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无盐悍妻-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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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活生生的人弄成那样一副生不如死的鬼样子,我想谁都不会是自愿的,这样的做法,值得你效忠?午夜梦回,你可曾噩梦连连,你可曾看到死不瞑目的斑斑血泪?他是凶手,你却是帮凶。”
门吉衣衫尽湿,脸上现出痛苦的挣扎。
“你的好兄弟古塔,”洛天音紧紧攥住他的头发,不允许他低下头去,叫他的眼睛直直看着瘦弱憔悴的古塔。
“不过是无意间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便要被他灭口。他如今只不过是个孤身的老人,村中也不过就是些老弱妇孺。他们可能对你主子造成伤害?他们可能会知道你主子什么秘密?宁可错杀千百,不可放过一人,这就是你主子的处事原则?”
“为了将我逼入死境,他就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要疏勒城二十万人陪葬。这就是你主子的处事原则?门吉,你罪孽深重。”
“别说了,”门吉将手指插在自己发间,那样精壮刚硬的汉子如今已涕泪横流的匍匐在地上:“别说了。”
洛天音微微一笑,那一声,你罪孽深重便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洛天音在赌,就凭他第二次下毒仅仅将范围局限在她所居住的天字病房而不是整个城,她宁愿相信,这个人还是有良知的。
她赌赢了,门吉果然是有良知的。
“不必自责,”她声音轻柔,带着蛊惑人心的安定力量:“我来了,我没死。我会将疏勒城百姓活生生的还给你,我发誓。”
“至于真正有错的人,自然该由他自己来接受惩罚。”
门吉艰难的抬起头来,朦胧的虎目中,只看见面前那眸光晶亮的少女,明明略显清秀的眉眼中突然就焕发出无限的荣光。
那样的荣光如月光叫人静谧,如耀阳让人温暖,如春风让人心醉。
细弱的肩膀,纤细的腰肢这个时候仿佛无限的高大,叫人打从心底里的折服。
她蹲在她面前,笑意妍妍:“你可愿与我一起,给疏勒城百姓一个全新的安定生活。给柔然一个真正干净的天空。”
柔然大历三十五年六月二十七,困扰柔然一个多月的时疫突然消失,疫病重镇疏勒城百姓尽数痊愈。
柔和的晨光中,关闭月余的疏勒城镶着明晃晃铜钉的朱漆厚重门扉在万众期待中咯吱吱地开启。
久违的新鲜空气新生一般从开启的门扉缓缓流淌。
欢呼声中,众人却是一愣。
晨光中,一骑白如霜雪的神骏高马轻轻打个响鼻,黑如墨玉的大大的马眼如两汪深潭,深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然而,马上那个人却比马更加的耀眼。
那个人懒懒拉着缰绳,慵懒却魅惑,长挑凤眸中潋滟的光华叫璀璨的朝阳都瞬间失去了光彩。
只因为,他才是天地之间最耀眼的存在。
门扉开启的瞬间,他玫瑰一般娇艳的唇瓣轻轻一勾,城门内外再没了一丝声响。
人群中眉眼普通的少年医师,大火都烧不死的涅槃重生的神仙医师罗田无奈扶额。
“妖孽,”她无奈低语:“越来越不稳重了。”
最后一个了字呢喃在唇齿间,消失无痕,瘦弱的身躯渐渐滑到。
众人却只看到平地里如一道清风,眉眼普通的小郎中已经被那妖孽一般完美的男子紧紧抱在怀中。
眼看着,艳若玫瑰的唇瓣毫不犹豫印上那微微干裂的嘴唇,天荒地老的一吻,道不尽相思无处。
白光一闪,马上那旁若无人的两人瞬间消失不见,徒留下被两个男人惊得石化当场的满城百姓。
实际上,那个时候的洛天音脑子已经是模糊的,完全无法思考的。
连日来的高强度劳作,她的体力已经严重透支,强撑着一口气不倒不过是为了时刻提防潜在敌人。
如今,时疫痊愈,城门重开,踏着阳光而来的鲜衣怒马俏佳人,终于叫她彻底的安宁,紧绷的神经便呼一下放松下来。
这一松,她脑中却是警铃大作,熟悉的火焰与冰寒铺天盖地袭来。
她只来得及在他温暖臂弯中微微一笑:“妖孽,下面交给你了。”
之后,便沉入到无边的黑暗当中。
一天,两天,三天……整整五天,她始终维持着那沉睡的姿态没有醒来。
长孙元轶冷冽的目光眨也不眨地盯着她忽而滚烫红艳如朝霞,忽而冰冷惨白如冰晶的脸色,几乎快将翠浓换上的第五条床单抓的粉碎。
“爷,您能轻些吗?”翠浓淡淡瞟他一眼:“您再抓下去,夫人就得睡在床板上了。”
长孙元轶长挑凤眸微微一撩,翠浓却并没有退缩,固执地将被她弄皱的床单铺平整。
长孙元轶叹口气,默默退后。
“外公?”他眉头颦紧如同刀刻一般,形成一个深深的川:“阿奴什么时候能醒?”
