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时空的弦-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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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
“本官乃是此地乡府的乡长。你们就不能是偷贼喊抓贼么,哼!”乡长不屑地反驳道。
“那么,大人,我和我爹都不懂武,这里将近千人,您老认为凭一人之力,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到如此却不惊动他人么?就算可以,那么,请大人告诉我,能雇人做的事,我有必要站在此地露面么?”我正视着乡长,不卑不亢地分析道。
“你……你……”乡长手指着我,脸气得通红。“无知孩儿,难道你们就不能雇很多人来,不放心,回过头来确认,然后被本官逮个正着吗?”
我皱着眉,不得不承认,这个乡长想象力相当丰富。不愿与他争辩下去,我默默地转身。
“大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这都只是您老的猜测,请提出证据!再说,乡长未收到通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到,才值得深究,不是么?”瞥了乡长一眼,无视他发青的脸,我走向慕容睿。他神情木然地蹲在一处已经很久了。
在他面前,躺着一对男女,男人侧身挡住女子的身体,背后有一个伤口,从左肩一直延伸到腰部,女人的胸口有一个刀口,手上还抱着个男婴,男婴的脖子上也有一个小伤口。三人的血干渴,可见已是死去多时了。
不经意得扫视了周围,发现男子的左手臂挺直,无名指直直的向着一处。顺着男人的手指出的方向,我看到角落的一个大木箱。我拉着慕容睿退开几步,示意寒打开木箱。里面竟躺着一个八九岁的少年,一身红衣,身上干干净净,没有血迹,无任何伤口,脸色红润,恬静的如睡着一般。
“云儿……”慕容睿喃喃地说着,快步上前,把起脉来。
寒在我耳边轻声道,“……没有气息……”
听罢,我有些黯然。却见慕容睿面有喜色,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木盒,拿出一颗紫色的药丸,喂入少年的口中。不到半个时辰,便见少年手指动了动,有了鼻息。乡长吓得连退几步,脸色苍白如雪,直道:“诈尸……诈尸……”
门口传来一阵喧哗,金州州长来了。
我走上前,向州长简略地介绍了情况,并指出那少年便是唯一的幸存者。期间,乡长总打断我的话,认为我的解释是一派胡言,不可尽信。寒朝他冷冷地扫了一眼,乡长立刻闭了嘴。
说罢,金州州长点了点头,示意他了解聂家的情况了。随即封锁了现场,找来仵作,验明死者身份和死因。一系列处理交代完毕,州长将我们一行人,包括仍昏迷不醒的少年,领进州府安置好。
15莫离弦 慕容篇 噬弦
金州州长把我们带到州府,详细地询问事情的经过。说到少年没了鼻息,却在吞食了一颗紫色的药丸后活了过来。慕容睿解释道,“这是紫金丹,丹药一紫一金,金色为假死药,紫色药丸为解药,是聂家家主多年前所制。这世上除了家主,就只有我手上有这丹药。”
“如你所说,是聂家家主事先让长子服用了假死药,并藏匿在木箱中,才逃过一劫?”金州州长若有所思。“这表明,聂家家主早已预知到今晚的惨剧了。”
州长踱来踱去,沉思着,“究竟聂家跟谁有如此深仇大恨呢?”
“聂家世代从医,救死扶伤,为商后恪守本分,不可能得罪人,更何况与人结仇呢!”慕容睿显得有些激动。
“……那么,现在我们只能等待少年醒来,再作打算了。”州长停下步子,无奈地说到。
这时,一个婢女匆匆跑来。“大人,那少年醒了,但是……”婢女欲言又止。
慕容睿赶忙向外跑去,我们紧跟其后。
来到不远处的厢房,两个官兵把守着门口,见到州长连忙打开门。床上,少年一身的红衣已被换下,白色的里衣显得少年的脸色更为苍白。少年呆呆地坐着,眼神空洞,我们一行人走近他,仍毫无反应。
慕容睿一脸沉重,上前把脉,仔细检查。而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大人,云儿可能是目睹了宴会的惨状,受到巨大的刺激,心智……”说到最后,眼眶一红,他背过身去。
州长大惊,“这可如何是好,聂云是唯一的目击者,这……”
一旁的乡长大声嚷嚷:“州长,慕容家的人这么巧合的在现场,他们一定是犯人。这慕容睿不知道喂了聂云什么邪药,让他神志不清,大人,不要相信他们的一派胡言,妄想开脱罪名!”
