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妃的平淡生活-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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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也就比你早两天。”景在心里无奈的摇头,她还是不肯改口叫他景。
“哦。那什么时候回去?”筱雅想起两天前错过的马车,认真想来,当时觉得眼熟还真是没有看错。
“说不定。”景脸上笑着回答,心里那个郁闷。虽然她问的无意,却让景觉得有点不被在乎的感觉。
筱雅点点头不说话了。她很不习惯景看着她一直笑着的样子。
顺着红木长廊东西走向的绕行,高大的林木遮天蔽日,地上落叶铺了厚厚的一层,一路幽深阴郁,一路闻到淡淡的桂花香,却不见桂花树影。庭院尽数隐秘在林木之后,只见点点灰墙红瓦。渐行渐深然后豁然开朗,一片齐腰的花海映入眼帘,灿烂的向日葵花海,有彩菊,有海棠,远处送来湖风,一座棕木房子兀立水中。再远处便是后山枫林。
“好美。”筱雅惊叹,只有两个字能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景会心一笑。风冥和黑猫站在木房子的露台向他们挥手。下人醒眼,忙哈腰沿路回去。
正文 零二六居水上居
筱雅踏过花海,往木房子走近,才发现,木房子下面并不是一个湖,只是一个浅水滩。水很浅很清,铺满彩石,有鲤鱼游悦其中。目测水深不及膝盖。棕木房子伫立在水中,蜿蜒向水中央而去,离地有三尺高,依靠木梯承接环绕而上。
眼前的房舍该怎样形容呢?与自己的想象如出一辙。在水的木房子。四居室,露天过道承接,曲折绵延通向水中央。建一座高高的塔楼,登高而望远,一览无余。房子要四面采光,雕栏画栋,纸窗,画屏,推拉的格子样的门户,要古典到极致。如置身在画中,她的假象中。
“花打理的如此繁盛,房子建筑的这般精湛,请我在这么奢华的地方住下吗?完全不敢相信,真让人惶恐不安……”筱雅惊呆在原地,一步都不敢向前。
“上来瞧过,你再吃惊也不迟啊。”风冥在上面向她招手。
黑猫站在风冥的身边,默不作声的俯瞰她,眼睛是那么的漆黑透亮。
这样真的没关系吗?筱雅捂着嘴睁着大大地眼睛询问景。景抿唇笑。当然没有关系,这里本来就是为你而建的。
景伸手示意她从楼梯上去。筱雅从善如流的点头,拾级缓缓而上。不过是借住几天,她竟如此惶恐。难道俗人也矫情?面对气定神闲,气质出众的他们,她只能手足无措?
站在稳稳的实木板上,一时有种高人一等,与天空接近的感觉。左右四顾,心情既激动又无措。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住在这里,却有两种兼得。隐匿于市野的错觉。房子四面环林,眼前有花海有水潭,水潭清澈见底,活跃着色彩斑斓的鱼儿,倒影着翠绿的金黄的红艳的木叶,湖面就像一个色彩盘。清风拂来,沁人心脾。
屋内的布置,简单却无处不彰显着奢华,精致中还带有轻纱曼妙的朦胧美。空间开阔,木板光亮一尘不染。
“喜欢?”
“非常喜欢。你是不是也住这里?”筱雅已经无法说出拒绝之话。
“没错。我住在往面的那一间。”景遥指窗外直角那头的棕木房子。他指的房子几乎伫立在水中央。
“那我要住哪间?”筱雅兴奋的问。
“紧挨着公子的那间,我们过去看看,你的背囊也放在那里了。”风冥接话。大家移步往更里面的房子去,门口迎出两个漂亮礼貌的丫鬟,啊音和小芬。风冥周到的让筱雅有什么需要尽管跟她们说。晚上他在这里安排了接风宴。筱雅来到自己的屋子,看到房子被布置的一丝不苟无可挑剔,心中不禁由衷的感激风冥和景。同时又忍不住对景抱着深深地歉意。她何德何能让他们这么费心啊。
景难道不责怪她吗?她总觉得自己太对不住他们,景啊,子扬、良玉、贵子、冬雨、清风……她执意的远走。不商量,也没有告别。她是一个缺心眼的人啊。
筱雅被体贴的安置下来。又顾念她长途跋涉而来,风冥和景很快的离去,让她稍作休息。啊音和小芬殷勤可巧的说要帮忙筱雅收拾东西。但被筱雅婉转的拒绝,出了屋外,坐在过道处发呆。
“你说公子和雅姑娘是什么人?”
