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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前世缘今生定-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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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咬了下:“阿根这稻子晒得很干了,一咬就碎了呢。”

    阿根笑着:“你的不是也一样吗?”

    “我的好象缺了一个日头,咬着有点粘嘴,不知道等会儿能不能通过呢。”那人从自己箩筐里也抓了几颗放到嘴里咬了下,吐出碎米和谷壳,担忧地。

    “没事,应该会通过的。”阿根安慰道。

    杨柳村西去约三里地,有一片宅院,占地面积足有二十多亩,外面是高大的围墙,里面飞檐翘角,白墙黛瓦,曲苑回廊,树木参天。黑漆大门的门楣上有张府两个大字,门楣下的两侧分别站着四个满脸横肉的汉子,石阶下左右蹲着两只怒目相向的石狮子。

    这里,就是杨柳村附近方圆十里的首富张大财主家。

    

章节目录 第十三章冤家对头

    第十三章

    翻开张家族谱查看,这张财主和杨柳村所有张姓人家其实都是一个祖宗,不同的只是张财主的祖父曾在咸丰年间做过朝庭里的大官(嘿嘿,看来做官发财在历朝历代都一样啊(^o^)/~)罢了。

    俗话: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连个知县每年都要捞上三四万两银子,更何况张财主的祖父做的比七品芝麻官大得多,做官的时间也长得多,捞的银子自然也远不止十万两。因此,当这位张大官人赋闲回家养老时就在离杨柳村不远的地方买了这二十多亩地,建了宅院,并逐年吞并附近的田地,渐渐成了这一带的首富。不过之所以能一直富到现在,当然也有后人经营得当的功劳,不然肯定会逃不掉“富不过三代”这一具有中国特色的定律。

    阿根一行人累得呼哧呼哧赶到张家大院时,日头才刚刚跳出地面,石狮子旁边已排起了长龙,排队的人都和阿根父子一样着粗布衣打赤脚,每个人的身边都有两只箩筐,箩筐里装着满满的稻谷,显见得这些全是交田租的佃农。

    而那两扇黑漆大门紧紧闭着,门外站着的那四个人和那两只石狮子一样石雕木刻般毫无表情地瞪着众人。

    阿根排在队尾,慢慢地,前来交租的人越来越多,他后面的队伍也就越排越长。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斜斜照过来,把等候交租的人们映得斑驳陆离,似是一片片花纸人儿样显得不甚真实。

    “呃,你的稻谷晒得怎么样?干透了吗?”刚才那个阿根稻谷干燥的人又和边上的人扯了起来。

    “当然干透了,一咬全碎了呢。唉,你的呢?”

    “嗯,我的?当然也一样啊!”那人顿了顿,回答道,不肯再实话了。

    阿根听了,笑了笑,他心里笃定,知道自家的稻子自收下来后只要是晴天就翻出来晒,干燥得用手一捏都会碎掉,所以他并不担心谷子的干潮问题。

    突然前头一阵骚动,阿根踮脚往前面一望,看到黑漆大门缓缓开启了一条缝,几个身穿黑色绸衣的男人出来,其中一个肩上扛了一杆大秤,另一个手里抓着一只大斗,在这两人的身后又出来四条壮汉,知道是秤租的来了。

    他赶紧对身后的阿大,别再东张西望了,跟紧点。阿大瓮声瓮气地应了。

    阿根继续看前面的人群,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晃入他的眼帘,定睛一看,心里暗暗叫苦:何三官这个杀坏今天怎么也来了?

    其实今天这里并没有何三官什么事,他本来的工作是巡查宅子的前二进院子,但早起时他突然想起今天是交租的日子,那张阿根肯定会来,想起那天草棚外面偷窥有目光,他的背上如芒在刺,所以就和人换了班,横着膀子出来了。

    下面交租的人纷纷嚷嚷的喧闹无比,这何三官只往下一瞄就看到了张阿根惴测不安的脸和他不住东张西望的儿子阿大,心里不由“嘿嘿”阴笑了一声:张阿根,等会一定让你好看!