莫非凡将手中药方写了改,改了写,终究还是揉作一团扔了出去。
“换颜这东西很少面世,据我所知没有多少人能触发第三次毒发,至今为止我也从未听过有人能够挨过第三次毒发。”
“啪叽。”长孙元轶刚端起的茶杯瞬间粉碎:“给她下这个毒未免残忍了些。外公,您实在教女无方。”
莫非凡瞟他一眼:“你小子,胆子不小,不怕我把你们婚事废了?你们应该还未圆房吧。”
正文 108 新神棍登场
“啪叽。”长孙元轶刚端起的茶杯瞬间粉碎:“给她下这个毒未免残忍了些。外公,您实在教女无方。”
莫非凡瞟他一眼:“你小子,胆子不小,不怕我把你们婚事废了?你们应该还未圆房吧。”
一般情况下,所有正常人听到那句话都应该是害怕的颤抖的,进而无比狗腿的。
长孙元轶却我行我素的一笑倾城:“外公,您的外孙女似乎比您女儿和您更像?”
“额?”
“都是不受人威胁的,自己认准的事谁也左右不了。”
莫非凡哈哈大笑:“你小子比你岳父强。”
“你也不必记恨你岳母。”
莫非凡脸色一暗:“这换颜虽然霸道却并不是她该有的东西,只怕她也是上了人家的当。但若是真的忍过了三次毒发,却会得到意想不到的好处。除了容颜更胜从前之外,整个人就好比伐筋洗髓脱胎换骨。她其实,对这个女儿还是在意的。”
长孙元轶微微一愣,正准备倒茶的手指一顿。
“若不在意,又怎会用药物控制着换颜不叫她在幼时发作。若不在意,又怎么会将自己最后的势力尽数交给阿奴?”
他目光中带着淡淡的悲凉:“青青从来就是这样,完全搞不懂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误了别人,也误了自己。”
长孙元轶不知说什么好,唯有轻轻地叹息。有些人活的太过放纵,实在怨不得别人,如果阿奴能醒过来,他决定不再怪莫青青。
“阿奴。”他用银筷沾着杯中温度正好的水在她没有血色的唇瓣上轻轻一点:“快些醒来,你欠我的洞房花烛,我等你来还。”
水珠在那紧闭的唇瓣上稍稍停留,便迅速从唇缝中渗了进去。
这个时候的洛天音正沉浸在永远走不出来的迷宫,一呼是流火炎热的地狱,一呼是风雪漫天的冰原。
她单薄的身躯在冰与火之中奔跑穿搜,却找不到回家的路。
直到,天空中一滴晶莹的水花吧嗒落在她额头上,带着温柔的缠绵轻抚过她干涸的心田。
遮天蔽日的流火之上,突然就下起淅淅沥沥的雨。
如同燃烧了万年的肆虐火舌在那看似普通的雨滴浇下来的时候,明显的一阵瑟缩腾起淡淡的烟雾。
洛天音心神一荡,眼中掠过一丝清明“妖孽”。
“妖孽。”她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低沉沙哑地吐出两个字。
两个完全没有任何音节的字,却瞬间点亮了屋里所有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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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天音很想抓狂,洛天音很想打人,如果可以,她甚至很想杀人。
好不容易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她在刚刚能利利索索下地走路的时候,便从活泼的翠羽那里听来了一段声情并茂,绘声绘色的,男男接头拥吻的基情四射戏码。
尼玛长孙元轶,愤怒中的洛天音终于撕毁了最后一条床单,这穷乡僻壤的,宣誓主权给谁看?
