑾给她的那块玉牌随意把玩着。
其实北莫瑾多少是骗了她,说是信枭只认信物不认人,这玉牌上雕着的北字……谁人不知,宣国皇族姓北?
当然,虽说信物如今在她手中,信枭的支出还是宣国负责。
不一会儿,戏园的领班,一个身材略圆的男子悄声上前,微弓腰直接问道:“敢问客人有什么吩咐?”
珑月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北莫瑾根本没告诉过她信枭怎么接头,要不然怎么说改天再聊呢?
而她只是来试试看,北莫瑾的信枭到底有多深。
她曾被小说误导了,所谓信枭,并不是像小说中所写各各武功出神入化四处听墙角,而是就像这样藏身于日常生活中,几乎无孔不入。酒肆茶寮,青楼楚馆,甚至王公府内端茶倒水的小厮,达官贵人身边的宠妾宠侍,都有可能心怀有异。
这些当然是宫漓尘告诉她的,且信誓旦旦说,靖王府中绝不会有他方细作,就连北莫瑾也有力使不出,而事实上,他不就是靖王府中最堂而皇之的卧底么?
“这园子中有多少会唱戏的?我有事要问。”
“有二十余人。”领班稍停顿了下,继续道:“客人若觉得这颇为冷清,不妨去后台逛逛。”
珑月点了点头跟着走,果然,还是跟聪明人打交道最省心,看来她是该再选个人跟着她好办正事,琉璃那家伙……
后台果然不冷清,眼看着午饭时候将过,听戏的客人们就要来了,后台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有那么十几个人描眉画眼,脸涂得煞白,几乎看不出原形。
领班拍手招呼众人停下手中的活儿,聚拢过来,有男有女,居然男子偏多。
“你们各各数通戏词,只消做一件事,将戏词中有风魄二字的句子写下来,人人都有赏。”说着,珑月从怀中掏出两张银票慢条斯理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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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那么一愣,却有一人突然抬起头来,眼眸中居然划过一丝……杀气?
珑月一晃神看过去,只见那男子脸上已经上好了妆,艳丽的妆容之上,刻意勾画的青鸾丹凤直飞入鬓角,或许是她看错了?化妆所至?
领班一边使着些眼色,一边忙不迭准备笔墨纸砚,又派了小厮在外面把守。
众人倒也乖乖的苦思冥想,唯有那个男子,眼前铺着纸,却丝毫没有动笔的意思。
这叫什么?莫不是小说中所说那种艺术家的傲气?不为银两折腰?
但是,那不是古代小说该有的好不好?在这个时代,戏子的地位,也就比那些青楼楚馆中的妓子高那么一点点有限。
珑月没理会他,看着众人苦思冥想,突然有一人提笔开始写,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声,风魄真的就在戏文中?!
然,一人动笔,接二连三有人也开始写,一时间小小的后台飘着墨香,珑月的心情霎时间难以形容。
这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极尽全力压抑着脸上的笑容,甚至攥紧了拳,指甲刺得手心发痛,她不能失态,不能。
领班看着差不多了,开始上前将写好的纸一一收上来,而就在这时,门外把守的小厮突然敲门进来,在领班耳边嘀咕着。
领班点了点头,几步上前,弓下腰在珑月耳边小声道:“这位客人,据说方才戏园外有您的家仆传信,说有位宫大人让您速速回府,相王重病。”
什么?!珑月面色突变,噌的一下站起身来,一把夺过领班手中的纸揣入怀中,转头就走,又回过头嘱咐道:“我只是一时图新鲜来看看,明白么?”
“明白。”
……
珑月脚下生风向着王府奔去,焦急冲淡了方才的喜悦,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苏慕颜病了……病重……
自从闹得不愉快以至于苏慕颜悬梁自尽未遂,她就一直避而不见,她明知道苏慕颜是个心思极其敏感的人,却仍旧纵容自己就当没这回事。
可是,苏慕颜毕竟是她这个身体的父亲,也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唯一一个全心全意对她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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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病了,是她让他伤心了么?
珑月心里仿佛被无数爪子挠着,她跟苏慕颜计较什么呢?这个时代的人,本来就不能跟他们计较太多啊……唉……
时逢正午,珑月跑得满头大汗,终于一步跨进苏慕颜的院子,急切也不顾力道,一把推开了房门。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