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刀杀人-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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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微弱的灯光从仓库里面透出来。甲板上堆放着一堆堆印刷品一样的货物,正从木板搭成的斜面上一街街地滚进仓库的人口。船上约有二十人。科洛姆博必须出奇不意地攻下它。这时候两船相距已不到50米,对面船上有一两个人停下了手里的活儿,朝这边望着。一个人跑进了仓库。就在这当儿,科洛姆博厉声发令,轮机立即停止,往回开倒车。船向那艘阿尔巴尼亚拖网渔船滑过去,并渐渐与它平行相靠。甲板上面的探照灯猛地将一切照得雪亮,“呼”地一声而船相靠。科洛姆博的手下人甩出铁约挂在对方船舷上,科洛姆博率领着众家员呼拉跳到对方船上。
邦德已经想好了自己该怎么行动。他一踏上敌部,便迅速多过甲板,从船航的铁栏杆上跳到码头上去。船身离码头有12英尺高,邦德猫下身子用脚尖和手指轻轻者地。然后伏在原地一动不动,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甲板上探照灯早被打灭,双方在一片昏黑之中展开了枪战。一具敌人的尸体从船上正好摔到邦德面前的石头上面,四肢摊开,一动不动。与此同时,仓库门前响起了一阵南机枪声。从它发出购一阵阵轻点射声,可以判断枪手是个内行。邦德借助部身的阴影前机枪方向跑去。机枪手立刻发现了他,一梭子弹向地扫来,呼啸着从邦德耳旁身边飞过,被打在船身的铁壳上,发出铃铃的声响。邦德跳到木板搭成的斜坡下面,在木板的掩护下,匍匐着往前爬。子弹不时打进他头上的木板机他已爬到头,再也不能向前移动。他犹豫者,不知该从左还是从右跳出木板扑向机枪。正在这对,头顶上的木板突然发出一连串呼呼声和轰隆声,科洛姆博手下的人割断了捆印刷品筒的绳子,整难的印刷品顺着斜坡滚了下来、邦德趁机从左面跳起身来。机枪手正背向仓库墙壁趴在地上,向右边瞄准。没等他调转枪口,邦德的两颗子弹已连连射出,机枪手顿时倒地,但手指仍然扣动了扳机,枪口喷出一片火舌,枪身从他手中脱出,倒在地上。
邦德乘机飞跑向仓库。突然他脚下一滑,向前扑倒,脸上碰到一滩黑乎乎的粘液。他在地上趴了一会儿,然后手脚并用,猛地纵身一跃,跳到仓库墙根的一堆印刷品卷筒后面。一个装印刷品的纸筒被一梭子机枪子弹打开一个洞,从里面流出黑色的浆液。邦德拼命想把脸上和手上的粘液抹掉。这粘液散发出带一股霉味)的芳香,很象邦德在墨西哥闻到过的一种气味——是未经加工的鸦片
一颗子弹从邦德头顶呼啸而过,扎进墙壁。邦德把握枪的手在裤子上抹了抹,身子一闪,冲进仓库入口,侧身靠在门上。心里暗暗纳闷,不知为什么刚才仓库里没有人向他开枪。仓库里面没有一点声响,散发出一股股凉意。灯早已被关掉,外面反而显得比里面亮。隐隐可见仓库里整齐地堆着一筒筒印刷品,正中留出一条道儿,一直伸向仓库另一端的一扇小门。这地方杀机四伏,活象个引人上当的陷阱。邦德立刻退到门外二船上的枪声,远不如刚才那么稠密,只断断续续地响着。科洛姆博飞快地邦德跑过来,象所有的胖子奔跑时一样i给人一种脚不离地席卷而来的感觉。邦德命令似地向他喊道:“守住这个门,别进去,也别让你的手下人进去。我马上绕到后面去。”不等他回答,邦德已箭步如飞,消失在拐角处。
