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帝歌-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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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顷刻间,齐刷刷的盔甲的声音,恍惚有无数的刀光剑影,我看不到哪一个才是属于白胜。
我,还是舍不得你犯险。
大秦帝歌 【卷一】 吹皱一池春水 第三十四章 惊变
天色正当曦微,有一根白线出现在了山的背后,可反观当空,黑影沉沉,丝毫未见黎明。
这就是所谓最黑暗的时候了吧。
激越的鼓点突然响起来,震得我的胸腔发出共鸣。
一道白色的身影在高高的祭台上起舞,顺着天光我好像看到了斑斓的面具。这就是传说源自黄帝大战蚩尤的时候上天指引的大傩?
“阿政,这老头跳的不错啊,苍劲雄浑,大气磅礴。”我站在嬴政身边小声的嘟囔。
“阿姊,跟你说了不得对国师无礼,国师侍奉过三代国君,德高望重,且有过人之处。”嬴政一板一眼的教育我。
我伸出手指戳戳他的腮帮子,“阿政,你不能一直面瘫啊,整天冷着个脸以后娶不到漂亮的公主的。”
“等她们都成了亡国之人,我要那公主有何用?”
嬴政语气平淡的叙述,我立刻哑巴了,秦始皇嬴政同学果然霸气外露啊!
“啊!”
突如其来的一声惊呼,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到了祭台。一枝火箭直对国师而去……
鼓点停了,四周一片静谧,好像大家都听到了冰冷的箭矢刺入血肉的声音,正中靶心。
四周突然一片慌乱,赵高独特的声音高吼着保护殿下。嬴政的手攥得死死的,冷着脸立在那里。虽然面部表情没有变,但是我立刻感觉气温骤降十度。
不过我已经没有时间去感受了,我只觉得一股力量撤过来,好像是缠在我腰上的白色丝带顺着祭台的方向笔直的飞过去,我还在愣神的时候,整个人腾空而起,吓得我脸色发白,连尖叫都忘了。
站在台上我才想起来,这我接下来该唱哪一出儿。
“夏初姑娘,记得你的承诺么?”
国师松开了捂着胸口的手,死死的拽住了我的祭祀袍,留下一个鲜血淋漓的手掌印,执着的询问。他手腕上的银丝连接着我的衣袍,他早就知道这一切!
突然我释然了,淡淡的一笑,既然我都能穿越时空,为什么不能相信真的有人可以未卜先知。
腥咸的血腥气弥漫在我俩周围,这时候我才发现那个血咒好像真正的烙印在我身上,我喉头发紧,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夏初姑娘你要记得你的承诺啊!”国师又重复了一遍,我这才反应过来,他不过也是血肉之躯,也会死。慌乱的安慰他不要动,不要着急,免得伤了血管,血液倒流。
“周天子气数已尽,但王气未绝。今老夫以血肉之身血祭皇天后土,祈求天佑我大秦,此战必捷!”
被这一变故惊得窃窃私语的士兵突然气势逼人起来,高举着手里的兵器,重复的吼着“天佑大秦,此战必捷!”
激越的鼓点重新响起来,咚咚的好像心灵催眠。
过了好一会儿,士兵才平复下来,国师做了个安静的手势,转身摘下他的面具,一下子扣到了我的脸上。
这是什么意思,不会告诉我,我就这样被卖身给秦国了?这个意思是说我以后就是国师了?
