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一名门嫡女-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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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他们哪刀子般的眼神并未给戒言造成任何心理压力,他明亮的眼神并未因此有丝毫变化。
戒言自小在白云寺长大,心性极为纯善,加上年纪尚小只是不知那些后院的阴谋争斗,今日听见这风轻语三人一同指责风轻晨,他心中不免有些动怒,他刚才去风轻晨院子发现的东西让他相信他们口中之事并非风轻晨所为,而是有人刻意栽赃陷害,而他出于对风轻晨的承诺,又不能开口帮她辩解,这一来,可把性子直率的戒言给憋得不轻,如今她终于让自己开口,方丈住持也点头应允,他哪还顾得上风轻莲几人那刀子似的眼神,念了句佛号便将自己发现的事一一开口道来……
“今日小僧奉住持方丈的话去请这位女施主前来,谁知去了院子里叫了很多声也无人应声,小僧一时情急,担心女施主有何不策,便自作主张推开了女施主的房门,谁知却闻到一股浓郁的迷烟气味,而这位女施主则是昏睡不醒,小僧赶紧将门窗打开散去屋内的迷烟气味,将女施主叫醒,小僧平日有跟寺中师傅学习医术,从而帮女施主号脉得知小僧若是晚去一炷香的时间,女施主便有性命之忧,如此情况,她又怎么可能去做那害人之事?”
上官裕一听戒言这话心中一紧,眼底迸出一道凶光,“小师傅此言差矣,若真如你所说,那她此刻应是一幅病恹恹的模样,岂能如此精神抖擞,小师傅心思纯善,莫不要被这恶毒女子欺骗了才是。”
“上官裕!”风轻晨瞪大了眼睛,望着眼放凶光语带威胁的上官裕,厉声道,“你口口声声说我心肠歹毒,说我设计陷害于你,你又有何证据?试问,你上官裕的脑子就真的如此蠢笨不成,明知我与你势同水火,明知这是场鸿门宴,你还非要来赴约,你当真就如此倾心于我?当真就失了理智不成?”
风轻晨凌厉的话语逼得上官裕哑口无言,风轻晨根本不给他反驳的机会,目光温和的看向戒言,语气柔和许多的说道,“小师傅,你继续说,勿要听那等小人威胁,在佛祖面前大可坦言无惧。”
戒言感激的看了风轻晨一眼,清秀的脸上还带着几分愤怒,他说的本是事实,却被人开口威胁,还是在佛祖面前,这让他感觉自己被人羞辱了,眼中多了几分委屈,倔强的撇了撇嘴,“佛祖在上,弟子所说句句属实,若有虚假死后必下那十八层地狱,永受地狱之火的灼烧,永世不得超生!”
谁也没想到,这小和尚性子如此倔强,竟当着佛祖的面发下这等毒誓,风轻晨眼底闪过几分异色,心底的某些地方被人触碰到,暖暖的,很温暖。
“这位公子,如今小僧当着佛祖的面发下誓言,不知公子可是还认为小僧的话有假?”戒言双眼含怒的望着上官裕,清秀的脸上一副倔强。
上官裕先是被风轻晨一阵厉喝,又被这小沙弥堵得说不出话来,整张脸气得成了猪肝色,颈间青筋高高冒起来,看着极为吓人,空净大师看了他一眼微微摇头,上官裕这三个字被他在心中轻轻划去,此子心胸如此狭小,难成大业。上官裕自是不知,他今日之举令他失去了一个飞黄腾达的机遇。
戒言气鼓鼓的瞪了眼说不出话的上官裕,看着风轻晨继续说道,“方才那位公子所说正是小僧想解释的,想必大家都听说过蔽寺的大还丹,当时情况紧急小僧便将前些时日师傅赐予的大还丹给这位女施主吃了。要是有人不信可以去女施主的房间看看,那纸窗上还有被迷烟管戳破的小洞。”
为了让众人信服,空净大师当即让他师弟空灵带着两个弟子去风轻晨所住的院中查探情况,风轻晨见着自己一直注意着的和尚似乎打算趁机溜走,她给君梦使了个眼色,君梦便悄悄从佛像旁的后门离开。
片刻后,空灵脸色铁青的回来,身后的两名弟子手上压着那名穿着僧袍的和尚,风轻语脸色一变,瞳孔不由得紧了一下。
“空灵,这是怎么回事?”空净大师稍稍皱眉,望着那不停挣扎的僧人,开口问道。
空灵和尚是个火爆脾气,性子直率,被空净大师这么一问,狠狠的瞪了那名被压住的僧人,冷哼一声,瓮声瓮气的开口说道,“这个混蛋竟然想偷袭我,还好我反应快及时把他制住,方丈师兄,我早说过此人偷鸡摸狗的行当做多了品性不良,不能留在寺里,你偏生不相信,依我看来,这次的事八成跟他有关系。”
“戒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此事当真如你师叔所言你对他出手?”空净大师从他那闪烁的神色中已经得知答案,心中略微有些失落,却还是给他个坦白的机会。
戒痴听空净大师这么一问,知道这主持方丈心肠慈善,当即甩开两个制住他的小沙弥,噗通一下跪在空净大师面前,声泪俱下的喊冤,“方丈师傅,弟子是冤枉的,弟子只是想跟着师叔过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弟子纵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跟师叔动手啊!”
