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仁心-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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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婆笑笑:“知道!原本就没指望公公你!我不过是吃撑了,白白打听个信儿!就这点子事儿,您还忙不迭地把我往外推?”韩公公连忙陪笑:“嘿嘿,说哪里话,我日后要仰仗孟大当家的地方还多得很呢!怎敢把你往外推?不是崔灿的事就好。说吧,什么事?”孟婆婆便问:“王奎,王大人这两日可有进宫?““哦,原来是问这个!”韩公公眯起眼睛:“说来说去还是为崔灿!嗯,王大人昨日的确进宫求见王爷了。”“那……公公可知道他和王爷都说了些什么?”
“啊——”韩公公拖长声音:“王大人昨日叩见了王爷不假,还在王爷耳朵边上嘀嘀咕咕了好些个话。可我在外面伺候着,王大人到底和王爷说了些什么,我是真不知道。”说完,看一眼大失所望的孟婆婆,又不紧不慢地加上一句:“不过,王大人走了之后,王爷可是大大发了脾气,说什么要好好治治崔灿这小子。”孟婆婆便接口说:“那准保是王奎又给崔大人上眼药了。”韩公公一脸的幸灾乐祸:“谁叫他小子那么倔呢!一点不通融,连王爷和公主的面子也不给!就算王大人不踩他,他也没好下场!”
两个鬼鬼正说着话,一个小鬼公公匆匆进来,在韩公公耳边耳语几句,只见韩公公猛地起身一面望门外走,一面对孟婆婆说:“说话的工夫,又来事儿了不是!今儿个热闹,有戏看!”孟婆婆一听这话,极敏捷地从座椅上跳起来,抢前一步,一把拉住韩公公的袖子:“老鬼儿!这节骨眼上和我卖关子!我平日的孝敬都打水漂了?到底出什么事?你倒是给个明白话啊!”
鬼娘 第四十八章
韩公公见孟婆婆真急了,连忙说:“唉,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听这小鬼儿说,公主方才去了王爷那里,这会子王爷急着叫我过去呢!”孟婆婆忙问:“公主的病好了?她去王爷那里可是为崔大人的事?”韩公公道:“这我哪儿知道!要去见了王爷才晓得。”说完,一跺脚扭头往外走,恰好和闷头跑进来的一个小鬼公公撞了个满怀。没等韩公公开骂,那小鬼儿便抢先说:“公公,公主传你老人家过去呢。传得急,说是不管公公在做什么,叫马上去见。”
韩公公听他这话,也顾不上骂那冒失鬼了,只摊开两手对孟婆婆说:“孟大当家的,您亲见了?我就知道又有事儿了。”韩公公出门想一想,还是先去了阎王爷那里,阎王爷见了韩公公,即刻命他到一容公主那里,看看公主的病是不是真好了,再探探公主是不是知道了崔大人的事。韩公公得令,正中下怀,急忙往一容宫奔。一容公主一见韩公公,二话不说,伸手便要黑屋的钥匙。
韩公公一听公主这话,知道自己什么也不用打听了,公主已知崔大人的事,看这光景是要去探监呢,韩公公自问拧不过公主,于是答到:“回主子,钥匙老奴这里没有,不过主子若是去探视的话,动静太大,即便是有钥匙,恐怕也不大方便。老奴有个主意:不如撤了那里的岗,神不知鬼不觉地去了就回。不知主子意下如何?”“那这事儿你去办。顺便告诉外面厨房的,今儿个中午的饭不劳他们去送了。”一容公主点头应允,又下一道旨。
快晌午的时候,一容宫的侍卫眼见着玉珠儿从一容宫的小厨房左手提着个食盒,右手挽着个包裹,进了一容公主的寝宫。再过一阵,从一容宫出来两个宫女,其中一个便是仍旧挽着食盒的玉珠儿,另一个把头埋得低低的,看不清脸,两个鬼鬼急步往小黑屋方向去了。
崔灿这两日被押在黑屋,小鬼公公们势利得很,送来的饭菜多是冷炙残羹,还时常不按时送来。弄得崔灿饱一顿饥一顿的,苦不堪言。好不容易玉珠儿送了一次饭,吃了顿像样的,这几餐又换回原来送饭的小鬼公公,令崔灿大倒胃口。今天还没到中午,崔灿的肚子就咕咕叫了,估摸着快到饭点了,便留神听外面的动静,听到外面有开锁的声音,崔灿心想:“今儿个倒来得比平时早些!只别又是昨儿个的吃食,我可是真真受不了了。”
这时,门吱溜一声开了,一前一后进来两个鬼鬼。崔灿借着屋内唯一的一盏风灯,一眼认出走在前面的正是玉珠儿,不由得心中一喜,再看看和玉珠儿后面的那个鬼鬼,空着手立在暗处,看不清脸,崔灿以为是结伴而来的宫女,故不以为意,只对玉珠儿说:“怎么?是你?”玉珠儿忙道:“是我,让大人久等了,大人请用饭吧。”崔灿此时见到玉珠儿如见亲人一般,因说:“来得正是时候!昨儿个的饭是馊的,今儿早上索性就没给吃的,到现在还真饿了。你都带了些什么吃的?”
