螭吻-第2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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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言泪也不阻止,数百年前她住惯了君家那样的大府邸,若非不想惹人怀疑,她又怎会委屈自己住在小宅院里,司空明愿意出钱她乐得享受,吩咐暗部的匠师混入工匠队伍里,然后她亲自写了一份全新的防御系统交给他们照做,结合机关、蛊毒和玄术,比归海家还有过之,保管叫闯关的人有来无回。
为了方便掩饰君言泪的秘密行动,伊府的奴仆也全部换成暗部,还在伊府中修建了连通寒兰雪皇陵的密道,以便她随时去凭吊那位仅剩白骨的心爱女皇,再走承尊池的暗门去太阴殿暗部总部。
之所以不连接玖华宫或暗部,完全是出于安全考虑,谨防有外人闯进密道,泄露了他和暗部的秘密,更担心刺客从密道里混进皇宫。
皇陵的机关和妖兽连暗部百名黑衣配合闯关都不免折损近半,不知情的入侵者闯进去也只有死路一条,何况还有暗部的巡逻部队在监视那片神奇的区域,把出口连接在那是最保险,更不用说通道中本身就藏有诸多陷阱,算起来能安然无恙来回密道的,也只有身为陷阱规划者的君言泪本人了。
君言泪的厉害之处就不用说了,接受过她的特训之后我批阅奏章的速度成倍提升,不用再终日掩埋于奏章堆中工作到深夜,加上近年来国泰民安,大臣的奏表也减少许多,我难得地获得一些清闲时光,可以安然享受一下午后的休息时光。
说起来本小姐也真是劳碌命,以前忙死累活的时候巴不得有点闲暇时间,现在有空闲了,反而不知道该做什么,御花园有群秀人守着我是不敢去逛了,狩猎还未到季节,也没看角斗的爱好,更不想刚从奏章中摆脱又去库的文字堆里挣扎……我只好窝回玖华宫,拉出夕颜来陪我闲聊。
即便每天多数时间陪在我身边,夕颜还是在君言泪指导下一天天地变强,气质越发飘逸又不失妩媚妖娆,更容易吸引人为他沉迷眷恋。
只要想到他终有一日成仙之后会离开我的身边,也许到我死去都无法再见,我就忍不住把他叫出来,撒娇也好,耍赖也罢,硬要拉着他陪我,通常夕颜不会让我失望,自然也没给我机会做那些破坏形象的幼稚举动。
卷一 穿越重生 第三百五十八话 惹事的好奇
比如今天,和夕颜聊着聊着,话题很自然地转到了夕颜的修炼进度,再转到君言泪身上,虽然本小姐是女皇,但咱也是凡人一个,经常受司徒云大叔的荼毒,免不了感染了八卦。
“夕颜,现在***的情报有一半归你管是吧?”我既无聊又兴奋地在床上滚了几圈,又滚回床边,叫夕颜坐到床边,让我可以把头靠在他的大腿上。
对着我闪烁的眼光,夕颜用手指地将我散乱的头发梳开,问:“是的,雾京事宜有备份给属下,紧急情报也是由天咒负责传达,其余情报仍由朔月管理,比较重要的情报每天晚上会给君大人一份总结,吾主需要属下传唤朔月吗?您想知道什么?”
“当然是君大人啊!朔月就不用叫了,你给孤说说君大人的事吧,现在雾京最红火的瞩目人物就是伊雪了,上至王公贵族,下及贩夫走卒,人人都在比谁更了解那位大人!”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兴奋得很八卦,我赶紧调整形象,轻咳一声,“咳,她们私下议论得多,孤多少听了些,也有点好奇啦,前几天听司徒大叔告诉孤,说街上有人悄悄印制了伊雪的《档案资料全集》高价出售,宫里不少人去买了呢。”
夕颜目光一闪,说:“确有此事,不过君大人认为此类谣言不足为虑,顺便提高一下人气,便任之宣传,如若吾主认为不当,属下可以让暗部……”
“不是,不是,你想错了!”我慌忙打消他脑子里酝酿的血腥念头,“孤很好奇君大人的儿子啦。”
夕颜表情困惑,内疚道:“请吾主恕罪,属下失察,没有发现那个孩子的奇异之处。”
“没有啦,那个孩子是很正常的小孩。孤只是觉得有点奇怪……”想到一些事情,我脸红扑扑地对夕颜勾勾手,示意他把头低下,在他耳边轻声道,“其实孤想问,司空星辰的孩子到底是不是君言泪亲生的?”
