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穿越无剩女(春不语)-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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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便到了孙府门口,孙夫人领着毓瑾亲自等在垂花门,静嘉绕过影壁,便向孙夫人一礼,称道:“孙婶娘万福。”
与此同时,毓瑾自然也欠身拜过邵氏。
孙夫人有一阵子没见邵氏,两人寒暄几句,便挽住了彼此。两位大人都亲昵起来,毓瑾自然也欢欢喜喜地拉起了静嘉小手。
静娴入宫的事儿,十里八乡都传开了,况且与倪府最亲近的孙府。孙夫人自己亦是做嫡母的,虽然庶出的没有女儿,但将心比心,十分理解邵氏复杂的心情。
原本一件尽可掌控的事情,突然脱离了轨道,拦都拦不住地朝另一个方向发展,任谁心里都会别扭。孙夫人决定借这个机会好好宽慰一下儿邵氏,顺便帮她支支招,有没有什么法子拿捏住静娴的生母,免得日后生出变动。
而毓瑾则是怀着一颗八卦的心,想探听探听静娴进宫可有没有旁的□。
当毓瑾拉着静嘉的手愈发用劲儿,静嘉就察觉到这妮子一定在期待着什么。但静嘉此时无心去揣摩毓瑾的心思,只是与毓瑾附耳低问:“你哥呢?怎么没见他?”
毓瑾被春风吹成桃花儿一样的脸瞬间变了色,朝静嘉神秘地摇了摇头。静嘉不知毓瑾这摇头是不能说还是不知道的意思,益发疑惑,小眉头不由皱紧。好在静嘉耐得住性子,见毓瑾不说,也非常懂事地没有追问。
兴许是被静嘉问的,毓瑾的兴奋劲儿远不如刚才,两个小姐妹拉着乖巧跟在各自母亲身后,进了厅中。好在邵氏与孙夫人都无心拘着这小姐儿俩,略坐了坐,便打发两个人下去玩儿自己的。
待出了正厅,顺着穿山游廊向内院去时,静嘉才又道:“你还没说你哥哥去哪了呢。”
毓瑾耷拉着小脸儿,悻悻然答:“从前倒没见你这么关心哥哥。”
静嘉不假思索地接上话,“那不是他从来都在嘛,他一不在你们家都安静下来了。”
“罢了罢了,这回算你关心到点子上了,我爹又请家法揍了他一顿,打完之后还让哥哥跪了一宿祠堂,已经烧了整整两天,昨儿才退下来。爹爹不许娘和我们去瞧他,只让他一个人闭门思过呢。”
毓瑾说着说着就带出了哭声,偏还强忍着,不肯让泪珠儿掉下来。静嘉听得心惊肉跳,见毓瑾眼圈儿都红了,忙从袖筒里抽出帕子给毓瑾递上去。“好端端的伯父怎么下手这么狠?你哥这回犯了什么错儿?”
毓瑾捏着手绢儿抵在眼下,慢慢蹭掉没控制住的眼泪,低声道:“我也不知道,娘不同我说,爹更不会告诉我了。现在哥哥怎么样,都是裴儿出来跟我们说的。爹那个老顽固,我和娘怎么求情都没用。”
静嘉见毓瑾越说,眼泪反而溢得越多,索性拉住她,靠在廊畔站定。毓瑾的情绪积压了好一阵子,一直没地方宣泄,此时见到静嘉,便一股脑地爆发出来。哭都哭了,便让自己哭个爽快。
毓瑾伸手搂住了静嘉,埋在她肩上,哭出一片湿濡。
静嘉不知内情,一面担心毓慎,一面拥住毓瑾轻轻拍着她后背。这兄妹二人感情一向亲厚,与静嘉和敦堂不同,毓慎是和毓瑾玩到大的,在和静嘉成为朋友之前,毓慎既扮演了兄长,又扮演了闺蜜的角色。这两人岁数相差不多,小时候也没少打过架争过母亲的关注,直到毓慎开始懂事,才渐渐好转。
而静嘉出生时,敦堂已经七岁,完全有了小男子汉的梦想,成天以保护妹妹为己任,作为兄长的使命感爆棚。是以,敦堂理所当然的成为了感情的输出方,静嘉则是安然的享受。
倒不是说静嘉对敦堂的感情不深,而是毓慎和毓瑾之间的交互性更强,彼此更为依赖。
毓瑾哭了好一阵子,才缓过劲儿来,退开半步,拿着静嘉的手帕擦了擦自己脸,抱歉道:“真对不起,把你的衣服都哭脏了。”
静嘉哪里会怪她,只笑道:“不妨事儿,你不难过就好了……不过,你说,如果我去看看你哥,伯父会怎样?”
毓瑾愣了愣,半天才反应过来。“你想去看哥哥?”