“我怎么知道?”小芬撑着下巴望着天回答。景和筱雅前后两天齐齐入住风府。对风府的下人来说有点出奇。不是说风府鲜少接待留宿的客人,而是风府后面的这块花海,水潭和房子,都是一个月前着手日夜赶工建造出来的,工程量大时间紧迫。风府上上下下怀着十二分好奇。虽然都知道风少爷好贴近自然,但完全不理解为什么这么突然着急着建什么水上居。要知道这里曾经一片池塘风府的后花园。风少爷可喜欢这里了。但当水上居落成,大家都只有目瞪口呆的份。水上居之别雅精致,让人心生向往。
好吧,现在大家都知道了,水上居不是风少爷自己要住,而是为了接待公子和雅姑娘。可公子是谁他们不知道,但第一眼看到公子,无人心怀忐忑、谨慎尊重。今日见第二个住进来的雅姑娘,啊音和小芬都不禁感觉有点落差。雅姑娘看起来很平凡。
晚上筱雅看到青瓷,心情难掩欣喜,不亚于与景相拥的那一刻的感怀。青瓷却在看到筱雅时,表现的有一丝拘谨,甚至介怀着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才好。青瓷迟疑地叫她雅姑娘。筱雅笑意盈盈很想让她直接叫自己筱雅就好了,不过景在,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任性让他不舒服,便不作多说。
菜肴上了,筱雅看去都是自己喜欢吃的,抬首看着景,一脸感激。主要是上面有一条一看就肥美鲜甜的鱼儿。筱雅瞅着那条喷香的鱼儿,顿时食指大动。风冥见了忍不住取笑两声。果然公子说得没错,她很喜欢吃鱼。
黑猫偷偷撇了一眼景,心道景公子从见面到坐下吃饭,目光一刻都没有离开过筱雅,他对筱雅的宠溺全然写在脸上,他甚至清楚筱雅的喜好?不过,关于筱雅喜好吃鱼,这并不是一个什么难以察觉的事情。筱雅看到鱼一向都是两眼泛光的。
筱雅喝了两口浅酒。景不允许她多喝。离中毒已经过去一年多,景还是小心翼翼的,看不得她多喝。何况她一点都不会喝酒。她一喝酒,就上脸。酒精氤氲出漂亮的脸色。筱雅话儿慢慢变多。
原卓景熟悉这样的她。有她在,不会怕冷场。黑猫也熟悉这样的她。她闷着脸对着他这么多天,现下接连遇到熟人,肯定再也耐不住寂寞了。
他们围坐在屋外,在星辰璀璨下,围着火炉打边炉,吃得热腾腾,火辣辣的。迎面林风趟过浅水而来。远外传来低低的若有若无的笛声,应和着他们的笑声。烛光下的笑靥,美丽的无法修辞。看吧。果然有她在,没有冷场,没有烦忧,没有孤寂,时光是如此的饱满,不舍流逝。
风冥喝多了,终于消停,懒洋洋的向后依着栏杆,开始似听非听的噙着笑意,不再插科打诨。景的目光越来越温暖。风冥觉得真好玩。冷漠如冰的景也会变得温暖。看起来平凡如尘的她,周身充满了不可思议的力量。
青瓷扶栏而立,大快朵颐。几杯酒下去,他的脸色缓和着,目光热切着。前王妃一点都没变,还是如从前那般风趣幽默,那般关怀友善。前王妃又是变了,坚韧又不乏柔美,独立又不失骄傲。被风冥连连追问这一年的生活,她应变的不紧不慢,逗得风冥和大家开怀大笑,她的眼里干净而没有被生活打磨的灰败。青瓷发现她看着王爷的目光带着羞赧。秋波连连,感觉她和王爷对望的场景就想一副美好的画卷。
希望王爷和前王妃快点敞开心扉,接受彼此……青瓷追逐着他们并行缓缓移动的身影。忍不住对着月华开始祈求。
“风公子很健谈,人也很好。你总能交到子扬、风公子这般的好友,真好。”筱雅摇摇头,风冥也是一个不好应付的角色,第一次见面也像子扬那样。连连给她发难,让她一直忐忑的接招拆招。
景不敢苟同的笑。风冥表面上谈笑风生。其实他比任何人都要危险。风冥是一个喜欢将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一个有着非常恶趣味的人。希望她看不到风冥性格阴暗的地方。
筱雅低头浅笑,两人相对无言。夜晚的风清凉沁人心脾,空气中偶尔飘来花香,闻着很舒服。她在饭桌上说了太多,导致现在什么都不想说,只想静静地感受这月色,凉风,和花香。
