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情霍香蓟-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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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正常的男人,纵有恶魔之名,光凭贵族头衔和数不尽的财富,前仆后继的拜金女仍不计其数,他养过不少美艳绝伦的情妇。
而她们都有自知之明,即使贪恋他在床第间高超的技巧和耐力,在分手之时绝不敢使手段,毕竟他非常人。
目前他有三个热情如火的情妇,每回完事之后总会借故留下一点东西以宣告其他女人自己的存在,顺便从他身边挖点钱添购新衣或是珠宝首饰。
他是个残忍的男人,却是个大方的情人,所以她们极力讨好,想使自己得宠久一点,在床上无禁忌地任由他摆弄,以求他一时快慰。
英国贵族普遍有养情妇的习惯,除了少了正式名份,大抵上和正妻差不多,只要不失宠。
“我不穿陌生女人的衣服,谁知道有没有病。”养情妇,有钱人的劣根性。
“别任性,不过是一件衣服而已。”被她一讲,欧尼提斯和缓的语气提高。
、、比照她的圣洁气质,他显得污秽,难免恼羞成怒地不悦,怪她拉开两人无形的差距。
霍香蓟的确被宠坏了,注重生活品质享受的她绝不接受次等对待。“你要是买不起一件衣服,我住的饭店有一堆。”
“我不是买不起,你先将就穿一下又何妨。”他讨厌骄气重的女人,也不懂得哄女人。
“不穿,我要回饭店。”霍香蓟性子一拗,鲜少有人扳得动。
“不要威胁我。”
“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我才懒得威胁。”应该说她不屑威胁。
“挑战我的怒气是愚蠢的行为,要我改变我们的关系吗?”一脸乖戾的欧尼提斯咬着牙根怒视着眼前的小女人。
“现在的女人不看重那层薄薄的膜,性是留不住我的,你最好取悦我,不然……”
她嗤鼻一哼。
欧尼提斯挫败的抹抹脸。“你先穿我的新衬衫,我命名下的服饰店送衣服来,这样你满意吧?女王陛下。”
“嗯!可以。”她傲得像个女王微颔首。
“小磨人精,养你可真辛苦,难伺候。”他吁了一口气,轻捏她鼻头一下。
“谁要你养,我银行的存款够吃到老死,根本不劳人费心。”近十年天后当假的呀!
“年纪轻轻做什么工作这么容易获利?”他不免想岔了。
东方人和西方人最大的不同点是,东方人个小娇弱不易老,成年女子混在西方人当中显得特别年轻,老是被当成未成年少女看待。
欧尼提斯便是犯了相同的错误,当她是二十岁左右的女孩,除了身为富家千金依赖父母的财富,否则不可能累积一笔庞大的全钱。
而另一个西方人的通病他也染上了,当中国人都很贫穷,于是自然而然的想歪了,让自己再白吃一次醋。
好在霍香蓟未听出他话中的真正含意,不然又是一场难摆平的风波,她老实的告诉他自己是如何获利的。
“唱歌?!”
“我唱了快十年了,光收版税就是不小的进帐,然后闲钱交给专人理财,虽然不是大富豪,但至少是个小富婆。”
他心疼地揽上她的肩,“你家境困苦吧!十岁出头就得为生计奔波。”
“你认为我几岁?”她神情怪异的一瞟。
“天呀!谢谢你的恭维,今年的生日我可以少插几根蜡烛。”她无力的抚抚额。
“我说错了?”
霍香蓟神秘的伸出食指在欧尼提斯眼前一晃。“年龄是女人的秘密,而且我出身富裕人家,天生好命。”
“不能暗示一下?”得天独厚的东方脸孔骗了他一次。他悻悻然的想着。
“不。”她肚子咕嗜咕嗜的发声。“总管大人怎么还不送吃的来?”
他大概猜得到莫克的心思。“是管家不是总管,英国人很重视身份上的定位,尤其是杰出的管家。”
“他该不会在管家学校修业过吧?”据她所知,是有这类学院。
“他是。”他给她肯定的答案。
“我的天呀!难怪一板一眼……”说到一半,她的脚底一阵湿黏。“我的午餐。”
就在门旁!