“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戒法,戒贪,你们把他抓起来带到刑堂,这事稍后自会查个清楚。”空智瞪了戒痴一眼,示意两个弟子把戒痴带下去,这件事他也看出些眉目,此事必然是一个针对风家的阴谋,其中设计布局错综复杂,可是万万不能将白云寺牵扯进去。
偏偏事与愿违,在两个弟子与戒痴拉扯间,从戒痴怀里掉出一个东西,戒言离得最近,他便弯腰将东西捡起来,打开外面的那层布,他脸色瞬间一变。
不只是戒言,所有白云寺的和尚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戒言手中那件东西,若是平时这也就是一截竹管,偏偏今日这截竹管意义非常,更别说那根竹管上浓郁的气味,这才是戒言变脸的真正原因,这气味,跟他在风轻晨房里问到的迷烟气味一模一样。
空净大师本就为今日之事极为头痛,偏生还在身为白云寺弟子的戒痴身上发现这件东西,如今白云寺若是不想被牵扯进去,放弃戒痴是唯一的方法,何况此事本就与白云寺无关,他更是不用顾忌任何情面。
“来人,将戒痴抓起来,稍后送去将军府,交由风大将军处置。”空净大师心中一动,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厉声喝道。
说罢,几个身形壮硕的武僧过来抓住他往外拖,戒痴这才意识到方丈大师要把自己送去将军府,如今自己落下个谋害风家小姐的罪名,若是送去将军府必定有死无生,他求救的眼神落到风轻语身上,冲她大声喊道:“风…啊——”
戒痴的话还没喊出口,突然,他不知哪来的力气甩开两名武僧的钳制,伸出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眼耳口鼻之中慢慢流出鲜血,双眼鼓得快要掉出来似的,那两个武僧赶紧放开他,他便倒在地上伸腿蹬了几下,便一动不动了。
那武僧赶紧过去将手放在他鼻息前,发现他已经断了呼吸,“他死了。”
一句话,引起了极大的躁动,这人刚才还好好的,说死就死了,这未免太蹊跷!
戒痴的突然猝死,使这件事成了一个迷,他临死前曾开口叫出一个‘风’字,但奈何他并未说完就突然猝死,众人沉默的看着戒痴的尸体,没人开口说话。
风轻晨注意到那个武僧说出那和尚死了的消息时,风轻语紧绷的肩膀似乎松了一下,好似松了一口气般,风轻晨眼底闪过一丝阴鸷,而君梦则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再次回到她身边,她低声让君梦去把那只装着迷药的竹管要了过来。
沉默许久后,风轻晨低声一叹,莲步款款的上前两步,看着风轻莲与风轻语二人,脸上带着几分怒意,“如今看来我们姐妹倒是成了别人算计的对象,二妹妹,三妹妹,你们可还是怀疑此事是我所为?”
