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难为-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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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仰,谢谢你了。”孙千手对于这位年轻总管的心事了解得一清二楚,当初天仰便是看到拂儿,才答应留下来帮他打理家务的,他知道天仰对拂儿一见锺情,而他也不是欺贫爱富之人,若拂儿对他有意还好,怎奈偏生个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呢!
“天仰哥。”赵绵绵羞答答的向门边的黑衣人打招呼,她的心事都写在脸上。
“爹,你若要感谢天仰哥,就替他找位好妻子嘛!”孙拂儿早就看穿了绵绵的心意,乔天仰的家世或许攀不上赵家,可是绵绵的双亲和爹一样,惜才重过惜金,因此他们不会介意天仰的家世的。“我看,绵绵挺不错的。”她眼一溜,便朝那可爱的妙龄女子使了一记眼色。
孙千手苦笑的瞧着女儿天真的笑脸,竟发现她是真的不知道天仰对她的情意。唉!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对感情钝了点。
“不来了,拂儿姊取笑人家。”赵绵绵红着脸偎近青青的身边,娇羞的嚷着。
赵青青当然知道妹妹的心事,只是乔天仰太过冷漠,城府也似乎深了点,并不适合绵绵。“拂儿,别开玩笑了,凭乔总管的好风采,一定看不上咱家小丫头的。”
“夫人好说,是天仰配不上小姐,在下先行告退。”离去前,他依恋的看了眼浑然不觉的孙拂兄,眼底充满苦痛。
“青青姊!”赵绵绵不依的望着渐行渐远的黑衣身影,嗔怒道。
“你们瞧,我就说这丫头对天仰有情吧!”孙拂儿点点赵绵绵的鼻子,笑得好得意。
“拂儿,别胡说,天仰说不定早有意中人了呢!”孙千手接到青青的暗示,连忙把话题给带开,“再说,绵绵年纪还小,不过十六岁而已。反倒是你,每次人家到家里提亲,不是嫌人家财大气粗,文疏学浅,就是相貌又生得不中你意,随便都有你的藉口,考虑也不考虑的一概回绝,教爹难做人。”
“是呀!你的终身大事比绵绵来得重要。”赵青青耀武扬威的笑道:“去年你一共拒绝了二十几位达官贵人家的公子求亲,今年呢?才刚立春,你便已拒绝了五个,再这样下去,老爷和我都要开始担心,你是不是打算上尼姑庵长年伴青灯去了呢!”
“青儿说得是。拂儿,你倒说说看,你喜欢什么样的公子,爹好替你留意留意啊!再这样下去,只怕爹百年之后无颜见你娘了。”孙千手说得十分可怜。
“爹,你回来后还没见过弟弟吧?他已经会走路了。”孙拂儿话锋一转,马上搬出出生年余的弟弟,然后拚命的向赵青青摆手求救。
本不想管她的,可是到底是知心好友,赵青青也不忍见她为难,于是拉着孙千手,笑吟吟的点头,“是啊!立儿已经会走路了,他才出生,老爷便去辽国经商,这一去就是一年,你该看看他可爱的模样儿。”
一想起宝贝儿子,孙千手果然眉飞色舞,“夫人这么说,我可得看看了。”说着,两人便相依偎的走开了,一老一少的恩爱模样羡煞了身后两名未出阁的女娃。
第三章
只要是孙千手在家的日子,孙拂儿便得乖乖的做个端庄得体的千金小姐,大门不得出,二门不得迈。
“拂儿,弹错了。”赵青青不假辞色的纠正心不在焉的她,这首“霓裳曲”是她们从小弹到大的,她居然会弹错?!这丫头八成又待不住,想溜出去玩了。
“唉!唉!唉!”孙拂儿连叹了好几口气,她那不胜烦闷又荏弱的模样,教赵青青好笑。
“别叹了,从头再弹一遍。”
“夫人,这曲子你真听不烦吗?”她一翻白眼,管不得一旁婢女们讶异的眼光了。
“你们先下去。”赵青青挥挥手,把所有的奴婢都遣走了才露出怒容,“拂儿,你忘了我们的约定吗?”
又来了,青青就会拿这来压她。“小女子没一刻或忘。”孙拂儿见四下无人,就懒散的起身东走走、西晃晃。
“既然如此,请做回你的孙家大小姐,不然……”赵青青微眯着双眸警告道。
“不然就不让我到‘旋舞榭’找紫姊聊天、练舞了,是吗?”听闻此语,孙拂儿露出个慑魂销魄的笑颜,但旋即认真了起来,正经八百的抚着颊,痛苦的低吟:“青青最差劲了,老用这个来要胁人家,也不想想,爹已回来旬日了,我这些天闷在家里有多痛苦,你知不知道?”