于是,某极有眼色的男人连续好几天没有出现在她视线范围之内。
倒是疏勒城里突然就炸了锅一样的热闹。
恢复了生气的疏勒城各个酒楼瓦肆突然在同一时间开始了一段玄幻,狗血,刺激的史诗传奇巨著《一个吻,艾玛郎中变郡主》。
故事从翠羽极富感染力的红艳嘴唇中得到了完美的演绎。
原来,上宁郡主于梦中得到神祗自动请旨前往疫区消灾除障。
为了行事方便,化身成其貌不扬的小郎中罗田,无奈病魔顽固,肉体凡胎的罗田不幸染病。
天神再次显灵,若想消灾,必有牺牲,除非郡主亲自献祭,方能降下甘霖雨露,救万民于水火。
于是,伟大的郡主一把火将自己烧给了天神。
原来,所谓的天神不过是地狱的恶魔假扮,为的就是将来历不凡的郡主杀害。
谁知道,郡主竟然真的是神女转世,入地府斩妖除魔,盗来灵药仙丹,重生复活,消灾除障。
一切,说郡主是煞星转世的人都是受到恶魔侵蚀而失了神智的凡人。
再之后就是什么转世神女和天降神子之间一吻定情,神女自此脱胎换骨的基情狗血了。
洛天音听得嘴角抽一抽,再抽一抽。
长孙元轶越来越能扯了,难为的是,整个疏勒城百姓居然没有一个不信的。
郎中罗田的确治好了大部分的人,郎中罗田的确在万千百姓注视下自焚而亡,郎中罗田的确奇异重生,重生后的罗田的确彻底消灭了时疫,重生后的罗田的确跟那踏日而来的神仙一样的男子在城门口天荒地老的一吻。
甚至,疏勒城百姓每日晨间将明未明的黎明时分,都能听到天空中隐隐传来的缥缈动听的仙乐声声。
随后,便有一个仙风道骨的英俊神仙踏云而来,不过随手一指,异香扑鼻。
数日后,郎中罗田痊愈,疏勒百姓从未见过那样完美的容貌,那样绝代的风华。
城门边,惊鸿一瞥,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回首间若轻云蔽月,飘摇身姿若流风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
那般气度,那般荣光,哪里是天降煞星,明明就是神女转世。
何况,那在云间翩迁而至的神仙男子自郡主醒后,甘心留在凡间任她驱使。
那个瞬间,在疏勒百姓心中,再没了国师雪近玄,只有天降神授救万民于水火的上宁郡主——洛天音。
以至于,在她离开疏勒城的时候,二十万民众愣是依依不舍地送出十里。
直到那容颜俊美的神仙侍从淡淡说道:“尔等凡夫俗子,再送下去,有损君主仙缘。”
百姓才依依不舍,洒泪而回,然而,洛天音之名却也从那天开始,惊雷一般,传遍柔然。
马车中的洛天音从掀起的车窗中看着那白衣胜雪,一脸不屑的谄媚讨好着怀中绿眼睛孩子的檀郎,深深叹了口气。
“阿奴,可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洛天音将长孙元轶趁机揽住她腰肢的爪子不客气的拍掉:“你说,檀郎那样子哪里看都不像神仙,怎么就骗得了疏勒城那么多百姓?”
长孙元轶微微一笑:“神棍这种东西,他们雪山族认第一没有门派敢认第二。装叉谁不会?”
“回去有个大神棍呢。”
“怕什么,没听说过神棍后后棍戳前棍,前棍戳死在沙滩上吗?那妖怪那么大年纪也是时候该给年轻人腾地方了。”
“人家未必肯啊。”
“不肯,就打到他肯。”长孙元轶狼爪不老实地在她凝脂般几近透明的脸蛋上轻轻摩挲:“你不是给他准备了大礼的吗?我想,他一定喜欢的。”
离开汉庭的上宁郡主。
灰溜溜离开汉庭的上宁郡主。
灰溜溜离开汉庭送死的上宁郡主。
走的轰轰烈烈汤气回肠,回来的声势浩大天怒人怨。
天还没亮,汉庭十里之外突然就响起一串巨大的礼炮声响。
夏日的黎明,所有人都腻在汗水中睡得不怎么实在,那样大的一声炮响立刻就将所有人从不踏实的梦中炸醒。
随即,坐在床上发呆的汉庭百姓还没从困惑中醒来,那喧嚣的炮声却接二连三的迅速炸响。
于是,百姓穿衣,开门,上街。
士兵,揉眼,正冠,上城楼。
王宫,钟鸣,集合,上早朝。
全城戒备,人心慌慌,那样响的炮,是要打仗了哇?
怎么离得汉庭那么近,从未听到军报呢?
第一波上城楼的士兵和第一波到达城门口的百姓很快就傻眼了。
无数黑洞洞张大的嘴已完全没有保留的姿态迎接了今日第一抹朝阳。
红日初升,天空中骤然异常的明亮,成群的白鹤蹁跹飞翔。
踏着漫天红霞,袅袅仙乐,一个长身玉立的英俊男子身上雪白的衣袍在晨风中飘扬,缓缓从仙鹤上走下。
足尖轻点,稳稳伫立于城门外巨大的树梢上,微微一笑,颠倒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