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笔记-第4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我也生带天衣,所以只有我才能重新催动玉坠的力量,帮助秦君怀超升。你们为了诱使我来到老君山,为了让天衣的血气达到你们需要的浓度,煞费了苦心是吧?”
那老头道:“有句老话,叫冥冥中自有天意,你信不信?自秦琅以后,我找了很久也找不到生带天衣的女孩儿。华延大火之后,玉坠也消失了。我找了将近四年,才偶然感应到玉坠的力量在萌动,知道它又苏醒了,这才循着方向找到方昳的父亲,可他不知道是不是也知道这玉坠的秘密,藏在家里,几次跟他讨要购买都不成。后来为了避开我的纠缠,他竟然将玉坠藏到了外面。也是这个时候,我发现他家里有个刚入川的女儿,身带天衣,也正是这天衣的血气与玉坠产生了感应,使得玉坠在华延大火之后第一次苏醒。”
“我知道。”我道,“我还接到过你的电话,对吗?接连一段时间在我卧室对面楼顶上观察我的影子,也是你,对吧?”
那老头面有愧色的道:“是我,我就是通过那电话发现你的存在的,你父亲把你保护得太好了,根本不让你出门。我没有接触你的媒介,就无法催动你天衣血气。”
“所以你选择了用视觉作为媒介。”
“是。”
“当玉坠远离我家,不再产生感应的时候,我父亲也就放松了警惕,你趁虚而入将林萧然他们推进了我的生活,然后顺理成章地让我们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好奇心跑到老君山来,更在适当的时候提供动机和线索,让我们欲罢不能,无法后退。”
“你很聪明。”那老头喘着气,赞赏地看着我。而祁峰和絮儿则愣在一边,表情茫然。我叹了一口气,心里越来越难受:“你本来只要我一个人,为什么把他们也牵扯进来?”
“不,催动天衣的血气需要一个过程。你也许不知道,君怀在华延火阵中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她能维持魂魄四年不灭,已经是个奇迹。我本来以为如果你的力量不够,也许其他人可以弥补一些,以血祭玉,多少会有一些帮助。”他的声音低了一些,又长叹一声。
我盯着地上仍然发着红光的玉坠道:“这玉坠既然在我父亲手里,你又是怎么的来的。”那老头闻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天、天意!你父亲所托非人,他把你父亲出卖了。我给了他一大笔钱,他就跟个奴才一样把玉坠恭恭敬敬地奉上来!哈、哈哈……”他说得太急,猛地咳嗽了一阵,捂住伤口,痛得满脸是汗。歇了口气又道:“我得到玉坠,立即加快了影响你们的速度,然后先你们赶到老君山来。说来也怪,那玉坠不过和你呆在一起不到一个月,居然已经能发出非常强烈的光芒,这玉坠光芒越大,力量也就越大。”
我突然想起晓晓在晚上曾经看到过的红光,一定就是这玉坠了,冯希媛斥之为冯晓晓的胡说,看来却是真的。
“那我们后来遇到的种种怪事,都是你在捣鬼?”
那老头虚弱地摇了摇头道:“不,我只能作一些暗示和引导。你的意志力很强,以我的力量,最多能让你感到迷糊和混乱,而不能完全控制你。我和君怀一直在利用你的记忆来刺激方昳天衣的血气,使她的记忆和你重叠,这样才能顺利的在方昳到达玉坠面前的时候,让她彻底拥有你的一切回忆,玉坠中残存的你的魂魄才能与她融为一体,进而发挥最大的力量来帮助君怀的魂魄重新凝聚,进入轮回之道……”
“你胡说!”祁峰突然的暴喝起来,一把拉住我对那老头道:“琅琅没有死!没有什么灵魂在玉坠里,她就在这里,你看清楚!”