    交租的人群一点点往前移动,阿根的前面只有两个人了。现在,阿根真的希望能越慢越好,因为,他看到何三官那双阴鸷的眼睛就象秃鹫一样紧盯着他,让他没来由地出了一身又一身的冷汗,如果可以,他真想喊上阿大把稻谷挑回去。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张家收租谷只有这一天,怎么可能为他另挑时日?如果今天不交或是交少了,到年底都是要被东家收回租田的,没有了租田,明年一家人吃什么?一想及此,他只好硬着头皮撑下去。

    阿根尽量不和何三官的视线相交接,他将脑袋转到另一边,从树杆之间欣赏着田野风光,但心里却象有十五只吊桶吊水——七上八下。他不知道今天这何三官会用什么恶形恶状的方法对付他,但他可以肯定的是,那个杀坯绝对会使出最下流最无耻的手段

    “张阿根,轮到你了!”那个秤稻谷的人叫道,看到阿根仍然木呆呆的样子,就又高叫了一声:“张阿根!”

    “啊?哦哦,轮到我了是吧?”阿根如同刚刚大梦初醒般怔怔地问道。后面传来了几声窃笑,秤谷人的目光威严地扫向后面,如同熨斗样,立刻把笑声给熨没了。

    “张阿根,昨晚抱着女人生活做多了是吧,大白天的发什么呆啊?”那秤谷人喝斥道。此话一出,后面立刻又传来一阵压抑住的笑声。

    阿根知道这秤谷人也姓张,叫张百生,三十出头年纪,按辈份,应该称他一声阿叔的,但现在,穷人爷爷做孙子,富贵孙子当爷爷。没办法,人穷了,辈份再大也得看孙子的眼色行事。

    阿根面孔涨得象猪肝样紫红,低着头把箩筐一个个搬到前头。

    跟在后面的阿大听了张百生污辱他阿爸姆妈的话气得肺都快要炸了,可是他一时之间插不上嘴,只是怒目瞪住他,呼哧呼哧喘直喘粗气。

    “两只眼乌珠弹噶大做啥?想做田螺啊?”张百生看到了阿大的神色,知道这小犟牛心里对他不满,于是也用眼瞪住他,厉声喝道。

    “阿大,不要对张先生无礼!”阿根拉了阿大一把,低声喝道。

    阿大梗了梗粗壮的脖子,把头扭到一边,没有吭声。

    “嘁,天生一个穷坯,还横!”张百生披了披嘴,轻蔑地嘟囔道。

    “张先生,这稻谷好象还没有晒干哩。”忽然一个阴嗖嗖的声音响起,声音冷得似乎会掉下冰渣来。

    阿根一听,一颗心直往下沉,这何三官,终于还是找碴来了

    “不是,张先生,我家的稻谷晒了十几个日头,干得捏一把都要碎了,怎么会不干哩?不信,你看看”阿根从箩筐里抓起一把稻谷,递到张百生眼前。

    张百生用秤杆一把打掉了阿根的手,那稻谷立刻散了一地:“舀开你的脏手!先生我不长眼的吗?不会自己看的?”

    

章节目录 第十四章忍无可忍

    第十四章

    张百生着,在阿根的箩筐里抓了一小把稻谷,放几颗到嘴里,用牙轻轻一磕就碎成了粉未。

    “这明明是好稻谷嘛,何三官怎么会这样?”他抬头疑惑地看着何三官,见他正在向自己挤眉弄眼,知道这厮是存心找事,他转头看到阿根眼巴巴看着他的企求目光,心里一股恶念上来,也起了作弄这老实头的念头。

    “嗯,张阿根,你的稻谷晒得还不甚干燥,挑回家晒几个日头再来吧。”张百生轻咳一声,朝阿根一本正经地。

    “张先生的话听到没有?还不快点挑回去?嘿嘿嘿~”何三官口里发出一长串令人发怵的狞笑。

    “啊?张先生,你再看看,这稻谷确实是晒干了的呀!”阿根急了,上前一步拉住张百生的袖子。

    “呔!你个张阿根拉我先生袖子干什么?这衣服一件值一两银子,被你的脏手摸坏了你陪得起吗?放开!”张百生声色俱厉地骂道,将袖子用力一抽,只听得“嘶”一声,绸缎衣服的袖管顿时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看到张百生袖管撕坏,阿根立刻慌了神,他急忙松了手:“呃张先生,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啊”话还没完脸上就挨了张百生狠狠的一记大嘴巴。

    “他娘的,叫你松手你不松,现在衣服破了,你陪,你唉哟”张百生没完,他的脸上也挨了一掌,回头一看,只见阿大脸色铁青地瞪住他,一只钵大的拳头攥得骨关节咯嘣咯嘣直响。

    “张阿根,你们父子反了反了!何三官,你是吃素的吗?干吗还不动手?”张百生大声嘶嚎叫着蹦哒着,就象一只疯了的大马猴一样。他的嘴角被阿大刚才那一拳打破了,有血丝溢了出来,他停下来随手抹了一下,看到是红色的,赫得脚一软,差点坐到地上去。

