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漫游记-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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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唔……”她哽咽着,泛红的大眼睛眨了眨,勉强笑道,“绯儿,这是我得的护卫,蓝。”身后那人被拉到我面前,十分有礼地对我点点头。
我也对他点头,不过为什么啊?这个女孩子是谁?
但人家似乎十分自来熟,这会儿已经拉着我在园子里逛了,只是牵着我的力道总是小心维持,这又不太符合她的言行了。
“绯儿,你在这里过的怎么样?这个王爷我打过几交道,人还可以,就是不够细心。我倒是不担心他会欺负你,不过其他人就不好说了,你肯定什么都不说的,这样又要吃苦了,这个性子一点也不好,你得改改才行,你不觉的怎么样,我可要难过的……”
我不时侧目,这个女孩子真能说啊,冬天干燥的很,她不渴吗?
“哎,你要不要喝水?”
“什么?哎,绯儿,我说正经的呢,别打岔。”女孩子瞪我一眼,又开始絮叨,“那个,我说到哪了……蓝,我说到——”
“您说到为绯儿小姐难过。”
“哦。”
她点点头,转向我,正要开口,我打断,“你是红吗?”
我刚知道一个避风塘上院红,只有作此猜想。
“绯儿,你……你不知道我是谁?”她看着我,迟疑了一下,问到。
“嗯。”反应还不错,不激烈,和她之前的表现差太远了。所以说,难道有猫腻?
没想到,她居然放开我,在我面前走了两步,唉声叹气,又指着我点了两下,“我说绯儿,你怎么又忘了,真是的,我该早发现才对的……可是你忘没忘前后都是一个样子,我也分不出来啊……”
……
她转完圈,跳到我面前,又紧张兮兮的问我,“绯儿,有没有人碰过你?就是这样……”她低头自己捏自己的胳膊,比给我看,“还有别的地方,就是这样,稍微用点力的……”
我不解,先回答她再说吧,“有。”山里的时候不提,在这里我每次毒瘾发作,都是折戟和沈奈良处理的,拿宽布条绑着我,那叫一个勒得慌,可不止她比划的那一点力气。
“那,那是什么样的?”她有点低声,这样子有点奇怪啊。
我想了想,说,“我有时候会犯病,有大夫会帮我,嗯,安定,不乱动,嗯,那样的。”说的隐讳了点,她有没有听明白呢?
“啊!”女孩子一声尖叫,一下子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眶里瞬间滚动泪珠。
我懵了,这是什么反应?还没想出说什么,她又扑过来扶着我,一双手在我身边抖来抖去,就是不碰着我,几次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这,这是怎么了?
“你怎么了?不要哭啊。”我上前,她却退后,惨白的一张脸,嘴唇抖动,搞得我不敢凑近她了。
“绯儿……绯儿,绯儿……”面前的女孩子声音颤抖的不成调子,慢慢哭成一坨,蹲在地上,发上的红果子玉串哗啦作响。
我便有些慌乱,抬头找那个蓝护卫,想叫他想办法。却见蓝护卫悲悯的看着他的方主,并无动作,直到被我盯到不行,才过来蹲下,把她抱起来展平。
这时就看出蓝护卫的保姆水平了,我也没听清楚他说的些什么,慢慢就真把女孩子哄好了,然后又无事一般,站到女孩子后面。
“绯儿,我是红。”
女孩子擦干眼泪,鼻音与我说话。
这还是找个屋子再说比较好,我叹气,拉着她去我的院子。
沉沙给我屋子里也烧了地热,本来还要学井泉那屋,点几个炉子的,不过我容易渴,拿这个借口阻止了她,终于没有弄个大春天的出来。可是这回我带个鼻音甚重的女孩子回来,她再也不听我的理由,强行给我加了两个炉子,又弄了水放在房间里。末了得意的出去了。
红一直都盯着沉沙在房间里的动作,慢慢表情有些松动,我见她有所缓和,便道,“你看,我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他们对我也很好,所以你不用把我想的那么悲惨。”
她大概也觉得有理,微微点头,不一会儿又聚起眼泪,“可是,你说你犯病……”
嗷……我无奈,这个还是想办法糊弄过去吧,“对了,你说我忘记,我忘记的是什么?”
