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冥火-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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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足无措地拉着他的衣袖,“怎么办?倘若真是女娲回来了,我是不是得回到她的身边?我是不是得离开你?”以往她是多么希望能够再见女娲一面,可现下,她却觉得自己变了,一想到她可能要与马秋堂分离,她就有种不希望女娲出现在她面前的念头。“冷静点。”他捧住她的面颊,直视着她的双眼说着,“你不必跟着她,无论她是真是假,你不需守着百年前的誓言。”
“真的可以?”
他在她的额际印下一吻,“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既然她不愿,那么,那个女娲也休想同他抢人。
“倘若她是真女娲呢?”花咏仍是满心的不安,“你真要照她的话退位?”她不懂,以往女娲根本就不会在乎什么权力或地位,实际上女娲也不会想要任何东西,何以在转世后女娲就心性大变?该不会这个纺月根本就不是女娲吧?
他沉稳地应着,“就算她是真,我也不会成全她任何事,更不会退位。”女娲又怎么样?当年的女娲或许规划建立了黄泉国,但百年后的黄泉国,可不是她一手打造,更不是她陪着黄泉国的人民一路走过来的。
“若她不是真女娲呢?”稍稍松了口气的她,有些不解地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模样。
马秋堂微扬起嘴角,一点也不遗憾地对她笑道。
“那我只能说,她来错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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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找不到?”花咏沉着脸,敛紧一双黛眉。
干竺面色沉重地摇首,“不但找不着,就连其他的长老也都失踪了。”
自段重楼带来的纺月住进宫中次日,黄泉国的长老们便开始一个个毫无原由地失踪,就连一点头绪或蛛丝马迹也没有,干竺派人在宫中和地都找遍了,依然没能找到任何一人,即使干竺已加派人手保护好剩余未失踪的长老们了,可今夜宫人又来报,那些原未失踪的长老,也平空消失在他们的房里。
花咏不禁要想,照这情况来看,这应不是什么失踪,而是绑架,因那些年纪皆已一大把的长老,素来就鲜少出宫,尤其是在女娲来到宫中之后,急着知道女娲是真是假的他们,更是成天候在宫中等消息,因此他们会突然连句话都不留就离开宫中?这事说给谁听谁都不会相信。
若真是有人存心绑走长老们的话,那么这个动机就很惹人猜疑了,因黄泉国掌权者虽是马秋堂,但德高望重的长老们的话,马秋堂从来没有违背过一回。
“你认为这会是谁做的?”老早就把这事看成绑架的干竺,坐在她的身边想不出地搔着发。
花咏抚着下颔思索,想起了记忆中的一双眼眸。
“有一人可能涉嫌,但我没证据,因此也不能确定是他。”
他瞪大了眼,“谁?”
花咏抬起一手要他缓缓,然后转首看着一脸疲惫走进她房里的药王。
“你找到王上了吗?”现下在黄泉国,失踪的可不只是长老们,就连他们当家的主人也不见踪影。
“没有。”找人找了好几日,药王累得几乎快趴下去。
花咏听了,心更是重重一沉。她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在这紧要关头,就连马秋堂也失踪了?几乎把责任看作是主命的他,绝不可能会对黄泉国弃之不顾,更不可能因纺月的那一句要他退位,便大方让出国王之位,但若他不是自行离开的话,那他也是遭绑了?但这推论,她怎么想就怎么觉得不可能。
如今的马秋堂,已习成了九成的冥斧,无论是地藏或三道都应无人动得了他,难道说他又遇上了孔雀?可就算是遇上了孔雀,在习会冥斧后,马秋堂也应当能击退孔雀才是。
“现下该怎么办?”一屋子的男人不知该如何是好地问着她。
满脑迷思的她,讶异地指着自己,“你们问我?”
“不问你还能问谁?”她还看不出所有人都仰赖她吗?