一面说着,一面亲自动手去揭食盒的盖子。玉珠儿听崔灿这样说,心头一酸,几乎要落下泪来,再回头看看和自己同来的这位,似乎比自己更是伤感。于是勉强忍住心酸,抬手去帮崔灿取出食盒里的饭菜,一口气取出七八个小碟子,尽是鸡鸭鱼肉,海味山珍。饶是崔灿知道玉珠儿必定会给自己拿些好吃的来,却也没想到会这般丰盛,因问:“今儿个什么日子?送这些来?”玉珠儿不答,只笑笑说:“大人请用饭吧,我到门口候着。”
说着竟自推门出去了,崔灿便吩咐一直站在暗处的那个宫女:“你也出去吧,我吃完了叫你们近来收拾。”谁知那鬼鬼并不挪窝,也不说话。崔灿心道:“我不过是好意思叫你出去等着,怕你干站着,没趣。你既愿意站着,我也没意见!”因不在理会那鬼鬼,自顾自大嚼起来。”吃着吃着,觉得不对劲儿,仿似有一双眼睛钉子一般盯在自己脸上,崔灿于是停箸,抬头看看那宫女,只见那宫女眼中晶莹闪烁,呆呆望着自己,傻了一般。
崔灿最见不得女儿家哭,心想:“这位姑娘这样伤心,一定也是受了什么冤屈。若是平日,或许还可以问问原委,帮上一帮,可我此刻身陷囹圄,自身难保,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只得装看不见罢了。”崔灿于是继续埋头吃饭,忽然电击一般扔掉筷子,抬头对那宫女说:“你,你,你,是一容公主?”那鬼鬼见崔灿叫出自己的名字,遂移步上前,站到光影里。崔灿再看,但见她美目含泪,娥眉不展,虽然一身宫女装扮,仍然不掩雍容气度,果然正是一容公主。
崔灿这一惊,非同小可,一脚踢开椅子,倒头就拜。口中说:“罪臣崔灿给公主行礼。您、您、您、您……唉…………”一容公主也不拦着,只叹口气说:“还行什么礼啊!这都什么时候了。”崔灿闻言起身苦笑:“是啊。哪儿有我这样狼狈的判官老爷。连顿饱饭也吃不上。”一容公主因道:“你是在怪我吧。”崔灿摆手:“公主别这么说,我这也是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听闻公主最近凤体微恙,还望公主多多保重,不必为不值当的鬼儿如此费心伤神。”
一容公主进得黑屋,亲眼见到崔灿狼吞虎咽吃饭的模样,着实心痛,知道崔灿如今的境况,始作俑者便是自己。她原以为崔灿见了自己即便不是唾骂,也一定会说些冷言冷语,以解心头愤懑,却不曾想崔灿非但没有怪责自己,反而好言相劝,虽然仍是拒自己于千里之外,但言辞恳切,不象是敷衍塞责,竟象是发自肺腑,不由得大为感动。她原本有一肚子话想对崔灿说,此时此景,竟说不出半句来,只是止不住地落泪。
崔灿见一容公主伤心,心里大为过意不去,忆及几日前在奈何桥上一容公主的一番表白,感佩她对自己的一往情深,再想想事已至此,自己很难不辜负她的情意,于是重重叹口气说:“没想到你我居然在这里相见。既然公主已经来了,我想着有些话合该同公主说个明白…………”一容公主看他那神情,象是要说出自己不想听的话,于是忙抢先说道:“且慢,此刻我什么话都不要听。不过你放心,我也不是来逼你的。”“那…………你来做什么?”崔灿大为不解。
“我是…………”一容公主正要开口,门外陡然响起玉珠儿的声音:“唉,唉,你们不能进去,崔大人还没用完饭呢!”随即响起一个男声:“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是谁来了!赶紧把门开了!”“呀!给王爷请安!”玉珠儿一声惊呼,接着是一阵开锁的声音。一容公主和崔灿在里面听得真切,皆大惊失色。要是被阎王爷看到公主在这里,还穿着宫女的衣服,还不知道会怎样呢!可这小黑屋地方狭窄,简直无处可避,这可怎么办好?崔灿一时间没了主意,愣在原地,一容公主急得连连在屋子里转了两个圈,忽然一猫腰,钻到崔灿的床下去了。
崔灿想要拉她出来,可是来不及了,外面的鬼鬼已经推门进来。玉珠儿心里着急,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抢先一步进了屋,抬眼一看,只见崔灿呆呆立在屋内,一容公主却不见了踪影。玉珠儿一面心下暗暗称奇,一面闪到一旁让阎王爷等进屋。阎王爷进了屋,看也不看崔灿,径直坐到唯一的一张椅子上,一个随行的小鬼公公假模假式抢上前去拭灰,哪里还来得及。阎王爷坐定,先看看桌上的碗盏,道:“哟,吃得不坏嘛。我说今儿个我那儿怎么没上虫草鸭子,敢情送你这儿来了!”
