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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游戏之界-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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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里,透漏出点点的哀伤,就像我平常自怜一样,只是自言自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然后慢慢地,舔着自己的伤口。“父亲对我说,只要我好好做人,将来出人头地了,母亲就会对我笑了。我一直刻意地去模仿母亲,刻意地去学好任何一件好学生该做的事情。可是二十多年了,她从没有对我笑过一次。”

我愕然,这是什么样的母亲?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缓缓地说,露出回忆的样子:“母亲从二十岁开始就在Z国人人梦想进入的Q学府当教授,自从三年前我进入Q学府,才知道不仅是对我来说她是女神,就是对她的学生来说,也是个至高无上的存在,我真的很为她骄傲。可没想到……”看他脸上深深的敬畏之情,可以想象得出如此优秀的一个女人天生俯瞰众生的模样,只是,身为她的儿子,却为什么受不到她的重视呢?母爱这种东西是女人的天性,没有可能会被泯灭的啊!

他的喉咙向上滑动了一下,有些哽咽。“前几天,B城的报纸上报导了一个黑帮头子火拼身亡的消息。警察前去调查他的生平往事时发现他一直有一个情妇,记者将那情妇二十年前与他的合影公布出来。居然是我的母亲!”我捂了嘴不让自己的情绪外露出来,黑帮老大与教授美妇的爱情纠葛?

“我拿了报纸要去找我母亲质问,父亲却出现阻止了我,他告诉我说他知道全部事情。”他停下来,双手握住运河边缘的栏杆,手指关节泛白。我轻轻走到他身边,学着他一样将目光放在运河对面欢笑的人群身上。也或许,谁都有自己的人生路。他的父亲、他的母亲,都应该是有故事的吧?

“父亲说,母亲十八岁时,就认识了那个男人。母亲家书香门第上百年,不论是谁都不同意她与那人在一起。于是她脱离家门与那个男人私奔,就在二十岁那年怀上了我。在医院待产的母亲被父亲遇到,父亲一眼就爱上了她,于是动用关系让医院给母亲最好的医疗条件。就在我出生的那一天,母亲被一群人劫持,那男人因为要保护母亲不受伤害被逼跳下十楼。母亲以为他已经死了,才答应当时父亲的求婚。”虽然是很老套的恩怨情愁,为什么这段措辞听起来那么漏洞百出?没理由连尸体都不见就以为死了,还立刻就嫁给别人,而且当时还是临盆的状况。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提出来问题。也或许,是他不愿意说某些事情。

“就在父亲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门口。等父亲说完,她才平静地说离婚。我当时就怒了,凭什么父亲掏心掏肺二十多年,却仍然比不上我那一眼都没见过的亲生父亲?即使是我的亲生父亲,在母亲已经有了家庭之后,就不应该来破坏。就是她挚爱着那个男人,那么身为那个男人的儿子,却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一直没有得到她的半点怜惜?难道她生下来就这样冷血吗?难道她就只对那个男人有感情吗?”他越说越激动,手指紧紧地抠着栏杆。我不禁担心地摇了摇他的袖子,他才转过头看我一眼,将手松了松,自嘲了地笑了一下。

“我很激动是不是?我当时也是这样激动地冲她吼,可是她却什么也不说,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对着父亲说了句离婚,就转身离开了。到底是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那个男人已经死了,她还要放弃我?”他的眼睛看着我,但却又没有看我,似乎放在很远的位置。黑色的眼眸里浸着点点水光,可是却并没有要流泪的样子。他很倔强,倔强的连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留给自己。爱之深,恨之切,他对她母亲的爱超越了其他所有的力量,其实,这又何况不是“得不到才是最好的”那句话的写照呢?

我搭上他的手,轻轻地,只是要给予他站在这里的勇气。“其实有很多时候,你看到的并不是你想要的,也有更多时候,你看到的并不是事实的真相。你那么崇拜你母亲,那么你有没有想过,你要去相信她,不管她做出了什么决定,也不管她做过了什么事情,只要你相信她她或许心里更会好受些?而你的心里也会放松许多?虽然你的执念并不是坏事,但是过分渴望母亲的爱让你变得有一些西斯底里,你知道当人在疯狂状态时,会无意中伤害别人。你有没有想过,当你对着你母亲说这些话时,她也会被伤害?”