仓库约有五十英尺长。邦德放慢脚步,轻轻走到顶端,贴墙而立。他探头一看,忙缩了回来。门后正站着一个人,从门上的一个窥视孔由里向外探视。他手中握着一支引爆器,一根导线从引爆杆上直通门的底部,从那里消失在仓库中。那人身旁停着一辆黑色小汽车。皮动机没熄火,发出嗡嗡的起哨声。车头向着一条满是灰尘的大路,路面上布满了乱七八糟的深深的车辙。
这人正是克里斯托弗。
邦德单腿跟他,双手握枪,使之尽可能保持稳定。他微微探出身子,对准克里斯托弗脚上开了一枪,但没击中,子弹在目标附近溅起一片灰尘。与此同时,爆炸声骤起,紧接着煤炉的冲击力特邦德甩出去好远。
邦德从地上爬起来,仓库开始倒塌。克里斯托弗早已钻进车,开出十米外,尾部腾起一片灰尘。邦德站稳身子,摆好射击架势,再一次。准。汽车狂吼着连续三次加速,已开出五十米开外。好地一声枪响,伏在方向盘上的人猛地向后一仰,双手松开方向盘,头往前伸了伸便无力地搭在方向盘上。他的右手伸出窗外,似乎在打手势向右拐。邦德向前追去,满以为车要停住,不料车轮虽被深深的车辙卡住,但死者的右脚仍然踩在离合器上,于是汽车一阵怒吼后,又全速向前奔驰。邦德停下来等着,看汽车怎样开出路面、撞在什么地方。可是它却扬起团团黄白色的尘埃,在清晨的薄雾中消失了。
邦德拉上手枪保险,把抢插回皮带。他转回身,看见科洛姆博正如地走来。脖子咧开劣开心地大笑着,来到邦德面前。他出乎意料地突然张开双臂,紧紧拥抱着邦德,并在他的脸上一边伤了一下。邦德感到很难堪,急忙叫道:“天哪,科洛姆博一”
科洛姆博放声大笑:“啊,害羞的英国人,对什么都不怕,就怕表露感情。可我,”说着猛地拍打着胸,“我,埃恩里科·科洛姆博,既然喜欢你这个人,就要大声说出来,绝不难为情。如果不是你干掉机枪手,我们没人能活着见你。即使这样,我还是拆了两员大将,还有一些人登了点伤。可是那些阿尔巴尼亚人中,只有六、七个还能站起来,现在都已经逃到村子里去了。让警察去对付他们吧,一个也跑不掉。你还把克里斯托弗这无赖连车带人送进了地狱,干得漂亮。不知那辆车开上大路口会怎么?他右手不是伸出来示意向右去吗?他可别忘了开车得靠右行哦!”科洛姆博使劲拍着邦德的肩膀转了个话题,“来。朋友,咱们该走了,那条阿尔巴尼亚船一会儿就要沉到海底了。真该让些警察来开开眼界,可这地方太小,连个电话都没有。警察从这些渔民嘴里肯定搞不清楚情况。所以我已经给这儿的渔民头儿谈过了。这里没人喜欢那些阿尔巴尼亚人。现在我们得赶快返航,回去是逆风。而且受伤的弟兄们得赶快包扎医治,这鬼地方的医生咱可不敢相信。”
整个仓库都已经吞没在一片火海之中,浓烟滚滚,火光闪闪。鸦片在火中燃烧,发出一股芳香的蔬菜味儿。阿尔巴尼亚人的船开始下沉,海水漫上了甲板。他们胜过甲板上的水,登上科伦比纳号。几个人迎上来同邦德握手,亲热地在他背上拍拍打打。船立即返航,向来时经过的海解驶去。大群渔民正站在小石屋前前科伦比纳号现里,他们身旁飘着几条小穗部,科洛姆博向他们挥着手,用意大利语大声喊叫着什么,他们的很多人也挥手告别,其中一人喊了句什么,引得科伦比统号的船员们哈哈大笑。