说得好像老爷子回家对她来说是个大大的折磨似的,赵青青只怪自己宠坏了她,“看来当初我答应你去舞榭习舞,好像答应得太快了。”
“不!一点也不会太快,请你不要后悔好吗?”眼见她铁青着脸,孙拂儿不断地呻吟着。“我会呆呆地坐在这儿弹筝,一动也不动,一个调也不会弹错的。”她装模作样的端出小姐架子,莲步轻移的挪回石椅坐着,抚着筝,无奈至极。
“好了。”实在拿她没辙,赵青青甘拜下风了,“老爷说这个月‘慈安寺’前有蚕市,他等会要上街选些货品,问你要不要一同前去?”
“蚕市?!”孙拂儿两眼发光,“要要要,当然要。夫人请稍候片刻,待拂儿换下一身缀衣便可前去。”
看她精神为之一振,赵青青好笑的看着她。身穿红底销金绣花大袖罗衫,头戴金钿百瑶簪的拂儿,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的女儿了。“拂儿,你这身衣裳已够称头了,又何需再换?”
“就是太过称头了才要换嘛!”这衣裳中看不中用,走起路来绊手绊脚,不方便极了。“反正你先到前院知会爹一声,我随后就到。”
赵青青见她匆匆忙忙的跑进闺房,想提醒她规矩点已经太迟了。
※※※
“拂儿姊,你这是什么装扮?!”一看到身着粉紫色窄短襦、深紫色印有芍药的长裙、肩臂上覆着粉色披帛,头上的金钿银钏全去,只留下翠簪的孙拂儿,款款生姿的走了出来,赵绵绵不禁高叫出声。
“拂儿……”孙千手随着尖叫声望去,也摇头连连。
“爹,你不觉得女儿这种装扮上街安全些吗?”孙拂儿偎进孙千手的怀里说着,“如果女儿穿金戴银的上街游逛去,不正昭告世人咱们家的财富有多少了吗?女儿生得这般娇弱,怎禁得起惊吓呢?”
“可是这是褒衣啊!”赵青青再也想不到,她竟把下层妇女的衣服给带回家来。
“虽是褒衣,却也是一般平民妇女的穿着啊!既然大家都可以这样穿,我又为何不可呢?”孙拂儿把玩着裙腰上的紫色“玉环绶”,这玉环在风大时还可压住裙摆呢!这样简单俐落的衣衫,穿起来又有飘飘然的感觉,她觉得挺好的。
“拂儿说得没错,就依她了。”孙千手拗不过,只得依了她。“等会你和绵绵坐一顶轿子,我会让天仰看着点的。”
在乔天仰的眼中,孙拂儿就是穿着破衣破裙仍是美得不可方物,事实上,在他以为,这样的孙拂儿似乎又更接近自己了。
“天仰哥也一道去吗?”飞霞染红了赵绵绵的脸,她乐不可抑的低嚷。
“走啦!等会我让你和天仰哥单独相处就是了。”孙拂儿依奇书…整理…提供下载旧没发现那双炽热的眼光,只是一迳的低头朝绵绵窃窃私话。
“拂儿姊……”赵绵绵的脸更红了。她让孙拂儿先上轿,随后才跟上。
孙家镶金的轿子在热闹的市坊穿来穿去,由于风和日丽,所有无聊的洛阳人都上街出游了。
“天啊!怎么撞来撞去的?”孙拂儿抚着头,不停的揉着。
“听那声音,市集上好像充满了人耶!”赵绵绵兴奋极了。
是啊!听起来好像真的很多人,孙拂儿将子一掀,就要探头往外看,却被乔天仰的冷哼声吓着,那螓首便硬给哼进了轿子内。
“拂儿姊,你好大的胆子,怎么可以……”赵绵绵来不及阻止她,却来得及表示她的惊讶。
孙拂儿忍不住捂住她一路上喳呼个不停的小嘴,一边露出甜得腻死人的笑靥说道:“绵绵,天仰哥可不喜欢麻雀。”
赵绵绵立刻推开她的手,紧张兮兮的问道:“那么金丝雀呢?”她以为孙拂儿在暗示她乔天仰喜欢养鸟。
孙拂儿闻言,突然爆笑不已。
被她笑得一头雾水的赵绵绵,只得万分紧张的抓着她的袖子急问:“拂儿姊,你到底在笑什么嘛!”
天啊!孙拂儿拭去眼泪,捧着肚子,“他可……可能喜欢乌鸦。”说完,她又坏心的大笑。
就这样,孙拂儿一路笑到了慈安寺,赵绵绵则自始至终一脸茫然。
当孙拂儿用袖子半掩着脸庞优雅的下轿,看到原本空旷的慈安寺前大广场挤满了进香和游玩的人潮后,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拂儿,戴上盖头。”孙千手不悦的看着女儿发愁的模样。
“是。”她幽幽的接过乔天仰为她递上的紫色薄纱盖头盖着,平时这条盖头她都只是用来半遮着脸而已,哪需要像现在这般,将整颗头全部盖住呢?