我两眼无神地盯着河水,慢慢地说道。其实,我恐怕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无意为你母亲开解什么,也不想对你的家事做过多的评价。我这个人其实一向不太理外界的反应,即使我生活在一个很幸福的家,即使我有很多很关心我的人,但我都把他们的生活当成是我之外的所有一切,那一切我都不会去管。因为我只是我,虽然我孤独寂寞,但是我随心所欲,我为我自己活着。所以我希望,你也能为你自己活着,笑自己的笑容,做自己的事情,再去看别的事情,是不是会开心许多呢?”

“我知道你的心情,你这时候觉得所有你爱的人都抛弃了你,你只是这世界上的一抹游魂。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有很多人跟你一样,他们甚至比你更悲惨,当然我不是说让你去可怜他们也不是要你去学习他们的大度。我只是说,你其实并不是很孤独。瞧,你在学校还有木木枫,在游戏还有双木帮,其实你有很多值得珍惜的人。或许等到有一天,你邂逅了爱情,那时候,你会更加地理解你的母亲。”

不知何时,他的手已经反过来抓住我的手,认真地看着我。我不知不觉,就说了很多。心里像有绵绵不绝的话,要告诉他知道,让他理解每个人的生活其实都与自己无关。只要自己好好的,那么世界就会变的更加美好。

第三十八章 你究竟是谁

 “退一万步说,即使全世界都抛弃了你,不是还有以后的人在等着你吗?不要显得那么忧郁,也不用老是皱着眉头,你还年轻,你该知道年轻是一种资本。虽然年轻可以挥霍,但是却不可以任意糟蹋在阴暗里面……”

“我从来没听你说过这么多话。”他的眉头轻轻地舒展开来,虽然眼里仍然有忧郁和不甘心的影子,但还好情绪已经不再那么激动。我傻傻地一笑,抽回手。

“你就当我发疯罢,我已经十几年没有一次性说过这么多话了。”

“你好象比我大不了几岁,却像是经历了沧桑一样。说我寂寞,其实你更寂寞吧?”他轻轻一笑,化解刚刚的忧愁。其实,这孩子也不过是学着淡然罢了。

“只是一个没有情感世界的老女人在唠叨而已。”

他突然没有接下话去,我们就呆呆地,看着河面,任凭时间流淌……不知过了多久,才传来轻轻叹响:“你,很像我母亲……”

我惊愕地转头看向他,他脸上并无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河水。于是戏谑一笑:“我果然还是老女人。”

他猛地回头看我,见我笑,才也笑了开来。一个下午,就在那温和而又如水的阳光下度过。傍晚,我送他去机场。

相对无言很久,在登机之前几分钟。他却漾着阳光般的笑脸问我:“大姐,我能抱抱你吗?”

还没等我作出反应,他就将我拉进了胸膛。“虽然我很不想叫你大姐,但是大姐,我好象喜欢上你了……”语气青涩而又执着。

我愕然地消化他的话,然后愕然地看他转身离开,只留下背影,连再见都没有说。

趁着还在更新的时间,去看望了一下老妈。老妈原本在和邻居大妈抹麻将,见是我去,忙推了牌桌带我回家。正好老实巴交的大哥也回了家,带回我的准大嫂,一个精明无比的白领丽人。父亲是个不爱说话的男人,一家团聚也只是在首位静静地抽他的烟,大概我的性格受了他很大的影响。

一家人齐乐融融,连我都在想,是不是该考虑老妈的话去找个男人嫁了。但是一想到那个转身离去的男人,心里总是心灰意冷,爱情,我到底要得起吗?亦或者,我根本没办法爱人?

突然想到隐隐,难道,我对隐隐那过分的依赖竟是爱情的苗头吗?不对。爱情和友情我还是能分得清的,虽然现在不能爱。但并不代表我以前没有爱过,就像与区尚。虽然分开了,但想起他,心里还是会酸酸的涩涩的。那样的感情与友情是完全不一样的,曾经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现在都能完全想得起来。可是为什么,我要与区尚分手?