我斜眼盯着这位大嗓门的乡长,“乡长大人,这么说的话,您老也很巧合地到达现场,如果我们有嫌疑,那么您老也不能撇清关系,是不?”
乡长的脸涨得通红,“胡说……你,你们别想岔开话题……”
州长听了我们的争辩,开口问到,“慕容一家是受邀赴宴,那么乡长是为何去聂家呢?”
“下官……这个……那个……”乡长支支吾吾,半天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当啷”一声,慕容睿正扶着聂云躺下,一个紫色的袋子从聂云怀里掉了出来,发出清脆的声音。慕容睿一动不动地直盯着从袋里掏出的镯子。
淡淡的紫色,晶莹剔透,在烛光下闪现着异样的光芒,镯子表面似乎显现着似有似无的图案。
回头,发现看见这镯子的人脸色突变。州长大惊失色,乡长两眼放光,慕容睿眼里有着化不开的浓愁。
我疑惑地盯着那个紫色的镯子,这其貌不扬的镯子有啥问题?
“这镯子名为‘噬弦’,据说有灵性,能认主,带上后便不能取下来。传说带上这镯子,百毒不侵,有人说镯子里面有一个藏宝图,也有人说这镯子能使人长生不老,永葆青春……”寒在我耳边低语。
“无稽之谈!”我很不以为然,古人真是迷信。转念一想,“难道,那些杀手的目标是这镯子?”
慕容睿一声不吭,似是默认了。
能认主的镯子,看起来是蛮漂亮的,但是就为了这么个镯子,杀害宴会上数百人,实在不值。瞥见乡长仍直勾勾地盯着镯子,就差没流口水了。“……乡长,您老还没交代,为何这么晚取聂家,所谓何事?”我一步一步地走进他,直视他的双眼。
乡长看我气势汹汹地靠近他,退后了两步,吞了吞口水,一言不发。我仍慢慢地走向他,视线未从他的双眼离开。
“还不说!”我突然大喝道,乡长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我,我说……这个,今天傍晚,有一伙黑衣人来到我府中,给了我几大箱金子,让我对聂家的事一只眼开一只眼闭……我,我知道他们的目标是‘噬弦’,我以为他们只是偷,没,没想到,他们竟然把所有人都杀了……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慕容睿满眼通红,一把抓住乡长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你这个狗官,为了那金子,竟然置我义兄不顾,纵容那些人残害聂家!狗官,我要杀了你!”
州长赶紧让官兵将满脸杀气的慕容睿拉开,乡长吓得直哆嗦,被两个官兵拖去大牢。
慕容睿紧紧地拽着拳头,过了好一会,情绪才平静下来,“州长大人,我想收养聂云做慕容家的义子,领他回去。”
州长看了一眼木偶般的聂云,叹息道:“这孩子的情况也问不出什么了,明天就让他随你离开吧。”
“谢大人!请大人务必找到杀害聂家上下的凶手!”慕容睿恭敬地作了个辑。州长摆了摆手,应了一声。
第二天,我们便带上聂云出发。颠簸了将近一个月,终于回到了慕容山庄。一路上,慕容睿用尽了各种药物,聂云仍无任何起色。
看着慕容睿越来越黯淡的脸,我有些不忍,“爹,让我试试吧。”
他惊讶地抬起头,“弦儿,你想到什么好办法了?”
“我想用催眠术,让他忘记那段不堪的回忆,但是……”虽然学过,但是我一次都没用过,也不知道聂云是不是受暗示性很强的一类人。
慕容睿面有喜色,“弦儿,那就试试,为父已经没有办法了。”说完,立刻拉着我进了聂云的房间。他还真放心,对一个还没到十三岁的孩子说的话深信不疑。
我让所有人都离开,保持室内绝对的安静,且无论里面有什么声响,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我坐在聂云的床边。首先,在聂云的耳边用平静的语气一遍又一遍的轻声说,让他放松再放松。然后,直视着他的双眼,不停地道,“你现在只听到我说的话……只听到我说的话……听着,忘记,忘记你在宴席上看到的……忘记,全部忘掉……”他有些抗拒,神色痛苦,双手抱着头。
我使劲聚集精神,仍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忘掉……忘掉你在宴席上看到的……忘掉……忘掉……”逐渐地,他放弃了反抗,双手垂下,眼神有了一丝清明。
“现在,你觉得很疲倦……很疲倦……闭上眼……闭上眼……你慢慢睡着了……慢慢睡着了……”
聂云渐渐闭上双眼,倒在床上,呼吸平稳。
我吁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过半个时辰,就累成这样,催眠术果然很消耗精力。拖着疲惫的身体,我挪到门口。
一直在外面守着的人立即围向我。慕容睿想冲进房里,我拉住他,“聂云刚睡下,你晚点再进去……”还没说完,我便支撑不住倒下了,眼角瞥见两个身影奔向我。
16莫离弦 慕容篇 云儿
悠悠转醒,睁开眼,凌的睡脸近在咫尺,长长的睫毛,眉毛微微皱着,似乎睡的很不安稳,侧着身,紧握着我的手;绝托着下巴,在不远处的桌上瞌睡,头一点一点的。抬头望了望,天才刚亮,我竟然晕睡了这么久,该有五、六个时辰吧。
“……弦……”耳边传来低低地呢喃。正欲伸手摸平那皱着的眉,凌一把抓住我的手,猛地睁开了双眼。
我愣了愣,笑了,“早,凌!”