红看着我,看了一会儿才说,“我名叫杨绯,一岁时作为皇子伴读入宫,进去了才发现,皇帝是在收集相貌相似的小孩,与他的孩子混养在一处,当时不知道干什么,现在是知道了,|Qī…shū…ωǎng|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而我,还有另一个用处……”
我低头,红说她叫杨绯……
“……那就是用来威胁我爹,或者说,牵制我爹,免得大胤朝的骠骑将军叛变!”
哦,我点点头,这个皇帝,看来很叫红讨厌呐。
“你是那时我遇到的小孩子,你告诉我说你没有爹娘,我便许你我的爹,说下回见到,就让我爹认了你……你那时又呆又可爱,我是真的喜欢你,才那么说的……”
我顺着她的话点点头,又觉出不对,红的声音,又隐隐颤抖起来。怎么?这有什么不好的。
“那时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绯儿,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红拉住我的袖子,一脸哀戚的追问。
我被搞得莫名其妙,连忙点头。
红吞口唾沫,又道,“你还不知道,就这样答应我……绯儿果然还是那样又呆又可爱……”
我看她说着又要哭了,只好抱抱她,说,“你放心,我什么都不怪你,反正都过去了,对吗?”
红却摆头,“不是,没有过去……绯儿,绯儿,你知不知道,你替我,受那群混蛋的折磨……他们,他们,喂你奇怪的药,还,还在你身体里面,扎针……”
我确定红有点语无伦次,什么叫在我身体里扎针,应该是在我身体上才对,便拍拍她,把这个说给她听,然后说,“你看,你有点太激动了,要不先喝点水吧,我这里有些茶叶,你要哪种?”
“不!不是,绯儿!绯儿……不是那样,他们……”红摆手,避开我的肢体,也避开我的眼神,咬牙道,“他们,把针插进你身体里,然后,不拔出来!”
有那么一两秒,我眨眨眼,有点不太明白,红的意思是?把我弄成个刺猬?
见我没有表情,红发狠了,她高声叫道,“绯儿!你明不明白!就是一寸多的小针!扎进去,完全扎进去!”
见她这样发狠,我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那你怎么知道的?”
红愣着,安静下来,泪水流的满脸都是,半天才抽气道,“我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有一次我偷偷跟在你后面,去看你到底干什么……你骗我,你骗我!你说没事的,是你说没事的!你干嘛说没事!干嘛说没事……明明,明明就有事……绯儿,绯儿……”
我不忍心这女孩子伏在榻上痛哭,便坐到她旁边,慢慢抚她的背,一边消化她说的话。
不是我无感,只是这事太匪夷所思,我没法相信啊。我的身体里,居然埋了一堆针?那我是怎么过这一年多的啊,都快两年了。
还有原装,那个孩子,是因为折磨而死,还是饿死的呢?只是,怎么样都觉得她太可怜了一点,唉。
后来一下午,红与我待在房间里说话,一般都是,红说着就哭起来,然后我就抱抱她,鉴于她说的我的身体状况,我大多数时候都只是象征性的做一下,不敢太用劲。
这一下午,我知道了挺多的事,包括红才是杨绯,达叔的女儿,而红这个名字,是当年的小孩子给我,或者说原装那个取的,后来两人换了身份,也换了名字,一叫,就是十年。
还有,达叔是已覆胤朝的骠骑将军,名叫杨敬,还有个弟弟,叫杨牧,有一个妻子,生杨绯的时候难产,死掉了。
那个胤朝,呃,前朝皇帝,哀帝,在宫里收集了一大堆小孩,有杨绯那样的,官员子女,也有我这样,来历不明的,而且我这样的只有几个,不过很显眼,因为长的,特别。据红所说,哀帝收集的,都是长的差不多的小孩,虽然长大后就看出差别了,但是之前一直在禁宫混养,所以无人知道哪个是自己的孩子,而我和那几个特别的,则是在长大后更特别了,还好红本身又白又漂亮,和我一起被当作那特别的一类。
等我搞清楚这些,不由得对那哀帝叹服,他到底在宫里搞些什么啊,拿小孩来牵制朝臣,难怪要倒台。
至于我到底是谁的孩子,或者说,我和那些到底是哪儿来的东西,这个就算了,反正我不是原装,理它做什么?
