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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咸鱼皇后(男穿女)-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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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竹,你别晃了。本宫被你晃得头都晕了。”谢娴妤也是心烦,她虽然没有狠毒到盼着淑妃一命归西,但这接二连三的消息对她来说确实称不上好事。

下一步,皇上该不会将皇子智重新从她怀中抱走,再还给淑妃吧?虽说淑妃才是他的亲娘,但智儿着实可爱,眉眼间也酷似拓跋铎仁,养了些日子再突然送回去,她恐怕要寂寞上许久。

谢侯昌也得到了淑妃封了大贵妃的消息,立刻猜到淑妃的身体已转危为安,一封家书就递到了谢娴妤手上。信用蜜蜡封着的他人不敢擅拆,谢娴妤亲自打开一瞧,上面只有五个大字:“留住皇子智。”

谢娴妤看后登时眼皮一跳,赶紧将信烧了,左右看看所有人都垂着头候着,才稍稍放了心。她明白父亲让她留住皇子智自然是有父亲的考量,牵制卓翼飞也罢,维护她在后宫的绝对地位也罢,都是为了她和谢家好的。只是皇子智能不能留下却不是她能说了算的,若是淑妃和她同时央求拓跋铎仁抚养孩子,拓跋铎仁会听哪一边的话,这结果显而易见。

谢娴妤被一纸家书搞得彻底紧张起来,左思右想还是对馨竹说:“馨竹,去打听一下皇上现下在忙什么?本宫要去拜见皇上。”

“是。”馨竹正要退下,小顺子却自门外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一头撞在了馨竹的腰上。

“哎哟!作死啊你!”馨竹呲牙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嘴巴。

小顺子捂着腮帮子哼哼唧唧,眼里还泛着泪花禀奏道:“禀娘娘,淑妃娘娘求见,现正在凤鸣宫外。”

“淑妃怎么会来?”谢娴妤登时吓了一跳,小心脏怦怦乱跳。完了,这是找上门来要孩子了?

虽然没有皇上旨意,淑妃决计抱不走孩子,但淑妃既已来了,恐怕也不会是和她闲话家常,谈到孩子的归属之事是免不了的。谢娴妤定了定神,摆手道:“宣吧。馨竹,奉茶备座。”

是福是祸这时也躲不过了,她便按兵不动,听听淑妃到底想要说什么。淑妃是被抬至殿外的,随身的侍女掀开了厚重的帘子,三两个人一齐将淑妃搀了进来。谢娴妤原本端着架子坐在位上,这时见了淑妃仍旧盈盈弱弱的病体,也不觉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妹妹身子既然没有大好,怎么还跑到凤鸣宫来?若是再受了风寒,伤了身子,又病倒了可如何是好?”

淑妃唇色苍白,喘了喘才挥开侍女,虚弱的伏□去,跪倒在地道:“臣妾出来个把时辰还受得住,姐姐的大恩大德不能当面拜谢,这病臣妾也养得不踏实。”

谢娴妤这下是真的吓着了,急忙走过去扶淑妃道:“妹妹何出此言?地上凉,先起来说话。”

淑妃却不起身,淑妃随行的几个宫人也都跪的稳稳的,谁也不过来帮着谢娴妤扶人。淑妃仰头凝视着谢娴妤,眼中含泪,直把谢娴妤看的心里打鼓。

“姐姐是臣妾命中的贵人,臣妾落水姐姐竟然不顾身份亲自搭救,妹妹感激至深,实在是无以为报,如今又替臣妾照顾智儿,不辞辛劳,臣妾若连亲自来拜谢都做不到,实在枉称为人……”淑妃说的动情,一双美目中转着的泪水便随着颊边淌下,楚楚可怜。

谢娴妤哪里受得了女人在她面前流泪,晕晕乎乎的忙点点头应承道:“妹妹的心意本宫明白了,先起来说话吧,你也要顾及自己的身体为智儿多想一想。”

淑妃听到自己的骨肉,怔愣了一下,才缓缓点了点头,被谢娴妤扶了起来。谢娴妤松了口气,被适才的大阵仗震了一下,她冲馨竹摆摆手,命馨竹为淑妃的座位加了个保暖的软垫。淑妃柔柔一笑,眼中满是感激。

谢娴妤和淑妃近近的挨着坐了,一向拒人于千里之外,自视极高的淑妃竟主动的握住了谢娴妤的手,谢娴妤吓了吓,想自己现在是个女的也没有理由挥开,才汗颜的由着她握了。

“臣妾那日落水的事……”淑妃正要再说,谢娴妤却急忙将她打断了。

“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妹妹专心将身子养好就行了。”她那天亲自跳下去救人她已经知道不妥了,这几日一直反复的自省。只是眼睁睁的看见一个人自身边落入水中,那一刻她根本想不起自己已然身为皇后的身份。