“这……君大人并未否认。吾主要是不放心,属下立刻派***调查,或是直接问君大人。”
“不用了,孤也就是问问而已……”
我又发闷地在床上滚了几下,见夕颜仍不放心地皱着眉,似乎还在打算派人去调查,我怕他把事情闹大,才不好意思地对他解释。
“孤都说是好奇啦。你也知道。明明五年来君大人每天半夜都走暗道进宫。把孤从玖华宫拉到暗部地训练场操练。等孤睡觉了她还要去一趟地宫看兰雪陛下。然后训练暗部。听朔月汇报新消息。直到天明才离开。算下来她白天在宫里办事。晚上大多时间也是待在太阴殿里。能够保持第二天神清气爽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怎么还有精力和时间去跟司空星辰生孩子呀?”她不是人。本小姐坚信她肯定不是人!
说完这些话之后。我清楚看到夕颜额头压满黑线。估计咱地话是挺无聊且十分八卦。
夕颜抽了抽嘴角。才想说什么。被忽然**地一句女声打断了。
“陛下。您是在为微臣担心吗?”君言泪笑容可掬地推开秘道地门。走了进来。“微臣甚是感动。只是。如果陛下认为微臣能力不够。微臣不介意向陛下证明。如何呢?”
她笑靥如烟迷朦。一只手点在嘴唇上。温柔地表情带上一丝邪气。仿佛是在对我传递某种邀请。异样惑人。
有一瞬间我竟也觉得她是男是女都无所谓。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不妙了呀,本小姐怎么不晓得百合的爱好也是会传染的呢?
“不,不必了,孤绝对没有怀疑。绝对!”
回神之后不敢再看君言泪。我赶紧从她身上别开视线,把头埋到夕颜的胸口。反复在心中告诉自己,我绝对没有百合倾向呀,老天啊,神啊,你要相信我啊!
君言泪依然在笑,她上前把我从夕颜怀抱里挖出来,慢慢给我整理装容,拿出梳子把我披散的头发梳开,编成一根大辫子,随手一招隔空取来梳妆台上的金绳,在发尾绑住,垂落于身前君言泪并不是个死板地人,她没有严格管束我一定要时刻保持女皇的状态,完成工作后的休闲时间,她能允许我在没有外人的时候放松一下,而且她也知道我不喜欢女皇华丽的发型和装束,因此在玖华宫的时候我可以把头发散下来,换上简单宽松的衣服。
其实君言泪本身也是个喜欢简单的人,契妖师和玄术师不一样,不用在随身的衣服首饰上配符石当装饰,打扮成珠光宝气地奢华样,契妖师更喜欢简洁的装扮,方便随时和契约妖兽合体进入战斗状态,离开外人探究的视线,我面前地君言泪也是一身休闲大方的装束,脂粉不施,清颜素衣而显安详静谧之美。
饶是如此,她过于美丽的笑容也把我吓得够呛,暗自发誓以后再也不八卦了,至少不能八卦君言泪、夕颜等玄术师,天晓得什么时候会被听去。
“既然陛下有空,正好微臣想请教您一件事。”
“你……说。”在君言泪的凝视下,我底气不是很足,一不小心又摸着往夕颜身边缩去了,“孤一定知无不言。”
君言泪没有计较我的态度,冷静地对我问:“是关于寒清王爷,当年他刚从竹徵学习回来,就冒犯了您,被禁足宫廷,但是这么重要的事情,暗部的档案里却没有详细纪录,是您的吩咐吧?”
“呃,是,怎么忽然说起他?”太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他被禁止面圣之后,本小姐已有几年没见过他,君言泪着一说我才想起来。
“是这样的,十天后是陈太后地寿辰,陈太后要微臣来给陛下当说客,请求您能特例放清王爷进宫参加他的寿筵。”说到这里,君言泪顿了顿,“陛下若是不愿,微臣便去回绝。”
想到那个极度恋妹的帅哥,我无奈得想叹气。
无望的爱情,也许不是爱情,只是被扭曲的兄妹亲情,寒清偏偏就是对寒雪衣完全豁出去了,当年要不是我拦着,冲他对我的冒犯,残阳肯定会让他消失在空气中,如今换成我拦不住的君言泪,他再压我一次我就不敢保证他还能“完好无缺”地存活……
“也不是什么大事,禁足的命令是父后下的,父后认为够了,便撤了吧,父后已有多年没见过清王兄,必是十分思念,清王兄想必也受到足够地惩罚,应该不会再做出傻事。”
“是,微臣会把好消息告诉太后,也请陛下千万小心,清王爷已经冒犯了您一次,再有无礼,您大可不必对他过于仁慈,说起来,如今只剩白王爷和清王爷早过了成家的年龄却未成婚,白王爷是因为身体虚弱,清王爷该成亲了。”
“孤也是这么认为,不过清王兄的事孤不宜出面,还是请父后为他找个适合的妻子,再由孤下旨赐婚吧。”我惆怅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说,“当年的事君大人想知道可以问夕颜,其实也称不上冒犯,孤只是被吓一跳而已,过去的就随它过去吧。”
“细节不可忽视。”君言泪警告地给了我一句,“您不可对身边的事物掉以轻心,遗漏的细节往往可能藏了致命地陷阱,便是亲人,您也应当适当保持警惕。”
“是,孤知道。”
“微臣还有一件事要向您禀告,君家刚传来了消息,您近期内可能见不着司徒云神医了。”
我一听,紧张地拉住君言泪,问:“他出了什么事?”