“请新任国师祭旗。”
“拿左边的酒壶,给酒爵斟上酒……”
国师在我身后轻轻的提点,我顺从的用左手挡住宽大的袖子,缓缓的将酒液注入……东升的日头恰巧升起来,照的眼前一汪清泓,渐渐开始如明镜,我却看不清楚再我自己的脸。
这一刻,我才知道我和大秦的命运绑在了一起。
从这一天起,没有夏初,只有大秦的国师。
像历届的国师一样,没有名字,没有长相,什么都没有。
“阿姊,我会保护你的。”
嬴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我身边,轻轻捏了一下我的手掌,抽出袖子里的丝绢,铿锵有力的读起来。
略显稚嫩的声音传得很远很远,火红的旭日就在我身后,眼前是秦国铁骑,横扫六国的神话。
“上天预示,此战必捷,三月之后,汝等将衣锦而归。”
大秦帝歌 【卷一】 吹皱一池春水 第三十五章 丞相
听着嬴政在我身边念完动员书,我这好像才晃晃悠悠的回过神来,脚下一软就要向后仰去。
“阿姊,小心。”嬴政不着痕迹的托了一下我的腰,“丞相过来了。”
“拜见殿下。”
“丞相多礼了。”
吕不韦站到我们面前,微微一欠身,礼仪做的滴水不漏,丝毫不见有什么逾越的地方。宫里人也传说,丞相八面玲珑,深得赢子楚的信任,两人是亲密战友。
相比赢子楚略显瘦弱的小身板,吕不韦这个卫国大商人倒是长得高大威武。黑色的铠甲让他看起来英气勃勃,剑眉凌厉,眉宇之间杀伐之气不可谓不重。
顿时,一个邪恶的念头闪过我的脑海,说是吕不韦和赵姬,你还不如传言吕不韦和赢子楚呢,君臣多有爱。
想着想着我就傻不拉叽的笑起来,吕不韦叫我我都没听到,还是嬴政悄悄掐了我一下,我才从DM星回归地球。
“国师可是劳累了?在下叫您,您都没听见。”
“丞相言重了,是我失礼了。我不过初出茅庐,以后的事情还需要丞相不吝赐教。”
“哪里哪里,夏初姑娘是天赐之人,能预知未来,甚至有传言说得夏初,得天下。”
一听这话,我脸立马就黑了。如果不是戴着这面具,只有这两只眼睛露在外面,估计我这戏就演不下去了。刚刚还说你举止得体呢,现在这叫司马昭之心?
还得夏初,得天下,得你妹啊得。
“丞相说笑了,夏初不过血肉之躯,这言过其实了。”
“国师过谦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三月之后自当有定论。”吕不韦突然话锋一转,称呼我为国师。
谁告诉他我是夏初的?难道这一切都在他监控之中?
我这时候才发现政治的恐怖,我不过一个自以为是的小菜鸟,被卡在历史的洪荒中。
以前我总以为我可以预知历史走向,自然可以抢占先机,比如认识赢子楚和嬴政,比如讨好赵高。可是,知道这一刻,我才发现,在这里我不过也是跳梁小丑。
真以为吕不韦这样的人精会相信什么得夏初得天下的狗屁废话?说不定这个谣言就是他放出去的。什么达官显贵,王公贵族信不信不重要,只要底下的百姓信了就好。可怜我这个还自作聪明以为周天子没有兵力,而且历史书上记载灭周就是花了三个月,以为可以鼓舞士气。
结果,弄巧成拙。
不要说周天子没有军队,前方就是有八十万大军,吕不韦也会在三个月以内赶回来的。
为了证明夏初真的会,未卜先知。
“出发!”
吕不韦突然的转身,抽出腰间的长剑,直指苍穹,一道闪亮的剑弧。
底下的士兵纷纷翻身上马,动作整齐划一,墨黑的长剑高举起,“天佑大秦!”
“天佑大秦!”
看着飞扬起的尘土,我觉得全身的劲儿都被抽空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出的气比进的气多。里衫都被汗水全湿透了,现在一阵风吹来贴在我背上就变成了一片冰冷。
“阿姊!”
“阿姊!”
我想回答嬴政我没事却什么都没说出来,眼前一黑。
归于平静。
大秦帝歌 【卷一】 吹皱一池春水 第三十六章 骗局
“阿姊!”
“阿姊!”
我想回答嬴政我没事却什么都没说出来,眼前一黑。
归于平静。
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是层层叠叠的白色纱幔,如梦似幻。这轻纱薄暮的,我第一反应是难道我怒火攻心又翘辫子了?这次是穿越到了架空?
眨巴眨巴眼睛,我这才看清,原来是我看花了,这白色的根本不是什么纱帐,不过是阻隔外人视线的屏障罢了,房屋的穹顶还是典型的秦汉结构,我这不是还在战国。
走出门一看,原来这里是国师住的地方,忍不住勾起嘴角自嘲了一下。不是卖身给秦国了么,不在国师府你还想在哪儿啊,西安市人民医院?
“国师,您醒了啊?”
跪在门口的小姑娘换口的到快,昨儿我还是夏初姑娘呢,今儿就变成顺口的国师了。倒也懒得理她,由她去吧,反正她也就服这么几个月徭役,以后该嫁人嫁人,该生仔生仔,我何必打扰人家。
“国师,殿下等了您很久了,请跟奴婢来。”
穿过曲径通幽的回廊,我发现嬴政都已经跪坐着歪着头睡着了。
“我这是睡了多久?”