为表绅上风度,欧厄提斯开了门让她先行,谁知她一脚踩上莫克放在地上的餐盘。
“我真同情你呀!香宝贝。”大笑声出自他的口,懊恼声则来自淑女香唇。
“不对,牛肉片要切薄,你切太大块了,又不是牛排。”
“一条条三公分左右,你到底会不会?别想荼害我的胃。”
~“是辣椒不是青椒,我最讨厌吃青椒了,乱恶心的味道。”
“你们英国的芹菜好奇怪,还有长叶子,我们台湾的只有光秃秃一根。”
诸如此类的废话不断传出,霍香蓟被一双迷人而邪恶的紫眸瞪了好几回,最后一把亮晃晃的刀插在砧板上。
“你很厉害嘛!要来换手?”讥俏声止住了她的“指导”。
她脸色微赧的缩回手。“我看茉莉做得很顺手,你就显得……”笨手笨脚。
“茉莉?”欧尼提斯掀眉拔刀继续动作。
“我另一位好友。”
“另一位?”一种怪异思绪莫名升起,他问道:“她是女人吧?”
“我的好朋友不多,我是说真正交心的好姐妹,认识十来年了。”茉莉的手艺不是盖的,媲美五星级大厨。
他眉头一皱,“书房内谈到的那一位也是女人?”
“你问得好奇怪,我用的是‘她’,当然是货真价实的女人。”又不是玫瑰。性别值得商榷。
女人?!
欧尼提斯低咒了一声,差点把大拇指切下来当佐料,脸色古怪地一涩,他到底在生哪门子的气,根本是无的放矢。
几时她重要到左右他的情绪,干扰他正常的作息,三更半夜为她下厨做中国料理?
是初见那一眼渗入他的心吗?一向令他不齿的一见钟情情节竟然发生在自身,让不屑的憎爱包裹他冰封无觉的心,所以他嫉妒到失了理性,发狂地在此……暗叹了口气,欧尼提斯望着手中的厨具。
此时的他哪像英国人民眼中的恶魔伯爵,活像是为宠溺心爱情人的居家男人。腰间还系着可笑的粉红围裙,滑稽得令人捧腹。还好没人瞧见这光景,否则一世恶名毁于一旦。
他需要令人畏怯的名声,为了生存。
喟然的摇了摇头;他睨向她,“请问芹菜炒牛肉要先下肉还是菜?调味料呢?”
考倒人了。霍香蓟一时技穷,“不就是全倒在一锅炒,然后就是一盘香喷喷的芹菜牛肉吗?”
“简洁呀!小姐,要不要直接从食谱封套剪一张图下饭?”的确是很天真的做法。
问错人了。
“除非我是芭比娃娃。”没办法,她只看过处理前的原形及料理后的成品,过程不在她的管辖范围内。
这些年,她失去了许多活动空间;生鲜市场便是一例,除非她想被尖叫、疯狂的歌迷淹没。
“你会做……生菜沙拉吧?”他问得极为谨慎。
“不就是把一堆农产品撕切成片成块,加点沙拉抓一抓、拌一拌……”她的声音在欧尼提斯凶恶的目光下消音。
天生好命呵!“你只要客气地说‘我不会’,我可以少嘲笑你一点。”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专精领域;你不见得有我的大众缘还有好歌喉。”这点,她颇为自豪。
“好吧!唱一首来助助兴,别残害我的听觉神经。”他不太能信服的挑挑眉。
“不知好歹,有多少人排队还买不到一张演唱会入场券,小看人。”她微嗔的嘟嘟嘴。
面对曾经企图侵犯她的男子,霍香蓟很难想像眼前冷敛的他会有恶魔性格。
阴森的环境、失温的人气,造就了他的偏激面,专家常说女人是感性动物,莫名其妙地包容一颗受伤的罪恶心,傻得以为爱是天下无敌。
也许她有一丝丝怪罪,但在他刻意的赔罪和道歉下,仅剩的怒意化成气流,洋洒在无形中。
女人的心软瓦解了防御,她为他心疼、为他动心、为他改变,娴雅恬柔的淑女倒成了顽皮的小女孩,镇日在他身侧嬉闹。
一刹那间的感动恍若永恒。
她想去爱他又怕爱他,举棋不定的矛盾个性是她的缺点,老是取不到平衡点,一座天秤在心中摇摆,今她讨厌起自己。
不够坦率、不可爱、反覆无常,这样浮华的女人怎么有一大群的爱慕者呢?