“她现在就是秦琅!”那老头苦笑着看着祁峰。我轻轻推开祁峰的手道:“你等着,我问完了,自然告诉你所有的事情。”那老头继续道:“你想,我们的目的是让你们到这里来,而不是把你们怎么样,如果你们在途中就死了,我们岂不是白忙一场?倒是那个小鬼,几次三番捣乱。所以我们不得不借助你的手,想除掉他,却没有成功,一次不行,我们也就不敢再贸然行事了,幸好那小鬼自己跑了,只是你自己不慎,差点被他困住一次,在神泉井边上几乎又着了他的道儿。”
“冯晓晓?”我道,彷佛明白了什么。那老头点头道:“我的能力也有限,不能影响你们所有人,眼看你们老是不朝这个方向来,便着急,我后来引开那个年轻人,也是这个目的,你和他关系那么好,我本以为你一定会立即跟着来的,却没想到一直没来,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感到你接近了,君怀才趁机将你诱了过来。”
“那是因为我们找不到你们的痕迹。”我瞪大了眼睛道。原以为是这道士故意抹去了痕迹,如果不是,那又是谁在阻止我们朝这里来?那老头道:“但你们还是来了。”絮儿突然道:“是我带来的。”我转头望着她,只见她神情哀伤,喃喃道:“有些事情,逃避是解决不了的。每个人的宿命之结,都要自己去解开。我错了吗?我只是直觉这一次是我们宿命之结解开的契机。”
“你没错,丫头。”我道,朝她微笑起来:“这是注定的,你我都改变不了。”絮儿睁大美丽的双眼茫然的看着我,不再说话。那老头摇着头道:“不对……一定还有什么人在从中阻挠,不是那小鬼……”他皱着眉头想了一阵,突然又呻吟起来,红光笼罩之下,却看见他的脸色越来越白,眼神也开始有些涣散。
“他快死了。”祁峰道。我也木然的点头:“他已经撑得够久了。一个老人,又是枪伤,实在不应该能撑这么久的。”
“我要、要死了,呵呵……”他艰难的道,“我心愿已了,此生无喊,秦、秦姑娘,来生粉身碎骨也、也要报答你……”
“不用了。”我苦笑道。“这里没有什么秦姑娘,从头到尾都是我,是方昳。”
那老头瞪了一下眼睛,翕动了两下嘴唇,却说不出话来。我道:“我没有骗你,从身体到灵魂,一直都是方昳。你们以为秦琅会有灵魂残留附着在玉坠上,其实根本就没有,我只是继承了她所有的记忆,但是我知道自己还是方昳。只是我也没想到,我的力量居然已经足够催动玉坠去帮助秦君怀。你本来应该注意到我始终是以方昳的身份在和你说话,而不是秦琅。”那老头脸上显出惊讶的神情,我只觉得心里一阵难受:“秦琅早就不在了,她在四年前就已经魂飞魄散,这个世界,不会再有秦琅。”
“呵、呵呵……”那老头微弱地笑起来,缓缓地挣扎了几下,脸上却始终浮现着满足而释然的笑容,最终在脸上凝固。
我一瘸一瘸地走过去,将他半睁的眼睛阖上。不管他生前怎样的伤天害理,至少他尝试过悔悟和赎罪。这样的人应该得到原谅和安息。
三个人都沉默着,我站起来,将掉在一旁的玉坠捡起。玉坠血色似乎褪了一些,也许是秦君怀消耗了它太多的力量。这红色的光芒在我的掌心流转逸动,美丽无匹。透过这光线,看见祁峰和絮儿正呆呆地看着我,眼里充满绝望和彻骨的哀伤。
“你刚才说,我姐在四年前就已经魂飞魄散了……”絮儿哑着声音道,眼睛越发地通红。
“是。”我的声音低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我也是在接触玉坠之后才终于明白自己和秦琅的区别,我仍然是方昳,而不是秦琅,尽管此刻秦琅的所有记忆都和我的重叠在一起,使我对他们都有着同样深刻的感情。
“你撒谎,你撒谎……我姐姐不会死。她当时和我们在一起,我们都没死,她也一定不会的……”絮儿摇着头,泪水流了满面。我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手上的玉坠突然红光一暗,即刻又恢复了颜色。
“怎么回事?”我正发怔,远处林子里突然传来隐约的此起彼伏的呼声,分明是池昭他们的声音。
“方昳——叶丝雨——”
我朝着那方向答应了一声,又将掌中的玉坠托起来,好让他们循着光源过来。祁峰和叶丝雨仍然站在一边,像是根本没听到。只听他们的声音渐渐近了,终于从林中穿出来,一到这片空地上,三个人见我们好好的站着,先是松了口气,接着发现地上那老头的尸体和满地白骨,又是一惊。
“这——”凌铠指着地面,倒吸了口凉气。林萧然扶了扶眼镜,满脸惊讶,一叠声地道:“你们怎么突然就跑了?开始还以为你们还在山壁那边站着,结果听到声音,才发现你们早就跑下了山谷,只好循着这红光来找你们。这是什么地方?你拿的什么?怎么会发出这么大的红光?”