    何三官其实刚才就想动手了,但这个张百生平时很是狂妄,将他们这些护院的一向视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一类,平日里连正眼也不看一下,所以就在旁边冷眼观看。刚才看到这张百生吃了阿大一记耳光,心里还正爽着呢。

    现在听到张百生的失去人声的嘶吼声,他这才晃荡着膀子过来,在阿大对面约三尺远站定,一双怪眼瞪定阿大,出手快如疾风,伸出一手象钳子一样扣住了阿大的右手。阿大毕竟不是个练家子,被扣住后挣了几挣竟然没有挣脱,就把左手也挥了过来,又瞬间被何三官制住了,接着,他挥动右拳一个倒钩拳就照阿大的下巴击了过去。阿根本没看清他是如何出拳的,闷哼一声就中了拳,向后“登登登”退了几步,差点一个屁股蹲坐下去。嘴角立刻流出了鲜血,他张嘴吐出一口血沫,感到嘴里有些异样,又血嘴一张吐了一口,用手接住,手心里赫然是两颗槽牙!

    那阿大虽然没练过功,但平时也是打过架的,现在吃了大亏,那玩命的犟脾气就上来了,他用手在嘴边抹了下,血立刻糊满了下巴,一张脸就象恶神似的狰狞可怖。

    这凶神攥着拳头,把一双眼睛弹得象牛眼大,恶狠狠地瞪住何三官,就象要把他生吞活剥了般,那何三官尽管久经打斗杀戮,但现在被他这充满杀气的一瞪,也不由得打了个寒噤。但他稍瞬就稳住了心神,阴阴地瞪住阿大。

    突然,阿大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呀呀”嘶吼,象头豹子般地一窜扑向了何三官,他出拳没有章法,只要是挨得着的地方,就拳脚齐上,拳脚使不上就用牙咬用头撞,一时把个何三官弄得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俗话“乱拳打死老师傅”,阿大一通乱拳攻向何三官上路,那何三官忙于应付上面,下三路就露个空挡,阿大觑个机会,提起脚来一脚踹向何三官的阴部,何三官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毛头小伙子竟会来这阴的,一时大意失邢州,竟然被踢个正着,疼得他发出一声惨叫,立刻往后退了三步,抱住裆部弯下腰直不起来了。

    其他几个护院先是袖手在一边看热闹,现在一看何三官吃了大亏,立刻围过来,几人七手八拳群欧阿大一个。这阿大力气再大也只有一双拳头两条腿,哪里经得起这么多的拳头砸下来,因此不一会儿,就抱着头躺到了地上,

    此时的阿根真是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他拉了几下没有拉开一个,反而还吃了几记冷拳,最后只好一回身扑在了阿大身上,用背部蘀儿子挡住了如雨的拳头。那些交租的佃农中也有几个胆大有把子力气的看不下去,便过来劝架,但经不起护院人多,人家又都是些练家子,到后来拉架不成,反被打得鼻青脸肿,心里直叫晦气,于是就赶紧退了回去。

    “住手!”一声冷喝飙然响起。

    那些护院平时没事干时,互相之间就会切磋一下武技,但切磋时是你一拳

    他一脚的,你打完对方一拳就得要防着对方击过来的拳头,一时大意就会着了道,所以精神高度紧张很是辛苦。

    但现在几个围攻一个,把这对憨父子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这种机会千载难逢,还不借机过一下拳头瘾?正你一拳我一脚打得兴起,突然听到一声暴喝,有那耳尖的,听出是东家来了,忙住了手退到一边,但那反应慢一点地,还在兴高采烈地朝阿大父子招呼着腿功。

    “混蛋!我住手没听到吗?”听到外面的喧哗声出来的张财主一看自己的话竟然喝不住一个护院的,不由气得七窍冒烟,过去张开五指山对着那个不识相的劈头就扇了过去,把那人打得晕头转向满地找牙去了。

    “,谁起的头?”张财主甩着打痛了的手,厉声喝道,一张圆胖脸涨得通红,小眼睛里射出一道凌厉的秣芒来。

    几个护院谁也不敢和他逼人的眼神相接,不约而同地一起低下了头不吭声。

    

章节目录 第十五章张财主

    刚从黑漆大门里出来的这人四十岁出头,和阿根差不多年纪,身材中等,白净的团脸,无须,浓眉小眼,长期养尊处优的生活使他已经明显发福,肚腩也突了出来,和精瘦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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