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恶-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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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迪抚下他的黑亮的头发:“嗯。他的所谓的商店是没有执照的。莱文德尔只看到他一次,而且说克莉斯蒂从没和他说过话。他是拉斯维加斯的流浪者之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好的,他必须得是来自一个什么地方,可以放像克莉斯蒂这样女孩的地方。”塞丽娜说,“今天早晨我先要和一个小组出发。你能把我捎到我的家吗?”
考迪抬起双眼:“什么都行。”
斯瑞德没好意思看考迪注视的目光,就其他警察而言,那可能是一种罪过的目光。
“你来过拉斯维加斯吗?”考迪问。
斯瑞德摇摇头:“第一次。”
“一个拉斯维加斯的维尔京小岛。”考迪咯咯笑着说。
斯瑞德坐在考迪PT巡洋舰的后座上,饶有兴趣地向窗外张望拉斯维加斯林荫道两旁的巨大的娱乐场。考迪不想去脱衣舞会场,但塞丽娜坚持要去,好让斯瑞德好好看看这个城市。他们陷于慢行交通中,在罗培卡那和弗来明格之间缓慢前行。在他的左边,塞丽娜望外指了指,那是蒙特卡罗。右边是阿来丁。前面是贝尔莱乔,后面是巴黎,再后面是拜莉。每家的规模都让他叹服。
他没想会有这么热。当他们走出机场的时候,脸上像着了火似的,喘气也像是带着烟。幸运的是,考迪车里的空调开足了马力,这样车里面才算是凉爽。
“世界上最棒的城市,”考迪自豪地说,“谁还会想到别的地方去住呢?这是最好的地方,朋友。”
“人们住在这里?”斯瑞德不经心地问。
“现在,现在,乔尼。”塞丽娜低声说。她回过头向他眨着眼睛。
“你知道是什么使这个小镇得以生存发展的吗?”考迪一边问,一边向挡在前面的豪华轿车按喇叭。
“哦,他妈的,不是女人们的乳房吧。”塞丽娜说。
好像没听到她说的,考迪接着解释道,“拉斯维加斯就是靠着女人们的乳房,朋友。”
斯瑞德大笑起来:“什么?”
“乳房!是真的。你可以在这里看到比世界任何地方都多的乳房,知道吧?那就是它的特别之处。也是拉斯维加斯的特色。不是赌博,也不是喝酒,也不是800万元的客房'奇‘书‘网‘整。理'提。供'。而是大街上你面前比比皆是的像塑料球一样的乳房。各种各样,不同大小。从她们穿的各式衣服中要冒出来似的。棉花的,合成纤维的,三点式的,连身的,还有绳带式的,我都不在乎是什么样的,你知道吗?只要是够紧的,或是通透的,或是很暴露的,或是让你看到乳头的,她们都穿。女人们来到这里展示她们的乳房,男人们不能直接看,便都绕着她们转悠。”
“考迪算是这些小鸡的学问家。”塞丽娜讽刺地解释道。
“我说错了吗?你告诉我是不是错了。”
塞丽娜还没来得及回答。3个20多岁的姑娘,一个黑发,两个白肤金发,在他们前面慢慢地开着车。那个黑发的姑娘把车开近了考迪的巡洋舰,斯瑞德的眼睛本能地看向了她的胸部。她穿着一件低胸T恤,两个乳房从里面溢了出来。考迪按了按喇叭伸出拇指向她示意。女孩伸出舌头,向他挑逗地摆弄着。
塞丽娜叹了口气:“我没说你错了。”
“啊呜。好东西,女士。这个城镇之所以能够吸引女大学生们来跳脱衣舞,是因为有些男人十分渴望看到姑娘们的私处,他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去看她们内衣里面的东西。”
塞丽娜只是在摇头。
当他们路过弗来明格的时候,交通舒畅了很多。塞丽娜指向那边涌现出数不清的旅游场所,从南面的凯撒斯一直到北面的斯塔达斯特。当他们路过海市蜃楼的时候,旅游场所的街道上已经开始涌动,一连串的水、汽、火在一群伸着脖子张望的家伙前乱飞。他还没见过哪个城市像拉斯维加斯这样生活的呢。当看到大群大群的人从娱乐场出出进进,冲到大街上的时候,他感觉就像触电了似的。考迪说得很对:那里到处都是颤动着的酥胸,再混有色情、香烟,还有钱的味道。