“陛下尽管放心,他暂时还没事,至于以后会不会有事就很难说了。”君言泪拍拍我地手,用笑容安抚我,可我越看越觉得那笑容颇有幸灾乐祸的邪恶味道,“是个叫柳羲据说外号鬼医地男人把他带走的,柳羲本还想找您的妃子柳辛眉,却因为柳妃进了宫不得不暂且作罢,就到君家去把司徒云带走了。”
“柳羲那老头来了?!”我登时更加紧张,“暗部的调查有没有说他往哪条河哪口井撒药?或者,他有没有干出屠村,绑架人做**解剖之类的犯罪?”
别怪本小姐不相信柳羲的人品,我就是太清楚他的杀伤力了,那丫的人品值完全可以用负数来形容!
“没有,至少目前暗部尚无此类消息传来。”
我呼了一口气,随后又皱眉问:“柳羲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为什么他来雾京之前没有半点消息告诉孤,暗部不是一直关注他的行踪吗?”
夕颜闭起眼睛片刻,张开说:“回吾主,天咒刚传来消息说,柳羲见过子清霜之后忽然从爱壬消失,这么短的时间他忽然来到雾京,十有**是用空间玄术传送,应该是子清霜将他送过来的。”
玄术师真是方便,电话都不用,眼睛闭一闭就可进行国际通话,省电、环保、信号稳定有保障。
“哦,那叫暗部继续盯着他,在他走出兰臻之前注意点,孤不希望在奏章上看到一城人食物饮水中毒之类的事故,让他回竹徵去折腾吧。”
“且慢!”
卷一 穿越重生 第三百五十九话 栽赃
君言泪制止夕颜的传令,微笑道:“陛下,柳羲的出现是个机会。”
我咽了咽口水,不无担忧地用目光表达疑惑,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柳羲擅长下毒吧,而且几乎不分对象、不挑时间、无固定地点,只根据心情投毒,他所走过之处,往往是死尸如山,满城哀恸,因此柳羲才被冠以鬼医之名,而且他的毒大都是无解猛毒,适合大范围投毒,对毒的研究可谓极至。”君言泪眼中带了些赞许,不知道是对毒药,还是对人。
见她如此,我小心地举手发言:“是这样没错,不过近些年他比较热衷于外科手术,对药品的研究也专注于用在手术上,例如更加高效的消炎止痛药物、升压剂、镇静剂、消毒药水等,去年他还写信给孤说把针筒给捣弄出来了。”
那老头现在整个人都往外科怪医方面发展啦,对毒药什么的完全提不起兴趣来,更不用说投毒啦,那完全是浪费试验材料之举,他如今更喜欢用蒙汗药什么的绑架一票活人回鬼医谷做**解剖,在鬼医谷外监视的暗部也说鬼医谷里惨叫声出现的频率比以前更频繁、更惨绝人寰。
看到那份报告,我脑子里总会想那老头在内脏飞舞的环境中喈喈怪笑的模样,忍不住冷汗一把,为当初把外科手术讲解给柳羲听的错误决定深刻反省、反省、再反省。
“可是,除了陛下,没人知道鬼医换专业了呀,他们看见的只有鬼医谷的尸体更多,死状更惨而已。”君言泪表面惆怅,眼神冰冷地叹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最重要的输血技术和无菌环境还没解决,何况柳羲的药理再好,手术方面却是新手。在设备不全面的条件下进行手术成功率本来就不高,他又坚持用活人练手感,自然消耗得更多,不像中毒的,喂了解药还能循环利用……不过,他的探索精神值得夸奖。”
谁来