池昭站在一边,有些漠然地看着眼前的情景,始终不发一言。我望着他,突然感到一种极度的疲惫袭来,颓然道:“这个老头死了,谜底也揭开了。我会告诉你们的。不过要先离开这里。”我把手心的玉坠朝他们晃了一晃,不知为什么,它发出的红光似乎又暗了一些。我道:“我不知道该怎么控制它,也不知道它的红光什么时候会熄灭,所以趁现在有光源,我们必须要尽快出山。”
他们点了点头,转身就走。我迈出两步,却又停了下来。
“等一下。我们要不要先把他埋了?”我指着地上那老头道。不知为什么,对这个为自己痴爱的人付出一生的时光乃至生命的老人,我始终有一种敬佩的感觉。爱情是个什么东西,竟能有这样的力量。也许我能体会,可那体会都属于秦琅,而不是我。
凌铠迟疑了一下道:“算了,我们没有时间了,也没有掘地的工具。”我心底暗叹了一口气,最后看了那老道士的尸体一眼,转身时,却好像觉得那尸体的手指动了一动,再看去又没有什么异状。我心中疑惑,回去探了一下那老头的鼻息,早已停止呼吸了。
“怎么了?”林萧然问,我摇了摇头,大概是自己眼花了,也没多想,和他们一起离开了这遍地尸骨的深谷。
往上爬始终比下来的时候要困难得多,但是解除了心理的包袱,似乎又轻松了一些。我们乱摸索出了条容易些的路径,爬回那绝壁,又往上攀爬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到山腰,然后绕过几个山峰,到了老君山主峰下,才终于找到了那条通向山下的小路。一路上幸而有那玉坠的红光经久不灭,虽然在逐渐地黯淡,但还是给我们带来了极大的方便。曾经遇到过的“鬼打墙”也消失不见。大家都有些筋疲力尽,也都不肯说一句累,只有我浑身是伤,虽然都是外伤不碍大事,但还是颇拖了几次后腿。等绕过神泉井,大家也只是稍事休息,便又马不停蹄地朝山外赶。
秦君怀的消失和那老头的死亡似乎已经结束了整个事件,但我仍然有种不安的感觉,似乎还有什么缺漏的地方没有引起我们的重视,整个出山的过程,也顺利得让人生疑。而且……秦琅曾经经历过的一切,会不会又重新上演?我留心了一下祁峰和絮儿,见他们两个也是表情复杂,我知道他们的记忆也是在接近玉坠的一刻重新又回到了他们身上,也许,他们和我所想的都一样?
不止祁峰和絮儿,池昭也似乎变成了哑巴,凌铠也是满腹心事不吭声。只有林萧然偶尔还说几句话,我心里乱,也不想搭腔。就这样一直经过了那日和冯晓晓留宿的小池塘附近,我才猛然想起,还有他和冯希媛两个人,他们哪里去了?
我浑身泛起一股寒意。伤痛和疲惫也无法驱走那种没来由的担心。冯晓晓已经死了,他曾经试图把我推进水里,而冯希媛活着,还成功地谋杀了江雨寒,甚至想进一步杀掉凌铠。他们在哪里?是不是又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跟踪和窥视着我们?
又跑出一段路,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让我抑制不住地慌乱。我猛地停下脚步来,往四周的树林紧张地张望着。
“什么事?”他们也停住,问道。林萧然走到我身边道:“你看到什么了?”
“没什么,可就是因为没有看到东西我才紧张。”
“别自己吓自己了,赶紧赶路吧。”林萧然道。我道:“大家还是小心点,这林子里还是有危险。我知道。”
“是危险,不过马上就会过去了。”凌铠的声音传来,似乎有点远,又有些兴奋,我们张望了一阵,才看见他站在前面一处地方,身边黑乎乎地立着一个笔直的东西。我们先是一惊,跟着跑了过去。他道:“看,不是已经到山门了么?”
走近了我才看清,他身后果然是那巨大的石头,旁边那道黑乎乎的东西,竟然是那道人多宽的裂缝。只是先前在光影作用下,看起来就像单独立着的什么东西一样。我这才放下心来道:“离那石头远点。走吧,别耽误了。玉坠的光大概撑不了多久了,早点出山总是好事。”我把玉坠托在掌心,只见它的血红色已经褪得差不多了,变成了暗红,光芒从我们离开那山谷的时候就在持续地降低,虽然很慢,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