抱头想了很久,始终想不起理由。老妈走过来拍我的脑袋,又和颜悦色地开始相亲大说服。我无奈地瞪眼睛,只是懒懒的提不起精神敷衍她。大哥在旁边看得一阵低笑,直与嫂子调侃着。果然,爱情中的动物都是智商低下地,连兄妹之情都不顾了。

又过了两天,才回到家散散地上了游戏。因为是在帮派门口下的线,所以进出的人也是不少,只是大多数我并不认识,我的交际圈子实在是很窄的。一时间想不起自己要做什么,呆呆地楞了几分钟,旁边白光一眼,瞄眼过去,是那个总是带着无害的微笑却总带着点什么的封神。

“嗨,这么早?”他见是我,先是讶异地闪了一下眼睛,然后打声招呼。我点点头:“我也是才刚上来。”

“这样啊!”他右手托着下巴揉捏了一下,然后突然像下定决心似的问:“你有空没?我想,我得跟你聊聊。”

“有。什么事情?”我疑惑地看着他。

他手一伸,做个请的动作。“这里不太方便说话,我们进去说吧!”待得进了院子后面一处僻静的地方,他才停下来。紧紧盯着我的眼睛:“你究竟是谁?”

我有些好笑,你莫名其妙神秘兮兮带我来这么僻静的地方就为了问我我是谁?

“你觉得我是谁?”

“这些日子你虽然跟我们在一起,但是却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像一般女孩子因为有人带就变得很高兴,你不觉得你很反常吗?”他短小的眼睛里露出精悍的光芒,只是,说出来的话却还是让我有些啼笑皆非。

见我仍旧沉默的样子,他不得已换了一个舒适的站姿,继续说道:“你好象并不是很喜欢和我们在一起?”

我瞥了一眼远处小道上匆匆而过的路人,还是吐了一个字出来。“不。”

“这样,”他点点头,却真的了解了我的意思。“既然喜欢跟我们在一起,那为什么要隐瞒你的身份。比如,你的等级、你的从前?”

等级和从前?我募地抬头看他:“什么意思?”

“你就是等级排行第六、综合实力排行第四的那个女刺客吧?”他的话像惊雷一样平地而起,他怎么知道的?“不用这样看着我,”他耸肩,脸上带着猫捉到了老鼠却暂时不打算一下子拆吃入腹的笑容。“你的手,右手小拇指在拿东西的时候会习惯性地向外撇开,虽然与兰花指没有大的不同,但因为你的小拇指指腹可能是有过什么伤痕不想让人看见,所以撇开的程度会稍微弯曲……”

满头黑线。感情你是法医来着!应该是我拿着匹夫之勇那个掉落的瓶子时被照的截图露出的破绽吧!这家伙的眼睛,真不是一般的毒。“怎么样?”

“为什么骗我们说你很弱?”咄咄逼人的口气……

眼睛一转:“我没说过我弱。”是木木枫说的,而已。

封神眼睛瞪开来,但并没有找出我说过我很弱的证据,于是呈现痴呆状态。

“况且,”我学着他耸耸肩膀,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们没问。”

对面的某物正式呈现僵化状态。嗫嚅了半天嘴唇,他才弱弱地指控:“那你也不能天天跟着我们混,什么也不做。”

“给你们提供保护弱女子的机会。”再度耸肩。

“那好吧!这件事情,不算你的错。”他稍微停顿了一下,我耳朵竖得老高,还有犯罪事实二?“你的出现让木木杉和木木枫反目成仇又怎么解释?”

第三十九章 绝对不让你

 什么跟什么!!“反什么目成什么仇?”莫名其妙。

“昨天,我妹妹跟我说她去找木木枫,正好看见他们两人吵架。他们两个,都喜欢上你了。”语气里透着捉摸不定的凉意。

晴天霹雳!被两个小毛孩子喜欢上?这个消息可真是雷得我满面焦黑。木木杉好歹也有跟我说过那么一句算是表白的话,但是木木枫,那是什么跟什么?“那是他们的事,不关我的事吧?”

“你!!!”某人跳起来,指着我张口欲骂,看我无动于衷的样子,又平静下来盯着我的眼睛:“你进双木帮有什么目的?要将这个帮搞垮吗?还是,我们曾经与你结过仇?亏欠过你什么?”

“木木枫是我的小弟,木木杉是我小弟的朋友。仅此而已。”说完不等他开口,施了暗影快速离开。真要命,这男人的眼睛随时像能解剖人一样。

离得远了,才远远听见他大声地道了一声:“真的只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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