“拉着步障,以免走丢了。”孙千手将手中的布条拿给身后的女儿和赵绵绵,便急鱼忙忙的挤到前方保护妻儿去了。
“爹,女儿不需要步障的。”孙拂儿徒劳无功的娇声喊着,可是寺外人山人海的,她爹哪听得见?真丢脸,她又不是三岁孩童,早过了拉步障游逛的年岁了。走着走着,她一个不小心踩到前方盛装的赵绵绵,眼看就要滑倒……
“小姐,请小心点。”走在最后面的乔天仰见她跛了一下,赶紧出手要扶她,怎知有人的手脚比他来得俐落,抢走了他亲近拂儿的机会。
“姑娘小心!”雷廷昭伸出一手,轻轻的扶着身旁的人儿。他是被他娘给硬拖来烧香的,反正春光明媚,出来看看美丽的姑娘家,也没什么损失。
这声音真像……孙拂儿双手抓着一个男人的手臂,急遽的朝这似曾耳闻的声音望去,天……呀!她怎么这么倒楣,又碰到这个无赖、杀千刀的。
“昭儿,还不快放开人家。”曹竹音从儿子身旁走了出来,透过薄纱想看清楚这位小姐的容貌,却是模糊不清。
孙拂儿听见这位中年妇女一喝,立即不好意思的放开手,“多谢公子搭救。”她斯文秀气的曲膝答礼,博得曹竹音的好感。
“小姐的声音真清脆,宛如黄莺出谷,”雷廷昭拉住她的袖子,阻止她离去。“听来似曾相识。”
“请公子放开你的手。”乔天仰冷冷的说,想要挥开雷廷昭的手,他立刻扬起手中的扇子,很快的拍开乔天仰的手。
“啊!我记起来了,原来是孙家那位千金小姐嘛!”此情此景总算唤起了他的记忆。
“呃……呃……”她一定要假装不认识他,要不然雷廷昭“万一”不小心记起她就是耶夜被他偷了绣鞋的怒儿,她这辈子就毁在他手上了。不,噢,不,这种结果太恐怖了。“公子是……”她佯装不记得。
“枉费我被你撞得差点……”雷廷昭话还没说完,孙拂儿就狠狠的撞向他,状似不小心破人群推挤的模样。雷廷昭被她这么一撞,闷哼一声,所有未竟的话便全抛向空中,消失不见了。
说不出话了吧!孙拂儿得意的看他抚着肚子,又佯装错愕的立了会,才好生歉意的叫道:“啊!对不起,人这么多,我才会……公子请别介意。”她轻轻柔柔的道着歉。
“不,我怎么会介意,姑娘投怀送抱,雷某高兴都还来不及呢!”雷廷昭还是不在意的笑着。
登徒子、好色鬼、下流……孙拂儿气呼呼的骂在心里。
“昭儿,乖乖的闭上嘴。”曹竹音知道再不出声,这位姑娘家就会被他那吊儿郎当的言行给吓死,而且她身边那位年轻人的脸色相当阴沉,好像打算必要时放手一搏。
“爹爹在前方等我了,拂儿先行告退。”她温婉的朝曹竹音笑着,复而回过脸来,朝雷廷昭那死不改嘻皮笑脸的脸庞虚假的笑了笑,这才横冲直撞的拨开人群找她爹去了。
“这位拂儿姑娘的教养似乎很好,她系出何门?”光听那姑娘软言软语的音调,曹竹音便知道她的出身不错。
“孙家。”雷廷昭不感兴趣的望了寺庙一眼,“你确定真的要在这时候进香吗?”看寺里寺外万头钻动的,就算他们真挤进去了,也未必挤得出来,何苦受罪?
“孙家?!洛阳首富。”曹竹音轻呼,看那位姑娘的穿着打扮实在不怎么像。
“娘,孩儿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呢!”早知道就随廷旭一同押镖去,也不用在这儿活受罪了。
“闭嘴,为了你的婚姻大事,娘不得不求,你给我乖乖的进去。”曹竹音扯着他的袖子,硬把他拉了进去。
※※※
人太多了,纵使想跳上屋檐乘个凉,也很困难。孙拂儿又被禁在寺内特地为她准备的院子里抚琴自娱了。为什么千金小姐就一定得弹琴刺绣呢?
“唉!”她叹了声。还说逛什么蚕市呢!结果青青和绵绵一到寺内就急着求签去了,她爹和总管老是和那些脑满肠肥又色迷迷的商贾谈生意,哪有空睬她?只能留她在这儿生闷气而已。对了!这里离紫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