花咏转首看向药王,“你是宰相,你说呢?”目前黄泉国内能够掌权的人就剩他了,她只是个先祖,可不能越俎代庖。
“那个女娲是真是假,你确定了没有?”药王总觉得所有疑团都起源于那个叫纺月的女人身上,打她来了之后,麻烦事才会一桩接一桩不断。
经过数日的思考与观察后,花咏款款道出她的看法。
“我怀疑她是假的。”
药王摊摊两手,“证据呢?”光只是怀疑可不足以说服他人。
她皱着细眉,“无论我问她什么,她事事都推到不记得这三字上头,光凭这一点,我事后想想就觉得不对。”
“或许是因为转世的缘故。”
“不,殿下曾说过……”她十分肯定地摇首,才想说出当年女娲在将她封印前,最后叮咛她的话时,她蓦地一顿,飞快地拔下插在髻上的金簪反手射向纸窗,穿透窗纸的金簪随即刺中了一人,点点喷射出的血花染红了窗纸,并令来者闷声哼了哼。
这才察觉窗外有人的药王立即冲出房外,可廊上已不见人
影,唯独在廊上遗留有点点血迹。
花咏在他进来后,示意他过来,靠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药王会意地点点头,然后一把拉过干竺,躲到角落与他低声细商,不过一会,干竺即匆匆离开房间。
“女娲这事,我若有了定论,日后我自会宣布。”花咏起身对一室的人们开口,“很晚了,大家都回去歇着吧。”
一直留在这等消息的朝臣们,不情愿地互看彼此一眼,在他们都无意要走时,药王挽起两袖,将他们一个个都给拎出去。
药王站在门口指着他们的鼻尖,“全都给我回家去,王上和长若们一有消息我就会通知你们,听见没?”
“我们——”
“干竺!”不待他们开口反对,药王马上伸出两掌拍了拍。
带来一大票宫卫的干竺,强迫性地护送走所有赖着不走的朝臣,并将所有的宫人都逐出花咏所居的殿上,再派宫卫在外头重重包围,以免再有人摸进殿里。
“花咏,你还好吗?”处理完她说的小事后,药王不放心地看着这几日来气色一直很不好的她。
“我没事的。”她勉强挤出一笑。
他拍拍她的肩安慰,“我会尽快把我家表弟找出来的。”
“嗯。”她将他送至门口,“你也累了,去歇着吧。”
这些日来,总是在这来来去去的人们皆离去后,偌大的房里顿显空旷,花咏靠在门板上,看着贴心的药王刻意为怕黑的她处处所燃之烛,可是此刻在她心中,再多的光芒都掩盖不了那片垫伏在这座宫中的黑暗,这让她不禁思念起那个总是将她自黑暗中拉出来的身影,在他将她一如以往地拉出后,他会用他暖暖的体温将她包围,低声在她耳边告诉她,不必慌,也不必怕,一切都不会有事的……
这些日来,梦中总是萦绕在她耳畔的这些耳语,她是多么希望能再亲耳听他说一回,她是那么地想念两人身躯紧贴着身躯所带来的那种感觉,那种既危险又安定的感觉。虽然,这只是个小小的拥抱动作,但若一直累积下来,便会成了一种难以失去的感觉,因为已经习惯不孤单的人,是很难再回到孤单里的,尤其是像在这种一个人的夜里。
窗畔的烛焰,在一阵清冷的西风灌进后,焰心摇曳得很不安定,靠在门上的花咏顿时睁开眼,想也不想地立即扬掌一震,横扫而过的掌风迅速将房内的烛火全都吹熄,站在原地不动的她,在双眼适应了黑暗后,踩着无声的步伐走向窗畔的长帘,微眯着眼细看了不过片刻,立即隔帘重重的击出一掌。
轻而易举接下她这掌的马秋堂,在她又采取行动前,微微侧首,将脸探出帘后。
“你连我都动手?”
差点一掌打在他脸上的花咏,高扬着掌心,瞪看着这个趁夜溜进她房里的失踪客,在他慢条斯理地走出帘后,并拉下她的手时,她颠颤地抚着他的脸,还以为他只是个错觉。
“你上哪去了?”再次触碰到他,确定他是真实的后,她忙不迭地上前搂住他的颈项。
他压低了嗓音在她耳边低语,“只是去办几件小事。”
“你怎不告诉我一声?”又急又担心的她,边抱怨边捶着他的胸口。
无论他或她,在日后,都不必再借着依偎来寻找坚强,因为在他们都因过往而缺了一角的人wωw奇Qìsuu書còm网生里,现下已经有人站妥了位置,不遗不弃地将圆满填补上,不管是喜是悲,他们都可以一起面对,而在他们身后重叠的背影里,也再不会有任何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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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过后,非要花咏快些公布女娲真伪的牧瑞迟,赶在段重楼即将回国之前,领着纺月亲自找上花咏,而似乎早知道他会来,也等着他来的花咏,并没有振人阻拦,甚至还摒退左右,大方地任他俩进入她房内。
桌上款客的茶犹未凉,特来这要一个答案的牧瑞迟,在听完她的话后蓦然拍桌站起。
“你说什么?”