静嘉坚定地点头,“嗯!听你说的这么严重,我有点担心啦。”
“你还是别去了……爹知道了,应该会很生气的吧。他最不允许有人顶撞他违逆他的意思,哥哥喝醉那回,他送你回来,也被爹罚跪了。”
“啊?你怎么不早跟我说!”静嘉有点起急,这件事过去太久,久到静嘉几乎快把它当成一场梦。而静嘉完全没有想到,毓慎送自己回来后还会受到责罚。
毓瑾颇委屈,嘟囔道:“哥哥拦着我不让我跟你讲嘛,刚才一不小心才说漏嘴,你别让哥哥知道哎。”
静嘉的心倏地跳漏了一拍,愣在原地,不知该怎么接口。见静嘉呆在原地,毓瑾又道:“还是哥哥了解你,早猜到你会多想,才不让我说。”
“我……我没多想,就是再考虑到底要不要去看你哥。要不咱们先去澹明院瞧瞧,没准儿你哥自己出来了呢。”静嘉实在是担心,古代不比现代,发个烧都能烧出好歹,加上如今又有外伤在,搁现代还怕破伤风感染呢,况且是这个莫名其妙多出来的朝代。
但静嘉没意识到的是,她不是学医的,就算见到毓慎也帮不上什么忙。
毓瑾本想拒绝静嘉,哥哥被爹关到院子里反省,她和娘都不敢去看,哥哥就更不敢出来了。但转念一想,静嘉原是最有主意的人,就算她出言相劝,静嘉若死了心要去,那自然是拦不住的。去便去罢,看到哥哥不在,没准儿也就罢了。
再说……自己也有点想哥哥了呢。
毓瑾嘴上答应了静嘉,领着人便往澹明院去。待二人经小径走到澹明院的月亮门前时,正瞧见一人背对着门,负手而立——不是别人,正是毓慎。
毓慎身旁立着裴儿,静嘉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一瓣儿桃花落在了裴儿发顶,毓慎又极其温柔地替她拂掉。
静嘉恍似被人捏住了喉咙,喘息不得。偏此时,毓瑾喜不自胜地喊了出来:“哥哥!”
水痘
毓慎回过头来,颇惊喜地看到妹妹,继而才注意到了她身后的静嘉。毓慎一笑,确如毓瑾所料,他并不敢走出来迎她们,只是站在原地,扬声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毓瑾兴奋地不行,跑到小门底下,连着叫了几声哥哥,声音甜的跟刚吃了蜜一样。而毓瑾倒是不贪功,诚实地回答:“静嘉听说哥哥病了,非要来看你,本是想碰碰运气,没想到哥哥果然出来了。”
毓慎越过毓瑾的肩看向她身后好似走神的静嘉,笑得一点棱角都没有,温和的像暖春的风。“在床上躺着后背疼,趴着又难受,索性出来走走。”
裴儿认出静嘉,朝毓瑾行完礼又向静嘉欠了欠身,静嘉对裴儿本来就没什么好感,加之撞上刚才那幕,心里不是味儿,勉勉强强朝她挤出个笑脸,接着转过头来问候毓慎:“毓瑾都和我说了……你又闯了什么祸?”
毓慎表现得既平和又沉静,仿佛完全没有因挨打破坏到他任何情绪。“没什么,我和我爹不一直这样?都习惯了。”
静嘉正要说话,裴儿却娇娇柔柔开了口。“少爷,您穿的少,别站的久了再受着风寒。夫人若知道了,又要怪奴婢照顾不周了。”
毓慎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始终未减,先是看了眼妹妹,继而又将目光定到了静嘉脸上,毓慎笑容更浓了些。“今天的事情,以后我会告诉你的……不知道爹要关我关到什么时候,只能提前祝你生辰快乐。”
静嘉没料到他这会儿还记着自己生辰,不免感动,嘴上却只简单地答:“好的,谢谢啦。”
静嘉心里清楚,虽然自己比毓慎要小几岁,但毓慎却总将她视作同龄人,就算平时会吵几句嘴,可遇到什么事,毓慎总还是愿意和自己说的。譬如那日吊唁董相,再譬如眼下。静嘉本能地相信,如果毓慎这样承诺,便一定会告诉自己。
静嘉把好奇心放回了肚子里,追上一句嘱咐,“你好好儿的,别再惹孙叔叔生气了。有什么话好好说,没的给自己找打干什么。”
毓瑾忙附和了两句,她再清楚自己父兄二人的脾气不过,一样的倔,一样的较真儿,爹顽固严厉,哥哥又傲气得很。每回爹爹说要打,哥哥连躲都不躲,只犹自硬扛着。两个人都有各自的一番道理,谁也说不服谁,次次都能闹僵,唯有母亲从中调停。
然而今次实在与往常不一样,平日里爹再生气,都不会拦着毓慎去国子监读书,但这回,孙翰林亲自去国子监替儿子告了假,把毓慎关在澹明院中。
毓慎静等这两人交代完了,才和裴儿一道儿进了房中去。毓瑾看到哥哥能走能说能笑,已经知足。而静嘉却失神地盯着院中落花,静默无语。
直到毓瑾连着唤了两次静嘉的名字,静嘉才缓过劲儿来,哎呀了一声,“我忘了和你哥说声儿谢谢了,上次送我回去的事情……”
毓瑾作势掐了静嘉一把,骂道:“谢什么谢呀,又不是外人,再说了,你要谢了,哥哥不就该知道我把这件事儿告诉你了嘛,你可不能陷我于不仁不义之地!”