“……早……”凌怔怔地盯着我,忽地手臂一伸,拥我入怀。“……弦……”
“怎么了?”他的脸埋在我的肩窝里。
“……”凌紧紧地抱着我,温热的气息引得我脖子有些发痒。
“咚!”绝的头滑下手臂,撞到桌面上。他先是迷茫地睁开双眼,揉了揉额头,似乎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转头瞧见我,瞪大眼睛,跳起来,疾步过来一把扯开凌,扑向我。
“弦,你终于醒了,呜呜呜……你晕睡了这么久,我好担心啊……呜呜呜”绝仰着头,一双通红的丹凤眼眨呀眨的,一脸夸张的哀怨神情。唔,好可爱啊!
忍不住在绝的脸上亲了一口,才想起古人注重礼节,尊崇“男女授受不亲”的原则,有些埋怨自己一时冲动。却瞥见绝摸着刚被我亲过的地方,傻傻地笑着。逮到我偷看的视线,绝的丹凤眼向上一挑,眼里闪着璀璨夺目的光芒,魅惑人心。我的脑袋立马当机,呆呆地看着这绝色容颜慢慢地贴近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喷洒在我脸上的鼻息。
突然,绝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然后被凌拽着衣领扔下了床,在床下一动不动。
我尴尬地跳下床,看了凌一眼,却见凌的眼底闪过着一丝懊恼,而后他递给我一杯温水。
接过杯子,道了声谢,盯着地上的绝:嗯,这就是传说中的点穴功夫?
看了看凌,他悠闲地捧起一杯茶,慢慢地品着;再看了看绝,天刚亮,地上还是蛮冷的。硬着头皮扯了扯凌的袖子,朝绝那边努了努嘴。
“哼!”凌撇过头,甩开我的手。无语,凌竟然也会闹别扭。我无奈地向绝丢了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绝哀怨地朝我抛了个魅眼。呃……
回头瞧见凌侧着头向我靠了靠,我疑惑地盯着他,他瞥了绝一眼,又向我靠了靠。叹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在凌的脸上印了个吻,他得意地一笑,顺手解开绝的穴道,拖着僵硬的绝出去了。
我望着天:古人的小孩都这么早熟的么?
刚梳洗好,慕容睿便遣人来叫我。
“弦儿,为父打算收养云儿为义子,以后他便是慕容云,你这个做姐姐的,要好好照顾他。”慕容睿轻敲着桌面,淡淡地陈述着他的决定。
“爹爹,弦儿知道了……那么,爹,让云儿继承慕容山庄可好?”聂家经商多年,虎父无犬子,相信聂云,不,慕容云加以时日一定能把慕容家经营的很好。
慕容睿有一瞬间地愕然,很快收起了情绪,“弦儿……你不愿意继承爹爹的生意么?”
“爹,弦儿对经商不感兴趣,再说,女儿家抛头露面也不方便。云儿从小在聂家,对经商熏陶要多些。好好地栽培他,往后必定青出于蓝。”交给我,不过几年就得交给云儿,还不如一开始就给他。何况,我还想继续过我的逍遥日子呢。
慕容睿沉默了许久,神情有些黯然,“……既然弦儿志不在此,为父也就不勉强了……我累了,就这样吧。”
我默默地退了出去。这样对慕容睿,对我,对慕容家都好,不是么。
走向慕容云住的云若轩。不知他的情况如何,我有些担忧,毕竟他是我第一个使用催眠术治疗的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