崔灿和玉珠儿一听这话,即时出了一头的汗,崔灿连忙上前行礼,口中说:“罪臣崔灿,给王爷请安。”说着,倒头就拜,一低头,却瞧见阎王爷身后的床沿下,一容公主还有一截裙子露在外面,心中又是一阵狂跳,幸而阎王爷和随行的鬼鬼都不曾注意到。玉珠儿站在一旁,两眼四下搜寻一容公主的踪迹,此时也看到了一容公主的裙子,心下恍然大悟,又是好笑又是担心。这时,阎王爷发话了:“崔灿,你知道今儿个我是为何而来吗?”“罪臣不知。”“那你知道我是为何拿你进宫吗?”“罪臣不知。请王爷明示。”
“那小女一容因你拒婚而卧病在床,想来你也是不知的了?”“我…………”崔灿语塞。“我拿你进宫,原是为拿你来做药引子,医好她的病。谁知今日她的病不治而愈,因此,我看你这药引子也没什么用了。我是想啊,啊——啊——”阎王爷拉长声音,不再往下说了,崔灿一听这话,象是要下决心治自己的罪了,心想:“唉,快快做个了结也好,强似不明不白拘在这里。”于是坦坦然道:“崔灿知罪,但凭王爷处治,绝无怨尤。只是还有一件事没有了结,望王爷能让我了结了这一桩事情,我便再无牵挂了。”
阎王爷心道:“好你个臭小子,都这时候了,还敢和我讲条件!”因道:“好,你讲。“
鬼娘 第四十九章
崔灿便说:“回王爷,商红泪民告官一案,原是微臣在审,因原告有伤在身,因此一直未能审结。请王爷恩准罪臣审结了此案之后再惩治罪臣。”“啊”阎王爷原以为崔灿被关了几日,该老实些了,谁知这个崔灿天不怕地不怕,自己的头尚不知能不能安安稳稳放在肩膀上,还敢提这样的要求。
玉珠儿听了心中大为感动,心想,这位崔大人真是冷面热肠,此时惦记的不是自身安危,竟然是未尽的职责,可他得罪了阎王爷,人家此刻正是来拿他兴师问罪的,崔大人恐怕凶多吉少。一容公主在床下也急得直想跺脚,心中暗骂:“傻小子,傻小子,我爹就是来收拾你的,你倒把头往他刀下放!”
阎王爷一时间也被崔灿气乐了,嘿嘿冷笑几声,道:“嗯,这桩案子……罚恶司的王大人告你越权审理民告官一案,说的可就是此案?”崔灿答:“正是。”“那你还……”“事情经过臣在奏章上写得明白,若是依据事实,王爷断无不准之理。崔灿别无他求,只求王爷秉公而断,崔灿不愿因自己不识抬举拒婚而累及无辜。”“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准?”阎王爷看崔灿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玉珠儿等在一旁看得真,都替崔灿捏把汗,害怕阎王爷会随时翻脸。一容公主爬在床下更是恨不得立即跳出来,再一想,若是自己此时现身,王爷一定会被气得晕过去的,只好强自按耐住。崔灿却镇定自若,不卑不亢答道:“回王爷,罪臣之所以认定王爷不会不准,理由其实只得一条,那就是,此案案情并不复杂,以王爷之睿智精明,真相其实早就了然于胸,加之王爷一向公私分明,以德服人。罪臣坚信王爷一定会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阎王爷其实也明白崔灿这话,是有意给自己往高了架,让自己上去了就下不来,但还是忍不住着了他的道,心里美滋滋的,心道:“原来这傻小子也会拍马屁的?难得,难得啊!哈哈哈……”心里高兴,嘴上却道:“你也来溜须拍马这一套?”崔灿答:“罪臣向来不屑钻营拍马这一套,方才所说之词,如若是假,自然是溜须拍马,可如果王爷肯成全,那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