因为她有一张出色的容貌帮衬吧!人是看重表相的。
“想什么,快唱歌,小黄鹂鸟。”欧尼提斯轻轻地抹了一下她的下巴。
“恶劣,我觉得被污辱。”她假装生气地环着胸,不甘与鸟禽同等。
“堂堂一个伯爵为没没无名的小女子下厨,我比较委屈吧!”他没好气地斜睨。
“这是你的荣幸,多少官商、矩子求之不得的机会。我非常的红。”狂狂的说道。
他一脸傲慢地睨着她。“可惜不够红。”
意思是她自吹自擂,耳听为凭。
“把话吞回去。”
“嗯哼!”欧尼提斯不予置评。
不知被算计的霍香蓟恼怒一睐,深吸了几口气,缓缓的音律从檀口轻泄而出,柔媚似蜜,扣人心弦。为之一震的欧尼提斯不再质疑她话语的真实性,虽然是陌生的语言,但从她软红唇瓣唱出绝俗的清音,如净水涤滤,别有一番脱俗的风情。
她值得拥有荣宠。
“啊——我尊贵的爵爷,你纤尊降贵的在做什么?”被歌声吸引来的莫克披着一件蓝色睡袍,可怖的脸孔有着惊慌。
“莫克,你打断天籁之音了。”主子是天,他可不许卑下享污了主子的身份。“明天我就找我那婆子回来,爵爷莫再折贬骄傲。”
“多找几个下人来伺候。”
“嘎?!”
欧尼提斯羽睫一垂。“咱们的娇客是小姐命,挑个伶俐点的女侍。”
莫克的眼睁得不能再大了,一高一低的两个瞳孔呈现无法置信的怔愕,爵爷居然为一个女人破例。是恶魔的心被融化,还是更大的炼狱正等着?不成,他一定得挽救爵爷免受伤害。
明天,明天就得行动,不能再拖延了。
她,该来了。
第四章
驰骋原野,与风竞速,心情飞扬在日落时分。
远处峭峰有对和睦苍鹰绕空盘旋,细枝粗干筑成的巢里有三两只幼鹰张开尖嚎,朝觅食归来的至亲发出饥饿的叫唤。
四方是绝对的静谧,绵延数里长见不着属于人的痕迹,跑马道旁长满半人高的野草,一片荒凉而充满原始的沧桑感,恍若被迫忘的一方天地。
偶有一丛丛野花零星杂生,妆点着单调的绿意,多了一份热闹的缤纷。
老枯木下系了一匹全黑骏马,优雅的吃着新鲜草叶,它不时抬抬马首啧啧气,轻视主子的装模作样,讨“女人”这种生物欢心。
“恶魔也有休闲去处呀!我当你整天忙着啃人骨。撕人心呢!”
一点都不符合恶魔习性,扣分。
眼含怅然的欧尼提斯拾弃霍香蓟发间的枯枝。“好久了,我快忘记落日的颜色。”
“干么,年纪轻轻就感伤不已,打算写回忆录了?”她以轻快的语调冲淡沉。
“少动歪脑筋,收起你过度关心的口吻,我不出卖过往谋利。”
他玩笑性地叩叩她爱胡思乱想的小脑袋瓜。
“自己心机深沉,满脑子阴谋诡计,我才不会挖你的屁事。”霍香蓟说得心虚。
不愧是恶魔,一眼就看穿她的小动作,若能著书立传一定大卖。
书名就叫:恶魔的省思。
“一点小心思还想瞒我,眼珠子一转就猜透你的玲珑心思,想问就问、别搞花样。”
他轻笑地勾着她玉颈一吻。~“不翻脸?”她先下但书。
“我不是女人。”他淡淡一回。
“女人得罪你呀!没有女人就不会有你的存在,你要懂得感恩。”母亲是万物之长。
眼一狠,欧尼提斯的唇角变得冰冷。
“怎么了,这话题是禁忌?”她反手勾住他细问,不爱见他阴狠、冷残的一面,那表示他在盛怒中。
“她不配当个母亲。”他说得十分冷硬,眼中有着抹不去的恨。
“你……”她想问又不敢问“天下无不是的父母,生命都是值得礼赞。”
“乐观的人通常没神经,你的人生太顺畅了。”他几乎要恨起她的灿烂笑容。
霍香蓟微微收拾起愉快的心情,眼神变得深远难测,幽幽缈缈毫无焦距,淡得如轻烟几近透明。
“有一段时间我曾痛恨过自己人生的角色,既是身为女儿又是妹妹,挽救不了友谊,眼泪是苦涩的,但我哭不出来梗在喉咙,恨无力,爱无心,是我短视的母亲让我失去亲如姐妹的好友。”
泪水迷蒙了双眼,记忆拉回十年前,玫瑰不时的谩骂、鄙视,教她原本愧疚的心更加不堪,逃避到茉莉居处,茉莉只有陪她一同心痛泪流……那时的水莲休了学,回美国完成饭店管理的课程,只因无法面对一时犯下的错事,即使她同样无辜于初次心动,爱上不该爱的人。
最可悲的是她爱得深切的大哥,无缘无故多了个口头上的未婚妻,导致真正深爱的情人远走他乡,甚至嫁为他人妇而性情大变。
一切的一切恍如昨日重现,心口的伤虽然痊愈,但痛感难以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