“回国师的话,您睡了整整一天。”
“那殿下而是一宿没睡?”我转身问她,发现她已经跪在了地上,没办法,我也赶紧蹲下来问她,生怕声音大了把嬴政给吵醒了。
“回国师的话,殿下担心您,虽然药师说您没事儿,但是他一直守着您等您醒来。”
每一句前面一定要加的回国师的话闹得我脑袋突突的疼,挥挥手让她给我取个毯子过来。
“啊!”
结果刚到门口,她便踢到了高高的门槛,一下跌倒在地。得,这下子也不需要什么毯子了,嬴政醒了。
“殿下恕罪!国师恕罪!”
我一扶脑门,这孩子活到现在真不容易,还好被分到国师府,不然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单就是这一跤,她的膝盖就保不住了。
“来人!”嬴政皱着眉头,应该是心里不快,有向暴君黑化版转型的趋势。
“阿政,算了吧。她也不是故意的。”说着我使劲的从那姑娘挥手,让她赶紧退下。“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是你不爽就要让你身边的人跟着你不爽?这样不好不好,不是有道明君该做的事情。”
我跪坐在他对面,笑着揉揉他的头发。
“阿姊……”
嬴政刚想说什么,我却笑着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这件事情真的不怪你,这样的结果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你要做的就是做一个好的太子,好的秦王,然后一统六国。阿姊会在这骊山上,看着你,为你祈福。”
嬴政没有答话,只是眼睛里面说不出的悲伤,想来是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挫折吧。
“阿政,你相信丞相说的阿姊能够未卜先知么?”
嬴政吃惊的看着我,眼睛睁得圆圆的,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我轻轻凑到他耳边,“阿姊可以的,阿姊一直坚信阿政能够一统六国,无人能挡。”
说完,也不等他回答,我站起身,“其实阿政信不信不重要,只要秦国的百姓信就好了……”
嬴政一把抓住我缀着银色流苏的衣袖,“阿姊说什么我都信。”
莫名的一阵感动,我弯腰抱住他,“阿政赶紧回宫吧,王子殿下留在国师府是想干嘛呢,你爹还没退位呢,你就想伙同国师的干活儿?”
马车辘辘的渐行渐远了,嬴政还固执的伸出头来对我做口型,我笑着挥手告别,并不回应。但是,我看清楚了,那两个字是,等我。
其实做国师也挺好,虽然是个神棍,至少也是个官方认可的神棍。而且这是个受人尊敬的闲职,不用上朝,不用看文件,连奏章都不用看。而且,还有人给你做很多的新衣服,就是颜色一水的白色。
我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伸直双臂让绿衣给我的整理衣摆。
纯白的丝衣上用银线绣着兰花飞蝶,素雅却又不是华丽。同是银色的滚边,提织的回纹清晰可见。
我抬起手摇了摇袖口缀着的铃铛,“绿衣,这是给牛车的铃铛?还怕我跑了不成。”
“国师……哦,夏初大人,”绿衣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您着不能这样乱说。历代的国师定然有自己的标志印信,这铃铛里坠的便是您的印玺。”
我正弯腰摆弄那白玉雕成的印玺呢,外边就闹腾起来了。
“什么事?青松。”
青松跌跌撞撞的跑进来,难得的慌乱。
“回禀国师大人,咸阳的百姓聚集在了骊山脚下,说是天生异象,秦伐周逆天道,会招天谴。”
“天谴?天谴谁?是秦王还是百姓。我倒要看看是谁能代天行罚了。”
我接过绿衣递过来的斗篷,大步踏出门。相对于光明正大的声讨的,我觉得愚弄百姓的更可恶。
“夏初!”
我刚行到内院外,回廊的另一头突然有人叫住了我。夏初,自从我进了国师府便没有人这样叫我了。
“参见蒙将军。”
蒙恬照旧是一身白衣,却不似我这样的臃肿,将整个人都笼罩在斗篷之下,甚至脸都埋在阴影里面。
书生气质的白衣落落,笔直的站在回廊的尽头,如迎风而立的修竹,那分沙场磨练出来的英气是书生决计没有的。腰间别着一柄纯白的宝剑,和青色的腰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夏初,不要贸然出去。”
我没有回答,只是痴痴的看着他,只因为只有他还固执的叫我夏初,而不是国师大人。我想,只有在他眼中我才是一个个体,而不是为了秦国千秋万代而存在的国师。
“蒙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提起茶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