她幼年家人全失,那段记忆早已模糊,只记得大漠飞沙间面目不甚清晰的父亲扛着她逃出那一片黄土,腐尸满地的废弃城池。层层叠叠的垒起来的都是血肉模糊的肢体,她才看了一眼便被父亲用布条蒙上了眼睛,只有鼻间漂浮的铁锈味异常刺鼻。

剩下便是一片空白的断层,然后便是父亲在营中枯槁憔悴、没有血色的脸,年仅三岁的她对死没有感觉,只有那个画面深刻的印在脑子里无法抹去。有人告诉她人死不能复生,她的父亲也自然不会再回到她的身边照顾爱护她。也有人告诉她作为守城英烈梁将军之子要坚定勇敢,不能够哭。她被带回了谢家,又有了新的爹娘,但她一直迷茫着一件事,若是那日跪在父亲面前她有上前推一推父亲,唤他一声,父亲是不是便会睁开眼睛,不用“死”去。

再大些,谢娴妤便明白了“死”的含义,也才对她当日眼睁睁的看着父亲过世一事真的释怀。但那种对于生命的敬畏之意却始终埋藏在胸中,随着年龄渐长,越发的显得沉重起来。

谢娴妤记得上一世他第一次发脾气是未及弱冠之时,同书院的几个同窗正在逗弄一只受伤的麻雀。他一眼便看到竹签戳穿了那细弱的身体,登时便急了,扑上去与几人打了一场。他本不喜与人争执,结果反被揍了一顿,归家还要继续接受父亲的训斥,责怪他不识大体,与同窗交恶。但父亲却不知道他的想法,凡是生灵活动之物,外人又有何权利去剥夺他们生的希望?有些人明明那么想要活下去而不得……

她不跳下去淑妃也可能会获救,但她却跳下去了,无论母子平安是不是她的功劳,此刻她都心安理得,于心无愧。索性淑妃没有拿她不合身份的事做文章,还亲自带病前来感谢她,谢娴妤心中稍稍安慰了些,心想这世上终归还是好人多。你心存善念,终归会有人回报于你。

谢娴妤甫一出神,淑妃便接着道:“臣妾那日落水的事并非意外。”

“什么?”谢娴妤马上就将耳朵竖了起来。

淑妃神色平静,淡淡的流露出愤恨之意,用轻到只有谢娴妤听到的声音咬字道:“那日臣妾跟着姐姐上了桥,身后的裙摆被人踩住,脚下一滑,才失足跌了下去。”

谢娴妤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一时间话都难以出口。能够踩到淑妃身后裙摆之人,除了贤妃还会有谁?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讲了点咸鱼萝莉……不,正太时候的往事~虎摸小正太~

正文  第37章 义结金兰

“这件事为何不向皇上说明?”谢娴妤生气。贤妃若只是在小事上钻营些,谢娴妤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讨厌她,但上次她便暗示过想要除掉淑妃腹中的孩子,这次差一点一失两命果然也是她的阴谋。

淑妃黯然,摇摇头道:“臣妾并无证据,全凭感觉的话如何能做的准?即便真的是有人踩了臣妾的裙摆,也有可能是个奴才不长眼而已,白白要了一条命去。和皇上说也只是让他生气,臣妾和智儿既然都没事,那就算了。”

谢娴妤怔怔的听着,半晌点了点头:“妹妹说的也对,只是辛苦妹妹受罪了。”

这件事即便闹开了贤妃也不会有事,最多找个倒霉的奴才出来顶罪罢了。淑妃虽然平日里不爱张扬多言,不好亲近,但今日看来却是个仁爱慈悲的好主子。谢娴妤这时与她生了几分亲近之心,看她就像也在看自己的妹妹。

“臣妾知道宫内上下都排挤臣妾,自臣妾怀了智儿后更是举步维艰。但姐姐竟然能在臣妾孤助无援之时挺身而出,臣妾这才知道这宫里原也是有好人的。”淑妃说着,斗大的泪珠又落了下来。

谢娴妤不禁有些心疼,从怀中抽了锦帕递到淑妃手里让她拭泪。淑妃吸了吸气,一双美目定定的瞧着谢娴妤的脸,拜托她道:“臣妾现在已经知晓了姐姐的为人了,从今往后便当姐姐是一家人了。臣妾经过这次落水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原先体质便弱,如今更是成日里昏昏沉沉的,提不起力气来,也不知还能再活多久……”

“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谢娴妤急忙出口打断她。

淑妃却只是笑笑,坦然道:“姐姐莫急,请先听臣妾说完。智儿其实是个苦命的孩子,一出生娘亲就不能陪在他的身边。臣妾这样的身体实在是没有精力照顾他,又恐身染风寒再染到智儿身上去。臣妾原本放心不下,但听闻是姐姐帮臣妾抚养智儿,也就放心了。这宫里臣妾就只信任姐姐一人,若有一天臣妾真的去了,智儿就要靠着姐姐照应了。”