静嘉莞尔称好,随着毓瑾向她的闺房去了,毓瑾心情转晴,便开始不依不饶地问起静娴的事情。如今静娴已经入宫,静嘉自然十分爽利地把前因后果与毓瑾讲了。
毓瑾得知这一层缘故,不免开始YY毓瑾和太子的爱情故事,静嘉没好气地斜睨了眼毓瑾。“哪有你想的那么复杂,不过一面之缘而已……顶多是看着姐姐顺眼而已。”
“什么叫看着顺眼呀,这明明就是一见钟情。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毓瑾忿忿,心里直骂静嘉一点都不感性。
静嘉懒得和毓瑾争辩,反正她是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只祭出大招来:“你最近花间词是不是读多了?仔细我告诉婶娘去。”
毓瑾忙认输,拉着静嘉袖口示软:“好静嘉,我错了还不行。”
静嘉得意地哼哼两声,“大度”地放过了毓瑾。
因着邵氏精力有限,在孙府用了午膳,便拉着静嘉回了家。一旦回了家,静嘉就觉得度日如年。每天能做的事儿就那么几样,生活平静到无趣的地步!静嘉挠墙地期待家里能出点什么事儿吸引吸引自己注意力。
都说好的不灵坏的灵,静嘉才动了这么一点儿歪念,家里果然就生出不平静的事儿来了——倪府爆发水痘了。
据说第一个感染病例是宋氏那儿的陪嫁老妈子,成年人得了水痘本就危险,搁在古代更是没救,连着高烧五日人就过去了。要么说宋氏胸大无脑呢,这种传染病例,竟然还妄想瞒着主母。纸包不住火,人前脚儿没,邵氏后脚儿就知道了。气得不行,先把秦姨娘提溜出来骂了一遍,这是她的失察,秦氏自然认罚。
接着,还没等邵氏撸袖子处置宋氏,伺候静雅的丫头就来报静雅开始发烧。
邵氏脸色一下大变,当即让云萱把刚给打发走的秦姨娘叫了回来:“去把宋姨娘那儿的丫鬟都给我关到一处去,不许她们再随意走动。静雅那儿所有出过痘儿的留下伺候,没出过痘儿的一律和宋氏的人锁到一起,五天后没发烧的再放出来!”
秦姨娘自然知道事情严重,不敢耽搁地领着三个壮妇直奔宋姨娘处,把所有丫鬟连催带赶的关在了后院。伺候宋姨娘的人最为混杂,既有她从家带来的,也有后期倪府买的人,因着不是知根知底儿的人,邵氏授意秦姨娘直接跳过询问这步,把人先隔离起来再说。
趁着这会儿工夫,云芦已是去请宋郎中到府。宋郎中甫入倪府,先被人领着直奔宜宁院去,邵氏本也想跟过去看看,毕竟她是嫡母。但因着怀有身孕,被云萱等人劝住了。邵氏略一犹豫,就让宋氏去照顾静雅,静雅一日病未痊愈,便不许送宋氏回榴苑。
宋氏本就挂心女儿,邵氏的吩咐她正求之不得。正巧宋姨娘身边伺候的人都被邵氏关了起来,她孑然一身,刚好在“玉堂春”隔壁的空厢房敷衍着住下,镇日衣不解带地陪着小娇气静雅。
而至于宋氏住的地方,邵氏吩咐人去烧艾熏了整整一个时辰,接着又开始烧醋,总之用上了一切能杀菌的东西。
静嘉也是没出过水痘的,邵氏打知道信儿就让云苗去“明月引”通知了静嘉,让她先搬到德安斋的厢房住下,免得被静雅招上。结果,静嘉刚挪到东厢睡了半宿,值夜的姚黄就带着哭腔儿敲上西耳房的门:“夫人,不好了,二小姐也开始发烧了!”
邵氏大惊失色,披衣坐起,让云萱把姚黄叫进来。云萱理智未失,头一次拒绝了主母的命令:“您可是双身子的人,万一姚黄过了病气给您怎么办?”
“不会,姚黄生过痘儿,传不了人,你先让她进来。”邵氏板下脸,语调里透着不容拒绝。当初敦堂和静嘉的大丫鬟都是她亲自挑的,一律是清清白白的家生子、出过痘、父母忠心可靠、模样周全规矩板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