尽管如此,斯瑞德注意到当再往北走去时,脱衣舞那种迷离的气氛很快就消弱了。取而代之的是豪华的娱乐场,接待的是高层的人,他注意到了色情文学商店,按摩室,带扑克标志的可视赌币机的酒吧,还有满是霓虹灯的汽车旅馆。旅客变得越来越少了,大多数聪明人都不想去开发这里。他看到每个转弯处都有妓女,抹有闪光的口红,在染了的头发后面朝着他们笑。还有几个无家可归的人在走廊里睡觉。
“这儿没有涌动的人群了。”他低声说。
塞丽娜摇摇她的头:“我们叫这个作赤露之城。那不是关于乳房的笑谈了。你可以看到那个塔,在它周围,毒品和谋杀比这个城里的任何地方都多。”
又走了1英里,他们走出了查尔斯顿,离开了娱乐场和赤露之城,一直朝西面走。城外像其他的内环式市郊一样,有条形带,打折商店,还有连锁饭店。不到10分钟,他们就到了塞丽娜的房子。这是个有大门的白蜂箱式的房子,两所水泥建筑,还有红色屋顶。
塞丽娜向保安挥了挥手,他打开了电动门,把他们放了进去。考迪很显然和保安很熟,在杂乱的交叉路上把车开到了最后面的一个单元停了下来。
“家,甜蜜的家。”他说。
斯瑞德和塞丽娜把他们的行李从车箱里取了出来。人行路上泛着热气。山里吹来的微弱干燥的风一点也不管用。斯瑞德感到大汗淋漓,但又意识到这个干燥的地方连汗也不会出的。
“我们明早九点在这见,”塞丽娜对考迪说,“告诉搜寻小组在十点集合并和我们会合。”
考迪向斯瑞德眨了眨眼:“你确定你要住在这里吗?我们可以到我知道的俱乐部转转。”
“晚安,考迪。”塞丽娜说。
“但,小姐,你怎么能留他在你这讨厌的家里?这是他第一次来这个城市。男人们需要去寻些开心。”
“他会很开心的。”塞丽娜对他说。
晨光透过百叶窗射进了塞丽娜的卧室。斯瑞德早就醒了,在那里看着塞丽娜。
她趴在那里。头发散落在脸前,胳膊抱在枕头底下,露出丰满的右面的乳房抵在床垫上。她的后背向下呈现出凹形,然后又在臀部凸了起来。她一条腿放在床单里,一条腿放在外面。
塞丽娜翻了一下身,她的光溜溜的乳房还有柔软的棕色乳头都呈现在了他的面前。这时她的眼睛慢慢地动了动,然后睁开了一个小缝,不开心地睁大了些,很不情愿看到阳光。她捋了捋脸上的头发。“几点了?”她睡意惺忪地问道。
“很晚了,快到8点15分了。”
塞丽娜苦叫了一声:“妈的,考迪快来了。”
他伸手去摸她的乳房,但塞丽娜一下子把他手打了回去。
“没时间了,路特南特。我们只有5分钟的时间去洗澡。”
“我5分钟就能做完。”他说。
“快点。”她从床上爬了起来,他一直盯着她走进了洗澡间。听到她喊:“去煮咖啡,好吗?”
“好的。”
他走下了楼。到壁橱里找一个瓦罐去装咖啡。有点费劲,他想到了如何去用她的斯堪的纳维亚的咖啡机,然后麻利地做了起来,回到了楼上。塞丽娜已经回到了床上了,用梳子梳头。光滑的肌肤上还有小水滴在闪着亮呢。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却不想。”她对他慢慢地说。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她的眼睛向下瞅,他也向下看去:“哦。”
“是的,哦。现在去洗澡。我建议你用冷水。”
当他从洗澡间出来的时候,闻到了一股咖啡的香味。他没看到塞丽娜,几秒钟后,她两手拿着两杯咖啡回到了卧室。她只穿着内衣,一条三角裤和一件白色V领小衣。
“我们最好马上行动起来,乔尼。考迪一向都很准时的。”
“所以我们想要做什么的话,就必须得快点。”
“你要做的就是把衣服穿好。”塞丽娜对他说。然后他看到她的眼睛又看向他的身下。她扬起头说:“你真的能5分钟做完?”
斯瑞德从在考迪那辆巡洋舰的后坐里,一起朝南面走,驰过条条斑马线,一直开向那个废弃的地方。他闪出一个突然的感觉。前面的某个地方,在这条沙漠路的一端,有一个人会认识雷切尔,在她失踪以后。在她的那次假死后,有人看到了她在这里生活。还有人可能会回答他那4年一直都不解的问题。
他们也会见到那个打碎这个少女的脑后并把她扔到沙漠里的那个人。塞丽娜把她的9毫米口径的索罗手枪从车的暗阁里取了出来,放到了她宽松的、半身夹克里的枪套里。斯瑞德的罗格枪则放在黑色运动衣里面。
考迪开离了主路,挑了一个尘土飞扬的小路。他在这条路上走了四分之一英里,斯瑞德在正北面看到了一辆摇摇欲坠的拖车。“路下方,就是他了。”
“这里就是她被发现的地方吗?”斯瑞德问。
“这里就是。”塞丽娜说。
考迪把车停到了拖车的前面,没有熄火。塞丽娜对考迪说:“让我们和他谈几分钟,好吗?”