谢娴妤万万料想不到淑妃带病来见她竟然是临终托孤,原本打定主意不会轻易将皇子智送回,这时听淑妃说的可怜都跟着动摇了。

“妹妹会好起来的。毕竟你才是智儿的亲娘,智儿肯定也想要有一天被自己的娘亲抱。”

淑妃只是轻笑着摇头,眼神深邃而悠远,仿若点点繁星:“人不能太贪心的。臣妾上辈子积到的福泽才能在宫中遇到像姐姐这样好的人,不敢再求的更多了。智儿将来若能平安长大,如他舅舅般才学卓越,建立功勋,能够忠心耿耿的辅佐皇上和未来太子,这也算是了却了臣妾唯一的心愿了。”

“……妹妹多虑了,好好养病才是要紧的。”谢娴妤觉得自己就如同黄口小儿一般,在淑妃面前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淑妃言下之意甚是浅白,皇子智无意去争夺太子之位,只求一生平安健康。谢娴妤感觉淑妃如今为了自己的骨肉在她面前太过委曲求全,即便她其实无意威胁皇子智的地位,淑妃对她的身份也仍旧是忌讳的,生怕将来皇子智孤苦伶仃,她又诞下龙子,而为争皇位对皇子智不利。

淑妃是真的聪明,只可惜红颜薄命,不知什么时候便可能不在人世了。她倒是能够理解淑妃为皇子智安排好后路的做法,只是她原本照看皇子智更多是出于私心及父亲的谋划,这时面对淑妃,便感到一丝心虚。也许,她并不像淑妃所言那样是个大大的好人,只是许多事她无法似贤妃般心狠手辣,枉顾性命,一味的瞻前顾后,妇人之仁罢了。

她看了看淑妃,不免对她心生同情,温柔道:“智儿现在应该正在午睡,不如我让田嬷嬷将他抱来给你看看好不好?”到现在,淑妃恐怕还没有好好地抱过一次孩子。

淑妃一怔,随即垂了眼,睫毛微微颤着道:“不必了,多谢姐姐想着臣妾。臣妾身子未愈,还是不见的好。”

“那你先把身体将养好些,本宫再带着智儿去探望你。”谢娴妤也怕皇子智体弱再染了什么病,见淑妃推辞便也没有坚持。

淑妃定定的看着谢娴妤,突然柔和一笑,轻叹道:“如今臣妾终于知道家兄为何对姐姐如此痴情了……”

这话好比晴天霹雳,谢娴妤心里登时咯噔一下,差点没从椅子上跌坐在地。淑妃竟然知道卓翼飞对她的情谊?

“你怎么会……”谢娴妤惊疑不定,忙压下声音紧紧地盯住淑妃的面容。

淑妃反倒甚是坦然,只笑道:“臣妾明白家兄与姐姐的苦衷,如今又知晓了姐姐的为人,定然不会让这件事让他人知晓,姐姐尽可放心。”

这怎么可能放心?谢娴妤目瞪口呆,无头苍蝇一般找不到方向。

“其实本宫和卓将军之间清清白白,之前是有些事,但只是误会,本宫也真的没有想要……”她咽了口唾沫急忙解释,却越解释越混乱,到最后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臣妾明白,臣妾也要维护家兄的名誉,家兄若是蒙上不好的名声,卓家一损俱损,就连智儿也会受到牵连,臣妾怎么会做那种糊涂事?”淑妃忙安抚道:“臣妾只是替家兄惋惜而已,只能怨家兄没这个福分,不能与姐姐这样好的人长相厮守。”

谢娴妤苦着张脸,知道这事在淑妃面前算是彻底解释不清了。好在现在大家都是一根绳上拴着的蚂蚱,真的逮着一只,其余的都难逃一死。估计淑妃也是有感而发,不可能拿着自家亲大哥的性命到拓跋铎仁面前去告发她。

“只是妹妹怎么会知道?”谢娴妤是真的好奇,只是她这一出口,就和承认了与卓翼飞有染无二,自己想着也觉得别扭。

“家兄……总是向臣妾打听姐姐的消息,见到姐姐时的样子也不懂得掩饰,臣妾与他从小一同长大,自然知道他每日都在想些什么。”淑妃微笑,突然间咳了声,赶忙用锦帕捂住了嘴巴,竟是咳起来没完了。

谢娴妤手足无措的坐在一旁,不知该不该过去拍拍淑妃的背帮她顺气。还好淑妃缓过口气,冲她颔首赔礼道:“姐姐见笑了,臣妾如今还是咳个不停,实在是失礼。”

谢娴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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