她此言一出,风轻莲与风轻语两人脸色一变,她们知道,风轻晨这是在像她们示威,在逼她们道歉,即使明知这件事就是她风轻晨所为,她们不能把她扳倒不说,还得反过来跟她道歉,这无异于是狠狠打她们两人的脸。
尤其是风轻莲,她不仅被毁了名节,脸也变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经过刚才的事她彻底跟风轻晨撕破了脸皮,而现在却要向她道歉,风轻莲紧咬下唇,口中尝到丝丝腥咸的味道,浑身发抖,脸上却还得扯出一抹笑容。
“大姐姐,此事是妹妹莽撞,黑灯瞎火的竟是连错将别人认成大姐姐的模样,险些铸成大错,妹妹无颜面对大姐姐,还请大姐姐责罚妹妹,无论要打要罚妹妹都心甘情愿,还请大姐姐原谅妹妹的无知,勿要因此事伤了我们姐妹之间的情谊才好。”相较于风轻莲的痛苦纠结,风轻语却是聪明了许多,她心计深沉为人自私,深知能屈能伸这个道理,今日她势不如人她便屈就道歉,若哪日她比她势强,就是她狂肆报复之日。
风轻晨一看风轻语那副神色就知道她心中所想,也不在意,她们此生注定不死不休,左右风轻语都恨极了自己,多一点少一点也就无所谓了,“三妹妹果真好口才,之前若是姐姐没找出证据,只怕就不是这等形式收场了,如三妹妹所言,好在未酿成大错。这打啊罚的也就免了,都是自家姐妹,打来打去岂不伤了感情。不过三妹妹下次可得睁大眼睛仔细看清楚了,这人啊,还是得认清楚才行,这话,也不能乱说,孰知祸从口出。”
风轻语咬紧牙关,敛去脸上的恨意,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意,“多谢大姐姐提醒,妹妹知道了。”
“妹妹冤枉了大姐姐,还请大姐姐责罚……”
面对两位好妹妹的道歉,风轻晨接受得极其自然,在别人眼中这是姐妹情深,妹妹做错事险些冤枉了姐姐,而姐姐则是大度的释怀,众人眼中的风轻晨形象瞬间被美化了不少,今日后处处有人说她风轻晨性子温和善良大度,她一跃竟成了帝都名人,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此刻的她眼中看见的是她们的恨,她们的怨,而她则是全盘接收,当她眼神落到上官裕身上时,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上官公子,今日之事我定会求皇上还我个公道,是非曲直相信皇上自有判断。”她这说话的语气极其温柔,但说出来的话却如千里冰雪般,那股冷寒之意直入骨髓。
闹出这么一档子事,这香自然也烧不成了,更何况风轻莲那张脸如今这幅模样,定要立即回府找大夫来瞧瞧,也是风轻莲如今还未瞧见自己那张脸的模样,否则她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冲上去跟风轻晨拼个你死我活,毁容,这对风轻莲而言比杀了她还严重。
她们回到府中时,已经过了晌午,风将军恰好下朝回府,听风轻晨将此事的来龙去脉讲诉清楚后,勃然大怒,当即让管家请大夫来给风轻莲诊治,而他自己则是骑上他那匹宝马,怒气冲冲的去了皇宫。
约莫到了用晚膳的时候才回来,回来后他脸上的怒意已经消了一大半,据他所说,皇上已经下旨将上官裕贬到边关当了个小小的副将,让他这个拿笔杆的人改行拿刀上战场,虽没有直接赐死他,也等于变相的要了他的命。
风轻晨得知上官裕的下场后,勾唇冷笑,别人不知道上官裕的底牌,她可清楚得很,皇上这算盘怕是要落空了,不过这的确是一件好事,对上官裕而言,剥夺了他继承王位的权利,比杀了他还痛苦。
“晨儿,你在想什么呢?莫不是被吓着还没收魂,要不回头请个道士回来给你收收惊。”用过晚膳后,秦氏见着风轻晨独自坐在一旁,脸上表情极为怪异,时笑时怒的,着实有些吓着她了。
风轻晨回过神来看着秦氏那张担忧的脸,心中涌出一阵温暖,伸出雪白的手覆在秦氏的手背上,微微一笑,“娘,我没事!被吓着的是二妹妹跟三妹妹,我只是在寺里睡了一觉而已,虽说有些委屈,不过她们都跟我道歉了,都是自家姐妹,过去了也就算了。”
想到风轻莲跟风轻语两人的处境,她不由得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据大夫说,风轻莲那张脸是轻微灼伤没什么大碍,好生休养个半个来月,也就无碍,最麻烦的是她的眼睛,石灰这东西遇水则发热,若是当时她立马用清水洗净眼睛也就无事,偏生她被灼痛了就一直流泪,还用手去搓揉,如此一来却是伤着了眼睛,虽不致瞎掉,却也落下个看东西模糊风一吹就流泪的病根。
对于风轻莲的下场,风轻晨丝毫不同情,这一切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如若不然此刻自己的处境会比她更惨上百倍,她丝毫不怀疑风轻语的手段,那是绝对的残忍血腥。
至于风轻语,她虽不至于像风轻莲这般毁了名节伤了脸,还险些瞎了眼,但她冤枉风轻晨却是事实,偏生风啸是个武将不若文官那般心眼多,去皇上那告状的时候连带着把风轻晨说的那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给了皇上知道,这皇上本身便极为注重嫡庶正统,何况这风轻晨还是他前些时日刚刚赐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