景又笑了,她没有回头去看他,却可以感觉到他在看着自己微笑。筱雅背对他,纠结的想,他到底怎么了?从见面到现在,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自己,而且还一直宠溺的笑。这样跟他单独相处,会让她感到莫名的紧张。
原卓景离开都城,第二天杨千匀派人来通知杨漓漓,杨漓漓才惊觉。自己的相公跑去找其他女人,她什么都不知道,那种羞耻和愤恨,汹涌袭来,几近冲昏头脑,但杨漓漓很快就镇静下来。
焕儿着急的像盲头苍蝇,围着她打转,只见她只是垂着眼陷入沉思。不管焕儿怎么叫唤都没有反应。
良久,杨漓漓才抬头对通风报信的人说:“回去告诉我爹,我要亲自到原西去,让爹给我准备马车,还有……”杨漓漓示意他靠过来,低声的在他耳边吩咐,随即把他遣走。而后吩咐焕儿收拾东西,一切顺利的话中午她们就出发。杨漓漓咬着唇,表情难堪,但眼神坚定并且带着怨恨。
清风在门后看不到杨漓漓的神色,但听说她要中午出发追赶王爷。清风眉头紧蹙。虽然漓王妃不可能使王爷改变心意,但有漓王妃打岔捣乱,她担心筱雅姐会受到伤害。该怎么办呢?清风默默退出去,往可晖园走去。
晴羽听闻后态度强硬的说要拦下漓王妃。清风劝说让漓王妃去吧。漓王妃打定心意要做的事连她爹杨千匀也劝不住,她们怎么可能拦的下,还不如尽快派人通知王爷。而她自己暗中跟着。
清风离开可晖园,去了一趟中庭,找来冬雨和贵子。
范云别也刚好是这天跟于吟告别。范云别吃过云珍的孩子的满月酒,跟他爹老头汇报了生意的情况,和其他夫人照了面,和并不熟络的兄嫂相处了几天。范云别成功的因为娶妻的事和老头闹翻。老头绝不同意他私自娶亲,或是娶一个连家底都不清不白的媳妇进门。
离别的时候,于吟去送他。云别回来也才几天,于吟感觉很抱歉,没能与跟他促膝长谈。而且于吟经过思量,还是决定隐瞒下筱雅的事,虽然觉得对云别有所愧疚,但于吟认为,只有云别什么都不知道才能无所顾忌,就算面对景哥这样的竞争对手,他也能果敢应付,不言放弃!
不管最后筱雅决定跟谁在一起。于吟都会祝福她的。只是于吟不知道,最后知道真相的云别,败的一塌糊涂,狼狈不堪,苦不堪言。
“云别兄加油。用尽你的全力却争取你的幸福吧。日后成亲时,记得叫上我。”于吟伸出拳头鼓舞的比动。范云别自信洋溢的笑着与他碰拳。
“当然!”云别说罢,挥鞭驱马扬长而去,背影是如此的潇洒,自在。生活在别处的人,总是在不断的赶往和离别之中,所以从不轻易伤怀。
正文 零二七塔楼告白
“随我去个地方。”景站在阶梯上对她伸出手。
筱雅迟疑着伸出手放在他的手心上。从手心上传来的热度,似乎秋天的阴凉气息就此消亡,感觉心头是一阵阵暖意。筱雅低下头看脚下,另一只手提起裙摆。
景稳稳地握着她的手,就像侍卫托着女王的手一样。上了几级楼梯他们来到地势最高的塔楼处。里面亮着烛光,迎着凉风飘荡,明灭生辉。筱雅自觉抽回自己的手,羞赧的道了声谢谢。
握住她的手的喜悦和她的手抽回去的失落形成鲜明的对比,不过也只是一瞬即逝的虚空感而已。比起只是面对一双手的脱离而已,接下来他将要做的事情,可以说是用尽了他所有的勇气,甚至是一生的骄傲。
“白天见这里位置最高,也想着到这里来看看,视野一定更好。我们是要进去吗?”筱雅刻意和他保持距离三尺的距离,筱雅回身问他,就着微弱的烛光和遥远的月色,她辨别不出他墨黑的眸光闪烁下是怎样的心思,只是微微的感觉他有点不对劲。
“原卓景?”筱雅走进他一点喊他。他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垂着眼,似在看她,又不似在看她。
“怎么了?不舒服是吗?”筱雅关切的问。她猜他是不是喝醉了,她可是看到他刚才不动声色的自己灌了很多酒下去。筱雅再往前拉住他的手臂,凑过去仔细的分辨他的脸色。一时之间,两人不觉已经靠的那么的近。
景看着她担忧的打量自己,忍住笑,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腰侧,半搂着,轻启薄唇。幽幽淡淡地问。
“这一年多,你过得好吗?”
“好、还好……”筱雅结巴着。她很懊恼自己不知不觉与他靠的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