斯瑞德和塞丽娜下了车。斯瑞德仔细地看着周围。那个拖车是灰色的,上面附有一层从沙漠里刮来的灰尘和砂粒。这里没有人行道,就只有一个破烂的小路供行人们进进出出。他竖起了耳朵,听到了有什么东西被风吹起吹落,发出刺耳的声音。很奇怪的声音,没有任何节奏,就像好多小孩一起玩铃时发出的丁丁当当的声音。
“那到底是什么?”他问。
“风铃,”塞丽娜说,“很多的风铃。”
塞丽娜在前面走到了拖车的台阶上,他们压得它咯咯直响。在一扇绿门前,她停了下来,敲着拖车的铝制的车皮。没人回应,只有风铃的响声。在门上,不知道是谁写了“从不关门”的字样。塞丽娜看了一眼斯瑞德,耸耸肩,把门小心地推开了。他迈了进去,斯瑞德紧跟其后。噪声在拖车里面变得更加响了。他们前面的窗户是开着的,风直接从那里吹过开着的门,把几串锈迹斑斑的玻璃风铃转了起来,磕向其他的五颜六色的风铃,疯狂地跳了起来。他们都用手堵住了耳朵。塞丽娜向前走了两步,把窗户关上。风消了,慢慢地,风铃也停了下来,轻轻地敲打着,奏出悦耳的背景音乐。
然后他们听到有人说话:
“你们解决它了。”
他们四下张望。鲍勃坐在一英尺远的桌子旁,歪斜的窗帘把商店从拖车里隔了出来。一个金属做的收银箱放在他旁边的桌子上,敞开着。鲍勃的T恤架在他皮包骨的上身,下面穿着大了好几号的大裤头。脚上穿着一双旧橡胶鞋。
他长有疯子一样的双眼,又小又可怕,就像两个黑洞。他仔细地挨个打量着他俩,先是塞丽娜,然后是斯瑞德。他的眼睛停留在斯瑞德的身上,他斜着眼睛看斯瑞德,好像在他脸上有什么奇怪和不可思议的东西似的。鲍勃看他的时间越长,斯瑞德就越感觉像一个钉在标本上的昆虫。而这种可怕的感觉变得更深了,因为当他看过去的时候,他脑子里得出一条结论:我认识你。
但这个人他并不认识。
“你叫什么?”斯瑞德问。
鲍勃耸耸肩:“在牌子上写着呢。”
“查出它对于我们不算什么难事。”塞丽娜说。
“没有?”鲍勃问,“好的,我没有过记录,我没有欠税,也从没有印过指纹。所以你告诉我,你想找我的什么东西?”
“你说得很精明,”塞丽娜对鲍勃说,“我料想到你会喝醉呢。”
鲍勃皱了皱眉,指了指拖车后面:“松子酒在后面。那是为我壮胆的。”
“壮胆?”塞丽娜问。
鲍勃摸摸他的长长胡子混乱地捋了一下。他把手摆成手枪的样子放到自己的脑袋上,然后扣动扳机。
“你想自杀?”塞丽娜问,“为什么?”
鲍勃转向斯瑞德,嘿嘿地一笑,好像要讲一个神秘的笑话:“你知道的。”
“我怎么会知道?”
“你是一个男人。男人干嘛什么都做?”
“为了女人。”斯瑞德说。
塞丽娜靠近鲍勃:“你在想克莉斯蒂吗?”
鲍勃的怒气平息了,看起来很渴望的样子。他看着塞丽娜开口说:“你有点像她。她有一双绿眼睛,像你的。但她很冷酷。她毁了我。我是说,看看她,看看我的生活。但是如果我能让她回来,我会重新再活一次。”
塞丽娜眯了眯眼睛:“你很想要她?她那么地好吗?”
“不好,她从没有好过。她坏。”
“为什么这么说?”塞丽娜问,“她拒绝你了吗?”
鲍勃狂笑道:“要是那么简单就好了!就好像是得到了一个通向天堂的钥匙,懂吗?而后来他们却换了锁。你回首一看,发现你却放弃了所有的东西,毁了你周围的每个人,就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