说实在的,现在心情好多了,我终于有理由确定,我属于无根漂萍,那么就算要走,也不会怎么样了,不会影响到达叔,至于井泉的计划,我再看看吧。
嗯,当务之急,是测试身体。
然后,是锻炼身体。
嗯。
作者有话要说:伪更~~~~~
我不是故意的啊,只是昨夜有点迷糊了,失手,失手……
喜感失败的番外
看了雷文元素,觉得我的文真是干巴巴,怪不得这么冰,所以来个番外吧。
酒和春药。
阿香和红一起出去玩。
俩孩子扮成小公子,玉容,华服,身后跟着蓝和虚,高大俊美的侍卫,温柔,和面瘫。
四人趁夜色上楼外楼。红慕名加好奇,阿香穿越惯性加好奇,蓝随行加管束,虚……
楼外楼是有内涵有素质的青楼,红要看人世百态,四人只有坐在大厅里喝喝酒,看看末等的妓女和末等的嫖客。
红要了春酒,要众人都喝下试试。
阿香,“不喝,辣。”
红,“是么?哎,绯儿怎么知道酒辣,你喝过酒了?!”
阿香,“嗯。”其实那个不算喝下去,只有一点点,而且最后全都咳出来了,不过摊上阿香这种求实的要命的人,也就算上了。
红,“啊!绯儿!怎么能喝酒呢?你太不乖了。”
阿香,“……嗯。”
红,“不过既然喝过了,就再喝一点吧。”
蓝插嘴,“方主……”
阿香,“……好。”
遂喝一杯。
红,“怎么样?”
阿香,“甜,腻……热。”心想,比不上井泉的,像劣质糖水。
红,“就只有这样?”
阿香,“嗯。”
于是红也喝。
红,“绯儿,你说的不准,有点辣呢……还有点热……好热……”拉领子,吐气。
阿香,“嗯,我还好。”
蓝无奈,“方主,这种东西不能乱喝,把药力逼出来吧。”
红朦胧,“……啊?蓝你是说,我中春药了?”
蓝,“是您自己要的这种酒。”
红不能自持,开始烦躁。
蓝抱起红,任红在他身上缠绕,招来老鸨开房间。
众人转去楼上。
蓝把红放到床上,给红逼毒。
阿香,“你不要这样,万一岔气就麻烦了,有一半的可能会瘫痪,一半的一半的可能会左半边身体瘫痪,剩下的可能是右半边瘫痪,或者是脸部麻痹,脑溢血,心室震颤,未来引发毒血症,血栓,肾功能衰竭,肝中毒……”
蓝,“这……绯儿小姐,我们素来如此……”
阿香,“我有办法治她这个问题,没有副作用的。”
蓝,“敢问绯儿小姐,是什么办法?”
阿香,“虚,把她丢到湖里去。”
“嘭!”
……
妓院和画舫。
井泉跟人约了在楼外楼吃饭,据说找了头牌作陪,阿香和折戟都跟着去。原因是府里护卫人员疏散,井泉不放心阿香留在府里。
至于折戟,阿香不知道,问了也没人说。
随行还是虚,殷这几天都不在。
其他护卫为甲乙丙。
入后院文绣阁,阿香被桌子上的食物吸引,未能首先注意到来客。
而后两头老大喝酒闲谈,句句暗藏机锋,令阿香翻白眼翻到抽筋。
对方,“这位小公子是潾王什么人?看来不过十一二岁,怎么也带来这里?”
井泉,“哦,阿香啊,是琳琅的徒弟,我看她闲着,就带出来玩。”
随后井泉拍手,一名身披轻纱的美女抱着琵琶,款款进来。
乐师都停住。
井泉,“去年我有幸得闻褚王殿下那一曲破阵子,真是余音绕梁,便知褚王乃深谙音律之人,所以今日特请来琵琶名手云铮小姐,为褚王献上踏歌,还望褚王稍作点评。”
女子拨弦。
铮然有力,后面慢慢降调,尔后又悠然上扬,轻快说不上,内里还是沉重,稍微潸然一点。
对方还保持万年不变的外交笑容,可惜阿香神眼,看出他表情变动,便撇嘴。
曲终。
对方先发话,“我在维和已闻云铮小姐神技,今日听闻,果然不虚,实在受教。”
井泉,“褚王如此谦逊,我深感佩服,在此敬酒一杯。”
对方一饮而尽,“潾王不可如此,我确实不如云铮小姐,待我与她讨教才是。”
井泉笑,“褚王为这一曲,竟折腰至此,真叫我佩服,再敬。”
乱扯一番,井泉拱手告辞,留对方与云铮讨教,又付老鸨七百纹银,定下文绣阁五日,带阿香离去。
两人在街上乱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