“她不是女娲。”花咏低首轻啜着香茗,并侧首看了看坐在一旁,似乎对她的说法并没有太大反应的纺月一眼。
牧瑞迟努力压下紊乱的气息,试图让口气平稳点,“你凭什么这么认定?”
“凭我是唯一能证实她身分的人。”她搁下手中的茶碗,明眸直视着他,“因此我说不是,她就不是。”
正在喝茶的纺月忽地轻声一笑,随即赶紧掩住了唇,这让已经想过不下数种他俩可能会有的反应的花咏,更是不解这个纺月怎么没跟牧瑞迟连成一气。
“纺月?”牧瑞迟出声提醒她,指望她能在这时说出一些反驳花咏认定的话。
她却置身事外地将两肩一耸,“这事你们俩慢慢谈就成了,别看我。”
“就连她都不愿配合了,这戏你还想怎么演下去?”花咏愈看愈觉得好笑,一手撑着下颔问着进退维谷的他。
他盛怒地握紧了拳,“改口。”
“我说了,她不是女娲。”没把他那点功夫看在眼里的花咏,依旧不改说词。
有自知之明的他也没打算和她动手,只是森冷朝她一笑。
“宫中多了许多不该出现的人与耳朵,话说多了,就不好办事了。”拉不开抱紧他不放的花咏,马秋堂只好让她挂在他的身上移动。
“我已经叫药王加派人手守在我寝宫四处。”在他将她分开时,她才发现身上沾满夜露的他,已让她坐在地上的毛毯上。
“我知道。”他点点头,褪去微湿的外衫,在瞧见她在这种天还是穿得像往常那么单薄时,他不满地皱了皱眉心,到一旁取来张毯子将他俩密密裹在一块。
坐在他胸前的花咏,在他的体温暖了她一身时,觉得这阵子来紧绷的身心,好像都在此时放松了,她低首看着他交握在她胸腹间的十指。
“你的事什么时候才会办完?”全地藏都在等着确定女娲的消息,她可不知道女娲的事还能拖多久,而她也不知道,当下一回牧瑞迟又因女娲的事找上她时,她还能想出什么推拖的借口。
马秋堂将下巴靠放在她的肩上,“就快了,你得再替我撑一会。”
“既然还没办完……”她侧首瞥他一眼,“那你现在回来做什么?”
“原本……在我把事情办完前,我是不该回宫的。”马秋堂一手抚着她的面颊,“但我想,见不到我,你可能会慌。”
四下一片漆黑,唯有远处宫廊上的微光映入房内,花咏看着他倒映着灯火而显得炯亮的双眼,因他的知心而心跳得很急,她侧首吻上他的掌心,并在他将她转过身子时,迫不及待地投入他俯探下来的吻里。宽阔的胸膛、拥紧她的双臂,一切都是那么地熟悉,不同的只是带有热意的吻,在他俩都不想停下来时,在黑夜的催化下渐渐地有些失控。
披放在他们身上保暖的毯子,不知在何时掉了,但没有人在意,在彼此交叠的身躯中,马秋堂意识到,她真正从她的世界中走进他的世界里,把她的故事和他的故事缠绕在一起,成了另一个他们共有的故事。
记得以前他曾对她说过,一个人若是很孤单,那么两个人在一起,或许就容易坚强点。他想,那句话并不只是告诉她,同时也是在告诉另一个留在过去里的自己。
“你不顾长老们的性命了吗?”
花咏立即面色一改,“他们在你手中?他们人在哪?”
“在你承认她是女娲后,我自然会放了他们。”手中握有筹码的牧瑞迟,面容不再气急败坏,反而有种逆转局势后的痛快。
“我一直都想不通,上回你在林子里派人围袭我的事,还有你这回带个假女娲来这又是想做什么。”花咏并不急着追问长老们的消息,也不在这当头应允任何事,她只是想先解解那个一直杵在她心头的疑惑。
“我要黄泉国。”
“黄泉国不是你的。”他的心态令她觉得实在是不可思议,自己的九原国没了,他就想要别人的?
“我需要黄泉国来为我复仇。”他朝她伸出一掌,“得到你,是得到黄泉国的唯一机会。””
“应当是女娲吧?”花咏不认同地摇首,“得到女娲,就等于得到地藏。”得到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