科洛姆解释道:“他们说着我们的表演比在安科纳着电影还要精彩,让我们一定再来。”’突然间,邦德的兴奋感烟消云散,只想好好打扫一下个人卫生。好久没洗澡了,胡子也没刮,身上一股歼酸味。他下到船舱,向一个船员借来剃刀和干净的衬衫,回到自己的小屋里去换洗。他抽出手枪扔到床上,枪膛里还散发着一般火药味,刚才发生的一暮暮恐怖和死亡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她打开舷窗,海面上波涛起伏,波光溜溜,来时还是黝黑一片神秘莫测的海岸,现在却换成了一片郁郁葱葱、赏心悦目的美景。这时从走廊里飘来一股油炸火腿的诱人香味,邦格赶忙放下舷窗,穿戴整齐。向餐厅走去。
餐桌上摆了一大盘前鸡蛋和火腿。科洛姆博一面覆扎吸扎的喝着,一面说着,“这一下我们干掉了克里斯托弗在那不勒斯工厂整整一年的生产原料。不错,我们在米兰也有个类似的企业,为图方便,我也常在那儿贮存些货物。不过我在那里顶多生产一些阿斯匹林之类的药物。克里斯托弗告诉你的故事其实就是他本人的所作所为,都栽到我科洛姆博头上。他自己用鸦片烟提炼海洛因,再在上一帮‘信使’把海洛因弄到伦敦。对克里斯托弗那帮人来说,这一下他们损失惨重,那一大部货价值上百万英镑呢。可是你知道吗,我亲爱的詹姆斯,这些东西地不用花一分钱就搞到了手。为什么?因为那是俄国人白送给他的礼物,俄国人用来投放到英国人饭碗里的毒药弹。克里斯托弗能从俄国人那里源源不断地得到货源,要多少有多少。俄国人在高加索林罂粟,经过阿尔巴尼亚运到这儿。他们所没有的只是投放毒药的装置和人力,于是十他们选中了克里斯托弗来干这一切。刚才,我们只用了半小时就将他们的阴谋一举粉碎了。你现在可以回英国告诉你们的人;贩运网将暂时陷于瘫痪。你要让他们知道,这些秘密战争的武器发源地不在意大利,而是在俄国。毫无疑问,这个秘密武器是俄国情报部门开展的心理战的重要组成部价。也许,我亲爱的詹姆斯,”科洛姆博面带赞许:“他们也许会派你去莫斯科搜寻这方面的情报。如果是这样,我能有幸碰上象朴劳装·热丝尔那样送人的姑娘,她将向你揭示真理的另“面。”
“科洛姆博,你这话什么意思?她可是你的朋友啊!”
科洛姆博摇摇头。“我亲爱的詹姆斯,我有许多朋友。我想,你可能会在意大利多呆上几天要写报告,还要把我告诉你的那些事情再核实一下,对不对?”他笑了笑,“也许你还别太高兴地花上半小时向美国情报部门的同仁谈谈克里斯托弗吧。所以在这段时闻里.你可能需要有个人作伴、好充分体验我们的家乡的粪尿。在某些原始部落里,当一个人喜欢上某个人或是想向他表示敬意时,按照当地习俗,他会把宣己的两个妻子暂时借给他、我没有成群的妻妾。可是象朴劳莱、热丝尔这样的朋友找有不少。在这种事情上,她完全无需按我的吩咐行事。等着吧,她今晚正盼你回到她的身边呢。”科洛姆博在衣兜里上下换了一阵摸出一把钥匙,在邦德眼前晃了晃。放到桌上。“这就是我的心意。”科洛姆博一手放在胸前,十分认真地看着邦德。“我是真心实意这样做,她也一样。”
邦德从桌子上拿起这把钥匙,上面挂着一块金属牌,写着:丹尼饭店65号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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